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陳菡跨進靖南侯府大門,影壁下負責引路的婆子就迎上來了:「陳大夫今日來得早。看書否 www.kanshufou.com」
「是。今日路上人多,醫館裏也忙,怕耽誤了給夫人診治。」
陳菡邊說邊隨她踏上了通往後院的廡廊。
靖南侯府排場不小,一路上遇人無數,迎面遇上,都頗有禮數地會退到旁側讓行。長年在京城官宦內宅走動,陳菡自己也是太醫世家出身,不至於畏怯,不過看到余家的三小姐余青潼,她還是會讓一讓。
畢竟忍不起躲得起,這個庶出的三小姐,既不像嫡出的余青漪那樣含蓄,也不如當初的余青萍那樣直來直往,余青潼哪都挨不上,於是看哪兒都不順眼,陳菡是被她刻薄過的,犯不着去招惹。
臨過中秋,靖南侯府里也呈現着佳節的熱鬧氣氛。
到達正院,已有靖南侯夫人的丫鬟站在院門外了,陳菡當她們是來迎接的,正想讓她們引進去,那丫鬟臉上卻有些不自然地擋在門口:「陳大夫且請偏廳稍坐,我們侯爺還在屋裏。」
雖說這趟出來的早,但也只是相較於往時,眼下都日上三竿了,靖南侯還未去上衙?
不過她懂得不去多問,依言退到了旁邊一間竹林掩映的小花廳。
一會兒就見院裏有人走出來,透過竹葉望去,正是靖南侯,衣冠齊整的樣子,衣袖還有不及展平的褶痕,看上去像是剛剛才換上去。又有淡淡的皂角香飄來,一看,他束上去的髮絲果然還是潮濕的。——大早上的沐浴可不多見,更何況還是這樣沐浴完都不等頭髮干透就出門。陳菡平時不談八卦,卻不代表她是個粗心的人,各家內宅里的細枝末節要是不能好好掌握,又怎麼能在這個圈子裏如魚得水呢?
她覺得今天的靖南侯有點奇怪,但也僅止於此,她不會逾矩深究。
很快就有人引她進內。
到了正房,還殘餘着淡淡的皂角味。有丫鬟們在收拾屋子,不過也都清掃完畢了,不至於不體面。靖南侯夫人歪在窗下軟榻上閉目養神,但今日的神情卻不復往常安適,她單手支着額,眉頭蹙着,歪着的身子看上去有些僵硬,看得出來眼下她正在想事情。
丫鬟上前通報了一聲,靖南侯夫人便睜開眼來:「陳大夫坐。」
陳菡謝座。然後一邊打開醫具一邊問她:「夫人現下痛感如何?連治了幾日,可有松泛些?」
「倒是好多了。多虧你。」
靖南侯夫人坐起來,扯了扯嘴角,不過仍是透不自然。「你今兒怎麼這麼早?」
陳菡說了原由,然後往她膝上扎針。靖南侯夫人忍着針刺的痛,眉頭抽抽,等着那勁兒過去,便嘆着氣道:「無端端地冒出來個欽犯,過個節都不過不安生。」說完想是覺得不該當着外人的面發牢騷,又瞅了陳菡一眼。
陳菡餘光瞥見,順着話道:「夫人是趁着中秋還有事辦?」
想是問到了心坎上,靖南侯夫人歪了回去,重新恢復了那喟嘆的神情:「我本是約好了官眷明日一早去上香的,這一來,便去不成了。」
「去上香罷了,並不影響。」
「可我們老爺這幾日事忙,常不在府里,你也知道,上香得趕早的,烏漆麻黑的,那欽犯什麼來頭都還不曉得,萬一是個亡命之徒,那豈不大禍?到底是不敢去了。」
陳菡一面捻着針,一面順口問:「侯爺最近這麼忙啊?昨日中軍府姚將軍的夫人來求平安脈,聽她說起衙門裏近來倒是清閒。」
「他是有別的事忙。」
靖南侯夫人回着,便不往下說了。
陳菡也不追問。一會兒靖南侯夫人自己又瞅她,然後說起來:「街頭有了告示,說是宮中下了狠心,中秋過後便要封閉城門,一力捉拿這欽犯,你可曾聽說?」
陳菡把銀針取出來:「先前來時,聽說了一嘴。不過此事與我等似甚關係,因而也就未放在心上。」
靖南侯夫人捋着絹子:「你在各家各戶間走動得多,有沒有聽說什麼消息?」
「不知夫人指的是哪路消息?」
「就是關於威遠侯府的案子。」
「這案子不就是普普通通失竊案麼?莫非還有什麼蹊蹺?」
「前陣子街頭巷尾到處都在宣揚長公主的功業,你沒聽說?」
陳菡微微笑道:「長公主的偉業,也不是什麼秘密,我年少的時候就耳熟能詳了。莫非夫人又聽說了什麼新的消息?」
靖南侯夫人張張嘴,想回應什麼,卻又未再說了。
陳菡目光在她臉上略略停留,又落回到手下銀針上。
丫鬟掀簾進來:「給郡主的探視禮備好了,二姑娘已經出門。」
「知道了。」
靖南侯夫人擺手。說完看了眼陳菡,又說道:「這郡主傷的也是奇怪,平時儀態再也挑不出差錯的金枝玉葉,怎麼
就能摔下來?郡主的傷也是陳大夫看的吧?可知道怎麼回事?」
陳菡揚唇:「據說是站在假山上賞景時,受了突然躥出來的野貓所驚嚇,摔下來了。二姑娘準備去探望?」
靖南侯夫人點點頭,未曾多言。
……
今日不光靖南侯奇怪,靖南侯夫人也奇怪。
從余家出來,天就近午了。
揣着疑惑的陳菡進了醫館,就見趙素坐在店堂里喝茶,看到自己立刻站起來喊「陳姨」。
她便也徑直走過去:「你怎麼沒去衙門?」
「特意在這兒候着您呢。」趙素拉她坐下,「靖南侯夫人怎樣?」
「還好,老毛病。怎麼,你為了她來?」
「倒不是。我是來問你,近日有人針對花月會出夭蛾子,太后打算正面回應的事,你知道不曾?」趙素說着又把個中來龍去脈跟她詳說了一遍。「太后的意思是這次要借這事兒乾脆把之前擱淺的事一鼓作氣搞下來,你們這些魁主可千萬得助花月會一臂之力,讓這些睜眼瞎們好好看看,花月會這些年到底有沒有作為,沒有更大的作為究竟又是因為什麼?」
「那是自然,我這裏已正打算去禮部看看呢。」陳菡喝了口茶,又抬頭看着她:「靖南侯……」
一看她正在垂頭沉思,便又且止住了話頭。
趙素端着茶,想的是霍修和這所有事情的關係。
雖然霍修這邊還沒有顯露出證據證明這狀子也是他的手筆,但十有八九就是他了,不然龍三何以會為長公主在戲社那樣出頭呢?
可是他們明明也是覺得長公主身為女子應該得到與男子一樣公平的待遇的,結果反過頭來卻抨擊起了花月會,這又是為何?
可若認定所有事情全是他所為,那皇帝在宮中與他練劍時受傷,這番籌謀他又是怎麼辦到的?
昨夜裏思想一夜,趙素內心裏也認同了皇帝的想法,定要等着霍修自己落網,親眼看到事實,然後問個明白不可了。
看看天色,已近正午,無論如何,這個時候的霍修也應該得到消息,並且有所動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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