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稚沒有接過畫像,只是拿那雙好看的鳳眸奇怪的看着花姬,一旁的雪姬表情也是有些精彩。
「花姬,不是讓你去保護他的麼?」
「怎麼他又送你香水,又請你吃火鍋,還給你畫像,你們該不會?」
楚稚話還未說完,花姬便慌張的跪俯在地,有心想要解釋什麼,可是一時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你緊張什麼,朕又沒怪你,起來吧。」
楚稚笑着接過畫像繼續說道。
「你與他若是真生出了情意,也不失為一樁美談,朕真愁着該如何牢牢的將他綁在朕的身邊呢。」
隨後楚稚將畫像攤開,視野移了上去,只看了一眼便瞬間呆住了,身後的雪姬也是微張着櫻紅的小嘴,眼中滿是驚訝和震撼。
「這是花姬姐姐麼?怎麼感覺好像活過來了?」
「宮裏的畫藝大師也畫不到如此唯妙唯俏吧。」
這一剎那,雪姬表示自己酸了。
很酸。
纖細的玉指輕輕的摩挲着畫卷,楚稚眼中的意動分為的明朗。
「沒想到他竟然還有這樣出色的畫藝,真不知道他還有多少本事。」
愛不釋手的把觀着手中的畫像半晌,楚稚這才有些不捨得將畫像遞給花姬。
花姬連忙躬身接過,小心翼翼的將其卷其。
這一幕看在楚稚眼中,又是一陣無奈的搖頭輕笑。
「陛下,沐公子這幾日說要舉辦一個香水發佈會。」
「何為香水發佈會?」
楚稚好奇問道。
花姬仔細的解釋了沐長卿所說的有關於品香大會的細節。
起初楚稚倒沒有什麼反應,直到聽到那前十名購買香水的用戶可以獲得一張自畫像後眼中才出現了一絲波動。
身後的雪姬大眼睛裏也是骨碌碌的轉動着,不知道在打些什麼主意。
「朕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對了,勿要讓他發現了你的身份。」
「是,奴婢告退。」
花姬起身離開。
幽幽沉默半晌,楚稚轉身看了一眼雪姬,見她神遊天外輕輕敲了一下她的小腦袋。
「想什麼鬼主意呢?你看你,魂都要飛走了。」
「嘿嘿,陛下,我們也去參加那個品香大會好不好?」
雪姬咧着嘴嬌笑着。
「朕看你啊,也是想要他給你畫像吧。」
楚稚揉了揉眉心,準備寬衣解帶休息,雪姬眼疾手快的走上前去服侍着。
「為什麼花姬姐姐能有,雪姬就不能有嗎?公子畫的那麼好,雪姬也想要嘛,陛下,難道你不心動麼?」
「好啊你,竟敢打趣朕了不是?」
楚稚佯裝去撓雪姬的癢處。
「陛下,饒命啊。」
寢宮內響起女子嬌蠻輕笑的討饒聲。
—————
翌日清晨。
沐長卿悠悠轉醒。
洗涑用餐之後便慢步對着莊上走去。
原本荒蕪的荒梗上此時竟是人頭顫動。
一群身穿綠色儒袍的男子正站在田埂上對着荒田裏正在勞作的工人指指點點,場面甚是火熱。
為首一人身穿緋色官服,看着那高效運作的犁具面色激動。
「大人,這曲轅犁的耕種效果果然是非同凡響啊,如今這才盞茶功夫而已,這一片荒田已經差不多開墾完畢了。」
一旁的下屬驚呼道。
劉立德長吁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悸動對着那人吩咐道。
「等下將這第一批的曲轅犁全部分發給這一帶的莊戶,切記,勿要擺什麼架子,也不得讓他們收取好處。」
「屬下遵命。」
那人匆匆離去,劉立德撫着鬍鬚混濁的老眼中一片精光,嘴裏下意識的喃喃道。
「天佑我大燕,天佑我大燕啊。」
原來是在試驗曲轅犁的效果啊。
沐長卿在不遠處觀看着,也沒有上前的心思。
看這些人穿戴應該也是朝廷中人。
沒想到楚晚靈那姑娘的手段不簡單啊。
這麼快就聯繫了朝廷,而且製作曲轅犁的速度也是不慢。
不過只要自己附庸的莊戶能夠分得曲轅犁,提高耕種效率沐長卿就滿足了,別的也不奢求太多,本來這曲轅犁的誕生也是因為看不得那些傭戶因為春種愁眉苦臉罷了。
況且既然朝廷已經經手此事,想來要不了多久自己的賞賜應該也可以到位了。
哼着小曲,沐長卿悠哉的沿着渭河河畔散步。
如今已是早春時節,鮮花爛漫之際。
渭河邊百花綻放,綠草如茵,報春的燕子往來梭巡,空中充滿了它們的呢喃的繁音。
新生的綠草,笑迷迷地躺臥在草地上,像是正和低着頭的蒲公英的小黃花在綿綿情話,從滲透了水分的耕地里,到處可以聞到一種潮濕的、發酵似的氣息。
不遠處一個少女正坐在渭河之邊,將蓮足輕輕的放入清澈的河水之中,手上握着一株不知名的野花正放在鼻尖輕輕嗅着,小臉上洋溢着燦爛的笑容。
咦?
是她?
沐長卿認出了這女子,不正是前幾日和他有過一面之緣「愉快」交談經歷的女子麼?
來了一絲興趣,沐長卿慢步走到那女子的身邊輕聲道。
「姑娘,咱們又見面啦。」
正在晃悠着纖細小腿的少女突然聽到耳邊傳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如同受驚的小鹿一般,忙不迭的將小腳從水中縮回,也顧不得濕漉漉的水汽便慌張的往那潔白的襪子裏套去。
「欸,還沒烘乾就穿襪子你這樣容易着涼啊。」
沐長卿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少女停下手中的動作有些羞怯的轉過身來,剛要說話,不過當看清來人,頓時剛才還粉面含羞的俏臉上多出了一抹慍怒。
「是你這個登徒子?」
嗯?
我什麼時候有了這麼一個別致的稱號?
沐長卿也不惱怒,笑眯眯的盯着那少女看去。
「看什麼看,你這登徒子,還不轉過身去。」
少女齜了齜銀牙,狠狠的瞪了一眼沐長卿,不過這羞惱的模樣卻一點也不嚇人,反而讓沐長卿感到分外可愛。
「好好好,我這就轉過身去。」
將腳上的水分抹乾,穿好繡鞋,少女這才開口道。
「好了,你轉過來吧。」
少女手叉着腰,仰着頭,氣鼓鼓的瞪着沐長卿。
「你這人,怎麼這麼不知好歹,你不知道偷窺女子是犯法的麼?」
我偷窺女子?
沐長清心中大呼冤枉。
咦,不對啊,這裏按理說應該是朝廷封賞給自己的地盤。
那我在自己的地盤上不是想去哪就去哪?
我應該告你一個侵佔私人領地才對。
想到這裏,沐長卿嘴角露出一抹壞笑向少女靠近了幾分。
「你,你這登徒子,你要幹嘛?」
少女見眼前這人臉上的笑容,嚇得抱胸連連後退數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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