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走過去,但是自己身上的寢衣薰香濃烈,怕熏着她也沒敢走過去,心疼得很,她怎麼了?
阿佩嫻熟地過去拍着後背,順着往下撫拍了幾下之後,等她吐完便遞過來一杯熱水,「漱漱口。」
一碗湯,剛進胃部全部吐了,吐得冷瀟眼淚都出來了。
阿佩扶着她起來,南宮翼天看到她眼睛都紅了,淚水在眼眶裏頭,和方才見他回來的時候一模一樣。
他好心疼她,但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為什麼會變得這麼虛弱還有這麼厭棄他?
心裏接受不了她看到他就吐,還吐得這麼厲害。
阿佩把她扶回床上去,在床邊放了一杯水,「太子妃,您和殿下好好說,屬下先出去。」
「嗯!」冷瀟把頭髮往後攏了一下,等阿佩出去之後,她看着不敢走近的南宮翼天,苦笑了一下,「對不起,嚇着你了,是嗎?」
「你怎麼了?」南宮翼天走近一步,但和她還是保持着距離,眸子裏充滿了關切和緊張,「為什麼會吐得這麼厲害?」
他腳尖遲疑,很想過去抱着她,像以前那樣把她緊緊地抱在懷中,一訴這分別後的相思之苦,但不敢啊,怕引起她反胃。
心裏真是蠻難受的。
冷瀟把手覆在小腹上,瘦削的臉對着她,臉龐微微發光,「懷孕了。」
三個字,輕得很,停在南宮翼天的耳中,卻是震耳欲聾。
腦子空白,只有這三個字盤旋,眼底不止為何忽然就發熱,定定地看着那個他想了兩個月的女人,喉嚨哽着,竟說不出話來,就只能這麼定定地看着她,眼底一再紅了起來。
「嚇傻了?」冷瀟笑了,雙手撐着床,慢慢地坐起來一些,「你換一件寢衣過來,不要有香味的。」
他回過神來,飛快地過去換了寢衣,手腳都有些發抖,寢衣帶子系了好幾次才系穩,便快步過去。
他沒敢抱她,就在床邊半跪着,顫抖的手虔誠地放在她的小腹上,抬起頭,剛刮過鬍子的下巴還殘留青白的顏色,發熱的眼底淚水湧上,張嘴啞了啞聲,「懷上了?」
她的手覆上他的臉頰,指尖溫柔地撫摸過下巴和嘴唇,看到他這樣的反應,她也很想落淚,「高興嗎?」
「快瘋了。」他喃喃地說,展開雙手,試圖輕輕抱她。
她一下子扎進了他的懷中,反胃的感覺消失之後,只有重見他的狂喜,聲音嗚咽在他胸膛里,哭腔濃濃,「阿翼,我好想你啊,好想好想。」
他揉住了她的後背,不敢用力,心頭酸且喜,「我也是,好想你,特別特別的想,每天數着日子,想着什麼時候能回來見你。」
冷瀟攀着他的脖子,他下巴蹭過來,在臉頰和耳旁碾磨了幾下,就是不敢碰她的唇,聲音里充滿了不可思議,輕柔得幾乎滴出水來,「媳婦,真懷上了?真的?我像是做夢一樣啊。」
冷瀟垂下眸子,看着他還微濕的頭髮,方才阿佩把蠟燭點了起來,殿中一片光亮,他清絕輪廓上,籠罩着的歡喜,驅散了分離兩個月的所有陰霾和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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