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州城,麻子街。
一隊隊捕快從衙役魚貫而出,向着四面八方奔襲而去。
蔣三甲是地牢天字號囚犯,為了抓捕他,整個渝州城的捕快都是行動了起來。
韓文新指揮道:「快,馬六,施亮兩人去這條街道,其餘人給我去這條街。」
眾人聽到他的話,紛紛沿着街道開始巡視,搜查。
看到這,韓文新吐出一口氣,跨着刀轉身的向着旁邊春風巷走去。
「比我有實力的人都比我努力,那我努力還有什麼用呢?這大好月色不去吃酒,抓捕個鳥啊?」
韓文新嘀咕了一聲,隨後向着巷子中走着,方向正是舞陽酒家。
「咦!?」
就在這時,他發現前面有個鬼鬼祟祟身影,細看之下還十分熟悉。
「周先生,你這是在幹什麼呢?」
韓文新走上前拍了拍那人肩膀。
周先明被突然拍了拍肩膀,頓時嚇了一跳,轉頭一看是韓文新,頓時鬆了口氣,「我道是誰,原來是韓捕頭。」
韓文新挑眉道:「你幹什麼呢?鬼鬼祟祟的?」
「無禮。」
周先明整理了一下衣袍,嚴肅的道:「我從自己家中走出來,還用鬼鬼祟祟?」
韓文新看了一眼,這還真是周先明的家。
周先明反問道:「倒是你,韓捕頭肯定又是再偷懶,是不是想去吃酒?」
「我這不是偷懶。」
韓文新立馬反駁道:「安兄曾說過,第一個衝進去的人,頭上總是佈滿鮮血,我家裏三代單傳,萬一斷了怎麼辦?」
「歪理!」
周先明輕哼一聲,對於韓文新的話絲毫不買賬,倒是覺得小安大夫這話說的大有深意......
「你懂個屁啊?」
韓文新冷笑道:「那搜捕的人你知道是誰嗎?神算子蔣三甲,江湖當中二品高手,而且還是鬼谷派的傳人,江湖當中交友遍地,結識無數高手,人家一根小手指就能把我們這些捕快捏碎。」
周先明自然知道神算子蔣三甲是誰,他可是說書先生,想了想若是換成自己也不會如此認真去抓捕,這本來就是玄衣衛的活。
「對了,我聽說那絕世劍客真的被抓到了?」周先明向着四周看了一眼,低聲問道。
韓文新沒好氣的道:「那是自然,飄血劍薛塵,一品高手,你知道一品是什麼概念嗎?」
「真....真的假的?」
周先明咽了咽口水,心中沒來由的有些恐懼,近來那黑衣人倒是鮮少來找自己,好像失蹤了,那人會不會就是飄血劍薛塵?
如果真的是,自己會不會牽扯道這件大案之中。
越想周先明越怕,臉色也是變得越發難看,甚至身子骨都出現了一絲顫抖。
「周先生,你在高興什麼?」
就在這時,背後突然響起一道聲音。
「我哪裏高興了?」周先明下意識的反駁。
「安兄?」韓文新看到來人不由有些訝然。
來人不是旁人,正是往家趕的安景。
安景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周先明,好奇的道:「我看你們二人在談話,周先生都激動的顫抖起來,到底在說什麼?」
「沒,就是再說那薛塵的事情。」
韓文新擺了擺手,笑呵呵的走到安景身旁,摟着他的肩膀道:「今日無事,我們吃點酒去?」
「好,吃酒去好。」
周先明聽後連連點頭。
韓文新雖然只是一個小捕頭,但好歹還是有一些安全感。
「你們去吧,我要回家去了。」
安景拒絕道。
天色暗淡,街上的行人越來越少,他只是出來問診也沒有要說出來吃酒。
「安兄,你變了。」
韓文新嘆了口氣。
「對,你變了。」
周先明在旁也是連連點頭。
「我變什麼了?」安景眉頭一挑。
「以前我說吃酒的時候,你從來不會猶豫。」韓文新搖了搖頭,感慨道:「今時不同以往了,你竟然說不去。」
周先明也是在旁添油加醋道:「是啊,當初我們一起勾欄聽曲,多麼風流,多麼........」
「打住,你們說要去哪裏。」
安景連忙打住了周先明的話。
周先明這書生不地道,話裏有話,似乎還打算威脅他。
「走!舞陽酒家!」
「不醉不歸!」
.........
舞陽酒肆中。
月色如水,一瀉千里,夜風呼嘯而過,帶着點點寒意。
三人坐在酒桌上,推杯換盞。
安景看着微醺的周先明,想到了什麼問道:「周先生,秋闈快要到了,你是不是快要科考了?」
周先明擺了擺手,自信滿滿的道:「放心,不過是秋闈罷了,此次秋闈我必定凱旋而歸,畢竟離月姑娘還等着我呢。」
韓文新聽到這,手中筷子一頓,「周先生,你說的那個離月是那個花魁?」
離月在渝州城可是頗有名氣,韓文新是老手,自然是十分清楚。
周先明舉起酒杯喝了一杯,傻笑道:「是啊,她等我高中進士歸來,給她贖身。」
「別想了,花魁贖身可是極難的。」
韓文新擺了擺手,「再說了,不過是青樓女子,等你高中了,娶個清白的姑娘不好嗎?」
安景在旁也是連連點頭,對於韓文新的話表示認同,感嘆道:「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人嘗,周先生,你可要先想好了才是。」
「我不許你們詆毀離月姑娘!」
周先明聽到這,頓時滿臉憤怒的道。
「我沒有詆毀啊?」韓文新懵住了,隨後苦口婆心的道:「我說的可是句句實話,你別被她玩弄了感情,她們每天接待不知道多少男人,對於人心的掌握,根本就不是你一個小小書生能夠比的,我勸你不要深陷其中,到時候吃虧的還是自己。」
說着,韓文新夾起一塊肉放在口中大口咀嚼起來。
安景在旁給兩人倒着酒,道:「對,我覺得韓兄言之有理,周先生你可不要執迷不悟了,況且我覺得離月對你也並非是你所想那樣。」
他發現最近的周先明,逐漸有從舔狗向戰狼發展的趨勢了。
周先明臉色沉着,顯然根本就沒有聽進去兩人的話。
「周先生啊,你聽我的,她裏面的水很深,這個花魁你把握不住。」
韓文新放下筷子,得意的道:「你把她讓給我,說不定還有幾分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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