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夜晚,夜黑風高,寒風料峭,屋內燭火搖曳。
南弒月坐靜默地坐在桌前,一雙低淺的眼眸里籠現着清寒之芒,與屋外的寒冽融為一體,心如冰石。
彥千雪見狀坐在南弒月言的身旁,纖纖玉手上端着一碗熱湯。
「天冷,喝點湯暖暖身子吧。」
聽着屋外呼嘯的寒風,彥千雪將手中的湯碗挪到南弒月言的身前,嫣然一笑,花容絕色。
寒風掠過窗戶時卷進數朵雪花,在空中飛舞輾轉,最終飄落在桌上。
吊爐在桌的雪花剎那間融化成水,只有那短暫的盛艷。
南弒月言目光微暗,他的愛就像這些雪花,只有片息的花火。
看着眼前熱氣騰騰的湯,他端起喝了幾口,菜香濃烈,口感甚好,和第一次的湯簡直天差地別。
冥思至此,他心頭微涼,斜飛入鬢的劍眉上滿是悵寥。
不知不覺中,他和彥千雪共處一室已有半年之久,這期間他們過着普通農民的生活,雖然生活的條件有限,但是他們每天都很自足。
現在想來,這段時光真的很美好,甚至讓他想要沉迷其中。
博士希望他和彥千雪組建個家庭,但他明白不能這樣做。
一個人若連選擇生死的權利都沒有,何來家之言?如果真的拋下一切顧慮,和彥千雪雙向奔赴,最終他卻一走了之,留個彥千雪的將會是永遠難以抹滅的傷痛。
今生今世,他或許與善無緣,也犯過很多無法彌補的錯誤,殺了很多無辜的人,但唯獨眼前絢爛純真的女子,他不忍傷害。
彥千雪看出了南弒月言眼底的複雜和煎熬,清麗的眼眸里流露出愁郁,往南弒月言的方向靠去。
「你是有什麼心事嗎?最近看你總是出神。」
南弒月言側頭看向彥千雪,眼底透着蒼寂,聲線清幽,「你不回去嗎?這麼久你父母應該很擔心你吧。」
彥千雪旋即淺淡一笑,「他們知道我平安無事就行了,我打算再等一段時間再回去。以前在宮殿裏父親和母親總是忽略我的存在,一天天待在裏面快要悶死了,正好趁這個機會讓他們多想想我。」
語罷,她興許好奇道:「怎麼了?突然問起這個。」
南弒月言眉目深沉,看向桌上微弱的燭火,低聲道:「沒,就是想問問。」
彥千雪盯着南弒月言一副喪氣冷清地模樣是,霎時明白過來,如玉的雙手伸出,攬住南弒月言的胳膊,嫵媚誘人。
「放心啦,我回去的時候肯定把你也帶上,然後讓父親同意我們兩的婚事,之後我們永遠也不分開了,而你,便是我的夫君,是我一生的伴侶。」
說着,彥千雪眉歡眼笑,似天間的喜艷麗霞彩,晃花了南弒月言的眼睛。
夫君兩字來得毫無預兆,但卻讓南弒月言的腦海中浮現出兩人成婚立家的生活畫面,也許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簡簡單單、平平淡淡,哪怕生活艱苦,一日三餐粗茶淡飯,他也心滿意足。
他將從法利孟帳篷內獲取的幾塊寶石拿了出來,交到彥千雪的手上,「這些寶石你拿着,以後想怎麼用都可以。」
看着璀璨生輝的幾塊寶石,彥千雪面色一驚,想要拒絕卻被南弒月言駁回。
「上次在塔內獲得的神元,你以後慢慢吸收,對你的實力會有極大增益。」南弒月言開口悠沉道。
彥千雪幾乎將注意力都放在了幾顆寶石上,滿心歡暢,心中下意識的認為這是南弒月言送給她的嫁妝。
幾日之後,天剛蒙蒙亮,無外寒風凜冽,風雪交加。
躺在床上睡覺的彥千雪身上輝澤閃熠,異隕的能量極速匯聚,飛快成形。
為了不讓彥千雪醒來,南弒月言動用血氣的力量讓彥千雪陷入深睡中,抬起的手骨節分明,格外修長。
他的手顫抖着,眼底的憂傷濃郁至極,揮抹不去。
撕心裂肺的痛深深折磨着他,這種痛不斷侵蝕着他的軀體,似要將其吞噬殆盡。
一塊七彩之石陡然從彥千雪的體內騰升而出,散發着渾厚無窮的力量氣息。
南弒月言目光盯在七彩之石上,眼底一片荒蕪。
片刻,他伸手將七彩石握在手中,再度看向躺在床上平靜傾世的彥千雪,冰清玉潔的面容撥動心弦,仙姿玉貌艷絕天下,此時的彥千雪像是一個與世隔絕的睡美人,任何人也無法將其喚醒。
唇角拐出苦澀的弧度,他俯身親吻在彥千雪的櫻紅的嘴唇上,心徹底化作冰涼。
一段時間後,南弒月言將唇移開,目不轉睛地看着彥千雪,想要將這副觸動心弦的面容刻在腦子裏。
兩道清淚自俊臉划過,緊繃的唇擠出了幾個沉重的字眼,「對不起,我們......此生別過。」
拿起魔劍,握着七彩石,他起身快步離開了房屋,關緊了房門,他怕待太久會忍不住改變想法。
帶着一身淒寒,他來到了宗門的墓地前,垂頭閉眸,似是在心中道別。
冬日的風寒冷刺骨,拂動着南弒月言的髮絲。
身後的大樹上已是裹上了一件純白的衣裳,風鈴叮叮噹噹地響着,清脆悅耳,似在和南弒月言作別。
良久,他睜開了蕭瑟的眼眸,望向眼前茫茫一片的墳頭,緊緊地握着手中之劍。
別了,天門,我的家鄉。
他轉過身軀,邁出腳步,修長的身姿漸漸沒入風雪之中,留下身後還在叮咚作響的風鈴音。
一路快馬加鞭,南弒月言終於來到了原本巫師塔的位置。
原先恢宏的塔現在已經成為破敗之地,四方淪為了廢墟,這副瘡痍之景,和他的宗門一模樣。
來到此地,他手裏的七彩石便房散出熾盛的光芒,一個光陣赫然間在廢墟中央顯現,天空光流涌動,似撲灑開來的極光,絢麗無邊。
「嗖~」
一道震耳之音奏響,強盛的光柱逆空直上,衝破氣流,直聳天際。
汪洋的能量波動在天空上奔騰,充斥恆宇,震動八荒。
七彩石忽然從南弒月言的手只脫飛而上,直遙而上,融入了光柱之中,震起一股席天捲地的能量光波。
「嗤~」
時空裂縫滿溢而開,像是虛空裂開了一個大口,足有數十米高。
Ps:近日太忙,沒能按時更新,希望大家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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