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墳場,在人影將其中對應它的一座大墓摧毀以後,便瞬間消失不見。
做完這些。
人影再也沒有看房間裏的土墳。
這座土墳,不是它的。
而是古代守墓人製造出來,對應陪葬者的。
甚至,對應的也不是它的陪葬者。
換句話說。
守墓人做的事,製造的所謂墳場,半成品。
對它而言,根本沒有意義。
人影壓根就看不上。
人影在很多年前,就從它的棺槨里離開。
棺槨增幅墓主人的力量?
或許是這樣。
陪葬者也可以幫助墓主人鎮壓源頭?
現實也是如此。
可人影,自始至終,都沒有看上這些東西。
陪葬者都是後來葬下的。
那棺槨,則被它踹開。
曾經在安州的時候,棺槨不管怎麼震動,怎麼呼應人影,人影都沒有給過任何反饋。
它本就不需要這些玩意。
人影離開了這間房。
它緩緩走了下去。
走到了關着八個抬棺鬼的那間房門前,才稍稍停頓了一下。
房間內。
八個抬棺鬼已經止不住的顫抖。
它們被關在鬼樓里,是自願的。
而不是,它們無法擺脫鬼樓。
咿呀一聲。
房門打開。
八個抬棺鬼抬着棺槨,直接跪在了人影面前。
人影目光冷漠,一揮手。
那本來縫住八個抬棺鬼嘴巴,眼睛,鼻子,耳朵的魚腸線,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八個抬棺鬼睜開了眼睛,張開了嘴。
它們無聲的低吼。
它們的氣息,則變得更加恐怖。
人影的手指微微一勾。
一根青銅棺材釘,便浮現在了它的手中。
這根棺材釘上,有早已凝聚的血跡。
是最後一根,殘留有血液的棺材釘。
但現在。
那最後的血跡,也緩緩融入人影的手掌之中。
人影那模糊到,無法看清模樣的輪廓,也變得清晰了許多。
它的一隻手,已經能被人所看到。
手掌厚實,手指修長,食指還有些泛黃,散發着淡淡的煙草味。
人影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
它握了握拳頭。
日次一早。
別墅內。
一縷陽光緩緩照射了進來。
房間內,杜歸躺在床上,裹着被子,右手緊握。
咯吱咯吱
雖然是在睡夢中。
杜歸卻在磨牙,他好像做了一個讓他很憤怒的夢。
夢裏。
他好像帶入了那一段不屬於他的記憶。
變成了古代的那個墓主人。
強到離譜。
可最終,卻眾叛親離,所有親朋好友,所有的僕人奴隸,全都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他變成墓主人。
沒有一個人顧忌過他的感受。
而夢的後半場。
則又讓杜歸無比舒爽。
那些背叛了他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在他被活葬,釘死在棺槨里的那天,安州異變。
古老又端莊的宅子,變成了真正可怕的存在。
所有背叛者,都被三尺白綾吊死在宅子裏。
在夢最後的最後。
似乎發生了某種極度不好的事。
一條條大河奔騰洶湧。
有許多穿着長袍,戴着兜帽的人被大河吞沒。
「呼」
杜歸猛地睜開眼,長出了一口氣。
「這個夢,太爽了!」
人一醒來,夢就會變得模糊,最終想都想不起來。
但這個夢,卻牢牢記在杜歸腦海中。
根本不曾有散去的徵兆。
杜歸看向四周。
他有些茫然。
「咦,這是噢,我在許安的別墅啊」
杜老闆現在也是個有錢人了。
但對他而言,許安的別墅再好,再舒服,也比不上如家飯店。
那裏才是家。
在許安,他只是一個過客。
回想起昨夜的事。
杜歸揉了揉腦袋,模模糊糊的,他記得自己變成墓主人以後,好像弄出了一片墳場。
墳場裏有九座大墓,鎮壓着九條河流。
然後,自己就把為自己打造的那一座大墓給一巴掌拍沒了。
「擦!我真是敗家啊!」
「我的墓那麼大,怎麼就毀了啊!」
杜歸隱隱約約能記得昨天自己變成後幹的事。
他非常的後悔。
那墓是古代的守墓人建造的。
說不定裏面有很多陪葬品,那都是古董啊!
隨便拿出來一件,都能賣個幾千萬上億的。
還都是牢底坐穿,直接槍斃的青銅器。
杜歸後悔不已:「早知道是這樣,我就不變成墓主人了,夢遊以後的我壓根就跟變了個人一樣,一點都不愛惜財物。」
按照那個守墓人里的主祭說的。
要是自己進入墳場裏,可以通過自己的墓,把其它墓主人也拉進去,大家面對面,真刀真槍的干一場。
論資排輩,誰拳頭硬,誰就是老大。
但現在全毀了。
杜歸很頭疼。
他只能安慰自己:「或許跟我想的不一樣,那些守墓人也不是古代的,說不定製造出來,壓根就不是用來給墓主人互相聯繫的。」
「就算是,毀了也好,和我一樣猛的還有八個。」
「打起來還不知道誰輸誰贏。」
「我得再發育一段時間。」
這話雖然是實話。
但杜歸卻覺得很難受。
他性格本就有點奇奇怪怪,是個有善意的好人,而且還很仗義,可是不妨礙他性格里有很多不好的東西。
人本來就是複雜的。
杜老闆尤其複雜。
又貪財,又小氣,又記仇。
只有在某些時候,才能從他身上看到很多人希望看到的品質。
突然。
正在這時。
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杜歸趕忙從口袋裏掏出手機:「幹啥?」
電話那頭,張全有說道:「杜老闆,錢老要到了,你要不要過來接一下他。」
杜歸撓了撓頭:「啊?遠不遠,要是遠的話我就不過去了,我還有事呢。」
張全有說:「不遠,就在你旁邊的郊區,那地方不是飛機場嗎,錢老大概中午就到,而且其他兩位長輩也被錢老帶來了。」
「我想着,你跟他們也認識認識,畢竟他們都是長輩,而且你混個臉熟,以後他們肯定照顧你,那可都是人脈啊。」
坦白說。
杜歸壓根不需要這些人脈。
不過,他也沒拒絕張全有的好意。
於是,就說道:「行,你等我洗個澡,研究一下我的右手,我立馬就過去。」
「啊?右手?」
「你不會是」
電話那頭,張全有的聲音非常猥瑣。
杜歸冷笑道:「你以為我是你?我他媽連充氣娃娃都不屑用,我會搞這一套?除了大保健以外,我對自己很愛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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