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歸站在堤壩上。
他眯着眼睛,盯着停在河中間的紙船,準確的說,是盯着紙船上的人。
臥槽,這是什麼鬼?
紙船還能在河上飄的嗎?
那船上怎麼還有人,而且手裏還拎着個魚竿,魚竿上面綁着個大頭鬼。
什麼路數?
巧了。
謝智才也是這麼想的。
臥槽,這是什麼鬼?
大頭鬼都扭着頭,不敢看對方。
那意味着,對方是一個極度恐怖的鬼。
但鬼還能抽煙嗎?
什麼路數?
是人是鬼?
謝智才並不知道,他坐在紙船鬼上,因此才沒被杜歸發現他的身份。
如果他此時身邊跟着紙皮鬼。
那杜歸就不是在抽煙了。
而是直接動手。
但是,謝智才感覺到杜歸目光中的危險,他心中冷然一片,立馬低聲說道:「都出來,岸上不對勁。」
一出聲。
事情就變得有趣了起來。
杜歸愣了下,對方能說話?
原來是人啊
可為什麼,對方給自己的感覺,是一個可怕的鬼物呢?
那個大頭鬼看起來也不像啊!
該不會,對方和那個韓老一樣,眼睛裏也按着倆怪異吧
想到這。
杜歸趕忙在岸上喊道:「兄弟,誤會啊!」
隱靈會的其他人,已經都到了紙船的船頭。
所有人聽到杜歸的聲音,也全都愣住了。
「你是人?」
謝智才眯了眯眼睛,不信邪的晃蕩了一下魚竿,大頭鬼只有對着岸上那人的時候,才顯得無比驚恐,一旦移開,那恐懼的感覺便減弱了許多。
這意味着,要麼對方身上存在着某個恐怖的鬼物。
要麼,大頭鬼害怕的,就不是這個男人,而是岸上的某些存在。
那會是什麼?
想到這。
謝智才便沖其他人低聲說道:「此人不對勁。」
這次,一共來了五名副會長。
趙成是副會長之一,他陰惻惻的說道:「那怎麼辦?宰了他?」
謝智才搖搖頭:「我們這次來安州,只求速來速回,最多三天,我們就得離開,犯不着殺人,況且,這人很不對勁,先和他接觸一下,看看情況再說。」
其他人閉口不言。
謝智才微微一笑,大聲的沖岸上的杜歸喊道:「兄弟別誤會,我們也是人,咱們都是一路人。」
杜歸在岸上疑惑的問道:「我和你們可不是一路人,你們那一路的?」
謝智才皺着眉,大聲說道:「我們是從許安過來的抓鬼組織,你又是那一路的?」
從許安過來的?
一聽許安兩個字。
杜歸立馬就感覺親切了起來。
許安和安州緊挨着,表哥雖然估摸着已經坐上去紐約的飛機了,但好歹也在許安混了一段時間。
對方又是抓鬼組織。
那太好不過了。
杜歸笑呵呵的說道:「實不相瞞,我也是安州的抓鬼組織,許安那邊情況怎麼樣啊?」
聽到這話。
謝智才的目光陰沉了下來。
對方在說謊。
安州的異變才多久,大半個月而已。
除了民調局以外,根本沒有任何所謂的抓鬼組織。
此人,絕對有問題。
當即,謝智才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他故意戳破杜歸:「兄弟,據我所知,安州可沒什麼抓鬼組織啊,我們的來路都告訴你了,你怎麼能沒有誠意呢?」
杜歸尷尬的說道:「不好意思,其實我沒有組織,不過我的好兄弟在民調局當隊長,要是嚴格算的話,我和民調局稍微有點關係。」
這
立馬,紙船上的其他人目光就變得微妙了起來。
民調局?
那不是隱靈會的死對頭嗎?
這人竟然和民調局有關係,又撞見了自己等人的存在,那必然不能留了。
謝志才暗暗操控着紙船往岸邊靠。
同時,沖杜歸笑道:「原來是民調局的兄弟啊,真是意外,我們雖然是民間的抓鬼組織,但對民調局非常敬佩!」
紙船在快速往岸上靠。
杜歸併不在意,對方既然是民間的抓鬼組織,那船上肯定抓的有鬼。
因此,才會讓自己感覺到噁心。
杜歸也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他沖那個像是領頭的人問:「敬佩是應該的,民調局可都是不怕死的爺們,而且現在還缺人手,要不要我介紹介紹,讓你們也加入民調局。」
謝智才心中殺意更盛。
加入民調局,那不就是送死嗎?
謝智才含笑道:「不了兄弟,加入民調局受限制太大了,我們習慣了自由的生活,而且國內像我們這種獨立的抓鬼組織還不少呢。」
杜歸很意外:「真的假的?我怎麼沒聽說過?」
謝智才回答道:「當然是真的,像安州是頭一次爆發靈異事件,其他城市,以前就爆發過,所以就誕生了不少抓鬼組織。」
杜歸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對了,許安那邊情況怎麼樣?我表哥在許安給我留了一套房呢,聽說那邊也在鬧鬼?」
謝智才眼神閃躲,猶豫了一下,開口道:「許安啊,那邊的情況還好,民調局正在往那邊派人,應該能鎮壓下去。」
杜歸眉頭微皺,唐老對許安的態度,可沒那麼樂觀。
能鎮壓下去?
真的假的?
不過,要是真能鎮壓下去,那也是好事。
杜歸再次問道:「當代城市家園那邊情況也還好嗎?」
表哥給自己留的房子,就是當代城市家園的,三室兩廳,價值一百多萬。
謝智才有些懷疑杜歸是不是發現了他們的身份。
否則的話,怎麼跟審問犯人一樣?
但是,當代城市家園什麼情況,他怎麼知道?
他又不是從許安過來的。
索性便含糊的說:「那邊情況還湊合吧。」
杜歸感慨的說:「那就好啊,我的房子就在當代城市家園,要是情況不好,我的房子就不值錢了,聽說那邊的鬼物,都是什麼物品啊,房子啊,車啊,變成的鬼,我房子可別出事。」
謝智才忍着心中的不耐,緩緩說道:「兄弟在那邊居然還有房,真是厲害啊,當代城市家園可是我們許安的好地段。」
一聽這話。
杜歸心中泛起了異樣
什麼意思?
當代城市家園是好地段?
好地段三室兩廳才值一百多萬?
許安雖然沒有安州大,但經濟比安州發達多了,好地段的房子,都得好幾百萬,而且要求交滿五年社保。
表哥雖然有錢,但不滿足這個條件,不然也不會買當代城市家園的房子了。
這幾個人,是在說謊啊
忽地
一陣冷風吹來。
紙船靠岸。
謝智才面帶微笑,趙成副會長,雙手背負,手中已經疊好了一個紙人,和杜歸的模樣,隱隱有些相似。
趙成心中冷笑,嘴上卻問道:「兄弟,你和我哥聊了這麼久,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杜歸退後一步,單手插兜握住了剔骨刀,緩緩說道:「我叫張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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