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荀彧和程昱說完這些之後,吳良便告辭離開了。
是否願意將這次帶回來的這批黃金交給荀彧與程昱使用,那是曹稟的事。
是否願意聽從他的意見提前加強城防招兵買馬防備張邈,那又是荀彧與程昱的事。
與他吳有才又有何干?
反正他想要的功勞已經提前拿到了手中,只等曹老闆回來聽聞了這次事件的始末,自會對他「莫名起乩」的本事刮目相看。
何況就算退一萬步說,歷史上張邈在眾人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反叛。
鄄城、范縣、東阿這三個地方最終也被守了下來。
而曹老闆家眷已經因為他的預警提前到了鄄城,他和美人們現在就在鄄城,戰火怎麼也燒不到這裏。
所以,怎麼樣都無所謂……
如此回到自己的小宅子,典韋與白菁菁也尋了過來。
「你來得正好,還記得我與你說過的話麼?」
看到白菁菁,吳良忽然又想到了什麼,於是一本正經的說道。
「什麼話?」
白菁菁一臉疑惑。
「我這裏不養閒人。」
吳良說道。
「直說吧,你想要我做什麼?」
白菁菁翻了個白眼道。
「從明天開始,你為我養鴿。」
吳良咧嘴笑了笑,說道。
「可以。」
白菁菁雖然不明白吳良到底想要做什麼,但依舊點了點頭,臨了卻又問道,「但鴿舍在哪,鴿子又在哪?」
「後院有一間小柴房,明天我叫人幫你改造一下,暫時當做鴿舍應該不成問題。」
吳良略微沉吟了一下,嘿嘿笑着說道,「至於鴿子嘛……城內不少大戶家中應該都養有鴿子,今天我在荀彧府上便曾見過,你的口技不是能與鳥類親善麼?這件事便交由你自己解決吧,我相信你的能力。」
「你叫我去偷?」
白菁菁頓時瞪大眼睛。
「說什麼呢,你與鴿子親善,鴿子情願跟你回家,這分明是你情我願的事,怎麼能叫偷呢?」
吳良義正言辭的道。
「那就是偷,我不干!」
白菁菁撇頭說道。
「典韋!」
吳良當場翻臉,扭頭對典韋喝道,「把這個不但想白嫖我,還覬覦我身上寶貝的閒人丟到城外去,以後不許她出現在我一里之內的地方!」
「是!」
典韋可不管吳良是不是在口嗨,當即上前便要拿人。
「等、等一下,我干,我干就是了,你怎地如此無恥!」
白菁菁果然瞬間屈服。
「你是第一天才認識我麼?」
吳良這才作罷,笑呵呵的道:「明天這個時候我要在我的鴿舍中看到十隻鴿子,不管你用什麼手段,否則你就是我眼中的閒人。」
「哼……」
白菁菁已經不想再理他。
只是冷哼了一聲,一撅一撅的向已經提前安排好的房間走去。
望着她的背影,吳良忽然有所感觸,扭頭看向典韋,咋舌問道:「典韋兄弟,你說我是不是因小失大了?」
「司馬為何如此說?」
典韋不解的道。
「她今夜既能答應為我養鴿,應該也能答應別的事情。」
吳良一邊搖着頭,一邊向院內走去,口中喃喃自語:「因小失大啊,真是因小失大啊……」
與此同時。
「阿嚏!」
正連夜與曹稟、程昱商議計策的荀彧忽然沒由來打了個噴嚏。
……
接下來的幾天,曹稟、荀彧與程昱一下子忙碌了起來。
屯糧的屯糧,招兵的招兵,採購兵器的採購兵器,不止是在鄄城與壽張,還要去附近的廩丘、秦亭、范縣、成陽等地奔走,終日連個人影都極難見到。
尤其是曹稟,這個傢伙早就想上戰場一展拳腳,奈何曹老闆不給機會。
這次終於有了上陣殺敵的可能,自是比誰都要賣力上心,恨不得立刻帶上一隊人馬向陳留殺去,大有一副就算張邈不反,也得掐着他的脖子逼他造反的架勢。
而與他們幾人形成鮮明對比的便是吳良。
他每天除了調戲一下自己的十個美人與白菁菁。
剩下的時候便到處閒逛,偶爾再去看看自己的鴿舍與鴿舍中日益增多的鴿子。
還是白菁菁能幹,短短几日下來,他的鴿舍已經初俱規模,差不多已經達到了五十多隻,只是因為還未養熟,暫時都先關在籠子裏認家。
看到這可喜的一幕,吳良對這些鴿子自是關愛有加。
因此總能細心的從鴿子中發現那麼幾隻中暑又或是抑鬱的異類,為了防止感染其他的鴿子,只好忍痛將其祭廟。
什麼廟?
五臟廟!
對於這種不尊重自己勞動成果的行為,白菁菁自是恨得咬牙切齒,每次吃烤鴿的都發泄似的咬的很大力,骨頭都能咬碎。
當然。
曹稟並非沒有邀請吳良一同去立戰功的意思,好兄弟自然要有福同當。
不過吳良卻很委婉的拒絕了他:「安民兄,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麼要當逃兵麼?因為我得了一種不能上戰場的病。這種病學名叫做『戰後心理綜合徵』,是一種治不好的心病,你要真對我好就別帶我去,否則我要再在戰場上當了逃兵,以我現在的官職,你覺得使君會如何處置我?」
「將領臨陣脫逃,怕是罪上加罪……」
曹稟自然知道。
於是這件事便就此作罷,曹稟不再提起。
不過他臨行前還是託付給了吳良一件事,他不在的時候務必替他照看好曹老闆的家眷,並囑託曹家親衛,一旦有事找不到他,便去找吳良解決。
對於此事,吳良推脫不開也就認了下來,不過迄今為止還一次都沒去過那個大宅子。
畢竟,曹老闆的家眷因為連夜遷徙的事都對他有不小的意見,難道主動送上門去找嫌棄麼,吳良才不會那麼自賤?
但有些事躲是躲不掉的。
這日午後,吳良正躺在一張躺椅哼着小曲曬太陽,一名曹家親衛忽然前來求救:「吳司馬,出事了,出大事了!」
「別急,究竟何事?」
吳良心中一緊,連忙問道。
「二公子不知為何忽然染了重病,高燒不止渾身戰慄,已經下不了床了,請吳司馬快去看看吧!」
親衛氣喘吁吁的報道。
「請城內的醫師看過了麼?」
吳良又問。
聽到這話,不遠處的白菁菁頓時有些不解,心中思量:「為何要請城內的醫師,你自己不就是醫師麼?」
好在白菁菁也不是個愛插嘴管閒事的人,只是在心裏想想。
否則若是將這句話說出口,吳良一定會立刻考慮將她趕走,留着麼個多嘴的人在身邊可是要壞事的。
開什麼玩笑!
醫術這種事之前與白菁菁吹個牛裝個x還行,但絕對不能在曹家人面前裝。
之前在元城的時候使用艾蒿防瘟,這倒還說得過去,用「略知一二」尚能應付,倘若給曹家人留下一個「神醫」的印象,那可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否則,等日後曹老闆開始頭痛的時候,不管是什麼問題這個時代的醫療水平都極難治好。
到時神醫華佗的下場,恐怕就是他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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