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燈震撼之餘,南極長生大帝卻是聲勢萬鈞。
她將那白虎碎滅,就又向李軒方向轟下了成千上萬的雷霆劍氣,還有無量雷霆匯成了磅礴雷漿,一條條的往李軒轟擊照射。
雖然她的法准力量,已經被李軒的浩氣壓制。可此時那每一道劍氣,每一道雷漿,都能夷滅數百里範圍內的一切生靈。
李軒則毫不在意的抬手一揮,將六合誅仙劍圖顯於身側,將那轟打過來的劍氣雷漿都吞納進去。
以劍圖中的『正反六合誅仙劍氣』,將之斬殺磨滅。
不過此時更具威脅的,還是南極長生大帝的生死之法。
李軒感覺自己的一半身體已陷入衰亡,另一半身體則在膨脹變異……
他毫不猶豫,就引動了大日星宮,使得無量的昊陽之力降臨於此。
配合他的觀想法《聚變核爐》與中子金身,整個人就如同大日王陽,散出無垠無盡的炎熱之力蒸發一切,也將南極長生大帝的生死之法強行排斥。
而就在李軒身後的白虎之形再次成形,李軒就又毫不猶豫的再次以琉璃浩氣提綱挈領,凝聚萬軍之勢往燃燈方向一抓。
「放肆!」
燃燈與南極長生大帝的眼中,都同時現出驚怒之意。
此時二人都略生悔意,之前過於保守,未能攜神寶本體降臨凡世,以至於讓這豎子在他們面前如此放肆!
彌勒佛也不禁感慨:「玄黃大帝真是氣魄驚人!」
只憑此戰,他就承認李軒擁有與諸天帝君並駕齊驅的資格。
他隨後抬手一指,那巨大白虎就在即將衝殺至燃燈身前之際潰散消失。
這是他的聖天法准『空壞』,可以使得任何力量,任何事物,都陷入空壞之境。
大司命看着李軒的琉璃浩氣,眼神也晦澀莫名。
她想這個天地間的唯一變數,是真正成氣候了。
雖然此子的修為還僅是小天位,可藉助其一身威權神力與儒家當代聖人的名位,竟然能單人獨力,與三位帝君降臨的真靈法體正面抗衡。
尤其那個『理』字,鎮壓諸法,使得兩位佛的『未來』,『空壞』,『丈量』,『鎮壓』,『無量』,『燃燒』,『生死』,『雷霆』等聖天法准,全都陷入到了凝滯境地,打落入聖天以下。
而其麾下的幾位極天,諸多上位神將,此時竟都還未出手。
不過大司命並無多少憂意,今日降臨此地的還有包括燃燈,彌勒與南極長生大帝麾下的眾多神佛。
其餘如觀世音,文殊等等佛門巨擘,也承諾了會在合適的時間降下真靈。
他們的力量,足以牽制住李軒的諸多部屬,也足以讓李軒萬劫不復。
「還請帝君與二位如來再將之鎮壓片刻!」
大司命的眼眸中現着清冷光澤:「此子以權生威,以威固勢,以勢建法,以法為理,幾乎都是仰賴外力。可至多半個時辰,他的權也好,他的勢也罷,都將在這裏冰消瓦解。」
只需李軒的權,威,勢,法,理任意一種崩塌,此人擁有的力量就將全滅崩潰。
而此時在李軒的身後,少司命源太微為李軒的神通大法震撼失神之際,也微微蹙眉。
源太微已看出她那位長姊的圖謀。
她的勝算,在於那五十餘萬不死不滅的大秦陰軍。
在始皇陵範圍內,沒有任何力量能夠將之擊退。
李軒手中那十八萬天兵甲士,遲早會在它們的衝擊下灰飛煙滅。
她不明白羅煙等人,為何還在袖手旁觀?
這樣拖延下去,形勢只會越來越不利於己方。
「汾陽郡王,你」
源太微的語音才出,羅煙就笑着轉頭看她:「少司命只管安心幫我們破解禁陣即可。李軒為今日一戰謀劃了將近半年之久,我們無論如何都不會輸,少司命如果實在放心不下,那就及早幫我們取到《金闕天章》。」
始皇陵內禁法森嚴,殺機暗伏。哪怕以李樂興的符陣造詣與卜算之能,也無法獨力破陣。
他們必須藉助源太微的血脈,降低始皇陵外圍禁陣的抗力。
源太微則唇角微抽,她想《金闕天章》才不是你們的。
不過此物本是始皇帝召集眾多練氣士,熔煉天地人三書的眾多碎片而成就。
此物是『天律』的化身,也是始皇帝為自己日後登臨天帝大位,準備的『台階』。
可她的父皇隕滅多時,《金闕天章》已然無主。
這件強大的神寶,只會自發依附這個天地間最具權勢者。
此物一旦出世,只怕是到不了她的手中。
且李軒與她有言在先,說他只是為凡界生靈暫藉此物,等到金闕天宮還清欠債之後再行歸還。
還說租借期間,金闕天宮的一應封神事宜,天律懲戒,都可一切照舊,還可免去五百萬銀元的年息。
這言下之意,是準備將《金闕天章》當成抵押物了。
源太微再怎麼不願見此物落入旁人之手,也無可奈何。
她決定今日事後就想辦法開源節流,把那高達三點二萬萬的欠債儘快抹平。
而在安撫好源太微之後,羅煙就又把注意力轉移到了眼前的戰局。
她袖中的雙刀,其實早就躍躍欲試。
不過今日李軒不願他們插手此戰,自然有其緣由。
李軒的琉璃浩氣,早就到了觸摸極天的境地。
只需臨門一腳,就可凝練出他的第一種極天法准『真理』。
卻李軒畢竟底蘊太淺,這一步遲遲無法邁出。
而既然內煉無法,那就只能仰賴外力了。
今日這一戰,李軒正欲藉助南極長生大帝與兩位佛陀的聖天之法,一窺法准之妙!
隨着時間的推移,那燃燈,彌勒都已先後了悟李軒的意圖。
南極長生大帝那俏麗的臉上,更是氣得臉色青紫。
「有意思,竟欲借我三人之力來證你之道。聞某平生所見狂悖之人,以你為首。只是,我恐你今日消受不起!」
她抬手就是一對鐵鞭,在半空中化作兩條黑白二色的巨龍,往李軒的頭頂猛力砸下!
而這鐵鞭之內,蘊含着她第三門法准『陰陽』,竟也接觸到了聖天邊緣。
不過這鐵鞭,還未到李軒的頭頂,就被一道金色的雷霆轟碎。
大司命認出那雷霆,竟是從旁邊的窟洞之內閃逝出來,源自於始皇陵封土之內的《金闕天章》。
李樂興等人挖掘出的洞窟,已經距離她埋藏《金闕天章》的方位極近,已經只有不到六丈的距離。
這件強大的神寶,已經能初步呼應李軒的力量。
大司命暗暗焦躁,轉頭看向了遠處的大秦陰軍。
然後她就微微愣住,發現那五十餘萬陰軍,竟然都被李軒的天兵甲士,牢牢的阻攔在三里之外。
它們竟如遇雷池,無法跨越哪怕一步!
這怎麼可能
大司命難以置信,她不相信這五十餘萬不死不滅的強大陰軍,沖不潰李軒的強大防線。
當她凝神細觀,隨後面色就一片煞白,毫無血色。
她發現李軒麾下的那些火炮射速,竟是快到讓人髮指!
那五十七艘太虛戰艦,兩千七百多門火炮竟在以每六十個呼吸接近七發的速度,持續的對地面開火。
那射速之快,超過大晉制式架退火炮的三倍!
且這些火炮還明顯留有餘地,大司命感應到那些火炮的炮手,竟都是遊刃有餘的狀態。
炮管的溫度,也一直都保持在正常的水準。
在那些天兵甲士的後方,還有着三個火炮陣地,接近一千門造型奇異的火炮,同樣在噴吐火舌。
它們的射速更加驚人,竟達到了六十個呼吸內十二發的水準。
射程也很驚人,這些火炮擺在戰線後方十七里,卻能遙空轟擊二十一里外的秦軍陣列,形成密集彈幕。
那些錐形的金屬炮彈一旦在秦軍陣列中炸開,就立時迸射出無量的光熱,還有成千上萬枚篆刻符文的破片,將那些大秦陰軍全都撕碎。
這令那看似強大的五十餘萬大秦陰軍,始終都無法前進,在死亡與再生中循環。
原本嚴整的陣型,也始終都處於支離破碎的狀態。
此時它們哪怕再前進一里,都能以密集的箭雨將敵陣撕破。
可這短短的一百三十丈距離,它們就是沒法跨越。
大司命遙望着這一幕,只覺自己的心臟已被寒封。
一個前所未有的認知在她腦海裏面生成當今的時代,果然與往日不同了。
「本王的軍勢,看來一時半刻之間是垮不了。」
李軒神色淡漠,凝望着眼前的幾位:「人力必有窮盡之時,而我麾下甲士的槍彈炮火,也非無窮無盡。這次我只攜來炮彈二百五十萬發,已消耗了大約十分之一,剩餘的部分,則足以支撐三刻時間,而如今金闕天章出世在即。」
他又把目光轉向了大司命,眼眸里現着譏誚之意:「如果大司命沒有其它手段,那麼這本金闕天章,朕就笑納了!」
大司命臉色鐵青一片,她心念急速轉動,籌謀着破局之法。
剩下還有一個方法,就是紫微宮主問是非手中的『千秋筆』。
需以問是非投入他的所有命元,或可逆轉今日的勝負。
問是非的修為,自然是無法書寫出李軒這位『玄黃大帝』的未來,卻可撬動此戰雙方的天平。
比如讓那些甲士的部分槍炮啞火,甚至炸膛,又或令李樂興對法禁的破解推算出現謬誤。
大司命卻舍不下這份長達千年的師徒之情。
不過這猶豫只是霎那,大司命的眼中,就現出了決然之意。
「是非」
大司命的神念,直接傳達到二十餘里外,位於秦軍陣列後方那問是非的元神之內。
「使用千秋筆的時機已至,還不出手?」
紫微宮主問是非則是面色青白變換,他最終一聲嘆息,就直接拿起了千秋筆,在手中的書卷上疾書。
旁邊的白虎宮主史天澤凝神細望,發現這一行字是『十個呼吸內,問是非毫髮無傷』。
史天澤不禁微微頷首,心想這是對的。
在動用千秋筆撬動戰局之前,必須先令自己立於不敗之地。
可接下來,他卻見紫微宮主問是非竟飛空而起,直往李軒的方向飛空而去。
「是非?」史天澤不禁一陣發愣。他已經意識到問是非想要做什麼。
「孽障!」
大司命也已經意識到問是非想要做什麼,她直接一指,一道蘊含天律的劍氣,直往問是非轟斬而去。
不過這劍氣在半道就被源太微阻截,她一聲冷笑:「姐姐難道還不知反省?似你這樣的做法,豈能不眾叛親離?」
彌勒與南極長生大帝也意識到了危險,紛紛抽出餘力,意圖將問是非遙空擊殺。
可此時那『千秋筆』卻靈光閃耀,激發出一股強大的法准之力,護持着問是非不為外力所傷。
他最終來到了李軒的前方,將『千秋筆』奉於自己身前。
「陛下!問是非今將此物獻上,只願陛下能護佑凡界,人道大昌。」
李軒毫不客氣的抬手一招,就將那千秋筆一招拿在了手裏。
他不由哈哈大笑:「諸位,你們還要觀望到什麼時候,現在如再不動手,那麼之前一應盟約就此作罷!」
於此同時,他手中的千秋筆在虛空中疾速書寫出了兩行字。
燃燈佛降世真靈必隕落於此!
南極長生大帝降世法體必為我所擒!
就在這一瞬,整個天地都為之大變。
彌勒佛一聲嘆息,直接將未來之力轉動,施加於這片天地之間。
他擬定的『未來』,是未來的一百個呼吸時間內,任何佛與帝君的真靈,都無法從凡世脫離。
而整個始皇元封內外,則出現了無數的梵文,無量的梵力,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封鎖凡界內外!
於此同時,羅煙已經手持着『光痕刀』,與李軒一同化光而起。
這對『天擊地合陽陽神刀』只一個對穿,就將燃燈佛的真靈法體當場轟碎!
這位佛陀的臉上,則滿是錯愕與不敢置信。
而附近的大司命與南極長生大帝,卻是神色茫然,她們不解這局面為何就生成了這樣的詭異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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