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側妃娘娘很是不放心你。」裴文茵道,「你能不能把事情詳細的和我說一遍,回去我也可以安一安側妃娘娘的心。」
姜錦心應下,心裏早有準備,把事情的經過又說了一遍。
和之前說的完全一樣。
能說的她就說,不能說的只推當時事發突然,她也不知道為何能救下七公主。
待說完,裴文茵跟着她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那就是真的兇險了!」
「差一點……我和七公主都會出事。」姜錦心苦笑。
「側妃娘娘聽說你又出事,實在不放心,原本是想自己過來的,只是身體實在不適。」裴文茵柔聲道。
姜錦心沉默了一下:「姨母的身體還沒好全?」
「還沒好,心口痛。」裴文茵臉色擔憂,「父王說可能這麼多年一直操勞所致,這一次又傷到了,一時間難以恢復。」
「姨母在別院休息得可好?」姜錦心關切之極。
「別院的風景不錯,祖母也在,父王現在也會時不時地過來,側妃娘娘比之前好了一些。」裴文茵柔聲道。
手往後點了點,兩個隨行的丫環送上禮盒。
「側妃娘娘不放心,讓我送了禮過來,給你壓壓驚。」
「姨母自己身體不好,還念着我。」姜錦心眼眶微紅。
「你這說什麼話!側妃娘娘是真心把你當個女兒養的。」裴文茵安慰她道,「你現在出了事情,側妃娘娘又豈會不擔心!」
「替我多謝姨母。」姜錦心輕咬咬唇,道。
「我會的,你要好好養病,早點好起來,到時候我陪着你一起去看側妃娘娘。」裴文茵伸出手拭了拭姜錦心的額頭。
兩個人靠得過近,姜錦心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往後退了退。
裴文茵撲哧一聲笑了:「你啊……怕什麼,難不成我要吃了你不成?」
手已經按在了她額頭上,兩個人微微一觸碰:「沒怎麼燒了……應該會好得快一些。」
「其實最主要的還是受了驚嚇。」姜錦心苦笑一聲,不再躲閃。
裴文茵的手落下,眸光一閃:「是的,不管是誰遇到這種事情都會害怕,真的只是差一點了。」
「但凡睡着了便是做噩夢,每一次都是在湖中掙扎,湖面上全是血。」姜錦心低下頭,掩去眸中的幽色。
身體沒什麼大礙,再查也會發現她沒大事,一直宿病不起,有時候也可能是心病。
柳眉微微的蹙了蹙,伸手按了按自己的頭。
「錦心妹妹要不要去拜拜佛祖?求一個心安?」裴文茵提議道。
「拜拜佛祖?」
「對,你現在應當是嚇到了,這種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若一直這麼心悸,必然也會出大事,總得去拜拜菩薩才是。」裴文茵提議,「過幾日,錦心妹妹身體好一些,我陪着妹妹走一趟。」
「茵姐姐說的是,的確應當是去拜菩薩,之前說是要陪祖母去廟裏給祖父做法事的。」姜錦心恍然地道,「之後卻因為一直有事,沒有成行,過幾日稍好一些,就陪着祖母去法華寺還願。」
陪着老夫人過去,裴文茵就不便一起過來。
算是婉拒了。
「也行,錦心妹妹若是需要我,只管開口,我在別院也只是陪着祖母,如今側妃娘娘也過來了,卻也不必一直陪着祖母了。」裴文茵含笑點頭,很是誠心誠意地道,話說得依舊溫和親切。
不管什麼時候,裴文茵都是這麼誠心誠意,一心與人為善。
能在姨母失勢之後,立刻轉投淮安郡王妃的懷抱,姜錦心真的很難相信眼前這位茵姐姐,是真心的對自己,對姨母。
這是一個很難猜出心思的人!
不過,裴文茵是個什麼樣的人,終究會查清楚的。
「多謝茵姐姐。」
「我都沒幫你什麼忙,你就這麼謝我,這讓我情何以堪,況且我們姐妹也算是一起長大的,哪用得着說什麼謝不謝的,生分了不是!」裴文茵柔聲嗔道。
輕輕地拍了拍姜錦心的手背。
「茵姐姐這話,真的讓我羞愧了,是了,都是我的錯!」姜錦心臉上露出一絲羞愧。
「行了,我還不知道你嗎!自小就和我好,我們兩個算是異姓的親姐妹了。」裴文茵笑容更盛,「做妹妹的,能有什麼錯,要錯也是當姐姐的錯,是我之前兩耳不聞窗外事,不知道府上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否則早就來看你了。」
姜錦心心頭一動:「茵姐姐之前不在別院?」
「之前不在別院,去法華寺替祖母還願了,住了一段時間。」裴文茵笑吟吟的道,「才回來就聽說錦心妹妹出了事情,側妃娘娘原想安排其他人過來的,我實在放心不下,求了側妃娘娘,才讓我過來給錦心妹妹送禮。」
不管什麼時候,裴文茵都是禮數最周全的,話說的也合情合理、面面俱到。
這樣的人很完美,完美的讓人覺得不可能是真的。
「姨母病了,又去了別院,現在王府誰管事?」姜錦心眨了眨眼睛,不動聲色的問道,長長的睫毛下,眸色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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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里實在沒人管,王妃只能出來……先管着府里的事情,幸好現在府里的人、事也不多。」說到自家的事情,裴文茵輕嘆一口氣,道。
「茵姐姐去見過淮安王妃了?」姜錦心好奇地道,「我以前很少見到淮安王妃,茵姐姐跟我說說,現在的淮安王妃和以前的淮安王妃有什麼區別?」
說到淮安王妃,現在所有人都覺得她是清心寡欲的,說起這位淮安王妃,許多人對淮安王也頗有微詞,都覺得是淮安王耽誤了這位淮安王妃。
「能怎麼樣,還有以前一樣了。」裴文茵輕聲道,「你不是以前也見過的嗎?」
「以前……看着穿得很簡單,一副在家出家的樣子,現在還是這麼一副樣子嗎?」姜錦心越發的好奇。
「你啊!」裴文茵伸手輕輕的指了指姜錦心的額頭,笑斥道,「不可胡說長輩的事情,我們當晚輩的怎麼能這麼無禮。」
「也就是因為茵姐姐在,若是旁人,我必然不會這麼好奇的。」姜錦心頭順着她的指尖往後,嗔道。
「以前是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裴文茵一臉包容的大姐姐的形像,無奈地道。
這話說得和沒說一個樣,乍聽起來卻是沒什麼變化的意思。
姜錦心卻是明確的知道現在這位管事的淮安郡王妃和以前的淮安郡王妃,幾乎是天翻地覆的變化,如同換了一個人似的。
口風很緊,滴水不漏。
「皇后娘娘,姜錦心說是當時意外,不記得怎麼救起七公主。」裴煙雙稟報道。
皇后皺着眉頭擺擺手,示意她坐下。
裴煙雙恭敬地坐下。
「你覺得……姜錦心會不會水?」皇后狐疑。
「這……不太好說,雙兒不清楚。」裴煙雙猶豫了一下搖頭。
「你這孩子,有話就直接說,在姨母這裏還有什麼難言的。」皇后目光掃過來,看向裴煙雙,溫和地道。
「姨母……雙兒覺得……未必,她未必不會水。」裴煙雙輕咬了咬唇,道。
「聽說之前相府也有落水的事件,當時落水的是相府的大姑娘,後來還是相府的一個婆子把人救上來的,當時姜錦心也是在的。」皇后狐疑。
「姨母,雙兒也不清楚這裏面是不是有什麼,就是覺得這位姜二姑娘,實在是巧得很,救了皇家兩位了。」裴煙雙柔聲道。
「怎麼就這麼巧!」皇后喃喃自語。
裴煙雙知趣地沒接話,這話不需要她接。
大殿內安靜了下來,皇后沉默了一下,才道:「你先回去吧!」
「雙兒告退。」裴煙雙恭敬地起身,對着皇后娘娘深施一禮。
隨後跟着宮女離開。
在她身後,皇后的目光落在她的背影上,久久沒有移開。
大殿再一次安靜下來,皇后再一次陷入沉思,事情到這個地步,其實已經是很清楚的了,眼下想查是查不清楚的。
和以往一樣處理?
正思量間,忽然一個內侍急匆匆地進來稟報:「皇后娘娘,太子和六皇子晉見。」
「誰?」皇后一愣。
「太子殿下和六殿下。」
皇后愕然不已,太子臥病在床,這個時候怎麼會過來?不是聽說這個病殃子不能再撐過幾天了嗎?
心裏思量,臉上卻是不顯,道:「快宣太子和六皇子進來。」
大殿處,眼睛上扎着輕薄束帶的裴珏煦推着坐在輪椅上的太子緩步進來,兩邊內侍小心翼翼地虛托着,就怕這兩位出事。
比起一臉溫和的裴珏煦,太子的臉色削瘦,目光陰沉,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整個人無力地靠在輪椅上,任裴珏煦推着進門,卻在看到皇后的時候,臉色更是陰沉蒼白幾分,皇后的心頭突突一跳。
不待太子行禮,已經溫和關切地開了口:「太子的身體如何了?這個時候怎麼會過來?東宮的人是怎麼侍候的,怎麼能讓太子自己過來,若有事情,太子吩咐太子妃過來說話便是。」
「母后,孤過來……要查問的是七妹妹的事情,煩請母后把所有當時進宮的世家千金,全關起來,一個個地查問。」
太子閉了閉眼睛,聲音低得幾乎只有他聽得清,皇后卻是聽得真切,心頭一顫,震驚得差點站起來,太子這是……瘋了不成?
喜歡掌上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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