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
宋唯焦急地在房間裏走來走去,她壓低嗓音問褚桐,「怎麼辦?」
「報警吧。」
「報,報警?」宋唯停下了腳步,「警察來了,我們怎麼說?萬一他把東西都銷毀了呢?」
「你看,我們跑是不可能的,就像你說的,不喝恐怕也不行,既然出不去,只能報警。」
「但……不會說我們報假警吧?」
褚桐毫不猶豫地拿起床頭柜上的座機,「報了再說吧。
只有這樣,才是尋求幫忙最快的捷徑。
很快,房間外面傳來敲門聲,保姆擰了下門把,發現門是反鎖着的,褚桐忙起身,宋唯一把拉住她。「你幹嘛去?」
「現在開始,我們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褚桐來到門前,將門打開,看到傭人手中的托盤上放着兩杯果汁。褚桐轉身往裏走,「寶寶由我和宋唯帶着,不用你們幫忙。」
「來了這麼會也渴了吧,喝杯果汁。」
褚桐回到床邊,「放着吧,我還不渴。」
小保姆神色明顯有些不自然,「這是現榨的,還是趕緊喝了吧。」
「你先出去吧,」宋唯將話接過來,「我們待會就抱了了下樓玩。」
小保姆猶猶豫豫地走了出去,經過傅時添的門口,男人面無表情朝她看眼,「喝了?」
她搖了搖頭,「說是待會再喝。」
「沒用。」
小保姆垂着頭灰溜溜地走了。
傅時添起身,三兩步來到那個房間,褚桐和宋唯聽到腳步聲抬頭,傅時添的視線朝着床頭柜上掃了眼,兩杯果汁還是滿着的,一口未動。
男人走過去,拿起其中一杯,衝着褚桐說道,「怎麼不喝?」
「不渴。」
傅時添走到褚桐跟前,將手中的杯子朝她唇邊湊去,「喝一口。」
「我為什麼要喝?」
傅時添的視線掃向一旁站着的宋唯,「你出去。」
宋唯揚了揚下巴,「我為什麼要出去?」
傅時添頓時來了氣,「出去!」
褚桐擰緊眉頭,「傅時添,你想幹什麼?」
男人忽然伸出大掌,兩根手指一把攫住她的下巴,褚桐目露驚駭,他難道還想強灌不成?宋唯想也不想地衝過去推他,褚桐也想起身,正在此時,她聽到窗外有警笛聲由遠及近。
褚桐強自鎮定,一把拉住宋唯的手腕,讓她坐到自己身側,然後衝着傅時添說道。「警察來抓你了。」
男人冷笑下,「你開什麼玩笑?」
「你非法禁錮良家婦女,警察真是來抓你的。」
「你指的,是你嗎?」傅時添輕挑地伸出手指,要去摸她的下巴,被褚桐一把使勁揮開,「孩子還在這呢!」
「那好,我們避開她不就行了?」
「傅時添,能說出這樣的話,你真是無恥到家了。」
男人逼上前步,雙手手掌忽然攫住褚桐的肩頭,想要將她就近推倒,卻聽到一陣腳步聲匆匆忙忙進來,先前那名年輕的保姆着急說道,「傅先生,不好了,警察來了!」
傅時添扭過頭看眼,「什麼警察?」
「說是要見您。」
傅時添朝褚桐和宋唯看了眼,「你們究竟做了什麼?」
「不清楚,這件事跟我們無關。」
「您趕緊下去吧,好像挺着急的。」
傅時添就不信,在他的地盤上,別人能把他怎麼着。他轉身走出去,衝着那名保姆道,「看好她們,別讓她們踏出房間一步。」
「好。」
傅時添出去了,褚桐目光落向床頭柜上的兩杯飲料,「你是給其中一杯下了藥呢,還是兩杯都有?」
保姆面色發白,開始結巴了,「你,你胡說什麼?」
褚桐起身,隨手拿起杯橙汁遞向保姆,「既然沒有問題,你喝了。」
「我不喝。」
褚桐走到她跟前,「你知道傅時添讓你下的什麼藥嗎?」
保姆慌忙搖頭,褚桐朝宋唯看看,「別傻愣着,過來幫忙。」
不遠處的簡寶寶坐在地板上自己玩,正好被大床擋住了視線,看不見對面發生的一幕。宋唯鉗住保姆的手臂不讓她動,「喂,你真要這樣做啊?」
「放心吧,這裏面的藥,無非是兩種,一種是安眠藥,另一種就是……你懂得。藥是她給我們下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褚桐說完,將杯中的橙汁準備給保姆灌下去,保姆見狀,生怕受罪,忙輕喊道,「別,別這樣,我自己喝。」
宋唯覺得還挺奇怪的,褚桐將橙汁遞給保姆,她果然就喝下了。
褚桐走到簡寶寶跟前,將她抱起身,小保姆起先沒什麼反應,過了會,就覺得渾身不對勁,褚桐朝宋唯使個眼色,「走。」
兩人走出房間,宋唯將門帶上,「這樣不好吧?」
「放心吧,出不了事,傅時添眼光還是挺高的,況且這小姑娘本來對傅時添就有意思,上回我過來,見她那眼神就不對。」
「真的?」
「下回你要記得多觀察,趕緊走吧!」
兩人下樓,一名警察看到她們,不由問道,「這兩位是誰?」
傅時添掃了眼,剛要說話,就被褚桐搶白道,「這位是傅先生女兒的親生母親,我是她的朋友。」
「你們有聽到什麼不對勁的聲音嗎?據人舉報,這兒有人被非法禁錮。」
褚桐瞪大雙眼,「真的嗎?警察同志,您這麼一提醒,好像還真有,樓上有個房間裏發出了奇奇怪怪的聲音,可怕極了。」
「你胡言亂語什麼?」傅時添不悅開口。
褚桐趕緊拉了下宋唯的手腕,示意她走,傅時添知道她們要逃之夭夭,「等等。」
「我是來做客的,」褚桐擰眉說道,「警察同志都在,你難道想強留我嗎?」
「我不留你,只是宋唯,了了需要你,你平時不着家也就算了,至少今天多陪陪她,你要這麼走了,以後可就別再見到女兒了。」
「警察同志你聽,這是恐嚇!」褚桐指着傅時添說道。
男人挑了下眉,「我這語氣像是恐嚇嗎?我是在和我女兒的媽媽說話。」
宋唯朝褚桐使個眼色,示意她趕緊走,「你不是着急有事嗎?快走吧。」
「你可以吧?」
「放心。」多大的仗勢都過來了,還怕這種小場面嗎?
警察着急上樓,傅時添倒要看看她們能耍出什麼花樣來,他拽住宋唯的手,示意她一起上樓,「走,去看看。」
來到先前的房間門口,傅時添朝幾人看眼,「睜大眼睛看看清楚,我傅時添要女人,還需強行禁錮?」
他伸手將門推開,一個黑影撲過來的時候,他一點防備都沒有。小保姆結結實實將他抱住,在他身前又是糾纏又是蹭磨,宋唯忙轉過身,這畫面實在不易入目。
傅時添臉都綠了,報假警這種事好解決,可特麼……他不需要別人來投懷送抱好嗎?
簡家。
簡遲淮推門進去的時候,蔣齡淑坐在床上,頭髮散開,還未梳洗。只是,這都快傍晚了,以前的蔣齡淑即便眼睛瞎了,也從來不會這樣。
簡遲淮小心翼翼坐向床沿,「媽,起來吃晚飯吧。」
蔣齡淑摸了摸自己仍舊烏黑的長髮,「遲淮,你是不是希望媽做這個手術?」
「是,」簡遲淮抬起手落到蔣齡淑的肩膀上,「媽,我覺得希望很大,一定會好的。」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蔣齡淑空洞的雙眼,循着簡遲淮的說話聲望過去,「其實媽知道,我活不久了,你是不想看到我在痛苦中被折磨死去。」
「媽,我從未如此堅定地想要做一件事過。」
蔣齡淑沉默了,沉默了半晌後說道,「好,那我就手術吧,和上天賭一把試試。」
「放心,我會一直陪在您身邊的。」
蔣齡淑摸了下自己的頭髮,「還得剃掉吧?真不捨得。」
「媽,放心,頭髮還會長出來的。」
「是,如果能夠活下去,頭髮又算什麼呢?頂多戴個假髮好了。」蔣齡淑這麼安慰着自己,想讓簡遲淮也好受些。
確定了手術要繼續之後,醫院那邊就儘快安排了。
蔣齡淑提前三天住進醫院,手術之前,還有一系列的術前檢查要準備。
簡遲淮安頓好一切後回到半島豪門,臥室內的燈還亮着,他快步上樓,走進房間卻看到褚桐抱着玥玥走來走去,「怎麼還沒睡?」
「發燒了,剛餵過藥。」
「我看看。」簡遲淮伸手將孩子接過去,同她前額相抵,試了試體溫,「去過醫院了嗎?」
「去過了,配的藥也吃了,就等退燒呢。對了,媽那邊怎麼樣?」
簡遲淮抱着玥玥坐向床沿,「還好,三天之後就要手術了。」
褚桐走到簡遲淮旁邊,手朝他肩膀處捏了捏,想讓他稍微放鬆些,「一定會沒事的。」
簡遲淮伸手攬住她的腰,很多事,不是他們想怎樣就能怎樣的,命懸一線,他全部的資本不能給他換來一點點的安全感。褚桐自然是理解他的心情的。
這個坎一旦能邁過去,就什麼都能好起來,但如果邁不過去呢?她有種感覺,總覺得如果邁不過去的話,她以後的生活……至少是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內,都會變得很難過。
她不喜歡那樣的感覺。
------題外話------
今天姨媽來了,撐不住了,泡個熱水袋放肚子上,熱水袋漏水了,我去,我這是多背啊!我說我咋這麼燙捏~
明兒簡媽媽動手術,祈禱~<!--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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