燕趙之地自古多慷慨悲歌之士。
但紮根於這片土地的狄家,卻絲毫沒有這種風骨。
狄家原本只是一個不入流的家族,靠着老祖宗留下來的幾門破爛的練氣法門,在冀州勉強混口飯吃。
直到狄家的老家主,狄明的爺爺上任後,不知從哪尋來一門秘法,可提升族中新生女孩的容貌。自從得到這門秘法後,族內出生的女子,個個都稱得上是美艷不可方物。
狄家將這些女孩聚攏起來,從小便教導這些女子歡喜秘法,教導他們溫婉賢良,教導他們不要忘了家裏的好。
靠着這些容貌性格都極為出眾的女子,狄家一點點攀附上各高門大派,將族中女子嫁給青年才俊,換得豐厚的聘禮。就這樣一點點的螞蟻搬家,讓狄家越發的壯大。
甚至在崔家前些年基本死絕後,都敢想一想那六大家的位置了。
至於其他人表面上客客氣氣,暗地裏都罵狄家一聲「雞窩」的事情,狄家主不是不知道,只是根本不在乎。
等我狄家成為新的六大家之後,你們再怎麼罵我們,也只能在肚子裏罵,見到我狄家人,都得恭敬着遞出笑臉。
今日的狄家上下喜氣洋洋,張燈結綵,來賓絡繹不絕。
狄家現任家主,狄明的父親狄肅,正站在門口,迎接着各路賓客的到來。
今天是他的女兒出嫁的日子。
狄肅對自己這個女婿自然是無比滿意,蓬萊島弟子,實力早已達到了七階,更是在異管局內身居高位。
至於相貌年齡,根本不重要。
男人要那麼好看有什麼用。年紀大一點才會疼人。
一家人沒一個讓人省心的,他娘這麼重要的日子,還跟自己賭氣不出來,想到這,狄肅揉了揉腦袋。
兒子放着總局裏妖管司的工作不干,非要跑去一線,還說什麼要證明自己這種屁話,搞的現在自己姐姐出嫁都沒辦法回來。
女兒也是,自從知道要結婚之後,就一直哭哭啼啼的,還玩了幾次離家出走這種幼稚的把戲。
「都是債啊。」
將所有賓客都迎入了門,哪怕是以左右逢源著稱於超凡界的狄肅,也感到一絲疲憊。
來不及多休息,狄肅開始與每一位來賓。
坐在角落裏戴眼鏡的中年男人,見到狄肅開始敬酒,嘴角忍不住上揚,對着身邊一位小男孩說道:
「都安排好了嗎?」
小男孩雙手捧着一個比自己臉還要大的糕點啃着,聽到眼鏡男這麼問,忙不迭的點頭,連忙咽下嘴裏的東西,噎的他脖子伸的老長。
「導演,都安排好了,肯定沒問題。」
導演滿意的點點頭,搖着酒杯,期待的目光望向了門外。
儀式有條不紊的進行,很快新郎便帶着親友來到了狄家門口。
狄肅笑着迎上前去,望着比自己還要大上不少的新郎,一口一個賢婿的叫着,絲毫不覺得尷尬。
新郎也給面子,對着狄肅恭敬的行了一個禮。
將禮單奉上之後,狄肅本來就咧開的嘴巴更加合不上了,對新郎的態度也愈發恭敬。
一行人按流程來到了新娘門前,正要敲門,隔壁房間的門突然打開了,一個僕人打扮的少女走去,看到門口這麼多人,頓時嚇了一跳,怯生生的如一隻兔子縮回了房間。
這突然出現的少女頓時讓新郎兩眼一亮,只覺得她純的如一朵白蓮花一般。
但如此情況下明顯不適合上前搭話,只能先暫時按捺住心中的悸動。
要是顏安在此,一定會說一句
「屬於是小頭爸爸了。」
將新娘接走,新郎磨磨蹭蹭的並未離去,跟在身後欲言又止。
狄肅何等精明,早已看出自己這個女婿的心思,縱使心裏有一絲不悅,還是笑着開口:
「我這女兒從小嬌慣壞了,怕到了賢婿家裏不習慣,如果賢婿不介意的話,我晚點派兩個人過去照顧一下。」
聽到狄肅如此說,新郎這才滿意的跟上了隊伍。
月上梢頭,送走了賓客,新郎迫不及待的跑到了洞房之內。
超凡界誰不知狄家教女有一套,更何況自己那個識趣的丈人還送了兩個。
看在他這麼識趣的份上,下次投票就投他狄家一票好了。
洞房之內,新娘蓋着蓋頭坐在床邊,白天見到的那個小丫頭也端着酒杯,怯生生的站在一旁。
新郎關上了門,喘着粗氣向兩人走去。
狄肅正在前廳陪着新郎的師傅,蓬萊三長老喝茶,忽聽到後院傳來一聲刺耳的尖叫。
飛快的與三長老對視一眼,倆人直奔洞房而去。
到了洞房門口,早已亂成了一團,幾位新郎的師兄弟正焦急的圍在一旁,見到師父,閃開了一條通路。
待狄肅走近後,讓他站立不穩的一幕出現在他的眼前。
自己的老婆和女兒,正赤裸着躺在血泊之中,生死不知。
新郎手握尖刀,衣衫不整,一臉茫然的呆立在原地。
見此情景,狄肅只覺得一陣血衝進腦子裏,伸手喚出一把闊刀,向着新郎就劈下去。
「你這個畜生!」
狄肅目眥欲裂,絲毫不在乎身後三長老的阻攔。
新郎似乎還未回過神,呆愣的看着劈過來大刀,躲也不躲。
「當」的一聲,闊刀劈在了地上,一道連綿幾千米的縫隙應聲出現。
千鈞一髮之際,狄肅還是咬着牙把刀偏離了新郎。
三長老這時才攔住了憤怒中的狄肅,周圍幾人七嘴八舌將事情說了個大概。
幾人原本躲在外面,準備鬧洞房,就聽到房間裏傳來布帛撕裂的聲音。
正準備現身嚇新郎的時候,看到一個少女急匆匆的跑出來,邊跑還邊哭喊着殺人了。
幾人見勢不對連忙向房間裏沖,就看到新娘倒在血里。
幾人正要上去救人,新娘的母親突然來到,看到女兒被害就撲了上去,被新郎一刀穿胸。
倒下之後,新郎還用刀把她的衣服劃碎。
一番話聽得狄肅是咬牙切齒,轉過頭怒視三長老。
此刻上午那個少女,正低着頭跪在導演面前,將一塊玉佩高高舉過頭頂。
導演把腳搭在少女的頭頂,接過玉佩放在手裏把玩。
「嘖,狄肅這個老王八這都能忍住。」
「這場戲我只能打個五分,不及格。」
聽到導演說只能打五分,跪在地上的少女抖似篩糠,卻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導演,普陀山那邊失手了。」
上午陪在他身邊的那個男孩走進房間,說了一個讓跪在地上的少女抖的更厲害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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