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到來前。
杜歸便準備開始變身,然後把平洲變成自己的地盤。
他有足夠的底氣,能成功玩一出鳩佔鵲巢。
然而正在這時。
他還沒有準備動手,便聽到身後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杜老闆!原來你在這遛狗。」
「你來幹啥?」
杜歸轉過身,看着跑過來的張全有,一臉疑惑:「看你氣喘吁吁的樣子,是出什麼事了嗎?」
張全有說:「是出事了,但還沒完全出。」
「我準備帶你去嫖娼,走,我們去車上說。」
「啊?這天還沒亮呢,沒人營業啊!」
「我說有就有,你來就是了。」
「還是算了吧,我有正事!」
「我請客!」
「走!」
杜歸鬆開麻繩,對賈隊長說:「你回去歇着,下午我再回來溜你。」
賈隊長銜着麻繩,扭着屁股小跑離開。
到了車上。
張全有帶着杜歸,直奔平洲最繁華的紅燈區趕去。
金輝煌高端娛樂會所。
到了地方。
「開一間套房。」
張全有輕車熟路,帶着杜歸到了套房裏。
杜歸一臉震撼的看着包廂,這地方裝修的金碧輝煌,極為高檔,而且竟然還有個桑拿房。
「這得花多少錢啊!」
「這不重要。」
張全有緊緊把門關上,低聲說:「現在,所有人都只會以為,我帶你出來嫖娼了。」
杜歸愣了:「什麼意思?還要他們以為?我們嫖娼有問題嗎?」
「當然有問題。」
「因為我根本不是來帶你嫖娼的,我得找個任何人都不會懷疑的理由,把一些事告訴你。」
「擦,我他媽白開心一場,什麼事這麼神秘!」
下一秒。
張全有拿出了兩張黑白照片,遞給了杜歸。
「你看了就知道了。」
接過照片。
杜歸的目光,瞬間變得疑惑了起來。
「這照片你從哪得到的?」
「曲老給的,這是照相機被毀前拍下來的,也就是說,在半個月後,或者說更短的時間內,你極有可能被幾個墓主人殺死。」
杜歸握着相片,眉頭緊皺。
照片上,他能分辨出來,出手的一共有四個墓主人。
一個是平洲的墓主人,一個是明州的,還有一個隱藏在黑暗之中。
剩下一個,則似乎在那門的後面。
四個墓主人同時對他出手。
並且,還用的是青銅戈殺的他,很顯然,是他們聯合到了一起。
可是
杜歸怎麼都想不出來,那四個墓主人,怎麼可能把自己給殺了。
自己可以把潭州的墓主人,天水市的墓主人,外加許安的墓主人全都叫上。
再不濟,再打不過它們。
也能逃啊!
不至於會死。
杜歸搖搖頭:「我覺得這照片不太可信,只能當做一個參考,我不一定會被弄死。」
張全有說:「那是自然,照片只是一種預測,之前在安州的時候,就預測了會有十八輛鬼公交,但事實是二十多輛,連沒出現的推土機都變成了鬼車。」
「兄弟,現在這件事,只有你我,還有曲老知道。」
「曲老不敢和你接觸,因為他害怕有內鬼。」
「另一張照片是關於平洲的,你現在正在平洲,我不是懷疑你,你就告訴我,你是不是準備做些什麼?」
杜歸皺着眉說:「我的確是打算做些什麼,但這不還沒做嗎?而且我又不能把平洲變成鬼城,這和我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啊!」
張全有點頭:「那你要去明州是奔着什麼目的去的?」
「別說你是去做生意的!」
「我壓根不信,而且,我現在是在分析,分析為什麼你會死在未來。」
聽到這。
杜歸無奈的道:「我去明州的目的,也不好和你說啊,錢老又不在。」
張全有下意識的問道:「這和錢老有什麼關係?」
「額」
杜歸含糊的說:「因為錢老是第九局的一把手啊,我是帶着任務去的。」
張全有冷笑:「你少放屁,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說啥錢老就信啥,誰是一把手我心裏門清,不對你們又瞞了我什麼?」
「我他媽也是第九局的啊!」
杜歸同情的看了一眼張全有,說道:「不是我們瞞着你,是和你說了也沒用,轉手你就忘完了。」
張全有不屑的說:「你恐怕不知道,我的記憶力非常好,就連我十歲那邊看的歐毛,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杜歸攤了攤手:「那你問錢老就是了。」
「好了,我現在已經知道情況了,我要回去睡覺了。」
「草,你還沒說你去明州要做什麼呢!」
「你難道就想想,你可能會死嗎?」
「你告訴我,你的目的地在哪?這樣我也能幫你出謀劃策啊!」
張全有急眼了。
杜歸則拿出一包煙,點了一根,又給他遞了一根。
「兄弟,你知道的越多,也就越危險。」
「你要是真想知道,那就趕緊催你的第二次索命鬼,第三次索命鬼,乃至於第四次,第五次,到時候我幫你全滅了,等到那時,你就能知道了。」
「什麼」
張全有怔怔的看着杜歸:「你的意思是,你能幫我把索命鬼全宰了。」
杜歸低聲道:「以前在安州吧,大概能幫你殺個三四次,現在的話,五六次不在話下,第七次就不知道你能不能扛得住了。」
「你要是能扛得住,我能讓你直接躺贏!」
「但是吧,你一個人知道就行。」
「別的人,說實話,我現在還信不過。」
民調局雖然看似光明正大,但其內部卻也有問題。
杜歸除了錢友亮那幾位老人,還有張全有以外,別人是一個都信不過。
鬼員工只會聽令行事。
可人心,卻複雜又多變。
張全有握緊了拳頭,激動的說:「那錢老,還有嚴老,宋老他們豈不是不需要擔心索命鬼了!」
杜歸嘖嘖稱奇:「只有你一個人擔心,他們可沒擔心過。」
說完。
杜歸轉身就要離開包廂。
可又頓住:「話說,你要掩人耳目,帶我來會所,可是我們又不嫖娼,我們要是現在就出去,是不是不太正常?」
張全有回過神,搖頭道:「很正常,因為我已經安排好了出去的理由。」
杜歸疑惑的問:「什麼鬼?」
張全有尷尬的說:「我來的時候就報警了,估摸着這會兒也到了。」
杜歸瞪大了眼睛:「你媽的!」
話音剛落,包廂的門直接被踹開。
一隊便衣沖了進來。
「掃黃!所有人抱頭蹲下!」
此時此刻。
一名出租車司機正在拉單的路上。
收音機里,傳來了電台的播報。
【今日凌晨5:30,我市接到線人舉報,對金輝煌高端娛樂會所進行了大規模掃黃整改活動,抓捕杜某、張某等近二十名涉案人員,打擊黑惡,淨化市容、從你我做起】
那司機聽得哈哈大笑。
可再抬頭看向車窗外,司機愣住了。
黎明已經到來,可劃破夜空的太陽,卻沒有從東方升起。
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片漆黑的烏雲。
那烏雲緩緩蔓延,很快就將整個平洲的天空遮住。
淅淅瀝瀝的雨水,便落了下來。
每一滴雨水落在地上,落在行人的身上,都緩緩滲入了一絲莫名的寒意。
讓人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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