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元帥辦公室扯皮之後,斯凱勒來到了新兵訓練營,卡普並沒有一起來,畢竟他是今晚的冤大頭,得提前選場地。
由於這一屆澤法不需要帶實習船出去進行畢業考核,因此精英營早早的劃分了出來,最讓他頭疼的那三個人,也是順順利利的進入了精英營。
當斯凱勒來到精英營的時候,卻意外的發現,原本無比專注於教學的澤法,此時居然在精英營的外圍,支了一個茶棚,坐在裏面舒適的喝着茶。
而代替澤法對精英營新兵進行訓練的,是斯凱勒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海軍本部赤犬大將薩卡斯基...
斯凱勒走到澤法身邊,看澤法已經為自己倒好了茶水,她也不客氣,直接拉過來另外一張躺椅,閒適的搖了起來。
「澤法老師,是我瘋了還是赤犬大將瘋了?」
喝了口茶之後,斯凱勒輕鬆的說道,澤法聞言,臉上的笑容也有些古怪,說道:「薩卡斯基前段時間就在新兵營周圍鬼鬼祟祟的出沒。
有一次被老夫抓了個正着,他才謊稱是觀察羅傑之子與凱多之女是不是臥底,哈哈哈~其實老夫早就看出來了,待在本部真的是難為他了。
於是老夫就勉為其難讓他擔任實戰課的助教,這小子倒也上心,你當年要是被規劃到他的方陣,或許路途就不會這麼坎坷了。」
斯凱勒看了眼拿着教鞭,有模有樣的赤犬,也是笑着搖了搖頭,說道:「赤犬大將確實要比黃猿大將積極得多,我當時在訓練營的時候,也時常看到赤犬大將的身影。
但是...世事難料,如果當時我是跟着赤犬大將訓練,或許的確如您所說,不會那麼坎坷,但或許也無法進步這麼快呢?」
「在波魯薩利諾那個混小子手下當差,的確很適合你這種天賦異稟的人,只是...海軍又有幾個你這樣的人呢?
波魯薩利諾帶了這麼多年的兵,也只是帶出了一個你,還有半個斯托洛貝里而已。」
斯凱勒剛剛的話語,無疑是在為黃猿說好話,幾乎是本能的一般,澤法習慣性的損了黃猿幾句,斯凱勒沒有反駁。
畢竟...赤犬和黃猿兩人代管新兵營的那一年,兩人的表現還真的是天差地別。
雖說黃猿所為,也算不上是違規,畢竟方陣長官,沒有必要一直看管着新兵,如果沒有赤犬,黃猿的行為也並不過分。
但是凡事就是怕比較,和當時一般執行着大量巡航任務,還能抽出足夠時間代管新兵的赤犬相比,嘛任務不做,也不願意代管新兵的黃猿也的確很過分。。
「其實您也是有偏私的,您讓赤犬大將暫代您的位置訓練新兵,不就是刻意的讓這些新兵們記住赤犬大將的恩惠嗎?」
斯凱勒和澤法的師生情誼極深,因此斯凱勒也沒有藏着掖着,直接說了出來。
澤法點了點頭,說道:「即便是我,也難免如此,只是你看看波魯薩利諾和庫贊,哪一個還有上進心,再過十年,估計又只剩薩卡斯基一人能往上頂了。」
斯凱勒和卡普一樣,擺明了不願意晉升大將,而不升任大將,就沒有辦法成為海軍元帥,剩下的...除了三大將中的赤犬,好像的確沒有人可以擔任元帥一職了。
「也就戰國元帥卑微到只想要個面子,要是換其他人當元帥,這時候估計得火冒三丈了。」
斯凱勒說完,師生相視都露出了壞笑,像澤法這種行為,換個私心重一點的人擔任現在元帥的話,估計真的無法接受。
但話說回來,如果是另一個人擔任元帥,或許澤法也不會做出讓赤犬代管新兵營中精英營的選擇。
「今晚新年宴,還有艾斯的生日宴,您說要不要要求赤犬大將一起來?」
聞言,澤法想了想,說道:「那你要準備好被薩卡斯基拒絕個三五次,最後才表現得不情不願去參加宴會的準備。」
「意料之中了。」
斯凱勒聳了聳肩,澤法此時也緩緩站起身,問道:「要不要去見見這群孩子?」
「那就參觀一下吧,反正現在距離晚餐還有一段時間,一直喝茶也受不了。」
斯凱勒也站了起來,跟着澤法,朝着訓練營中央走去,赤犬看到澤法和斯凱勒到來,也是走出了隊列,帶着笑容問道:
「澤法老師,斯凱勒中將。」
「赤犬大將,新軍艦的事情有着落了嗎?」
斯凱勒也是笑着打招呼,赤犬直點頭,說道:「已經確定了卡特琳·蝶美有着復活的能力,現在本部在詢問一些情報,過完年就和世界政府對接。
鶴中將也將我的新軍艦申請審批通過了,她說會盡力和貝加龐克博士交涉。」
赤犬說着話,突然注意到了新兵似乎有些走神,回頭就要訓斥,但是發現他們都在關注着斯凱勒,也就沒有開口。
澤法也適時的接話道:「斯凱勒,說兩句?」
「我能說什麼?」
斯凱勒本來想推脫,但是注意到新兵們崇拜的目光,也順勢點了點頭,問道:「認識我嗎?」
「報告!認識!」
大和大喊着,斯凱勒直接瞪了過去,她有些委屈的低下頭,她真的認識啊。
其他新兵則沒敢開口說話,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那三個怪物,可以不怕赤犬大將和澤法老師的。
「稍息!...解散!」
赤犬也看出了新兵們的拘謹,於是乾脆暫時解散了隊伍,隊列也有了一些鬆動,都朝着斯凱勒這邊微微聚攏着。
「斯凱勒中將,我就是因為你才來當海軍的!」
一個紅着臉的小姑娘大喊着,並不是羞紅,更像是追星者看到偶像時的激動,斯凱勒揚了揚斷眉,說道:「不要因為誰而成為另外一個人。
我希望你們最終不管成為什麼樣的人,都不是為了另一個人,而是為了你們自己。
哪怕你們之中有誰是因為我,而選擇加入海軍的,記住,訓練是你的、收穫是你的,痛苦也是你的,得失成敗都是你自己的。
我不會因此而獲得或者失去什麼,所以記住,當你們因訓練而進步的時候,是為了你們自己而進步,而不是為了我。
反之,如果你們出了什麼意外,也千萬不要將這個黑鍋甩在我身上,我受不起你們的恭維,也擔不了你們的埋怨。」
斯凱勒說着,雙手合十,一副求饒的模樣,這讓不少新兵都發出了笑聲,澤法和赤犬都是吝惜笑聲與誇獎的人。
因此,此時哪怕斯凱勒說了一個算不上笑話的笑話,也能讓他們放鬆並感到愜意。
在訓練營中幾乎沒有露出過笑容的澤法,此時也是十分大度的咧開了自己的嘴巴笑了起來。
他並不是被這無趣的笑話打動,而是他看到了斯凱勒的清醒,如果是卡普那個混蛋,此時應該已經叉着腰訴說自己成績的豐功偉績了吧?
「有什麼想問我的嗎?我指的是更具體一點的問題。」
斯凱勒等新兵們放鬆下來,她才開口問道,一個年紀和艾斯差不多大的少年舉起了手,斯凱勒沖他點了點頭,少年才問道:
「斯凱勒中將,您會覺得訓練辛苦嗎?」
斯凱勒點頭,少年繼續問道:「那您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這個問題問出,不少新兵都在附和着,之前在新兵營還好,訓練強度並沒有那麼高,但是自從進入了精英營,訓練強度立馬就拉上來了,每天都過得痛苦不堪。
而這近半個月,赤犬大將接手之後,訓練量更是恐怖,白天訓練時因為畏懼赤犬,他們連抱怨都不敢,而一道夜晚,新兵宿舍里,啜泣聲與嗚咽聲連綿不絕。
此時赤犬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了,因為在他看來,大強度的訓練量,才能保證進步,無數海軍,包括他赤犬、斯凱勒等人,都是這麼熬過來的。
只是...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像赤犬一樣,用強大的內心將這一切消化掉。
斯凱勒想了想,說道:「這麼堅持下來嗎?你們有沒有經歷過那種...有可能被餓死、有可能被殺死,又或者...其他足以威脅到性命安慰的經歷嗎?」
大多數新兵都搖了搖頭,斯凱勒推了推自己的墨鏡,說道:「我有過那種經歷,因此我在快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會想想自己的死狀。
然後再想想,如果我能堅持下去,變得再強大一些,會不會有什麼改變?
再之後,就是從活下去,到更好的活着的動力了。到現在...我甚至已經不會再去思考痛苦這件事了。
因為我已經明白,痛苦的伴隨並不是階段性的,它會一直追隨着你,所以我選擇了接納它,用每一次痛苦作為提醒,提醒我正在進步。
這就是我經歷過的,以及我仍在經歷的...訓練的感受吧,希望能對你們有幫助。」
斯凱勒語氣輕鬆說着,但不少新兵都羞愧的低下頭,感覺自己以往的抱怨,就好像是小孩子在胡鬧一樣。
就連澤法都輕輕拍了拍斯凱勒的肩膀,斯凱勒自己甚至都沒有這些人感觸得深,她的確是經歷過她所說的那一段生活。
在剛剛來到這片大海上,在剛剛遇到克洛克達爾之前,她的確每天都在為會不會餓死、會不會被殺死而焦慮。
但是要說回想起來時的辛酸...倒還真的沒有,因為關於那一段日子的記憶...她每天都過得充實,也不能說充實,應該說是緊張。
緊張到沒有時間與空間留給內心自怨自艾,緊張到沒辦法傷春悲秋,而在那之後,自己的每一天都在變好,又怎麼會辛酸呢?
看到這些新兵此時一副感同身受的辛酸感,斯凱勒笑着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你們現在在想什麼,但一定和我想的並不一樣。
還是聊點別的吧,艾斯,你有什麼想問的嗎?」
「啊?」
突然被點名的艾斯有些懵逼,不應該是聽姑姑說起當年的故事會嗎?為什麼要自己發言?愣了一下,他撓了撓頭,尷尬的道:
「我沒什麼想問的,我在這裏每天就是訓練和學習,回到宿舍就睡覺...」
「哈哈哈~」
聽到艾斯的話語之後,不少新兵都笑了起來,從剛剛那種氣氛之中被拉了回來,不少人都在調笑着艾斯,包括大和與波尼。
澤法和赤犬也露出了笑容,不過...他們是因為滿意艾斯的回答,這才是一個新兵最好的狀態。
當然,艾斯有這種狀態,這兩人也有着相當大的功勞,如果不是他們安排了足夠多的加訓,艾斯那恐怖的精力,估計就在本部鬧翻天了。
「哈哈哈~」斯凱勒也笑着,隨後看向了波尼,問道:「波尼?你呢?你有什麼想問的嗎?」
被斯凱勒突然發問,波尼也卡殼了,突然之間,她明白艾斯剛剛那種無助的尷尬是怎麼回事了。
憋了許久,波尼終於想到了一個問題,問道:「斯凱勒中將,我最近覺得我的進步開始不明顯了,為此我已經不斷加大訓練量了,但還是沒有效果。」
波尼的問題並沒有得到太多人的共鳴,畢竟這時候新兵營才開營沒多久,幾乎所有的新兵都處於「新手福利期」,進步速度非常快,很難體會波尼的感受。
不過既然她已經提出這個問題了,所有人也想聽聽斯凱勒的回答,畢竟萬一以後他們也遇上這樣的境遇了呢?
斯凱勒這一次沒有很快的開口回答,畢竟這個問題的確很難,而且這個問題也沒有那麼容易解答。
畢竟體魄與體術的訓練,最終都會走上這個平台期,無數強者都經歷過,每一個人擺脫困境的做法也都不同,可參考性很低。
就拿斯凱勒自己來說,她也經歷過這個過程,但是...自從熊一巴掌將她的生命力給彌補之後,就稀里糊塗的度過了。
見斯凱勒逐漸皺起眉頭,波尼開始緊張了起來,她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天賦已經全部變現,無法再進步了。
過了一會兒,斯凱勒才回答道:「我無法給出能夠解決你問題的答案,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你,高山不讓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擇細流,故能就其深。
不要拒絕進步,哪怕它只有一點一滴。」
「我明白了,斯凱勒中將。」
波尼點着頭,牢記斯凱勒的教誨,同樣牢記的,還有赤犬,斯凱勒餘光看到了赤犬的上下嘴唇不斷的張合。
仔細一看,居然在偷摸背誦斯凱勒剛剛說的那句話。
斯凱勒沒有去在意赤犬的行為,而是重新看向了新兵,大和此時很激動,舉着手,她想着,斯凱勒問了艾斯和波尼,該輪到提問她了吧?
斯凱勒的目光移動,大和就擠開人群,一直讓自己的身影出現在斯凱勒的視野內,斯凱勒沒辦法只好點了點頭,問道:
「大和,你有什麼想問的嗎?」
「報告!我想問我什麼時候能打敗凱多!」
艾斯是羅傑的兒子,大和是凱多的女兒,這在精英營已經不是秘密了,因此大和問出這個問題,倒也不算是唐突。
斯凱勒這一次沒有思考,開口說道:「等你比凱多還要強的時候,就能夠打敗凱多了。」
「......」
「哈哈哈~」
訓練場沉默了一秒鐘,隨後爆發了一陣陣笑聲,斯凱勒的敷衍連掩飾都不掩飾,大和氣得直跺腳,地面出現了一個個凹坑。
「還有其他問題嗎?」
斯凱勒看向其他新兵,接下來的時間,斯凱勒解答了一些新兵的問題,大多數都是訓練上的,有一部分則是詢問真正的海軍生涯的。
斯凱勒都為他們進行了解答,或許並不詳盡,但是該說的也都和他們說了一下。
不過一閒聊,時間就會過得特別快,不知不覺之中,解散的鈴聲也響了起來,赤犬也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給這群新兵放了兩個小時的假。
想着明天該如何將這兩個小時給找回來,思考着是該擠掉地理課還是軍械課,赤犬邁步朝着訓練場外走去。
赤犬是海軍內公認的宴會絕緣體,就連鷹派將領的聚會,都不會叫上赤犬,因此他根本不會去想,斯凱勒回到本部之後,是不是有什麼聚餐。
「赤犬大將。」
斯凱勒出聲喊住了他,赤犬回頭,嚴肅的詢問道:「斯凱勒中將,有什麼事情嗎?」
看他那副模樣,斯凱勒總想着下達命令,論辦公的態度,赤犬簡直是無可挑剔,但是此時...並不是辦公的時候。
「赤犬大將,今晚卡普中將、鶴中將、戰國元帥、澤法老師、我,還有艾斯他們幾個要聚餐,我想邀請你一起去。」
斯凱勒說完,赤犬臉上出現了一絲疑惑,聚餐這個詞聽起來好熟悉啊,但...那是什麼意思啊?
過了幾秒鐘,赤犬才完全理解了斯凱勒的邀請,但是他搖了搖頭,說道:「不必了,斯凱勒中將,將領聚餐,容易被人理解成派系拉攏,我一直反對這個,所以...」
「我以為我們已經能說是朋友了。」
赤犬的拒絕,早在斯凱勒和澤法的預計之中,因此斯凱勒也沒有覺得意外,而是有些陰陽怪氣的再次委婉邀請。
但是赤犬可分辨不了什麼是陰陽怪氣,而是皺起眉,又思考了一會兒,說道:「斯凱勒中將,我覺得我們能夠稱為朋友。但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會覺得我們不是。」
「......」
斯凱勒沉默了,想了想,問道:「黃猿大將平時怎麼邀請你過去喝茶的?我是說,他用什麼藉口把你騙過去的?」
「他說有要事找我商談。」
「今晚我們有要事找你商談,晚點我會將地址和時間發給你。」
斯凱勒說完,赤犬的臉色突然...居然露出了一絲鄙夷,說道:「斯凱勒中將,你是不是覺得我傻?當着面欺騙我?」
「赤犬大將,你應該知道,作為海軍將領,有時候我們為了達到目的,不得不使用一些手段,哪怕是欺騙。」
斯凱勒秒切和赤犬剛剛一樣公事公辦的撲克臉,說道:「只是我剛剛想委婉一點的表達與你商談要事,所以用了聚餐這個藉口而已。」
聞言,赤犬皺起眉,想了一會兒,說道:「你的意思是...你有要事找我商談,但是你選擇了用聚餐這個藉口?」
斯凱勒將整件事情完全給調轉了過來,但是她此時仍舊理直氣壯的點了點頭,起碼赤犬看不出斯凱勒有絲毫的心虛。
「如果是這樣的話...到時候我會出席的。」
赤犬也恢復了嚴肅的撲克臉,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等到赤犬離開了訓練場,澤法才走了過來,說道:「戰國雖然有時候經常發病說些奇奇怪怪的話,但是他又一句話說得特別好。
你胡說八道是真的強。」
斯凱勒露出了笑容,說道:「都是澤法老師您教得好!」
「老夫可沒有教你胡說八道,那都是卡普跟小鶴教的!」
澤法趕緊撇清關係,老實做人了一輩子,老實當兵也大半輩子了,臨了可不能在老年落個晚節不保的罵名啊。
至於卡普與鶴...卡普壓根不在乎罵名,他的海軍生涯就是一路被罵過來的,也就是這幾年,除了斯凱勒這麼個新生代的混蛋,卡普被罵的次數才同比減少了。
還有鶴,別人可不敢給她加上罵名,因此這口鍋到時候甩到鶴身上,別人知道並且信以為真了,也只能夠忍氣吞聲,不敢妄言。
但是他澤法不能擔這個罵名,畢竟他不像卡普那樣根本不愛惜羽毛,又不像鶴一樣有心計與辦法對其他人進行「報復」。
再過些年,等他辭去這總教官一職,就是一個尋常的退役老兵,真有人非議,他也無法進行澄清,因此...千萬不能沾上!
看到澤法一臉晦氣和抗拒的模樣,斯凱勒哈哈大笑了起來,她知道澤法只是在開玩笑,澤法也只是展露了一下自己的顏藝,隨後就搖了搖頭,恢復了微笑,說道:
「今晚的聚會我再帶個人過去吧。」
「誰啊?」
「艾恩...艾斯、大和與波尼三人文化課指導員。」
聞言,斯凱勒也收斂了笑容,看着澤法,說道:「澤法老師,你的心是真狠啊!我今晚得當面謝謝艾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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