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天裁院裏鴉雀無聲。大筆趣 m.dabiqu.com
惶惶天威剛凝結成巍峨的冰川,轉眼化成眾人額頭的細汗。
南門昇負手而立,滿臉橫肉微微顫動,暴戾的氣勢隨肚子暴漲,仿佛呼吸間天地變色。
若非此女是傳說中的伶舟月,他會當場將其拘捕打入大獄,並問責整個寒武國監道宮。
眼下,&sp;&sp;天道問心在即,也不便拘捕伶舟月,只希望能借天道問心抓住她的把柄,再關她個幾十年。
強壓住心中的怒火,南門昇昂首挺起大肚子,自我介紹道:
「本官乃是本部巡察使南門昇,為揪出道盟內應而來,&sp;&sp;確保監道宮上下一心向道,&sp;&sp;匡扶天元道律。」
一劍狐提溜着酒竹筒,一本正經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說:
「寒武國監道宮有一萬多人,你搞這麼大陣仗挺費錢的吧?」
見一劍狐見了巡察使也不行禮,蕭白也跟着裝傻一動不動。
南門昇冷哼一聲,幽幽說道:
「二位享受的可是特殊待遇。」
一劍狐:
「特殊待遇?」
南門昇:
「本官聽說,伶舟監捕在雪炎宗借護山大陣的力量殺那大妖玄梟時,自身也出現過一絲妖氣波動。」
「而這位蕭監捕,聽說用一把地階魔劍,混合魔氣與靈力,殺了道盟內應立了大功……這可不是件小事啊。」
蕭白一驚,知道他混合魔氣與靈力斬殺幻貘也就算了,怎麼連一劍狐體內一絲妖氣也被察覺到了?
好傢夥,這人哪裏來的情報?
不得不說,雪炎宗可能已經被道盟滲透成篩子了!
不止蕭白,連有崖子與軒轅集、玄石等人都微微一驚,從未聽過有此事。
一劍狐倒是蠻不在乎的喝酒,胸無大志的她根本就無所謂。
正在這時!
一道紫色的虛影自穹頂落下,&sp;&sp;投射在了五跟巨柱前最高的懸空石上。
很快,紫色虛影便凝成一個耄耋老者的身形,臉上不苟言笑,帶着不可違逆的長者威嚴。
身上穿着寬大的道魔裁決服。
白髮飄飄,目如星月,發出灼灼光芒,看上去老而彌堅,不怒自威,仿佛立於蒼穹之上。
與此同時,一道合體境的隔空靈壓籠罩了天裁院。
這是位合體境大佬!
玄石一看,立即領眾人恭身作揖:
「恭迎雷裁決。」
搞的有崖子很尷尬,這位雷裁決看起來老,其實是他後輩,便朝空中虛影點了點頭,道了聲:
「雷老弟。」
「有崖師兄別來無恙。」
雷盛,是道盟本部頗有威望的大裁決使,在他投影到地方監道宮時,有一人裁決的特權。
「不必多禮,開始吧。」
就這樣,一個簡易的天道問心現場搭建成了——
本部裁決使是雷盛。
現場督裁是南門昇。
受檢者蕭白與一劍狐。
至於受檢者的親友,便由有崖子一眾人擔任。
有崖子老臉有點繃不住。
他心想,&sp;&sp;自己跟蕭白、一劍狐真的不是很熟,怎麼能當親友呢?
這要是一劍狐出了問題,他也會被問責,保不齊要被拉回到本部工作,一把年紀了養個老怎麼這麼難?
要是回了本部,他花了那麼多錢買秘方降修為,不是白費了嗎?
一劍等了半天,見至於一位本部裁決使投影到現場,感覺被怠慢了。
「既然我二人是特殊的,不應該由五位裁決使輪番問心嗎,怎麼只來了你一個?」
懸空黑石上的紫色虛影老者,微微皺眉,帶起了合體境的靈壓波動。
「非常時期,非常手段,全道盟都在摸排問心,哪有那麼多裁決使?」
南門昇也覺得一劍狐太難伺候,連忙主持現場:
「問心台準備就緒,天道問心可以開始了,二位誰先開始?」
「當然是我。」
一劍狐徑直走上了位於天裁院正中央的問心台。
五邊形的木製問心台自動抬起,升至三尺高時停下。
形成一座半高的五行台,正式進入問心與靈檢程序。
與此同時,五根巨柱的頂端,徐徐打開了五道暗門。
暗門內伸出五台巨型照靈燈,分別連通着天道宮五個天階測靈法陣。
施加大乘境問心靈壓的同時,還可以通過照靈燈探測受檢者的丹田。
這是大乘級的天階測靈法器!
大乘境以下修士或妖魔,絕無可能能騙過天道問心。
而天元大陸,包括妖魔在內,仍健在的大乘境強者,還不到二十人。
霎時間,五根巨柱頂端的探照燈,發出五道宛如彩虹般的五色暗光。
裹挾着大乘境的分散靈壓,籠罩了問心台與一劍狐。
五道檢測靈識與問心台上的五行陣發融為一體,滲入一劍狐的丹田!
很快,探測結果以神念的方式,自動傳入天裁院所有人的識海——
【姓名:伶舟月。】
【種族:人類。】
【職位:寒武國監道宮,乙等監捕。】
【年歲:骨齡六十八歲,丹齡未知。】
【修為:金丹境巔峰,丹田形態疑似可變,根據當前氣海濃度,通過可變丹壁最高可壓榨出分神境的靈壓。】
【體質:水系天階天賦,靈力吸收率極高,體內常年被各類酒精與毒藥浸潤,影響靈壓發揮;未修行過魔功,但有妖氣與魔氣殘留的痕跡;當前丹田與宮體有傷;未見雙休痕跡。】
蕭白越聽越不對勁。
一劍狐骨齡六十八可以理解,六十八歲的金丹修士,相當於豆蔻年華,還是個未經人事的少女身。
可丹齡未知什麼鬼?
丹齡,指丹田開始修行的年歲,不是很好檢測出來麼,為什麼會未知?
金丹巔峰的丹田最高可壓榨出分神靈壓,這和她表現出來的戰力相仿。
配合潮汐之力,秒殺玄梟很簡單,但偷襲合體境的蛟龍就難免會受傷。
另外,喝酒似乎只是溫養宮體,對丹田靈壓並沒有好處。
這麼多年應該是經常作死,受傷吃藥,留下了不少殘藥。
但也有可能她饞玉壺身子,被玉壺反殺下毒弄成這樣的……
總之,她現在的狀態算是浪費天賦、糟蹋身子的典型了。
饒是如此,她看起來還是一派丰神之姿,可見天賦之高。
有崖子等人看到她的體質,也是搖頭嘆息,說不出話來。
南門昇眸光微動,見一劍狐有傷在身,也稍稍鬆了口氣。
內檢結束,由雷盛親自問心。
問心題大多與內檢結果相關。
第一個問題:
「伶舟月,你最近一次接觸妖氣或魔氣是在什麼時候?」
蕭白心想,這個問題其實很刁鑽,不單止接觸妖與魔,接觸與妖魔相關的事物,也包括在內。
但這位雷裁決定然想不到,玉壺與暮昀將體內妖魔之氣,收斂到幾乎毫無散逸的程度。
玉壺靠的是藥。
暮昀靠的是他。
問心台上,一劍狐不假思索道:
「雪炎宗,劍冢。」
她沒說謊,自那之後,她雖然仍接觸妖與魔,卻沒再接觸妖氣魔氣了。
第二個問心題接踵而來:
「為何現在,你的丹田內仍有細微的妖氣與魔氣殘留?」
一劍狐仰首噸噸狂飲,正氣道:
「我天天降妖除魔你當是摸魚?」
「妖氣魔氣之所以能殘留很久,是因為我的酒混合了特殊藥力,酒精能纏住妖氣、魔氣,並將其將分解、轉化成靈力,省的我服用靈石與丹藥,省些飯錢出門瀟灑不好嗎?」
這時,問心台檢測到她細微的神魂與情緒波動,響了。
嘟——
嘟——
嘟——
一劍狐尷尬道:
「好吧,我降妖除魔是在摸魚,不過後面說的是真的。」
這一次,問心台沒再響了。
關於酒精分解妖氣魔氣這一點,蕭白也是第一次聽說。
不過,有玉壺在這也正常。
第三道問心題:
「你對道盟絕對忠誠嗎?」
一劍狐撇撇嘴,蠻不在乎道:
「我只對錢絕對忠誠。」
她的回答有漏洞,對錢絕對忠誠,不代表對道盟忠誠或不忠誠。
於是,雷盛換了個問法:
「你會背叛道盟嗎?」
一劍狐根本不是有意耍滑,只道:
「下一次你們再打壓我的功勞,就是我背叛道盟的時候了。」
問心台沒反應,這說明,一劍狐真是這麼想的!
有崖子、軒轅集皆沉着老臉,說不出話來。
「最後一個問題。」
雷盛搖頭沉吟片刻,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你覺得,你是天命之子嗎?」
天裁院鴉雀無聲。
雷盛的問題里沒有傳說二字……
難道,道盟已經確定天命之子不是傳說嗎?
「當然。」
一劍狐不假思索道,大笑道:
「這種事我以為天道宮早就確定了啊,怎麼現在才問?哈哈,宗國之戰我殺了那麼多人難道不該死嗎?怎麼活到今天的?」
雷盛臉色難看,只搖頭嘆息:
「你的問心結束了。」
一劍狐卻不依不饒。
「什麼結束了?你得給我個答案才行!」
「什麼答案?」
「我有沒有過關的答案?」
雷盛無奈,只得正聲道:
「伶舟監捕一直是我正義道盟的一員,希望未來也是。」
一劍狐滿意的抿了口酒。
「這是伱說的,下次可別再打壓我的功勞、剋扣我的獎金了,否則就是天道宮不正義了。」
這樣說着,一劍狐闊步走下了問心台。
南門昇板着臉,不發一言。
他沒想到,伶舟月不止背景硬,居然真覺得自己是天命之子,如此胡鬧的回答也能過關。
雷盛是不是老糊塗了?之前跟他說那麼清楚,居然放過了伶舟月……
不過,他這次來寒武國,除了旅遊散心之外,關照的重點是蕭白。
幾次照面,他都沒有刻意去觀察這小子,就是想讓蕭白毫無防備的接受天道問心。
正是眼前這麼個築基修士,殺死了奪舍陸有為的幻貘,引起本部震動,全面排查。
現在,他終於將目光鎖定在蕭白身上。
看起來,此子確有幾分不凡。
「到你了,蕭監捕。」
蕭白走向了問心台。
一劍狐剛走下問心台,湊到蕭白耳邊,得意的說:
「看好了,你就像我這樣回答。」
蕭白也是一臉懵。
沒想到這也能過?
還真是應了她之前那句話:如果你只喜歡錢,就沒人找你茬。
誰會為難一個胸無大志的人呢?
踏上問心台。
五根巨柱頂端的探照燈,發出五道宛如彩虹般的五色暗光,裹挾着大乘境的分散靈壓,重新連接蕭白的丹田。
【姓名:蕭白。】
【種族:人類。】
【年歲:骨齡二十七歲,丹齡三年。】
蕭白看了眼,自己三年丹齡是正常的。
但一劍狐丹齡未知,這就有點奇怪了。
更奇怪的是,雷盛竟沒有細究這一點。
這說明,一劍狐確實不止是天命之子,還有點隱藏背景的。
【修為:築基境巔峰。】
【體質:五行均賦,靈力吸收率極低,但對功法免疫力高,同時丹壁融合合體境的蛟丹丹壁,大大提升了丹田與肉身防禦;疑似修行過魔功;體內未有妖氣與魔氣殘留的痕跡;有與多人雙休的痕跡。】
全場鴉雀無聲。
道盟監捕修行魔功非同小可!
蕭白卻鬆了口氣,共鳴心法沒有被查出來。
但是竟查出了他的魔功痕跡。
還有多人雙休體驗……
他明顯看到,南門昇橫肉微顫,氣的不行。
蕭白心想,我的漂亮老婆都是頂級仙子,全都是靠我的努力得來的,不服得憋着。
天道問心,從魔功話題開始:
「你修行過魔功是怎麼回事?」
問心面前,蕭白開神魂共鳴,讓問心陣法完全檢測不到他的任何情緒與靈壓波動。
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胡說八道:
「我這點可憐的天賦,哪會什麼魔功?都是佩劍的功勞。」
「我的本命劍乃是卍靈劍,可以短暫的吸收外界靈力、妖力與魔力。」
「那日妖襲雪炎宗時,卍靈劍吸收了蘭道子師侄散逸的魔氣,而我揮劍釋放了魔氣,所以顯示我修行過魔功,體內卻並沒有魔氣殘留。」
雷盛沉默片刻。
這個回答雖然離譜,問心台卻沒有發現任何情緒或靈壓波動。
不管怎麼說,築基修士能殺元嬰幻貘,本就是一件離奇的事。
「看看你的卍靈劍。」
「好。」
蕭白毫不吝嗇,取出卍靈劍,接受五彩探照燈的檢測。
【卍靈劍,地階本命劍,由天階無靈龜玄金所造,內含八萬三千道導靈靈紋;可以承載任何靈力形式,但所承靈壓上限元嬰巔峰,且無法完整存儲外界靈力超過百息。此外,劍內蘊含了一道人格劍靈。】
確定卍靈劍的一切信息後,雷盛仍覺得疑惑:
「你是怎麼殺死幻貘的?」
「偷襲。」
「合作。」
蕭白如是道:
「當時,本門執劍長老魏師兄正與我並肩作戰,他向此劍注入元嬰靈壓,再與吸收的魔氣混合,用魔氣掩蓋了靈力,妖族不懼怕魔力,因此幻貘的精力全放在控制蘭道子師侄上,魏師兄還因此受了重傷。」
「所以我才一劍偷襲得逞,準確說是與魏師兄一起殺的幻貘。」
蕭白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話里又半真半假,似是而非。
在眾人看來,雪炎宗執劍長老魏山君,確實有這個實力。
而卍靈劍,也確實可以承載魏山君的力量。
問題是……蕭白一個築基修士能驅動劍嗎?
雷盛繼續追問道:
「你是怎麼揮劍釋放出元嬰境的混合力量?」
蕭白一臉凡爾賽的說:
「我也不知道怎麼釋放的,可能五行均賦與卍靈劍天生適配,然後一切交給劍靈就行了。」
谷筬
眾人鴉雀無聲。
雷盛張口結舌,每次還想多問點細節,總是被蕭白穩定的氣場、對答如流的坦然表情打敗了。
最後也只能拋出終極問題:
「你對道盟絕對忠誠嗎?」
蕭白面色無比堅定:
「絕對忠誠!」
這一聲喊的太響亮,太堅定,仿佛是在啪啪打眾人的老臉。
雷盛還是咬牙問道:
「你有過背叛道盟的行為嗎?」
「從來沒有!」
尤其是那眼神里的正氣,仿佛與之對視就會陷入自慚形穢……
雷盛長嘆口氣,他還從來沒有在問心時這麼疲憊過。
「你覺得,自己可能是個天命之子嗎?」
「我不確定。」
蕭白老老實實的說。
他可能是奪了某天命之子的能力,準確說,他是天命之父!
雷盛搖頭嘆息,已不想再問了。
直到南門昇提醒他:
「雷裁決是不是忘了別的問題?」
雷盛這才想起南門家托他的事,便咬牙再問蕭白:
「你為何要殺四皇子夏侯旻?」
有崖子臉色一變,忙道:
「這是寒武國內務,拿天道問心來質問國事,不太合適吧?」
雷盛長吁一聲,道:
「有崖子師兄,你是想回本部工作嗎?你可知,你離開本部後,我的工作多了多少?你在釣魚的時候,應該想想我還在不停的培訓年輕的新裁決,連線地方天道宮,參與高層裁決。」
「……」
有崖子啞口無言,不再管雷盛干涉寒武國內務的問詢了。
「為何殺四皇子夏侯旻?」
雷盛再次問蕭白。
蕭白兩手一攤道:
「夏侯旻沒能力當皇帝。」
「我覺得,既然道盟對緋月公主有所懷疑,不如讓她當上皇帝。」
「我家鄉有句老話,要讓一個人先滅亡,你得讓她先瘋狂,一旦當了皇帝,她的狐狸尾巴就露出來了。」
「四皇子執意要殺公主,當時事出緊急,我也只好痛下殺手了。」
有理有據,且問心台毫無反應。
雷盛無奈,轉而問道:
「既然你的調查已經開始,目前有什麼有用的情報?」
「公主可能擁有大量滅靈武器,她的思想過於超前,對等級森嚴的修真社會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任其發展,確實會有一定危險。」
這樣說着,蕭白話鋒一轉,自信道:
「不過沒關係,有我在她也翻不出多大浪花。」
「很好。」
雷盛滿意的點了點頭,旋即道:
「至於緋月有沒有資格當女帝,這件事交給南門巡察使調查、裁定,你配合南門巡察使便可。」
好傢夥!
監國大人的能量超出了蕭白的想像。
皇位之爭還到有大結局!
蕭白謹慎的問:
「我的任務還是調查嗎?」
雷盛點了點頭。
「是。」
蕭白微微一笑。
「那就好。」
既然如此,誰要阻止他調查公主,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
天道問心結束後,蕭白與一劍狐回了燕子春暉。
而南門昇也回到下榻的、位於監道宮頂層的巡察房,就在有崖子監道廳的隔壁的隔壁。
他端着酒盞,負手望着窗外。
身旁的老僕從,以神念問道:
「大人真要幫那章文寅,讓本國長公主登基嗎?聽說那女人已經快到壽元極限了。」
南門昇一飲而盡,冷笑道:
「誰關心寒武國皇帝是誰?」
旋即,嘴角咧開了一朵花。
「不過,聽章文寅說,那緋月公主平日雖然低調,卻是個難得的美人,三十多歲未嫁人,若以帝位要挾她,我就又多了個老婆,還是個女帝,豈不美哉?」
老僕從有些擔心。
「她若是不從呢?」
南門昇冷哼一聲:
「不從便殺了,正好讓那長公主當皇帝,賣章文寅一個人情。」
一想起昨夜在燕子春暉發生的事,老僕從仍心有餘悸。
「可那蕭白似乎與公主關係並不一般?」
說起這個,南門昇就來氣。
「那蕭白有了玉壺這等人間絕色,還與伶舟月不清不楚,都這樣了還要與本巡察爭女人?」
「這種男人還活着算他命硬,雷盛是越老越阮了。」
「這蕭白若是遇到本巡察,只要抓住他一個把柄,我當場要他命!」
老僕從仍擔心的說:
「他可是殺了元嬰後期的幻貘陸有為……」
南門昇本來也有些提防蕭白,不過親眼看到他的內檢結果,覺得之前多慮了。
「天道問心的內檢結果出來了,那蕭白不過是借劍靈融合別人靈力,才偷襲殺了幻貘。」
「就算卍靈劍再厲害,若是無人幫忙,他能發揮出金丹巔峰的力量就不錯了,連我都能隨便殺他。」
老僕從道:
「可那伶舟月不好惹。」
「有什麼不好惹?」
南門昇挺着肚子冷哼一聲:
「天命之子只是她自己覺得罷了,會點作弊的本事就覺得了不起了,她如今受傷嚴重,未必是我對手,何況還有陳南陳北兩個元嬰巔峰的護衛。」
「再說了,我是她上司的上司,這種貪財的女人,花點小錢就能收買她了,又何必親自動手?」
「與八大世家為敵,便是與道盟為敵,別看她不管不顧,其實都是維持人格,好讓自己心安理得的無所事事,她心裏可是明白的很,否則早越獄了,還用等一個合法的越獄機會?」
這樣說着,南門昇品着美酒,越發心馳蕩漾起來。
「說到底,我這次是來寒武國只是旅遊散心的,燕子春暉里的姑娘終究只是藝伎,還是公主更適合我的口味。」
……
出了監道宮,一劍狐大搖大擺的走在長街上,旁若無人的對蕭白抱怨:
「真是無聊啊,我是出來玩的,怎麼變成宮斗大戲了?」
蕭白看了內檢結果,確定一劍狐身體還需要一段時間恢復,不可冒進。
「你的身體不太好,還是回宗門休息吧,朝歌城交給我就行了。」
他十萬靈石還沒吃,吃了很可能會結丹,未必比受傷的一劍狐弱,不想耽誤她的身子,影響早日雙休。
一劍狐提溜着酒竹筒,在長街上倒着走路,風姿颯然,宛如神女。
「那是不可能的,難得出門一次,你借點錢,我去賭坊碰碰運氣。」
這樣說着,一劍狐抓着蕭白的手便往他的納戒上摸,忽然驚訝道:
「你的靈石沒放在納戒里?」
這直覺……
啪!
蕭白拍開她纖長蒼白的手。
「沒錢就回青樓聽聽曲,我給你買壺新酒好了。」
不給點好處,真拉不動她這條一心向賭的賭狗。
這樣說着,蕭白隨便找了家高檔酒肆,花一千靈石買了壺千年海棠紅。
這一千靈石是乙等功的獎勵,而非女主所贈,對蕭白來說除了能買東西,與石頭無異。
不如給賭狗買點酒糊弄糊弄她。
他又在酒壺裏放了點晶礦和玉壺給的藥,以共鳴之力完全震碎、融合
一劍狐迫不及待的開壺抿了口。
「嗯……好酒!」
一朵海棠暈影開在如畫清顏上。
她這才老老實實的跟蕭白回了燕子春暉。
第九扇房裏屋。
蕭白趁着她的酒勁,手伸入袍內給她豐蔓的身子蹂了半天,才讓她的氣色和體溫恢復正常,就着琴聲睡着了。
蕭白手都酸了。
沒辦法,沒有溫泉作為媒介,只能物理送藥。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
他走出裏屋,來雅間喝口茶。
夕陽的餘暉落入窗紗,映在雅間撫琴少女冷俏的臉上。
「你對狐監捕真是一片痴心,對男人來說,也許越沒得到的女人,他才越上心。」
這樣說着,蓮生小臉一冷。
「你以後可別碰我了。」
蕭白放下茶盞,正要大展身手,便聽到身後一道柔媚蝕股的女聲:
「這麼說,蕭公子已經碰了蓮生妹妹了?」
蕭白扭頭一看。
一個手持紫色小琵琶,穿一身墨綠色通透薄衫的女子出現在雅間。
臂彎露出的肌膚茭白細嫩,仿佛能掐出水來。
五官嬌艷欲滴,透着水靈,給人一種成熟懂事、任人拿捏的感覺。
個子比暮昀也就高一點,卻有着成熟女子的曲線美,像是個熟透了的小女人,讓人心生憐愛,雄氣爆棚。
正是前些日子,與蕭白有過肌膚之親的九嬰分身——
南宮婉兒!
蓮生剛吃了一劍狐滿口醋,又看到了更要命的女人,氣的寒聲道:
「你怎麼還在寒武國?」
南宮婉兒莞爾笑了笑:
「我一直在寒武國呀。」
「我是大戶人家的養女,也是有正經身份的。」
「不過,婉兒從小也是在戰爭中重傷,被九嬰大人的某個分身救下,汲取蛇靈長大,現在甘願當紅毒蛇大人的分身,與暮昀妹妹遭遇相仿。」
蓮生細眉微蹙,這風搔女人連她的悲慘人設也要搶?
「你又並非蛇妖,如何能把他身子弄成那樣?」
瀅瀅眸光盪起一道寒芒,南宮婉兒反問蓮生:
「你也並非是魔女,為何能在寒武國如入無人之境?」
蕭白一臉茫然,腦中嗡嗡,感覺自己已經不存在了!
兩個分身都打起了後宮之戰,這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呀?
他現在只想釣魚。
蓮生不甘示弱,反唇相譏:
「蛇性淫,分身又多,蕭白也只是你九嬰大人無數男人中的一個,沒必要纏着不放。」
南宮婉兒挽住蕭白的胳膊,楚楚可憐的低泣:
「九嬰大人向來鄙夷使用媚術,婉兒是這麼多分身中唯一一個委身男人的女子。」
「朱雀大人降臨朝歌城那夜,我看到蕭公子拯救半妖少女們的英姿,便心生愛慕,為了妖盟主動獻身公子,有何不可?」
「說到底,還是玉壺大人對妖盟不夠坦白,才需要九嬰大人出場。」
蓮生感覺自己已經是敗犬了,看到南宮婉兒渾身水靈,楚楚可憐,還拿下作的匈脯抵着蕭白胳膊就來氣。
「既然如此,你已經完成任務,還留着這裏作什麼?」
南宮婉兒道:
「我也對皇位之爭感興趣呀,緋月公主上位對妖盟或許也有好處。」
蓮生板着小臉,又道:
「那你來青樓做什麼?」
南宮婉兒恨不得把蕭白胳膊埋進她水靈豐朊的身子裏。
「當然是陪陪蕭公子了,不像某些魔女心裏喜歡的不得了還裝模作樣,婉兒身心都是公子的。」
繃!
蓮生的弦又斷了。
蕭白搖頭,以神魂共鳴看了眼南宮婉兒的心。
萬沒想到,這女人對他的愛慕竟是真的……
不過只是分身行為,他完全看不到九嬰或紅毒蛇的態度。
他察覺到,南宮婉兒此番來燕子春暉,似乎還有別的事。
「行了行了,說正事吧……你過來有什麼特殊的情報嗎?」
瀅瀅眸光微微一驚,南宮婉兒道:
「監國大人利用與巡察使大人的關係控制了太子。」
「太子準備真抓緋月公主,並且即將公佈公主謀劃亂權的證據。」
「之後他將以身體有恙為由放棄皇位,投身道門,讓位給長公主。」
蓮生心中大驚。
「太子這麼快就叛變了?」
南宮婉兒點了點頭。
「更嚴重的是,巡查使大人計劃以此要挾緋月公主,讓她委身就範,若是不從,很可能殺人滅口。」
蕭白聽懵了。
世家子弟這麼無腦?還是說,那胖子真覺得道盟就是天?
擔心之餘,他連忙遙感緋月。
還好,公主還在華清宮織衣。
「我先去公主那邊看看,回聊。」
這樣說着,蕭白跳窗而去。
南宮婉兒朝蓮生調皮的笑了笑。
「看到嘛,咱們兩個分身爭來爭去沒意義,公主才是蕭公子的心頭肉。」
還沒等蓮生說話,裏屋傳來一道宛如玉石墜地的慵懶女聲:
「我康康是哪位仙子在說話?」
南宮婉兒扭頭一看。
人已經鏤着她另一邊的纖腰。
一劍狐最近被蕭白調媳的慘,自然要調媳她的女人才解氣。
不懷好意的在南宮婉兒身上亂瞟,戲聲嘆道:
「好水靈的姑娘,難怪你的蕭公子虛成那樣!」
嬌柔表情驀的一僵,南宮婉兒忙尷尬道:
「婉兒有事先走一步。」
一劍狐怎會放蛇歸山?
「作為新來的姑娘,你的事就是伺候我。」
南宮婉兒繃直了身子,沉聲道:
「我已經是蕭公子的人,狐監捕請自重。」
一劍狐笑道:
「巧了,我也是蕭公子的人,都是一家人就不要見外了,他的後宮就是我的後宮,我這可是有他的瓊漿玉液,嘗嘗看。」
說着,便將千年海棠紅的酒壺嘴往南宮婉兒嘴上湊。
氣的南宮婉兒大喊:
「不要——救命呀!」
一旁,蓮生搖頭笑了笑,心裏解氣的很。
儘管一劍狐最多只是讓她陪酒,唱小曲。
但她還是拉起了琴弦,彈了一首百合香。
———————
ps:這裏一劍狐只是玩樂,也是故意搞蕭白心態,並沒有真百合。
另外,關於九嬰的設定細節,第2章第98章都有所改動,可以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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