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月真君有意隱瞞,他們兩人卻是不好再問,勇雷真君沉聲說道:「義月師兄,我們斬殺的幾隻鬼將,都會得到一些混沌靈氣,若是都如此的話,這片鬼域簡直是修煉寶地,可惜這樣的秘密,我們發現的實在太晚。」
孝土真君亦是後悔不迭,神色悔恨道:「都怪我們只顧追殺那小子,沿途即便是遇到鬼將,都是嫌麻煩懶得動手,現在回想起來,實在是腸子都要悔青的。」
「不錯!」勇雷真君臉色有些難看,澀聲說道:「那小子怕是早已察覺,在我們前面將鬼將橫掃一空,平白得到天大的好處,難怪他的實力會突飛猛進,憑藉修為硬接本真君的一掌。」
孝土真君微微的點頭,若有所悟的說道:「斬殺八階的鬼將,在得到混沌靈氣的同時,會掉落一塊神奇的石頭,在那小子的手裏怕是有着不少,不知師兄作何打算?」
他的聲音一落,義月真君神色一動,知道想要得到兩位師弟鼎力相助,有些秘密就不得不共享,只得說道:「兩位師弟,並非師兄有意相瞞,這一塊石頭有何作用?師兄只是知道是關係到天魔真王的傳承,至於其他卻是不得而知。」
說到這裏,他的聲音一頓,沉聲說道:「那小子挾持星月真君,當然是萬萬不能放過,至於這樣的石頭,既然有幸遇到便就不能錯過。」
「原來如此,師兄所言極是!」
孝土真君和勇雷真君對視一眼,都捕捉到對方眼裏微不可查的火熱神色。
此時,在離他們二十里以外,莫問天催動着流雲飛梭風馳電掣般掠過虛空,朝着這一片鬼域的最深處飛去。
這已經有一百五十里,陰風更加的森然,鬼氣更加的濃郁,即便莫問天曆練豐富,什麼樣的陰森可怖場面沒有見過,都是覺得脊骨發麻,在靈魂深處有些不寒而慄。
在這時候,在黑霧裏有一道虛影投在大地,像是天地裂開一道通往幽冥世界的裂縫,大地被無邊的黑暗吞噬掉。
莫問天極盡目力望去,卻見在天地的盡頭,屹立着一座巨大的青銅門,上面佈滿神秘莫測的黑色紋路,像是來自冥界的語言,不斷如同蛇一般扭曲掙扎,一股沖天的怨氣鋪天蓋地而來。
那一種怨氣是莫可抵擋,如同千萬怨靈衝擊在心靈,莫問天在靈魂深處不由的顫抖,在流雲飛梭上跌落在地上。
莫問天當即有些駭然,將流雲飛梭收在納寶囊里,萬分謹慎的朝着那一座青銅巨門走去,可是越往前走,他的心裏便越毛骨悚然,似乎在那裏有着極為恐怖的存在。
這一座青銅巨門屹立在此,似乎是亘古至今的存在,充滿了一種厚重卻又陰森的感覺,讓人不敢用眼睛直視,走到千里以外的地方,才發現這座青銅巨門已經關得緊緊的,連一條細縫都沒有留下。
而在青銅巨門上面,高高懸掛着一塊牌匾,竟是「鬼門關」三個鬼氣森然的大字,在一側有着一行小字。
「百里荒野無歸途,鬼門關前路自開,十人擅闖九不活,只餘一人天魔殿!」
莫問天一字一句的念完,只覺得脊梁骨竄起莫名的寒意。
這上面的話說到很清楚,簡單的解釋就是:這一片上百里的荒野里,是沒有其他活路可走;只有在鬼門關前才有生路,但是要等到青銅門自動打開時;可是要進這座青銅巨門,基本上都是九死一生;當然活下來的那個人,便就可以走進天魔殿。
莫問天當即沉思不語,這一座青銅巨門貫穿在天地間,其陰寒森冷奪人心魄,若是沒有元嬰真王的修為,用法術強行破開幾乎是不太可能。
而現在可以做到的,只能是靜然等待,若是那四句話沒有錯的話,鬼門關前路自開,這座青銅巨門定然會自然而開。
正在他沉思時,一陣陰風鬼氣在背後掠來,黑霧如同沸水一般的翻滾,有兩縷幽火隱約飄蕩而來,都是燈籠一般的大小,大地一陣陣的抖動起來,每抖動上一下,那兩縷幽火便就靠前一步。
「這是……」
莫問天神色一變,當即催動丹田法力,鬼王斗篷泛起一陣陣黑芒,渾身漸漸的模糊,消失在黑霧當中。
在大地的顫抖聲里,一道宛若魔神般的黑影屹立而出,仿佛一座鐵塔破開黑霧,雙手各抓着一把車輪般巨斧,兩縷幽火般的目光落在那道青銅巨門上,滿臉都是茫然的神色。
那一座青銅巨門似乎不可抗拒的誘惑,那道黑影只是望一眼,便就痴呆呆的朝着走過去,粗壯的大腳踏在地上,地面都要晃動一下,踩出一道道足有丈許深的腳印。
「九階鬼將?」
莫問天在心裏發出驚呼,沒想到這裏還有一隻九階鬼將,可是轉念想到這片鬼域的鬼將數量,有着九倍遞減的規律,在九隻八階的鬼將以後,確實應當是有着一隻九階鬼將,原本自己就應該想到這一點的。
言及此念,他心裏生出一絲貪念,若是斬殺這隻九階鬼將,定可得到一些讓人心動的好處,其收穫怕足以在八階鬼將以上。
但是九階鬼將的實力不容小覷,完全是八階鬼將的數籌以上,相當於金丹大圓滿的修士,若是想要將之斬殺的話,不動用兩件靈器根本是不可能。
正在莫問天踟躕不定時,那隻九階鬼將忽然一轉頭,朝着他隱身的地方望過來,兩縷幽火在空洞的眼眶裏跳動一下,神色有些疑惑不解,似乎是有什麼發現?
莫問天心神陡然一緊,當下是不敢有半點異動,神識內斂不動如山,雖然離着那九階鬼將只有百步遠的距離,但是他相信有着鬼王斗篷隔絕感應,只要自己小心謹慎的話,是絕對不會泄露半點半點氣息。
果不其然,那九階鬼將只是瞥眼一瞧,便就將注意力放在那一座青銅巨門上面,似乎是在等待什麼?莫非同樣是知道,這一座青銅巨門即將打開,它準備鬼門關前往天魔殿嗎?
時間漸漸流逝,一個時辰轉瞬即逝,但是那九階鬼將仿佛泥塑一般,空洞的眼眶直勾勾的望着那一座青銅巨門,兩縷幽火閃爍不定的跳躍着,似乎在它內心深處有些激動。
這時候,忽然傳來一陣桀桀的陰笑聲,有一道魁梧的灰色人影破開黑霧,以閃電般速度掠身而來,在青銅巨門三百丈以外的地方,發出一聲悶哼聲,在半空裏跌落下來。
那人似乎是魔道的修士,渾身虎背狼腰,皮膚漆黑宛如塗墨一般,背上負着一件獨腳銅人槊,厚重如山的氣息縈繞不散,似乎威風凜凜不可一世。
這位魔道修士剛一落地,便就驚慌失措般的張望,然而發現屹立在青銅巨門前的九階鬼將,當即是神色一緊,將背後的獨腳銅人槊橫在手裏,正在提防那隻九階鬼將的襲擊。
可是他緊張足有半刻鐘,那隻九階鬼將卻沒有在想像當中擇人而噬的撲上前,始終靜靜的站在鬼門關前,神色呆滯的望着那一座青銅巨門,似乎連看他一眼的興趣都是沒有。
這位魔道修士神色一松,將獨腳銅人槊在地上一立,驚魂甫定的臉上卻有些疑惑不解,鬼物對生人的氣息最為敏感,但凡遇到都會不死不休的纏着,但是這隻九階鬼將卻不動干戈,讓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像是見到一隻不吃肉的狼一樣。
轉眼過去半個時辰,那隻鬼將仍舊站在鬼門關前,痴呆呆的望着那座青銅巨門,似乎裏面有着無窮的魅力,讓它根本無法轉移半點注意力,像是在鑑賞先賢墨寶的文人騷客,始終沉浸在其中難以自拔而出。
那位魔道修士神色有些不屑,在他的眼裏這隻九階鬼將已沒有任何威脅,一隻腦袋不正常的高手,只不過是一個可憐蟲,自然是沒有什麼可怕的。
那位魔道修士似乎壯起膽氣,眸子裏掠過一縷殺機,手裏拖着那一件獨腳銅人槊,輕緩着腳步朝着鬼將走去,準備在後面偷襲一個措不及防,一舉斬殺這隻九階鬼將。
但在他走進三百步遠的地方,似乎是觸動那位九階鬼將的底線,一轉頭上那一顆猙獰可怖的腦袋,暴戾無比的目光掃視而來,張嘴發出一陣鬼哭狼嚎的嘶吼。
它的左臂將手裏巨斧一扔,像是一個車軲轆飛出去,朝着那魔道修士的胸口直直砸去,速度快如閃電一般,根本是無從閃避。
那位魔道修士當即大吃一驚,雙手橫起獨腳銅人槊在胸前一擋,只聽『砰』的一聲巨響,那獨角銅人槊仿佛木頭做的一般,被巨斧推枯拉朽般的劈開,狂暴的力量破胸而至。
那位魔道修士胸口仿佛塌陷,噴出一口鮮血,仿佛斷線的風箏一般,不住的朝後離地拋飛。
在劈出這一斧以後,那巨斧便就在空中劃出一個弧度,飛回在那隻九階鬼將的手裏,它眼皮似乎都沒有抬一下,仿佛趕走一隻討厭的蒼蠅一般,渾不在意的轉過頭去,將注意力繼續的放在那座青銅巨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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