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安哲眼皮跳,喬梁不由跟着心跳,不知自己這話說的合不合適。讀爸爸 m.dubaba.cc
片刻安哲道:「小喬,如果,我說的是如果,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你認為是什麼人因為什麼事想搗鼓孔傑?」
「這個我不好亂說,一切都要以事實為依據。」
安哲點點頭,一時不語。
喬梁忍不住問道:「安書記,鄭書記下午給你打電話,匯報的是不是這事?」
安哲點點頭:「對,事關孔傑,世東書記請示我要不要對孔傑進行調查。」
喬梁好奇道:「他們到底掌握了什麼線索?這線索」
安哲翻翻眼皮。
喬梁突然意識到自己問了不該問的話,忙閉嘴。
喬梁突然後悔,以自己的身份,安哲今晚和自己說的夠多了,自己實在不該多問的。
喬梁此時明白,不管鄭世東那邊掌握了什麼線索,但只要安哲不同意,紀委是不會對孔傑進行調查的,換句話說,搞不搞孔傑,主動權掌握在安哲手裏。
那麼,對自己親自提拔起來的孔傑,安哲相不相信他真的會有問題?有沒有想到由此給自己帶來的極大被動?會做出怎樣的決定呢?
喬梁一時無法猜測,怔怔看着安哲發呆。
半天,安哲摸出手機撥號,片刻道:「世東書記,我同意你的意見,一切按程序辦理。」
說完安哲掛了電話,靠在沙發背上,仰臉看着天花板,重重呼了一口氣。
似乎,這決定不管早晚,都是安哲必須要做的;似乎,做完這決定,安哲卸下了心頭一塊包袱;又似乎,安哲經過一番深思熟慮,決定賭一把。
至於安哲深思熟慮的是什麼,喬梁此時不得而知。
一會安哲看着喬梁:「此事嚴格保密。」
喬梁當然深知此事泄密的嚴重後果,忙點頭。
然後安哲道:「你回去休息吧。」
喬梁站起來走到門口,輕輕帶上門走了。
回到宿舍,喬梁躺在沙發上抽煙,此時心情很不平靜,琢磨了一會,摸起手機打給蘇妍。
「睡了?」喬梁道。
「剛躺下,正要睡,有事?」蘇妍道。
「沒什麼事,問候一下你。」
蘇妍輕笑一聲:「難得啊,這幾天都幹嘛了?」
「沒幹嘛,你呢?」
「我也沒幹嘛,今
天在局裏值班了。」
「哦,孔局長沒值班?」
「他放假第一天值班的,然後就回了松北家裏,應該明天一早回來。」
「你今天在局裏值班,沒發生什麼事?」
「沒有啊,你怎麼想起問這個?」
「隨便問問,關心你工作呢。」
「我怎麼覺得你這關心似乎有點奇怪呢?」
「怎麼?整天對你不管不問就正常了?」喬梁反問。
「這倒不是,也許是我過于敏感了吧。」蘇妍笑了下。
「這幾天局裏也沒啥事吧?」喬梁又問道。
「沒有啊,一切都很正常。」
「那好,睡吧,晚安。」喬梁說完掛了電話。
蘇妍收起手機,眨眨眼,這傢伙怎麼神神道道的?
蘇妍一時沒想明白,接着就睡了。
喬梁這一晚很久才睡着,尋思了很多事。
第二天一早,喬梁起床後先去方小雅集團還車,然後打車到市委大院。
假期結束,今天正式開始上班。
喬梁直接去了安哲辦公室,他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
「車送回去了?」安哲抬抬眼皮。
喬梁點點頭:「送回去了。」
「還車的時候加滿油了?」
「加滿了。」
「沒說幾句感謝的話?」
「老熟人,說感謝就見外了。」喬梁笑起來。
「這倒也是,不過你和方小雅是老同學,我卻不是,所以,你還是應該代我感謝一下她的。」
「那我現在給方小雅打電話,代你表示感謝?」喬梁一咧嘴。
「當時不感謝,現在補不是晚了?」安哲哼了一聲,「回頭把這次出去花銷的單據給我,算我的。」
喬梁笑笑,安哲還真當那麼一回事了。
喬梁接着給安哲沏了一杯茶,然後開始整理辦公桌上的文件。
正整理着,鄭世東匆匆推門進來。
看到鄭世東肅重的表情,喬梁的心猛跳了幾下。
安哲抬起眼皮,放下報紙,平靜地看着鄭世東:「世東同志,坐。」
鄭世東坐在安哲旁邊,摸起茶几上的煙,點着一支,使勁吸了兩口。
喬梁給鄭世東泡了一杯茶,放在他跟前,鄭世東心不在焉沖喬梁點了點頭,繼續抽煙。
安哲放下報紙看着鄭世東:「世東同志,怎麼看你心事重重的樣子?」
鄭世東勉強笑了下,接着深深呼了口氣:「安書記,按照你的指示,按照紀委辦案程序,今天一上班,紀委辦案人員去了廣電局孔傑的辦公室」
喬梁的心一下提起來,看着鄭世東。
安哲不動聲色點點頭:「嗯,然後呢?」
鄭世東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又吸了一口煙,然後道:「結果在孔傑辦公室的書櫃裏,發現了一個旅行包,裏面滿滿都是現金」
喬梁不由渾身一抖,我靠,一旅行包現金,好嚇人。
安哲沒有說話,平靜地看着鄭世東,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鄭世東道:「經現場初步清點,包里有50萬現金,辦案人員當場詢問孔傑這巨額現金的來源,孔傑表現地很吃驚,一口否認,說自己對此一無所知。根據辦案規則,辦案人員對孔傑宣佈在規定的時間規定的地點進行談話,直至把事情調查清楚,調查期間暫停職務。」
安哲點點頭:「按照辦案規定,是要這樣,這說明,你們之前得到的線索是有根據的,並非空穴來風。」
鄭世東點點頭。
喬梁知道紀委的辦案線索來自於群眾舉報,但舉報的內容到底如何,卻一無所知,而這自己顯然是不能隨意打聽的。
安哲站起來,背着手走了兩步,然後站住看着鄭世東:「50萬現金,不少啊,裝現金的旅行包也應該不小吧?」
鄭世東道:「辦案人員把現金帶回來後,我過去看了下,這旅行包是黑色的,不大,但也不小,可以手提,也可以雙肩背,裝50萬正合適。」
安哲點點頭,眼裏帶着沉思的目光,一時不語。
鄭世東此時的內心是矛盾的,從一個方面來說,他是很不願意孔傑出事,很不願意辦孔傑這案子的,因為他很明情,孔傑是安哲在常委會上親自提名提拔起來的,現在孔傑出了事,顯然等於打了安哲的臉,會讓安哲陷入被動,甚至難堪。
最關鍵的是,這打臉的經辦人是自己,換句話說,等於自己一手操作來打安哲的臉。站在自己的角度,他是很不願意充當這角色的,因為很顯然,這不利於維繫自己和安哲之間的和諧。
但從另一方面來說,既然接到舉報,既然有線索,那就必須要查,查出問題就必須要辦,這是自己義不容辭的職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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