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 又要援朝?
勒克德渾拿下朝鮮王李倧後,立馬控制了全城。
旋即召集文武百官,當眾數落李倧的不遵天命,陽奉陰違等惡性,當眾廢黜了其王位。
原本準備起立世子李淏,但其不見蹤影,只能立李倧之庶子,年僅九歲的李澂為朝鮮王。
如此一來,朝鮮依舊在李氏之後,證明清國只是為了懲戒朝鮮,而並非滅國,更非篡奪江山。
這般可謂是名正言順。
名義這東西特別重要。
這般行事後,朝鮮朝堂中的那些官吏,除了那些頑固派外,大部分選擇了屈服。
由此,滿清幾乎是毫不波瀾的拿下朝鮮,府庫中的鹽、鐵、糧、布等物資,源源不斷地運送北上,補充元氣。
「另外,嚴選各地船塢,修建海船,記住,一定要隱蔽,莫要讓明軍知道。」
洪承疇坐在王宮旁的一處偏房,在這裏佈置一切。
雖然只是掛職戶曹(戶部)擔任參判(侍郎),但他在漢城可謂是一言九鼎,事實中的朝鮮總督。
「關於皮島的消息,一定要秘密收集,不要輕舉妄動。」
洪承疇分外珍惜這樣的機會,更是小心謹慎,力求一役解決皮島這個外患。
而造船,最為重要了。
「世子李淏抓到了嗎?」
這時,忙的不可開交的洪承疇,終於注意到提前出逃的李淏,不由得問道。
「稟參判,還未得到消息。」
「那就封其為清安君,令其回到漢城。」
而此時的世子李淏,則歷經千辛萬苦,來到了兩百里外的開城。
這是高麗的王京所在,也是僅次於漢城的大城,商業極其繁華,與灣商齊名的松商就在此地。
此時,松商大房趙安,則畢恭畢敬地呈上來自於漢城的消息,開口道:
「邸下,如今殿下被迫退位,朝堂上下控制在滿清手中,偌大的朝廷宛若傀儡,不敢違背絲毫。」
「國難,國難啊!」
李淏長嘆一聲,面色難看。
即將到手的王位沒了,朝鮮的屈辱又增加許多,太恥辱了。
想到這裏,他握緊拳頭,閉目不言。
但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怒氣已經充盈胸中,沒有人敢打擾他。
這時,隨同而來開城,並且一路伴隨幫助的灣商大房林任,拱手道:「事到如今,唯有邸下才能撥亂反正。」
「但開城距離漢城太近,清軍轉瞬就到,敢請邸下遷移平壤,再行撥亂反正。」
林任的話,雖然與趙安一致,但卻多了一個遷移平壤,既然不想讓開城的松商奪取政治利益。
不過這話倒是真的,開城太危險了,平壤不僅是山城,更遠離漢城,親近皮島。
明軍在側,安全感不言而喻。
李淏明顯意動了。
趙安暗罵不止,剛想說話,卻被一旁的黃功搶先,只見其拱手拜下:
「邸下,如今先王被迫退位,國不可一日無主,懇請邸下即王位——」
「懇請邸下即王位——」
這下,所有人都反應過來,忙不迭跪下勸導。
李淏則站起,道:「我德行淺薄,實當不得王位……」
這下,所有人再勸,其還是不准。
直到最後,有人開口道:「若世子不即王位,就那麼忍心看三百年朝鮮社稷顛覆?」
「歷代先王的基業,一朝喪盡……」
李淏不為所動:「我可以監國,但不可僭越。」
直到這時,來自於皮島的消息,終於抵達開城。
李淏大為震怒:「清國亡我之心不死,建奴果真可惡。」
這封書信,詳細介紹了清國的陰謀,一番添油加醋,侵奪朝鮮之心溢於言表。
震怒之下,李淏只能在開城登基稱王。
遵父親李倧為太上皇,並發詔書,要求天下八道勤王。
翌日,其就以向大明求兵為由,奔向平壤。
轉眼間,朝鮮八道中的咸寧道、黃海道、平安道、江原道、慶尚道接連表示歸附。
漢城則出動禁軍,直赴開城,宣佈李淏為叛逆之人。
皮島也知曉了朝鮮發生的大事,一個個驚詫不已。
誰能意料到,平靜幾十年的朝鮮,又開始動亂起來。
「朝鮮亂了,建奴看來是目的難成。」
文熙倒是露出一絲笑容。
「朝鮮文弱,視建奴如虎,世子怕不是其對手。」
李應仁則搖頭道:「若是沒有咱們的幫助,平壤被攻破也是眨眼間。」
「你是說,建奴會派兵南下?」
文熙不可置信道:「朝廷可能縱容?」
「朝廷在遷都,怕是沒有時間理會。」
李應仁搖頭,臉上滿是痛苦:「怕是建奴預料此事,才會行此險計吧!」
果然,匆匆組建的平壤班子,就立馬走上了逃亡生涯,不得不遞上一封求援信。
皮島只能讓人接應其上島,並且向朝廷稟告。
這時,剛至臨清的朝廷,收到了皮島的奏疏,朝鮮大亂的消息陸陸續續而來。
內閣上下一片震驚。
就連朱誼汐也分外驚詫:「難道又要來一次援朝?」
此話一出,內閣沉默了。
趙舒則拱手道:「陛下,建奴入朝,不外乎錢糧爾,其為補其元氣,無所不用其極。」
「若是置之不理,怕是八旗中還得多一個朝鮮八旗。」
「朝廷決不能讓其得逞。」張慎言則鄭重道:「朝鮮不僅是太祖制定的不征之國,更是國朝羽翼,請陛下派遣兵馬入朝,清剿建奴。」
「次輔,入朝可要花費不少錢糧啊?」
閻崇信這時候不得不開口道。
「花錢怎麼了?這關乎國朝未來,如果朝鮮順服,那可是千萬人口啊!抵得兩三個省。」
「我增一分,敵增三分,決不能坐視不管。」
張慎言不客氣地反駁着。
趙舒眉頭一皺,輕嘆道:「如今遼西遍地堡壘,陳東言語極難,而朝鮮卻可為突破口。」
「你是說,第二戰場?」
皇帝看了一番熱鬧,突然笑了起來:「這倒是個好方法。」
「遼西難打,就在朝鮮打,那裏地形崎嶇,不適合騎兵,為地利;朝鮮上下皆恨建奴,此為人和。」
「即使是天時各分一半,地利人和在我,此戰焉能不勝之?」
皇帝自信滿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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