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湖路上。
秦尋牽着夏寧的手,一路沉默的往前走,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忽然,他聽見夏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好看嗎?」
秦尋一怔,沒有轉頭看夏寧,仍舊看着前方,問道。
「什麼好看不好看?」
只聽得夏寧說道。
「別裝憨。」
秦尋如實回答。
「沒細看。」
又聽見夏寧說道。
「如果我不在,你會仔仔細細把她的寫真看上一遍嗎?」
秦尋猛然轉頭看向夏寧,驚呼道。
「你怎麼這麼問我?」
卻看見夏寧臉上慢慢露出一抹笑容,說道。
「你說實話,我不會介意的。」
秦尋看着她的笑容,覺得自己的女朋友真是大氣,跟那些妖艷貨色不一樣。
他卸下了心防,如實回答道。
「正常男人都免不了那一眼的,這就跟膝跳反射一樣,如果膝蓋不跳,我不去看那一眼,那說明我生病了。」
「而且那些寫真拍得有幾分水平,真是有點騷。」
「我就說了她是反差婊吧!」
「中午時還穿着旗袍呢,剛才過來又換了一套衣服,你說說一天換幾套衣服這能是正常人嗎?」
夏寧聽見秦尋喋喋不休的貶低秦芳樹,只認為他是於心有愧,故意這麼說以證清白。
她臉上帶着不陰不陽的笑容,說道。
「我剛才掃了一眼,可看見了有幾張照片是只穿着內褲內衣,還是蕾絲邊的。「
「你剛才還說她旗袍下面內褲都沒穿,現在就光盯着人家的小衣服看了?」
秦尋察覺到自己上了狗當,大感不妙,說道。
「你生氣了?」
「怎麼會呢?」夏寧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你想多了,我做人跟你一樣,一向很大方。」
秦尋滿意的點點頭。
我這個人的胸懷,沒得談!
緊接着,秦尋就感覺到腰上被摸上一隻手,狠狠地揪了自己一把。
頓時一股鑽心的痛傳來。
他悶哼一聲。
「媽的,都怪那狗日的亂發騷,拍什麼寫真。」
夏寧聽見這一聲「狗日的」,微微皺眉,心中有些吃味。
她想起當初剛認識秦尋的時候,他就在自己面前一口一個罵老闆是狗日的,一天不知道要挨多少罵。
現在秦尋不到一天的時間就罵了秦芳樹那麼多次,又是罵「爛掰」,又是罵「狗日的」。
夏寧心裏有些不舒服,遲疑片刻,神色怪異的對秦尋說道。
「秦尋,你以後能不能不要罵秦芳樹了?」
秦尋看着夏寧的表情,察覺出一絲醋意,不由得大吃一驚。
「你連挨罵這種醋都吃?」
夏寧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轉頭看向遠處的樹林,往前走了兩步,見秦尋很快就跟了上來。
她擔心秦尋這個直男聽不懂太隱晦的話,非常直白的說道。
「兩個萍水相逢的人能夠再碰面的幾率應該要小於十萬分之一,但人世間的緣分妙不可言。」
「我有些擔心你和秦芳樹兩人之間會擦出什麼火花。」
說完,她發現秦尋震驚得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自己,就像在看一個傻子。
她自己也覺得有些滑稽,但依然把心中的隱憂說了出來。
「第一,她比我認識你更早,四年前,你們就見過面了。」
「第二,你當初也很喜歡罵我,後來我們在一起了。」
「第三,她很好看,無論是外在還是內在。」
秦尋聽見夏寧夸秦芳樹外在內在都好看,有些不舒服,開始一條一條反駁。
「第一,四年前那一面,我不記得,不算。」
「第二,我當初罵你是因為不知道你是老闆,也不能算。」
「第三,她哪裏好看了?」
聞言,夏寧輕輕搖頭。
只要不瞎的人都能看得出秦芳樹好看,畢竟人家是舔狗碑的女主角,可是秦尋依然嘴硬的說她不好看。
她嘆息一聲。
「第四,你的內褲是被你室友偷走送給了秦芳樹,這有些太巧了。」
秦尋聽見這話,心裏泛起一陣噁心,低聲咒罵一句。
「草!」
夏寧牽起秦尋的手,用力捏了捏以示安慰,又重複一遍。
「總之,你以後不要再罵她了,要注意個人素質,享受不缺德的人生。」
秦尋聽見夏寧仍舊在維護她,心中有些不爽,認真說道。
「難道你不知道我為什麼罵她?」
見夏寧一臉懵逼,似乎真的不知道。
他繼續說道。
「我罵她是因為我覺得她對你圖謀不軌。」
夏寧一驚,腦子有些亂。
「你是說,你是因為覺得她對我有些過於親昵,吃醋了所以才不停地罵她?」
「導致我去吃她的乾醋?」
秦尋腦子轉了兩圈,點點頭。
「雖然聽起來有些拗口,但確實是這麼個意思。」
夏寧無奈一笑,嘆息一聲。
「我們兩個真是幼稚鬼,除非她是雙性戀,不然怎麼能夠同時挖我們兩個人的牆腳?」
秦尋抬頭看天,只見太陽躲進了烏雲里,往大地投下了一片陰影。
「這誰知道呢?」
「不過好在以後我們跟她也沒有交集。」
第二天。
上午10點半,秦尋開着騷氣的大紅色轎跑來到學校。
剛進校門口,他就看到入口處的馬路旁站着一個女子。
沒法看不見,太扎眼了!
那女子穿着一身金色的馬面裙,撐着一把油紙傘,站在大太陽底下。
秦尋把車子開過去,經過那女子時,轉頭看了一眼,發現那人竟然是秦芳樹。
他嘴裏一聲「臥槽」,一腳地板油加速離開了。
突如其來的推背感讓夏寧一驚,問道。
「學校駕駛,小心慢行。」
「秦芳樹在路邊等着,你不去問一問她是不是學校派來的人嗎?」
秦尋不悅道。
「肯定是這個不要臉的非要跟着我們拍攝,跟個狗皮膏藥一樣,好尋求機會泡你。」
「不愧是刻在舔狗碑上的人物,還是個女舔狗!」
夏寧微微皺眉,卻和秦尋想法不一樣。
秦芳樹女人味那麼足,應該不是個拉拉。
她肯定是想挖我的牆腳。
好煩!
突然。
秦尋的手機響起,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發現是昨天打過的號碼,毫不猶豫的掛斷。
緊接着,夏寧的手機又響起。
一聲,兩聲,三聲。
她猶猶豫豫不知道該不該接,就聽見秦尋不耐煩道。
「你掛了啊,難道真讓她跟在我們屁股後面?」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等下我拍攝畢業晚會的紀錄片時,主要工作就是摸魚打混,跟你親親嘴,讓她一個心機婊,反差婊,cos姬在一邊看着合適嗎?」
夏寧一驚,讓禿頭校長在一旁看着也不合適啊!
突然,她靈光一閃,說道。
「把車開回去,就讓秦芳樹當你的紀錄片攝影師。」
秦尋不悅道。
「憑什麼?」
夏寧把頭轉向窗外,說道。
「讓她全程看到我們兩個的感情到底有多好,讓她知難而退,讓她自慚形穢。」
秦尋聽見夏寧當着秦芳樹的面秀恩愛的提議,覺得可能有些用,而且很有意思,既能殺人又能誅心。
晚上她回去匯報之後,還能在校長身上爆摸魚值。
秦尋調轉車頭,慢慢開了回去。
夏寧按下車窗,看向路邊身穿馬面裙迎面走來的秦芳樹,心中嘀咕。
她穿裙子的時候不會真不穿內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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