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利弗·奎恩,一個從小嬌生慣養的富家公子,因為某些原因被人推到了大海里,漂流到了荒島上,並且在這座條件十分嚴酷的海中孤島上,獨自生存了三個月。
一般來說,這種情況是不太可能發生的,在海洋當中漂浮着能夠正好遇上孤島的概率就非常低,在沒有任何求生知識和技能的情況下,想在這裏活下來,也是幾乎不可能的。
但是,後來成為了綠箭俠的奧利弗,除了比平常人意志更堅韌之外,運氣也比平常人好一些。
他被推下水的那個地方,距離這座島不遠,而他常年健身的習慣,也確保了他擁有足夠的體力,漂浮在水上,並成功的從這座島的淺灘上岸。
但同樣,他也很不幸,這個季節是熱帶風暴經常到來的季節,他剛上岸,就遭遇了一場風暴,消耗了大量的體力,以至於在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都沒能維持一個很好的生存節奏。
荒島求生不像很多人想的那麼簡單,在荒島求生遊戲中,玩家們可以看到自己的生存數值,什麼時候餓了、什麼時候渴了,都可以通過飢餓條和水分條來判斷。
但是,現實世界當中,是沒有這些數據的,奧利弗剛經歷完風暴,消耗了很多的體力,但他又沒有一個準確的判斷,他誤以為自己仍然精力充沛,於是打算登上這座孤島的最高點斷崖頂部,看看能不能看到船隻。
可是,這裏的地形遠比他想像的要難走,剛走到一半,他就已經飢腸轆轆了。
這個時候,最致命的問題就出現了,奧利弗雖然沒有荒野求生經驗,但他好歹知道,野外的果子和蘑孤不能隨便吃,因此,吃植物填飽肚子的這條路就被堵死了。
那麼剩下的就只有打獵吃肉了,熱帶雨林里倒是有不少獵物,天上有鳥、水裏有魚、海灘上還有龜,問題就在於,這些他一個都對付不了。
赤手空拳沒辦法抓鳥和抓魚,他必須得製作工具,但是製作工具,又需要找原材料,而想弄到原材料,就得耗費體力去採集植物或摸索石頭。
可由於他之前誤判了自己的體力,等到發覺自己餓了的時候,已經沒力氣去做這些事了。
絕大多數荒野求生的失敗者,都是因這種原因而失敗的,人類對於自己身體的了解很少,有很多異常狀況沒辦法第一時間發現,而等發現的時候,已經無可挽回了。
但是,奧利弗的運氣比其他人好一些,他找到了一條小溪,小溪落差處的水潭裏有一些小魚,不費什麼力氣就能抓到。
這種小魚是沒多少肉的,但勝在數量挺多,又易於獲取,當時又剛剛是風暴結束之後,魚兒們紛紛浮上水面,直接就被奧利弗抓了起來,殺死處理乾淨之後,也沒空點火烤魚,就那樣送進了嘴裏。…
「說真的,那味道沒我想像中的那麼可怕,或許是因為,那個時候,我已經飢餓到了極點,我覺得它們還挺鮮美的……」奧利弗一邊在洞穴內烤着火,一邊說道。
「如果論生吃的話,魚類已經算是比較不錯的了,尤其是,處理乾淨的魚肉,起碼沒什麼怪味。」亞瑟點了點頭說道。
「不過,你得注意寄生蟲,你說的那種魚應該是澹水魚類吧?寄生蟲還是挺可怕的。」席勒提醒道。
奧利弗搖了搖頭說:」比起寄生蟲,我更怕餓死,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都是這群小魚確保了我不會被餓死,順利的度過了前期。」
「之後呢?」亞瑟有些好奇的問,他從來沒有聽過這樣魯濱遜式的冒險故事,因此對此很感興趣。
「恢復了體力之後,我知道,下一次的風暴來臨不會很久,我必須得為自己找一個庇護所,我本來是想自己搭一個,但我發現我根本不會……」奧利弗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無奈的表情。
指望一個富家公子一夜之間學會如何生存,無異於天方夜譚,在最開始的時候,奧利弗只能使用一些茂密的棕櫚樹葉糾纏起來,然後捆在兩棵大樹之間,做一個遮陽棚。
但因為他並不會編織,糾纏也就是胡亂打結,這種棚子的壽命很低,耗費的葉子有很多,他不得不一直轉移陣地,以便有足夠的棕櫚樹給他薅葉子。
守着小溪的唯一好處就是,水源倒是不缺,食物問題也暫時能解決,唯一致命的就是即將到來的熱帶風暴。
「在那裏住了七八天之後,我意識到,我必須得離開那裏了,如果我不這麼做,在下次風暴來臨的時候,我可能就會死在那。」
「我得找一個足夠堅固的地方,當做避難所,而不是只用那些葉子放在頭頂自欺欺人。」
「然後你就找到了這個洞穴?」席勒問道,
「是的,我覺得自己很幸運,恰好有這樣一個洞穴給我避難,但是這裏的問題就是,沒有食物,水源也比較遠,我必須得製造工具嘗試打獵,否則就會餓死。」
亞瑟的目光落在了他手邊的那張弓上,他說:」這是你做的?還不錯。」
奧利弗嘆了口氣說:「我只是記得弓箭的大概形狀,弓箭的弦用的還是棕櫚樹葉的纖維,彈性不足,因此弓箭飛不遠,而且因為箭尾沒有羽毛來保持平衡,準頭非常差。」
「但是,我還是在第二個月的時候,成功的用這把弓狩獵了一隻受傷的鸕鶿,並且成功的飽餐了一頓。」
「就是那一餐,支撐着我堅持到現在,在那之後,我只能吃一些小型的蜥蜴,或者偶然發現的貝殼和寄居蟹,這個島上沒有什麼肉質豐富的大型動物,但如果真的有的話,可能死的就是我了。」
「你有沒有考慮過釣魚?」席勒問道。…
奧利弗露出了一個尷尬的表情說:「我會釣魚,也參加過海釣,但是……」
「哦,我知道了,」亞瑟做出了一個瞭然的表情,說:」很正常,來我們那旅遊的闊老都是那樣,不認識各種品牌的魚竿、不知道魚線的分別,魚餌更是有什麼用什麼,往那一坐就是一天,如果沒有釣到,就問別人買。」
「當然了,我也不否認有人是真的喜歡釣魚的,我和他們還挺聊得來的,但是,這群有錢人往往喜歡過於低估海釣,他們沒有想過,他們所使用的魚竿品牌、魚線類型和魚餌種類,其實都是別人總結好的經驗。」
「如果我把他們扔到一個荒島上來,他們恐怕連一根魚竿都做不出來,更別提制魚線、捉魚餌、尋找合適的地點放竿,並根據不同的魚竿和魚線類型,改變提竿時機了。」
奧利弗點了點頭,深以為然的說道:」我不是沒嘗試過做一根釣竿,誰都知道,近海的魚是最好的食物來源……」
「但是,這裏沒有那種可以用於做魚竿的柔韌木材,用纖維來做線,效果也非常不好,我用溪水當中的小魚當做魚餌,也沒有魚兒咬鈎……」奧利弗嘆了口氣,說出了自己的失敗經驗,他說:
「更重要的是,站在遊輪的甲板上釣魚,和在海灘上或者在礁石上完全不一樣,有的時候,我很難判斷魚到底有沒有上鈎,手感上根本感覺不出來。」
提到這部分內容,亞瑟興致高昂,他說:「我想,你是用和你箭杆同樣的材料去做魚竿的,這種東西應該是某種植物莖,但是硬度太高,又太脆,做箭杆還行,做魚竿很容易半路折斷。」
「還有,用纖維做魚線,其實完全可以,近海釣魚對魚線的要求並不高,但是,要想用沒什麼韌性的魚線釣魚,手法很重要,必須及時收杆。」
「還有魚餌,用你說的那種小魚倒是可以,但是用他們的內臟,或許會更好……」
「那為什麼不試試呢?」席勒轉頭看向外面說:「風暴已經停了,是時候出去看看了。」
幾人沿着洞穴的門走了出去,發現島上的植物已經被吹得面目全非了,亞瑟回頭對奧利弗說:「你先等在這裏,席勒教授,麻煩你照顧他一下,我去找點材料回來。」
因為這個島上確實沒有什麼大型掠食動物,雖然資源比較貴乏,但也不算太危險,所以兩人就讓亞瑟獨自出去了,而亞瑟沒到半小時就回來了,手裏拿着一堆東西。
他用那種和他帽子同樣材質的蒲扇葉條,編成了一個網兜,看起來像是漁網的編法,只不過拎住四角之後,可以用來裝東西。
那裏面放着一塊不小的石頭,一大堆亂七八糟的葉子,還有一些植物的根莖,他的肩上還扛了一根細長的木頭。
亞瑟把這些東西放在地上,然後指着這些東西對兩人說道:「席勒教授,麻煩您把這個石頭處理一下,這半邊做成一個鍋,或者是碗也行,這半邊弄得鋒利一點,待會兒用來裁切纖維和木材。」…
亞瑟看到席勒能把那麼大一塊的岩壁挖開,就知道他有處理石頭的能力,因此特地拎回來一塊很大的石頭,這塊石頭比較扁平,上下左右很寬,但並不是很深,因此適合做一個淺鍋,而邊緣正好可以當做斧頭。
「我們兩個來把這些葉子分開,把他們撕成條狀,待會去小溪里取一些水來,用火把水煮沸,把這些纖維煮一遍。」
「煮過的纖維會更有韌性,也更結實,不會像原來的葉片那麼脆。」亞瑟在這方面頭頭是道,他說:「看到這張網了嗎?雖然我用它來裝東西,但是這實際是一種小型漁網,就是漁民們用煮過的纖維編成的手拋網,可以用來拋網捕魚。」
亞瑟坐下開始整理那些葉子,他說:「來的時候我看過了,附近魚群很多,比起釣竿,還是拋網捕魚更快一些。」
「風暴吹倒了不少的大樹,我們可以去尋找一些木材,做一個小型的木舟,稍微離開海岸遠一點拋網,那樣的話,一網下去的魚,就夠我們吃很久了。」
席勒看着他的臉,亞瑟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過了一會,席勒一邊低頭處理那個石頭,一邊說:「我收回我之前說的話,你也不是非得去大都市試試看不可。」
席勒嘆了口氣,在心中想到,或許他的確足夠傲慢,才會覺得城市就是人類的全部,但實際上,這個地球上還多的是未被人類踏足過的地方,多的是這樣的荒野和孤島。
在城市裏,他可以悠閒的喝着咖啡,站在落地窗前看雨,哪怕是哥譚夜裏那麼冰冷的雨,也只會成為他助眠的音樂。
可是,當來到一個人跡罕至的荒島上,決定生存的條件就不再是那些文明社會當中的複雜知識,反而正是亞瑟腦中這些再淳樸不過的漁民經。
在這三個人當中,反而是最為青澀、沒讀過什麼書,也沒體會過大城市生活的亞瑟,能在生存當中佔盡優勢。
很快,陽光從厚厚的雲層當中射出來,沾滿水珠的植物們,再次變得挺拔起來。
席勒想,在一部以城市和城市中的人為主要刻畫對象的漫畫當中,很少會有人注意到,這些城市和人同樣居住在這顆蔚藍的星球上,而這裏,有無比廣袤的天地。
在短短几十分鐘之內,森林再次恢復了生機盎然,與這樣的景象相比,那發生在黑暗城市當中的各色故事,就像是一幕宏大演出中小小的插曲。
或許,某隻一直居住在山洞中的蝙蝠,十幾年來奔波各地,但卻並未有耐心投身於荒野。
因此,也就只能抱着插曲側耳傾聽,妄圖在本就不複雜的曲調當中尋找藝術性,直到覺得自己孤掌難鳴,曲高和寡。
想到這裏,席勒忽然笑了笑,對亞瑟說:「你們先弄吧,我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說完,他就離開了山洞。
20分鐘之後,這座孤島的上空,席勒坐在了蝙蝠戰機的駕駛室里,說:「哪個按鈕是關閉發動機?」
旁邊的哈爾咽了一下口水,說:「你確定要這麼做?這東西摔壞了,我可賠不起。」
「沒關係,有人賠得起。」
說着,席勒掀開了一個透明的塑料罩子,然後使勁的捶了一下裏面的紅色按鈕。
幾十秒之後,洞內一陣劇烈震動,亞瑟和奧利弗勐然回頭,爆炸的火光照亮了他們的臉,也讓他們震驚的張大了嘴。
與此同時,韋恩莊園當中,傳來了飽含疑惑的一道聲音:
「怎麼墜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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