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瀟心底直呼這老太太犀利,竟能連她往日行醫的態度都調查清楚。
更不知道原來東宮也有她的耳目,把她一言一行都稟報回去。
「說不出來?」皇太后又是一聲輕笑,「也莫要找藉口說你是為了賞銀而來,你冷大夫若願出手,百萬兩白銀,一年便賺下來了,花錢買命的人,可不少。」
冷瀟確實被她弄得心頭有些慌亂,但好在化妝濃厚,並未能看到臉色蒼白,她俯下,道:「確實什麼都瞞不過皇太后,但民婦並不是有什麼居心,民婦當日上京治療皇孫,本想揚名立萬,但見了皇孫之後,卻十分憐憫皇孫沒有母親在身邊照顧,加上民婦也是為人母親的,自然都心疼幾分,便不能像對待一般病人那樣對待皇孫。」
皇太后冷冷地道:「哀家打聽過,你不曾婚嫁。」
冷瀟沉默了一下,才哽聲道:「民婦未婚生子,被世人唾棄,自不敢對外說兒子的存在,怕他遭受輕侮。」
皇太后看着她,眸光十分的冷峻,許是沒想到她會這麼說,半晌道:「既然如此,哀家命人去東興府把你的兒子接到京城與你團聚,也好跟斯年作伴,你知道,他孤獨得很。」
冷瀟心頭一緊,道:「不必,他他陪同民婦進京的,如今安置在外頭,若皇太后准許他去東宮,民婦這兩天便去把他接來與民婦團聚。」
「明日酉時初,帶他過來給哀家看看,哀家會賞賜他。」皇太后道。
冷瀟臉色作欣喜狀,「多謝皇太后。」
心底卻不禁犯愁,明日她去哪裏找個兒子來給皇太后見呢?
「嗯,你回去吧,好生照顧皇孫,若皇孫的病能好,你揚名立萬的願望,哀家為你達成。」
冷瀟福身告退,退到門口,才打開殿門走出去。
殿中,皇帝和皇后對視了一眼,都有些迷惑,母后怎跟她說這些?本是要問她冒犯太傅的罪,現在沒問罪不說,還要賞賜她的兒子。
斯年的病都沒治好,這麼快就賞賜,會使她越發目中無人。
「母后,您何故要見她的兒子?她的身份有可疑嗎?」皇帝問道。
皇太后眸光卻還看着漸漸下石階的冷瀟,聽得皇帝問,收斂了心神,「見她兒子,自是為了羈住她,讓她好生為斯年治病。」
「料她沒有膽子傷害斯年。」皇帝道。
「嗯,哀家不喜歡讓事情脫離掌控,斯年的安危,絲毫不能冒險。」
「朕不喜她,竟連當朝太傅都敢動手,放她在斯年身邊,不知道要生出什麼事。」皇帝還是對冷隨安保留了意見,今日親自見她,也想看看她到底是什麼人,他不能讓斯年落入那些野心勃勃之人的手中。
一見之下,更是不喜,身為女子竟如此狂妄。
皇太后道:「太傅不可冒犯嗎?皇帝就真覺得太傅對太子忠心耿耿?那盧良媛,真把斯年視作親生?」
皇帝道:「母后,太傅對朝廷忠心耿耿是不容懷疑的,縱近年有些偏激,也是為了太子好,至於盧良媛,朕見了數次,是個懂得規矩的人,而且阿翼身邊總要有個人才行啊,冷瀟已經死了,還能如何?他日後是要當皇帝的,後宮總不能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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