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水區的河岸邊。
這裏一片黑暗,同時也是安州大河的下游。
那個模糊不清的人影就站在河岸邊上。
它周圍被黑暗所籠罩,根本看不透它究竟是什麼存在。
甚至。
沒人知道它每一次出現,究竟要做什麼。
它第一次現身的時候,只是將其他怪異驅逐。
第二次現身,把明朝古屍腦袋都抽爆了好幾次。
第三次現身。
卻是衝着那個神秘男人來的。
男人的所作所為,似乎激怒了它,導致它站在安州大河的下游,隔着半個安州,都沒有過去,卻將那個男人給打的生死不知。
黑暗在擴散。
人影緩緩轉過身,邁步離開。
另一邊。
4號地鐵線內。
唐元清和錢友亮已經脫離了那輛鬼地鐵。
他們兩人穿過十多個停站點,來到了一條早已荒廢,被封死的隧道前方。
隧道的入口堆砌着許多雜物。
能看到當初貼上的封條。
但現在,封住隧道的那些雜物,卻破開了一個大洞。
錢友亮皺着眉,說道:「看起來,像是那輛鬼地鐵撞開的。」
說着。
錢友亮蹲下身,看了一眼地上的鐵軌。
鐵軌的兩邊鏽跡斑斑,但唯獨地鐵行駛的車軌,卻銀光鋥亮。
「難道它就在裏面?」
錢友亮眯起了眼睛,抬頭看向那隧道,整個隧道里佈滿了蜘蛛網,深邃陰暗,起碼有三四十年沒有活物活動的跡象。
「看羅盤的指向,應該在裏面。」
一旁的唐元清拿着那個青銅羅盤,目光一直在雙頭蛇指針上停留。
錢友亮點點頭,再次帶着唐元清遁入隧道。
可是
正在這時候。
咔咔咔
指針瘋狂轉動的聲音響了起來。
兩人還處在移動狀態。
唐元清拿着青銅羅盤,臉色隱隱變得有些難看。
此時,指針一頭指向隧道內部。
另一頭卻在不停移動。
這代表着,另一個源頭,也可能是墓主人,正在移動。
但眼下兩人已經不可能再出去,去接觸外面的那個存在了,因為他們已經來到了隧道最深處。
而讓他們震撼的是。
隧道最深處,竟然是一個巨大的坑洞。
坑洞非常的大,可以確定是人工開採成的,四周陡峭非常,有岩石凸起,再往下看,則是看不到頭的黑暗。
唐元清的眼中閃過一絲幽冷。
「那東西就在下面,但這是誰挖的?」
「難道是那個神秘男人的勢力挖的?」
「幾十年前,他們就在打安州主意?」
這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坑洞,或者說礦洞。
礦洞存在的時間,起碼三四十年。
那個年代,正是八十年代初,也可能更久遠。
眼下,指針指向這裏,這裏卻早已被人挖過,說明幾十年前,就有人捷足先登了。
要是這樣的話。
大膽猜測一下,安州的異變其實是一種必然。
錢友亮的臉色也很難看。
「你在這裏等着,我下去看看。」
說罷,就拎起了拐杖。
唐元清冷聲說道:「一起下去,你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我沒法給其他人交代。」
他們八個老人中,已經有幾個去世了。
剩下的要麼退休,要麼就半截身子都入土了。
要是錢友亮在安州出事,唐元清沒臉卻面對當年的那些老兄弟。
錢友亮心裏也十分忌憚,因為他知道下面的東西有多可怕。
「行,一起下去,我打頭陣。」
話音落地。
下一秒。
錢友亮的拐杖在地上猛地一戳。
兩人立馬被黑暗覆蓋,消失在了原地。
耳邊是嗚嗚的風聲。
像是惡鬼在低聲哭泣,聽得人頭皮發麻。
錢友亮和唐元清不停下墜。
越是往下落,他們越是能感覺到那種可怕的氣息在沸騰。
而且,還能聽到某種金鐵交加的聲音。
像是一個活物,在拖動着鎖鏈一樣。
突然,錢友亮一陣悶哼:「不行,下不去了!」
他能感覺到,下方的那個存在,躁動不安,像是一頭凶獸。
無形的力量在往上擴散。
使得錢友亮的力量,都受到了壓制。
唐元清一直在關注着羅盤的指針,指針的另一端,安州境內的那個存在,還在不停移動,但卻離他們越來越遠。
他冷靜的說道:「退後。」
錢友亮猶豫了一下,站在了唐元清的身後。
咯吱咯吱
令人牙齒發酸的骨節錯位聲響起。
噗嗤一聲
六根隱隱發青的肋骨,刺破了衣服,出現在了唐元清背後。
甚至,六根肋骨連接着的主體,也就是鬼骨,也在唐元清的皮膚下若隱若現。
唐元清雙手各自握住一根肋骨。
「破!」
他雙手拔出肋骨,居高臨下,當做刀刃一樣,對着下方狠狠一劈。
第七隻索命鬼快要來了。
這使得唐元清的戰鬥力,被增幅的極為可怕。
只是一劈而已。
竟然將下方那個存在的力量,劈的停頓了那麼一下。
錢友亮沉寂握住拐杖,將其當做標槍,用力往下方狠狠一擲。
那根拐杖化作離弦之箭。
末端冒出了大片的黑氣,黑氣中,一張張鬼臉哀嚎着,直接沒入礦洞的底部。
砰
拐杖刺入地底,深陷其中。
唐元清和錢友亮對視了一樣。
兩人瞬間移動到了礦洞的底部。
可正在這時。
他們忽然發現,礦洞底部一片平靜,這裏是一個方正的巨大空間,眼前則是一塊漆黑的棺材板,棺材板被兩根生鏽的青銅鎖鏈死死束縛住。
鎖鏈的另一端,各自沒入地底,不知道深入多少米。
棺材板在微微顫動。
並不是因為唐元清和錢友亮的到來,讓它感覺到了恐懼。
而是它想要呼喚的那個存在,離它越來越遠,自始至終都沒有把目光看向這裏。
漸漸地。
棺材板停止了顫動。
唐元清和錢友亮,此時已經陷入了震撼之中。
手中的羅盤指針,也不再指向任何一個方向。
「這是」
「墓主人的棺材蓋?」
「羅盤指向的竟然是它,那另一個方向的,又是什麼?墓主人嗎?還是說,棺材的另一部分?」
錢友亮已經快要語無倫次了,他從沒想到,一塊棺材板,竟然能鬧出如此可怕的動靜。
這還不是完整的棺槨,只是棺材的一部分。
要是真的對上安州的墓主人,那得有多可怕?
唐元清的心情更是無比滴沉重,走上前,盯着棺材板,以及死死束縛住棺材板的青銅鎖鏈,低聲說道:「我已經把安州的問題想的夠嚴重了,可沒想到,居然會嚴重到這種程度。」
「墓主人的棺槨被破壞了,一部分被鎖在了這裏。」
「或許,在三四十年前,它就已經和源頭一起出現了異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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