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海軍朝着新世界進發愈發的深入,赤犬與青雉也開始了為元帥之位的競選進行準備,拉攏將領,到各個加盟國去聯絡感情。
這些戰國當年做過的事情,如今這兩位大將也是重新撿起來,開始了自己的「路演」。
當然,當時戰國是一個人在路演,畢竟他並沒有競爭目標,只是為了順利上位而已,因此戰國當年並沒有跑太多的加盟國。
除了與斯凱勒一起去的阿拉巴斯坦之外,戰國只是去幾個大國,或者一些比較有特殊意義的加盟國宣講了一周而已。
但是赤犬與青雉兩人不同,因為有其他候選人的存在,加盟國們並不敢輕言支持,畢竟萬一他們所支持的大將在元帥的競選之中失敗了,那他們就很尷尬。
同時,也是等着赤犬或者青雉給出更多的承諾,出讓更多的利益,畢竟他們所遊說的這些加盟國,同樣是另一位競爭對手的拉攏目標。
因此,在兩位大將的競選之中,獲取更多的利益,就是每一位加盟國國王該做的事情了,為自己的王國、王室或者子民,爭取更多的利益。
赤犬與青雉兩人自然不可能用金錢去賄賂這些國王,除了這是規則所不允許的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們能動用的那點錢,在加盟國面前根本不算什麼。
甚至海軍都是這些加盟國拿天上金給世界政府,世界政府才養得起海軍的,因此金錢是行不通,或者說,最明面上的金錢是行不通的。
但是,這兩位大將,能給他們帶來的,可不僅僅是明面上的金錢,還有許許多多看不到的利益。
比如最簡單,如果他們之中某一位大將許諾,這個王國以後的通商艦隊,都會有海軍護航,那麼一旦支持的大將成為上位,這些王國就可以省去一批安保費用了。
在這片大海上行商,最怕的是什麼?最怕的就是遇上海賊或者一些較為暴虐的海生生物,每一次通商,都是在冒險。
但是如果有海軍護航,那麼這一筆開銷就可以不用出了,也就是成本下降,成本下降之後,他們可以利用價格優勢爭奪市場,或者只是換取更多的利潤空間。
雖然海軍不能大張旗鼓的為他們護航,但是他們通商的時候,艦隊旁邊剛好有海軍軍艦巡航路過,也是很合理的吧?
這只是一個變現最簡單的方法,支持一位大將上位,能換取來的好處實在是太多太多了,但是...押寶始終是有風險的。
獲利的前提,在於他們能夠壓中寶,萬一他們支持的是一位失敗者怎麼辦?這樣的話,不僅僅會損失利益,還會得罪另一位將領。
尤其是一些較大的王國,赤犬與青雉是輪番上門拉攏的,他們身上同時背着兩位大將的期盼,支持哪一位,不支持哪一位,即有可能事關未來十幾二十年的發展。
而赤犬與青雉兩人能夠同台競技,其實也是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們在海軍內部的支持率其實是趨於平衡的。
在誰都有可能成為元帥的情況下,這就是一場二選一的「賭博」了,看起來有50%的成功率會贏,但是同樣有着一半的概率會輸。
而且最關鍵的一點,這些王國看不到這兩人身上誰有必勝的心,不是概率的問題,而是這兩人都沒有出讓利益的打算。
赤犬來的時候,直接無視了加盟國國王,以及王室、大臣的各種暗示,就一個態度,你支持我,以後我會更努力的執行正義。
他們這些加盟國,要那麼多正義做什麼?!利益啊!錢啊!安全啊!這才是他們想要的!
青雉也差不多,這個人過來,第一件事是確認住宿的問題,比赤犬更加敷衍。
兩人的態度,換做是一般人,要麼是有着必勝的把握,有足夠的籌碼跟他們談,完全不着急的出讓利益,反而要考較幫助那個王國更有益。
要麼就是單純的擺爛,直接不想爭了,也有可能出現這種態度。
但是這兩人是哪點兒都不符合啊!要是真勝券在握,那麼他們路演就不會這麼頻繁了,如果真擺爛,也就沒必要這麼頻繁的路演了。
競爭之中的兩個人,卻沒有任何一個願意出讓利益,來拉攏票數,這一屆的元帥候選人...還真是奇葩啊!
而這兩人路演的行為,其實也就是在像全世界昭告一個信號了,世經報那群人,早在半個月之前就開始預熱了。
摩根斯可不會錯過任何一個大新聞,而元帥換任,絕對是件大新聞,尤其是這幾個月來,大眾看新世界的事情都看厭煩了。
換換噱頭,從各種角度剖析赤犬以及青雉成為元帥的可能性,以及他們成為元帥之後,各自會給大海帶來的改變。
每一天的報紙,都將頭版留出來,而且只剖析一點點,同時預告下一期的分析內容,吸足用戶們繼續購買的欲望。
青雉與赤犬,誰最終能夠贏得元帥之位,暫且還不明朗,但是摩根斯卻是確確實實的贏麻了。
「這個該死的鳥人!等我當了元帥,一定要把世界經濟新聞社給取締了!」
馬林梵多,剛剛結束路演的赤犬回到辦公室,就看到了摩根斯吹噓青雉當元帥之後,世界會改變得如何如何美好的文章,氣得皮膚都開始冒熱氣了。
手中的報紙也是逐漸乾燥、碳化、燃燒起來。
「篤篤篤~」
「赤犬大...」
負責送今天報紙的海軍,剛剛來到赤犬辦公室門口,看到赤犬這幅模樣,嚇得連話都不敢說。
赤犬看着海軍,又看看他手裏的世界經濟新聞報,身上的熱氣逐漸收斂,但是語氣依舊不滿的說道:「拿過來!我看看那個鳥人,今天怎麼編排我!」
「咕嚕~」
海軍有些驚懼,但還是顫顫巍巍的將今天的世界經濟新聞報送到了赤犬面前,赤犬接過報紙,揮了揮手,讓海軍退下。
海軍退下之後,怒氣沖沖的赤犬,本想着再燒一份報紙泄泄火,但是看到報紙頭版頭條的一瞬間,他停頓了下來。
「《整個大海能看透的人不足三個!論赤犬大將成為元帥的十大必要性!》」
念着聳人聽聞的標題,赤犬臉上的怒氣卻一點點平息下來,也不繼續站着,而是繞到了辦公室後,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一字一頓的開始研讀文章。
看到新聞預測自己上位之後,有可能推行的政策,以及這些政策講給這片大海帶來的良性變化,赤犬忍不住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摩根斯!
赤犬恨不得馬上打電話給摩根斯,與他徹夜長談,但是還沒行動,他就突然回想起來了,似乎摩根斯之前也是這麼吹青雉了。
而且十大必要性,裏面有五條和青雉當大將的必要性是一樣的,只不過是換了一種說法而已。
想到這裏,赤犬立馬清醒了過來,果然,摩根斯這樣的商人,想的永遠都是賺錢,至於這些話有幾分真情幾分假意,那得剖開摩根斯那顆發黑的心臟才能知道!
雖然看破了摩根斯的險惡用心,但是赤犬還是摩挲了一下報紙,將報紙撫平,隨後放置在辦公桌的抽屜之中。
他不是要享受這一份吹捧,只是為了讓自己銘記,自己如果成為元帥之後,連別人所猜測的都做不到,那就太失敗了!
首先定個目標,不能做得比摩根斯預料的差,然後,做得比所有人預測得更好,成為海軍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一任元帥!
而此時,同樣剛剛結束路演,在月牙港灣與赤犬相遇無言,走回本部大樓辦公室的青雉,也是看到了昨天與今天的兩份報紙。
看着同一個作者,在同一個平台,在兩天裏寫出的兩篇截然不同的文章,他的臉色也變得有些古怪,好傢夥,這就是現在的新聞人嗎?
不過他倒是沒有赤犬那麼激動,因為他的工作方向,會更加頻繁的接觸世經報這樣的報社,畢竟有些事情是不需要宣傳,有些事情需要加大力度宣傳。
而與這些人討論的,很多情況下都是青雉出面,因此他早就知道那群拿着筆桿子當武器的人不是什麼好東西。
但是昨天與今天的這兩份報紙,還是出乎青雉預料了,他沒想到世經報居然能夠這麼沒有節操,起碼也得人稍微忘記了昨天的內容,再發佈今天的頭條吧?
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青雉撓了撓滿頭捲髮,隨後順手將兩份報紙都塞入抽屜里,他也不是為了收藏,而是為了日後翻舊賬的時候,能有些證據。
對於摩根斯這群人,舊賬是一定要翻的,今日他敢編排元帥候選人這些事情,他日就敢直接造謠影響大海安定,這樣的人,是必須敲打敲打的。
海軍作為軍事集團,是沒有足夠的發聲渠道的,因此就必須藉助像世經報這樣有影響力的傳播渠道。
但是前提是,世經報必須成為海軍的喉舌,要是他們連表達海軍想要表達的、掠過海軍不想表達的東西都做不到,那麼這個喉舌也可以是其他報社。
「啊切~啊切~」
此時,被兩位大將念叨着的摩根斯,在世界經濟新聞社的一間會議室內,連打了好幾個噴嚏,一旁的員工全都低頭、抿嘴。
畢竟看到一隻大鳥打噴嚏,實在是太有喜感了,雖說他們的社長,是吃了鳥鳥果實信天翁形態的人,但是他此時的形象就是一隻穿衣服的大鳥。
摩根斯也沒有在意員工們的表現,畢竟他最近太忙太專注了,打完噴嚏之後,他全身都抖了抖,感慨着明明開春了,居然也還這麼寒冷。
隨後拍了拍自己身前的白板,說道:「明天的內容都了解了嗎?你們回去之後,每個人都給我出一版,然後我們今晚討論一下,明天發行哪一版!」
「可是,社長,我們這麼做,真的不怕得罪赤犬大將和青雉大將嗎?我是說,萬一他們以後成了元帥,我們...」
一個員工底氣不足的問道,摩根斯看向他,頓時有些不高興,嚴肅的說道:「我們是新聞人!我們有着出版自由!
我們寫什麼,取決於公眾需要看到什麼!而不是一位大將潛在的威脅,你們給我搞明白!知道了沒有?!
更何況,青雉大將與赤犬大將這不是還沒有上台嗎?難不成就因為他們有可能上台,我們就要拒絕戰國元帥給我們的意見嗎?!」
看着自家社長各種自我矛盾的話語,員工們也很是無奈,自家老闆就是那種當了...還要立牌坊的人。
這半個多月來的內容方向,不都是海軍元帥給的嗎?扯什麼公眾的需求啊!
如果這些員工的想法,被赤犬與青雉得知了,估計他們會帶着懵逼與憤怒跑到元帥辦公室去質問戰國。
不過好在這些新聞人,還是有那麼一點兒操守的,因此並沒有任何風聲傳出,作為把控輿論最強大的渠道,他們深知信息的殺傷力。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也就是即將退役的元帥戰國,此時在自己的辦公室內,笑得像是一個古稀孩子。
此時親自給他送來報紙的鶴,看到戰國這幅樣子,也是十分無奈,這位元帥啊,真的是越來越放肆了。
上班遲到就不說了,親自操刀,醞釀關於兩位大將不和的輿論,居然還這麼開心,這還是海軍元帥該有的樣子嗎?
笑完,戰國才放下了報紙,隨後看向鶴,問道:「摩根斯那邊的反饋怎麼樣?可以進入下一步了嗎?」
鶴點了點頭,說道:「嗯,來之前我已經和他確認過了,明天會將赤犬與青雉的爭鬥擺在明面上,同時宣告你即將卸任的消息。
不過,戰國,你真的想好了嗎?消息公佈,公投之後,就必須讓他們兩人進行戰鬥了,斯凱勒真的可以...」
「你以前總是讓我相信斯凱勒,現在老夫不是相信了嗎?」
戰國打斷了鶴擔憂的話語,隨後說道:「既然已經決定了相信斯凱勒,採納她的意見,那麼必要的代價,肯定是無法避免的。
控制選票這件事,的確難以擺上枱面,但是這個時代,是海軍最好的時代,老夫必須賭一把。
而且,不管最終是赤犬勝出還是青雉勝出,老夫都相信他們不會背棄正義,或許比起落敗後灰溜溜的離開,斯凱勒的方法,才更適合他們吧。
更何況,老夫覺得這件事,或許真的在斯凱勒的控制範圍之內,雖然很瘋狂,雖然很危險,但是一旦成功,你也應該知道意味着什麼。
四海、偉大航道、無風帶,海軍用這麼多年的時間,接管了如此多的海域,難不成就因為新世界難啃,就不去啃了嗎?
這個時代太多變了,我們不能再用當年的眼光與看待這個世界,看待這些新人。
激化內部矛盾,在以前是不被允許的,但是現在海軍需要這樣的矛盾,唯有真實的矛盾,才能達到計劃的效果。」
聽完戰國所言,鶴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隨便你怎麼鬧啊!反正老身也從未真正做到阻止你,一切都是由你這個元帥作主,不是嗎?」
鶴的語氣顯然有些負氣,戰國聽出來了,於是他認真的搖了搖頭,說道:「鶴,不是老夫一意孤行、肆意妄為,而是這個一意孤行、肆意妄為的人,只能由老夫扮演。
我不會因你的想法而改變決定,但是不代表你的想法不重要,相反,你無比的重要!
你在,就可以讓老夫謹記,老夫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非常規手段,甚至是違背了前人經驗的手段。
老夫最近的確是做了許多瘋狂的事情,但是你要記住,你的存在,能讓老夫知道瘋狂的限度在哪裏,而老夫卸任之後,新任的元帥,也一樣需要你來提醒他。
提醒他理智的道路應該是怎麼樣的,讓他在可控的區間之內發揮,而不是一步步的偏離軌道,直到再也拉不回來,你明白了嗎?」
鶴看着戰國,撇了撇嘴,她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些,只是最近她的意見和建議,都沒有被採納,加上戰國近來的瘋狂過於頻繁,讓她難以接受罷了。
戰國見鶴不願意說話,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是擺了擺手,說道:「好了,鶴,多的我也不和你說了,現在可以開始籌備公投的事情了。
本部這邊公投的進程很容易控制,但是加盟國那邊...你多費費心,世界政府那邊,我已經拜託空統帥了。
到時候,這兩人的投票結果...最好是持平的。」
「行了,這樣的事情不需要你多交代,只不過,要是事情一旦敗露,或者你完全做不到去爭取失敗的那個人,那麼你自己謝罪去就得了。」
鶴不耐煩的說完,轉身就離開了戰國的會議室,戰國坐在自己的會議室內,桌面上是這半個月來的新聞。
新聞在一點點的拱火,此時估計不僅僅是大眾覺得赤犬與青雉完全對立,或許就連這兩人,心中也難免升起這樣的想法了。
戰國知道自己做的事情,遠遠談不上常人認知之中的「對」,可是那種對的行為,無法給海軍帶來足夠的利益,因此就只能去做這些不對的事情了。
而眼下,事情已經到了無法逆轉的程度了,除非戰國願意宣佈自己還沒有退役的想法,才能讓兩人的鬥爭消弭。
只不過,哪怕是沒有現在的這種對立關係,可是兩人因為這件事而產生的隔閡,卻是永遠無法修復。
因此此時戰國已經不能收手了,只能盡力將一切全都做好。
第二天的清晨,世經報如約而至,將青雉與赤犬的元帥之爭,給直接戳破,直接告訴大家,這兩人就是在爭奪元帥之位。
同時,一份通知,也傳達到了每一位將領的手中。
新世界,斯凱勒看着手中的報告,眉頭逐漸皺了起來,此時白鬍子的海域,從某種意義上,已經是被海軍完全接管了。
剩下的,就是海賊扎堆的中立海域了,而這幾天,中立海域之中的氣氛也是十分的緊張,海賊們生怕海軍再進一步推進。
因為再推進,他們就真的沒有任何生存空間了,只能最後殊死一搏,要麼與大媽海賊團搏殺,要麼與海軍搏殺,這就是他們僅有的出路了。
斯凱勒自然知道這一點,這也是她皺眉的原因,畢竟勝利就在眼前了,卻要在此時中斷,想想都虧。
但是突然,她的眉頭展開了,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畢竟...誰說步步緊逼才叫折磨了,將他們逼到自覺退無可退的地步,然後再鬆懈下來,讓他們緊張的喘一口氣。
然後...在他們一口氣還沒順過來的時候,又再度緊逼過來,就像是貓戲老鼠一樣,想必這也會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吧?
想到這裏,斯凱勒轉頭看向努爾基奇,說道:「努爾基奇!」
「長官!」
努爾基奇連忙來到斯凱勒面前,等待着斯凱勒的吩咐,斯凱勒想了想,開口說道:「告訴他們,收隊,返回馬林梵多!」
「啊?長官,這是不是...」
「沒事,只是一周的時間而已,哦,對了,讓羅西南迪散播一下消息,那就是接下來的一周,將是他們最後的逃命機會。
能不能把握得住,就看他們了!」
聽到斯凱勒的話,努爾基奇點了點頭,說道:「的確,這樣的話,夜皇部隊那邊也不會有太大壓力了,海賊忙於逃跑,肯定不會把心思放在平民身上。」
「對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
斯凱勒忙不迭點頭,承認了自己的「深意」,努爾基奇也是立馬敬禮,說道:「好的,長官,那我現在就去通知其他人!」
「好,對了,你待會兒通知完,跟萊昂交代一下,準備一個小型宴會吧,不需要大辦特辦,大家能吃吃烤肉,喝點酒就行。」
「是!長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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