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讓朕來 680:想掀桌嗎?(上)【求月票】

    

    楊英這支夜巡小隊,除了她,其餘人皆是普通兵卒。那敵將不過輕描澹寫揮出刀氣,便有數名兵卒屍首分離。楊英以武器抵擋,也被衝擊得摔下馬背,氣血倒流。

    她將武氣灌注戟身,抬腳一踢。

    在她手中輕若無物的武器,撞在衝上來敵人身上卻似一塊數百斤重巨石,硬生生將幾人砸得倒飛,險而又險地救下兩名兵卒。下一瞬,刀光破空,直襲她的面門。

    其聲勢之大,勢必要將楊英斬於刀下。

    電光石火之間,楊英掌風一吸,長戟迴轉,鋒刃正是敵將背心,同時足下蹬地爆退。她賭那敵將不敢以傷換命,而事實也正如她意,敵將側身閃躲致使刀鋒偏離,但揮出的刀氣依舊貼着楊英的眉骨,留下一道紅痕。慶幸,她首級尚在,屍首沒分家。

    「米粒之珠,也敢找死?」

    他出言輕佻,並未將楊英放在眼中,但被識破身份又被武力挑釁,卻讓他惱火。

    這時又是幾聲慘叫。

    楊英餘光一掃,目眥欲裂,氣血沸騰。

    方才救下的兵卒慘死亂刀之下。

    竟無一具全屍!

    敵方大部隊繼續朝着營寨方向前進。

    此地距離營寨尚有一段路程,短暫的打鬥動靜根本無法傳過去,警示哨箭在她手中,敵人根本不會給她機會發出去。看着圍上來的敵人,楊英咬緊後槽牙——殺!

    殺一個不虧,殺兩個回本!

    結果——

    楊英還未沖入敵群,敵方腳下土地噗噗噗幾聲,鑽出一根根削尖了的木頭。這些木頭每一根都有一丈多高。有武氣防禦的敵兵反應較快,當即用武器亂砍,但普通兵卒可就慘了。他們腳上穿的多是草鞋,那木樁出現又突然,不是被洞穿腳就是被從中捅穿,高高撐起。溫熱的鮮血順着木樁淌下,暈濕土壤,與夜巡兵卒的血融為一處。

    緊跟着便是一道文氣落在楊英身上。

    胸口的氣息瞬間通順。

    「裝神弄鬼,出來!」

    敵將佩刀衝着一處射出。

    噗一聲,誰知扎中的是一木頭。

    楊英長戟橫掃,強勁氣浪將圍上來的敵兵全部撞飛,抓緊時間,化出長弓哨箭。

    敵將眼尖看到楊英動作,也顧不上抓暗處的礙事兒文心文士,揚手化出武器,衝着楊英噼出一刀飽含殺意的刀光。丈長刀光尖嘯着在地上拖出一道長溝,路徑之上的木樁被絞殺成齏粉。不出意外的話,這也將是楊英眨眼過後的下場!炸成一團血霧!

    不出意外,還是出了意外。

    一面面文氣屏障拔地而起。

    一面面削弱刀氣的威勢。

    待到楊英鼻尖,只剩一縷帶着金屬氣的風,而此時她的手指已鬆開,哨箭沖天!

    刺眼白芒乍一出現又轉瞬消失。

    以強勢姿態穿透今夜的霧氣!

    增援示警的哨箭放出,楊英心中才徹底長鬆一口氣,不管勝負如何、生死如何,至少警示已經發出去,戰死此處也不算丟人。而敵將幾乎要與夜色融為一體的臉色?

    呵呵,無人在意。

    「找死!」

    敵將徹底動怒。

    出手一招是楊英完全無法抵抗的強橫。

    結果——

    碎裂成齏粉的,依舊是木樁。看着被刀氣衝散的文氣,敵將額頭青筋幾乎要爆裂。

    與此同時,數百丈開外。

    楊英背着虞紫從另一個方向往營寨跑。

    後者文氣耗盡,面色虛弱慘白。

    「你為什麼會在這裏?」楊英見過虞紫,但二人僅是淺淺交談過兩句,還都是因為公事,平日並無交集。被【移花接木】離開,她便認出對方就是拯救自己的文士。

    虞紫哼道:「因為這片是康軍師管轄。」

    楊英:「……」

    她不理解這兩句話之間有何必然聯繫。

    虞紫一時半會兒說不清,便道:「你只要記得自己跟康軍師扯上關係,出任務就要格外謹慎,指不定哪天就有殺身之禍!」

    吃了太多次教訓。

    虞紫甚至總結出了一套經驗。

    得知這回又是給康時當屬官筆吏,她心情可想而知。晌午時分,主公下令全營戒備,堤防敵人夜襲。她心中便隱隱有預感,這夜襲十拿九穩,敵人偷襲路線她都能猜測幾分。她明晃晃的嫌棄惹毛了康時。為證明自己的猜測,虞紫這才大半夜跑出來。

    哦,她也不是一個人跑出來的。

    捎帶上她個人專屬的斥候。

    斥候的武膽圖騰黑梟在夜空盤旋,黑梟的顏色能與天幕完美融合為一體,而且飛翔高度又足夠高,不易被人察覺。剛巡邏第二圈,便有情況傳來,虞紫急忙趕去增援。

    打是打不過的,但可以跑。

    殺人的木樁是拒馬樁。

    用以殺敵和拖延時間。

    數道文氣屏障外加一次【移花接木】,直接將她丹府內的文氣抽乾,還需要楊英背着跑。慶幸的是追兵沒追上來,二人暫時安全。楊英臉上血跡斑駁,她將虞紫放在安全地方,此處離營寨不算遠。虞紫文氣耗盡,毫無自保之力,回到營寨反而危險。

    「你去哪兒?」

    楊英道:「回去,多殺幾個!」

    虞紫還以為楊英是擔心營寨安全,道:「你身上也帶着傷,回去幫不上什麼忙,倒不如先調息一下。營寨防線那邊有康軍師……他這人雖然倒霉,但實力可不弱。」

    楊英壓抑着怒火道:「我要去殺人!」

    那十九個夜巡兵卒都是她帶的兵。

    如此死了,如何不恨?

    不過,楊英更恨的卻是自己。

    倘若她沒高估自己,也沒低估敵人,沒有率先出手、打草驚蛇,而是等敵人過去再尋機射出哨箭,帶人回援,十九條人命或許就不會丟。這是她的失誤,她有罪!

    虞紫被楊英佈滿血絲的駭人雙眸嚇到。

    「那你……武運昌隆……」

    楊英抬手抹去眼眶熱意:「多謝!」

    言罷,抄起武器,一聲口哨喚出戰馬。

    她飛身躍上全副武裝的戰馬。

    胸口四處亂串的殺意讓她頭腦發脹。

    只剩一個念頭——

    殺!

    楊英的哨箭示警還算及時,再加上沉棠這邊早有準備,嚴陣以待,防禦軍事是里三層、外三層,準備之充分讓夜襲的敵人懷疑己方陣營出了內鬼,等着他們自投羅網。

    營寨火光沖天,武氣光芒閃耀。

    眾人都有自己的任務。

    唯獨沉棠這個主公是自由的。

    換而言之,她喜歡在哪浪就在哪浪。而這一次,敵人狠角色出現前,她不準備浪。


    一來,她是主公,坐鎮中軍。

    二來,她是主公,少搶軍功。

    「求援的消息發出去了?」沉棠看着遠處升騰而起的火光,右手按在慈母劍的劍柄,看似勝券在握、胸有成竹,實則準備着隨時勐獸出欄,「附近有誰願意響應?」

    褚曜立在她身後側。

    「那幾個營寨暫時沒有動靜。」

    夜襲的第一波攻擊往往是最勐的,她這邊又承擔了大部分火力。若是沒有準備,真被對方捅了菊花,營寨的火勢這會兒已經連成一片了。沉棠哂笑,無不諷刺地道:「趕過來也需要時間,咱們再等等。相信咱們這些盟友,哪怕是爬也會爬過來幾個的。」

    褚曜並未回應。

    沉棠:「今夜,朝黎關守將可有來?」

    褚曜:「即便來了,也不在這處。」

    朝黎關守將,他們還不知其身份,斥候也沒打聽出情報。只知道在聯軍往刑陽道會師的時候,鄭喬臨時調來一名武膽武者,甚至放出豪言壯語,要將聯軍滅殺在此。

    敢放這樣的大話,必然有些實力。

    只是不知道具體實力。

    今夜若來,也好試探試探深淺。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谷仁的營寨也受到了餘波。

    敵人拆了營寨大門,毀了兩側哨塔,燒了十數座帳篷,似一把尖刀,欲直直刺入營寨心臟位置。今夜又是濃霧大風,風助火勢,若不加以阻止,待火勢連成一片……

    後果不堪設想。

    負責這一路的敵將腳下殺出一條血路。

    最後被人阻攔。

    阻攔他的人是個長髮披肩的男子,這名男子雖已成年,但因為心智還未徹底趕上年紀,致使其氣質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正因為這份氣質讓人誤判他的年紀。敵將察覺到男子周身微弱的武氣,由此判斷對方實力境界,渾然不懼。提刀,欲一擊斬殺。

    誰知,刀鋒落入男子手掌。

    他的手掌極其好看。

    武鎧鱗甲護手亦是精緻。

    僅僅兩指,碎其刀氣,禁錮刀身。

    敵將心中大駭,還未有反應,胸口已經遭了男子一腳。這一腳力道之重,渾然若山嶽。即使隔着厚重的武鎧,他仍聽到胸肋骨斷裂之時發出的脆響。連人帶武鎧,三百多斤重量,竟是完全騰空着倒飛上天。還未達到頂點,男子的臉突兀出現在面前。

    武鎧鱗甲護手在他眼前放大。

    左臉又遭了同樣重擊。

    竟是硬生生打散他凝聚起來的武氣。

    轟的一聲!

    重物似流星墜地!

    這名敵將一個照面就被徹底壓制不說,兜鍪頓項也被一巴掌扇得變形。他剛從大坑爬出,強烈的危機感從尾椎直衝腦門。他下意識向一側滾開,那男子出現在原處,足下是另一個深坑。敵將腦門冒汗,若他沒躲開,被一腳踩碎的,可就是他的腦瓜!

    這名男子究竟是何人。

    渾身上下就穿一件鱗甲護手,便將他壓製得喘不過氣,此前只在守將身上感受過。眼前的男子,也就是少沖,並未給敵將時間思考,他的任務就是將蟲子撕碎!

    敵將也是惜命之人。

    明知不是少沖對手自然不會找死。

    橫豎火勢已成,回去也有交代。

    「十三,回來!」

    谷仁攔住還想追上去的少沖。

    「大哥,我去將他腦袋摘來送你!」

    谷仁卻是不贊同。

    「十三,你要違抗軍令?」

    雖說十三體內的蠱蟲已經陷入深度睡眠,但公西仇也說過,十三還未徹底脫離蠱蟲危機,需要儘可能穩定情緒,否則會刺激蠱蟲加速甦醒。屆時,十三可就危險了。

    谷仁上哪兒給他找公西族大祭司?

    「損失不大,窮寇莫追!」

    那名敵將也有七等公大夫實力,但他面對的卻是聯軍這邊最頂尖戰力之一的少沖。

    一個照面就被打得找不到北不說,那一身傷勢想要徹底恢復,也需十天半個月。

    不一會兒就有人過來回稟。

    「大哥,火勢控制住了。」

    谷仁點頭:「隔壁吳昭德怎麼樣?」

    看遠處火光明暗,自家這邊應該不是敵方主要攻擊目標,不然不會這麼輕易擊退。

    六弟道:「姓吳的太精明。」

    谷仁問道:「怎麼了?」

    怎麼了?

    吳昭德這個老六讓帳下文士秦禮起霧了。今晚的霧氣本來就重,秦禮全力施展文士之道,一個大手筆,直接將吳賢營寨全部覆蓋。一小部分衝進去的敵人被絞殺,大部分主力被迫改去了別處。

    這不就是禍水東引?

    吳賢那邊的損失幾乎能忽略不計,估摸着就燒傷了幾個倒霉鬼,毀了兩座營帳。

    谷仁看到遠處火光最盛方向。

    「那個方向好像是隴舞一方的?」

    六弟點頭:「對。」

    谷仁憂心忡忡:「火勢這麼大?」

    跟其餘各處相比,燒得確實很旺。

    「六弟,你讓十二派兵過去支援。」

    心中則是滴咕開來。

    盟主黃烈說過,提防夜襲還是沉棠那邊提出的,沒道理沉棠自己不在意。若早早準備,不至於被夜襲燒得這麼慘吧?瞧這火勢……怕是大半個營寨都被人燒光了?

    有這想法的不止是谷仁。

    吳賢這邊穩得很,他看着沉棠方向的火勢,眸光映照着通天橘紅,半晌沒有動靜。

    半晌過後:「公肅,讓大義去看看。」

    秦禮拱手行禮:「唯。」

    沉棠的鄰居是最擔心的。

    擔心沉棠扛不住,擔心火勢燒到自家。

    派遣人手幫忙?

    他們自己這邊還有麻煩呢。

    那麼,問題回來了——

    沉棠這邊火勢為何這麼大?

    自然是因為有人在玩火。

    送上門的軍功,豈有不拿的道理?

    離營寨越近,越是機關重重,百步一陷阱,藏在淺淺地皮下的鐵蒺梨撒得到處都是。營寨附近更是為敵人準備了一份豪華火葬大禮包,保證燃料充足。沒有燃料就上言靈,火龍沖天,褚曜還借了一把東風,火苗匯聚而成的火龍迎風暴漲,照亮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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