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他今天是準備見見陳定安的,但最終還是放棄了。
如今長安那邊局勢不明,有些事還是得收斂一些。
李二這個人,很多時候都挺大氣的,但偶爾也會矯情起來。
我可以給你,但你不能自己伸手。
這也是掌權者的通病。
所以思慮再三,李承乾放棄了。
回到莊子,李承乾也沒和其他人寒暄什麼,哪怕是長孫沖幾次找他,都被他藉故推脫了。
一來他是真的忙,二來是他對長孫沖也沒啥興趣,再者說,長孫沖的目的他大致也猜到了,那他就更沒興趣和他扯什麼犢子了。
至於程處亮幾人,一回到莊子就開始拉攏着他們的小圈子竊竊私語。
也沒人知道他們在密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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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除了他們那個小圈子還有不少人。
這些人則以長孫沖為首。
要說他們這群人最特立獨行的,莫過於李靖的次子李德獎。
這傢伙和兩邊都說得上話,但兩邊的事情他都不摻和。
全然秉承着他父親李靖的一言一行。
對此,李承乾卻是不在意。
無所謂,能忽悠多少就忽悠多少唄,反正他是不會帶走他們任何一個人的。
又過了一天,當李大郎將所需物資全部準備好後,李承乾便準備啟程。
不過在啟程之前,他特意讓劉三通知了牛進達,是以,牛進達又馬不停蹄的趕到了莊子外。
「牛叔叔,此去一別,難講什麼時候會再回來,牛叔叔可要保重身體。」李承乾寒暄道。
牛進達有些愣神,這幾個月你回來少了?
「殿下在外也得保重身體,開疆拓土何其不易,若是事不可為,大唐終究是殿下最堅實的後盾。」沒招,牛進達也只能寒暄兩句。
他也搞不明白李承乾喊他過來是什麼意思,總不能就是互相吹牛逼吧?
李承乾笑道:「對了,莊子裏那些傢伙,可不本分,還得牛叔叔費心了。之前,這些傢伙三番五次的纏着讓我帶他們去吐谷渾,可是把我嚇了一跳。
該不會是朝廷對我大明王廷有了什麼想法吧?」
牛進達心裏那個苦啊。
不是,你那大明王廷比得上大唐一州一府麼?
「殿下放心便是,不日老程也要到了,到時候這群傢伙,自然有人鎮得住他們。」牛進達說道。
李承乾點了點頭,拱手告辭。
很快,就帶着伊原振等人離開了。
牛進達看着李承乾離去的背影,有些茫然,他究竟想做什麼?
就這麼兩句話,完全沒必要把他喊來啊!
帶着這樣的疑惑,牛進達回到了洮源着手自己的公務。
而就在李承乾回去的路上。
程處亮、房遺愛等人喊上了一群人去打獵。
對於他們來說,狩獵算不得什麼稀奇事,那怕是在長安的時候,眾人也會邀約一起狩獵,倒是沒人起疑。
只是,誰也沒想到,這本該尋常的狩獵,卻是給他們打開了一道新世界的大門。
「程老二,這麼幹靠譜麼?」騎在馬上,李景仁心裏有些沒底。
房遺愛回頭看了他一眼,道:「你就說你願不願意去?廢話忒多!真還要在家裏混吃等死啊,任城王的爵位怎麼也落不到你頭上,你瞅瞅,我們這一群生來就當老二的,有得選擇麼?
殿下都敢去拼,去爭,咋的,你比殿下身份還金貴?
媽的,就你這磨磨唧唧的性格,吃屎你都趕不上熱乎的!」
程處亮笑了,說道:「房老二說得沒錯,殿下都敢去拼,咱憑什麼不敢?我們這些人,除了長孫沖命好,嫡長子,齊國公的爵位早晚都是他的。但我們不行啊,我們不拼一把,將來最多也就是個門蔭入仕,一輩子也就那樣了。」
其實,程處亮不知道,他要是本本分分,老老實實的,再過一年,也就是明年,他也會因為程咬金的功勞冊封為縣公,不過,冊封縣公後,他就必須娶李二的一個閨女。
「就是,論身份之金貴,咱這一群老二怎麼都比不上殿下,說這些干甚,趕緊的吧,找到路跟上去。」
其他人也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沒辦法,在這年頭,長幼有序還是被看得很重的。
這是禮法,也沒人敢輕易挑釁。
不遠處,負責守衛這條河道的幾人看到這一幕,也是笑了。
他們沒有出來阻攔,這是李承乾提前交代過的。
不管這些傢伙帶多少人,都讓他們來。
但有一點,就是不允許他們插手。
要知道,這日子從冰面上走,又沒有李承乾他們那些傢伙事,那是真的磨人。
不過,也可以藉此考驗他們一番,如果連這點兒苦都受不了,那還是趁早回去的好。
「公子,真不管他們啊?」劉三駕着馬車,小聲地說道,「他們可從沒遭過這個罪啊。」
「不管。」李承乾道,「不讓他們親身體會一下,還真以為我在日月山做的一切,誰都可以做到。」
說完,李承乾又想了想,「這樣,你讓大家無意間給冰面上落下一些草繩,總得讓他們比自家那些親隨快些才行。
否則,被他們親隨給追上了,全部抓了回去,那真就功虧一簣了。」
若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李承乾是真不想幫他們。
從這些人帶來的親隨,他其實看出來了,可能他們家裏沒有明說,但估計也有讓他們去吐谷渾複製李承乾所作所為的想法。
一想到這個,李承乾就好笑,真有那麼簡單麼?
沒多久,李承乾等人再次回到了日月山,眾人見他們又帶着不少東西回來,一個二個也是一臉的興奮。
不管怎麼說,這都是希望。
「這兩天有什麼異常沒?」李承乾隨口問道正在督造修建城牆的伊原錫。
伊原錫搖了搖頭:「沒啥異常,最近大家幹勁兒十足,就是很多人有些不明白為什麼要這麼做。」
李承乾點頭道:「瞞其實是瞞不住的,這樣,等晚上吃飯的時候,我跟大家講兩句,一味的隱瞞,其實並不能解決問題。」
伊原錫也發現了這個問題。
越是隱瞞,大家越是好奇,這兩天,私底下交頭接耳的頗多,就是因為不知道實情。
而就在李承乾回洮源的這兩天。
赤水源徹底的瘋狂了起來。
以往也就是普祿勃齊和万俟璞帶着人偷襲那些落單的,每次都是來去如風,將騎兵的機動性發揮到了極致。
但這次不同了,這兩傢伙半夜偷襲人家部落,也不局限於部落的大小,反正只要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們就帶人突進去,什麼都不干,就是殺人。
等對方組織起人手反抗的時候,他們又會迅速的撤離,消失在黑夜之中。
反正就一句話,殺一輪就跑,但等你真以為把他們攆跑了,剛剛放鬆警惕之後,他們又來了,依然是殺一輪就跑,絕不戀戰。
而且,這一次,万俟璞和普祿勃齊偷襲的都是和樓氏交好的部落。
這把樓寧氣得,正準備派兵去圍剿他們的時候,另一個噩耗傳來。
他老丈人的部落被人屠戮了!
稍微比邱博聞強一點就是他的妻兒幸好沒有回去探親。
如果說一開始他還有些憤怒,但當他得知這個消息後,整個人反而冷靜了下來。
「將軍,出兵吧!」副將極力的勸說道。
但樓寧卻是擺了擺手,說道:「拿堪輿圖來。」
對方到底有多強的實力,他心裏其實是有數的,而能做到這一切,又需要多少實力,他也很清楚。
副將見他不說話,也是一跺腳,就把堪輿圖取了下來。
「一南一北兩個方向。」樓寧看着堪輿圖說道,「這說明對方至少有兩撥人,有意思。」
「將軍,如今草原上人心惶惶,出兵吧!」副將還是勸說道。
樓寧卻是搖了搖頭:「不慌,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不就是為了讓我們出兵麼?但你想過沒,他們為什麼要我們出兵?」
「拖延時間?」副將倒也不是真沒腦子。
樓寧點了點頭,說道:「所以,我們為什麼要幫他們達成目的?而且,日月山這麼做,也暴露了他們實力不濟的事實,否則完全不必要如此。」
說到這裏,樓寧笑道,「看來,我們攻打日月山的時機已經到了。」
「可我們……」
副將剛張嘴,樓寧卻是擺了擺手,說道:「無妨,日月山一定是知道普世琦在我們這裏,他們慌了,慌了好,慌了我們才有機會不是。」
「可草原上那些部落怎麼辦?如今草原上都人心惶惶的,再這麼搞下去,誰晚上還敢睡覺啊?」副將還是有些擔憂。
樓寧想了一下,說道:「這樣,你派五個百夫長帶人去圍剿他們,既然對方想我們跳進去,我們要是不跳進去,倒也不合適。
不過暗地裏,你讓其他部落都準備一些人手,派到我這裏來聽用。
抽走了我的人去給他們拼命,如果連些人手都不捨得出的話,那就管他們去死。」
剛說完,樓寧又說道,「對了,這段時間把普世琦給我伺候好了,還有,他出門的時候,護衛再加二十,要是出城,再派一個百夫長帶人護衛。」
「不至於吧?畢竟他……」
「照做就行。」樓寧不耐煩的打斷了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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