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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聽清,再來一次!」
林小賢像那天在醫院裏一樣,喉嚨動了動,還想聽她再喊一次。燃武閣 www.ranwuge.com
「不要~」
但沐長卿也和那天一樣,冷不丁喊一下就不肯喊了。
不僅不喊了,還從他懷裏站起來,要走開的樣子。
這一看就是故意的,林小賢先放她走一兩步,欣賞她今天格外美麗的背影。
淺銀色啞光的包裙有設計好的些許褶皺,看起來不會像瑜伽服那樣緊身,反而更偏向晚禮服的風格。
這是林小賢第一次看到她這樣的風格,更讓他驚訝的是,裙下那雙黑色絲襪包裹的長腿下,踩的是一雙同樣淺銀色的高跟鞋。
鞋跟兒不高不低,鞋頭不尖不圓,一切都是恰到好處,包括裙子背後的v型鏤空。
她的長髮盤着精緻的髮髻,天鵝般的脖頸下,順滑光潔的背部肌膚彰顯出毫無瑕疵的美,在天光下散發着十足的優雅韻味,像是金色大廳里獨奏的一名小提琴家,像是晚宴上姍姍來遲的那位最耀眼的女明星。
「呀!」
沐長卿走了兩步被林小賢橫抱了起來,突然的騰空讓她有些怕怕,突然的溫暖也讓她有些羞澀的歡喜。
「幹嘛…我不肯喊,你就凶我啊…」
林小賢眯起眼睛:
「我問你,在家打扮的像天仙一樣,有何目的?從實招來。」
沐長卿今天破天荒地帶了首飾,脖子上是一條極細的女式銀色項鍊,無名指上有一枚銀色的戒指。
項鍊和戒指像是一套的,專門為了搭配高跟鞋,都沒有墜多餘的東西,簡約極了。
但是有項鍊有戒指,卻沒有耳環。
「小賢你不是在忙嗎?先放我下來吧。」沐長卿的眼睛會說話,水盈盈,亮閃閃,眨一下跟眨兩下都有不同的意思似的。
「胡說。」林小賢只手探月,在那翹翹的大圓滿上捏了一把,「你明明在問我是不是暫時不忙了。」
「我問了,那你又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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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情況。」
「什麼情況呀。」
「林小賢很忙,但是…老公可能就暫時不忙了。」
林小賢附身,公主抱的姿勢可以讓他很方便地吻到她溫香的唇:
「所以長卿,你選哪一個?」
沐長卿可以感覺到林小賢手掌和胳膊上的熱度都在一點點增加,他望向她的眼神,也如她所期地在變得越來越專注。
沐長卿又何嘗不是呢。
心兒從未跳動的如此劇烈,眼中的一汪迷離不由自主地柔軟,如蘭似麝的呼吸呼吸在逐漸急促。
那是身心都要想要向他敞開的信號,是帶着一絲畏怕和好奇的強烈期望。
自己疼了那麼久的小情郎,今天終於也能好好疼愛自己了,這樣令人欣喜不已而又忐忑害羞的滿足感,已經讓沐長卿不覺間軟了身子,粉了臉頰:
「那…那我還是選老公吧…」
該來的總要來的,沐長卿不吊着他了,臉上暈開的濃濃羞意也無需壓抑,抬起來頭,都給他看好了。
反正今天自己的一切,都是要給他的。
如果自己這份生平僅有一次的羞澀,能讓他喜歡,能讓他更加心動,那才是最好不過的。
「老公…」
她看着林小賢的眼睛,認真而清晰地說了出來,於是那染到了耳根的桃暈兒便又深了一分:
「你不忙的話,今天就陪陪我吧…你那天在醫院答應我了的,說回家就陪我,不是嗎…」
「嗯,是的。」
事實上當然是沐長卿答應林小賢的才對,這會兒她故意要反過來說,林小賢也輕聲應下,給足了大丫頭想要的三分薄面,然後彎下身子,喘着淡淡的粗氣,想將她輕輕放在床上。
「誒,不對。」沐長卿忽然阻止他。
「怎麼不對?哦…」
林小賢剛一出口就明白過來。
他不是那種青春期每天用下半身思考的躁動小伙,他喜歡的女人,也不應該隨便在哪家小賓館就可以輕鬆交代。
在七中的時候,蘇元老婆主動提了要求,也是林小賢主動拒絕的。
除了考慮到韓萱萱對女兒的囑咐外,選擇一個更加合適的場合也是原因之一。
小賓館,宿舍,家裏床單被套都未換新的隨隨便便的小床。
這些在林小賢看來,都不是合適的場所。
「餵…」
「嗯?」
「怎麼了啊…」
沐長卿抿着唇兒,翹翹的睫毛撲閃着,不知道老公為什麼突然發呆了。
難道是因為自己今天太好看了,沉迷到不可自拔了嗎?
「嗯,我在想…長卿,其實…」
事到如今,林小賢決定不買關子了,說出來吧:
「其實我準備給咱們家先換一套新房,是暫時比我們老小區環境好的一個地方,而且是現房,大概暑假能搬進去的那種…雖然和別墅相比差一點,但是也會有一個陽光房給你當練瑜伽用,全落地窗的那種…」
「小賢…」
沐長卿莫名有點想哭,她的淚點老是這樣,每次看到這個人給自己描繪未來的時候,心裏就會酸酸甜甜地感到滿足和幸福。
「小賢,其實不用哦…」
他的力氣真大呀,沐長卿還在讓他抱着,還能扭扭身子,把指尖在他的唇上戳一戳:
「…帶我去那邊臥室吧,你就知道了…」
林小賢一聽,立刻明白了一半,昂首闊步走進沐長卿和小書的臥室,不禁莞爾。
「這次,你倒是比我想的周道。」
「嘿嘿,我是大人嘛~」
沐長卿很自豪,臥室里一塵不染,有提前熏過的淡淡薰香味,床單被褥是煥然一新的玉色,整齊鋪好後,一層嬌艷的玫瑰花瓣兒灑在上面。
可能是因為沒有經驗估錯了數量的緣故,玫瑰花瓣兒不僅並沒有滿滿當當,反而由於過於稀少而顯得零碎了。
「你買了幾枝玫瑰啊?」
「兩枝~」
沐長卿驕傲地回答,然後也意識到有點兒太少了,貌似並不值得驕傲,就把腦袋埋在林小賢的肩窩,哼哼唧唧地嘟囔:
「因為是我們兩個人,所以就買了兩支嘛…」
「那為什麼不是二十二枝?更加成雙成對啊。」
「二十二…好貴的…」
正好,說到這裏,沐長卿想到了一件新的值得驕傲的事情:
「但是這兩支,是我自己的試用期工資買的!小賢,長卿果然寶刀未老哦~」
「什麼寶刀,寶刀在我這呢,你那是刀鞘,本來就不老,嫩着呢…」
「哦,這樣啊…」
林小賢說着沐長卿聽不懂的黑話,但是沐長卿只知道他應該在夸自己年輕就挺好的了。
除了床鋪上的玫瑰,梳妝枱上還蹩腳地點着兩隻愛心形狀的蠟燭。
精緻的生活不是錢堆出來的,而是態度。
只有三流網紅的那種浮躁心態,才會粗暴地用各路奢侈品去裝點自己貧瘠的生活,並無恥地用惺惺作態的小資論調稱其為「精緻」。
真正懂精緻的沐長卿,這細心的一番收拾下來,把最熟悉的臥室也打造成了充滿情調和溫馨的二人專屬小窩,真不比一套新房的新房間差。
「小賢,這裏是我們生活了很久的地方,也是見證你成長的地方,我喜歡這裏。」
沐長卿溫言細語間,眼裏的那份迷離水色卻並未淡下去,按在他的胸膛上的那隻手慢慢向上,撫過他的下巴,撫上他的臉龐,摩挲着:
「小賢,我愛這裏。」
愛這裏,也愛着你。
這個可愛的大丫頭這時候還不忘玩諧音,只不過這低低的呢喃卻又真實地包含了她心中最真摯的情愫。
於是,林小賢將她放在了柔軟的床上。
宛如一副水墨畫,墨色滴在宣紙上瞬間化開一般,很神奇的,躺在床上的沐長卿突然就有了不一樣的風韻。
盤起的髮髻微微散開。
裙子的一邊肩帶自然地滑落了一半。
那雙緊張併攏的修長,只有膝蓋以下的小腿部分有些怯弱地分開,一路纖柔的線條延續到腳踝,最後遮遮掩掩地收進兩隻玲瓏的高跟鞋裏。
那些零碎的花瓣兒在這個無比美麗漂亮的女人周身,也仿佛成了綠葉,只能起到襯托的作用。
林小賢坐在床邊,如視珍寶地注視着這個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注視她深情的眼眸,注視她羞紅的雙頰,注視她嫣紅的嬌唇,愈發強烈的喜愛之情如同她快速起伏的胸口一樣要滿的溢出來了。
「長卿,我…」
「老公…」
沐長卿微側起身子,一隻手臂摟住他的脖子,往自己的方向一拉,林小賢順勢傾下,聞到了她身上那股迷醉的驚人芬芳。
「老公,你聞到了嗎…是花兒…想要綻放的味道…」
染透了晚霞的絕美容顏,將他的手引向另一邊的裙子肩帶,一切無需多言,林小賢抱住了心愛的大丫頭,深深地吻了上去…
「不對,等等,長卿,我還沒買…」
「就這樣吧,不用了…」
………
明晃晃的天色被已經輕紗幔簾遮掩住,留下一窗曖昧的暖光,照射在一件件散下的衣物上,流淌在那一片片如水的白雪暖玉上…
不許久,虛掩的房門裏透出一聲吃疼的悶聲輕嚀,燭光搖曳,一片玫瑰瓣兒輕輕飄落,隨後便是春風穿堂,蓋住了鶯雀聲聲…
——————————
許久之後。
「哎呀,這個…這個你還不扔了…」
「怎麼可能扔!」
房間裏瀰漫着幽幽的旖旎,兩個人靠在靠墊上,沐長卿不知道自己哪裏還有的力氣,趴在林小賢肩上扭過紅彤彤的臉蛋兒,不好意思看他手上小心翼翼摺疊起來的一方純白薄巾。
「既然你都準備了,那就要好好收着。」
「我是怕弄髒新被子嘛…」
「嘖,你身上哪有髒的地方啊…落紅不是無情,一定得收好了,懂不懂?」
沐長卿似懂非懂,反正不去看,林小賢很莊重地折起來,拍了拍。
這可不同於女朋友們在七中時候玩水水的小毛巾,他暫時放在床頭柜上,想着改天乾脆去淘一個那種巴掌大的檀香小盒子,放在裏面好好保存起來,才能顯得鄭重。
「嘶…」
「還疼啊?」
摘了女孩子頭花的男人總是格外溫柔,林小賢趕緊攬過她的肩兒,眼裏又是憐愛又是疼惜,看得沐長卿抿唇輕笑,伸出手指頭戳他腮幫子:
「疼又能怎樣,你嘴上問兩句就不疼了嘛…」
林小賢撓頭:
「對不起啊,我…」
「呸!不許對不起!」
沐長卿啐他,又抱他:
「你要是對不起我,說明你不愛我,不愛我卻要了我,所以才對不起的,小賢,你不愛長卿嘛…」
被摘了頭花的女孩子也是格外嬌美,一聲一線都充滿了撒嬌般的輕盈柔弱,林小賢聽得耳朵要化了:
「愛愛愛,愛的要死…」
「呸!」
「這也呸?」
「對啊,因為你剛從鬼門關回來,半年之內,都不許說『死』這個字!你要是不聽非要說,我就鯊了你。」
「害怕。」
林小賢想起一部叫《初夜奪命妻》的電影:
「沐長卿,你不讓我說『死』,卻又說要殺了我?」
「只有你自己不可以說,別人,比如我,就可以。」
沐長卿擺出「大清自有國情所在」的樣子,宣佈着現想現賣的規矩:
「然後的話,那個姓夏的不可以。」
「害…」林小賢揉了揉人中苦笑,「咱們這會兒提她幹嘛啊…」
沐長卿點頭,感覺有點冷,扯了扯老往下滑的被子,蓋住貼身飼養的兔子姐妹,怕她們受寒。
林小書要晚上才放學,歇一會兒說不定哈要繼續用呢,到時候不暖和了怎麼辦?
「就是,不提她了,晦氣…」
……
很遠處,某個女大學生一個噴嚏打出來,揉了揉之後狐疑地望天,最後聳聳肩,繼續帶上耳機,一邊播放「晚安,夏老師,愛你」的男聲,一邊傻笑,樂呵呵地寫着實習報告。
……
林小賢倒是沒想到沐長卿居然還有來第二次的想法,可不能答應她:
「傻不傻啊,這是第一次,你身子骨是鐵打的啊?」
沐長卿眸兒一眨,撅着小嘴嘀嘀咕咕:
「可其實最開始很疼了一下之後,後面我覺得好舒服的誒…這會兒疼的也不厲害,多半是迴光返照,所以只要再讓我舒服起來的話,不就不疼了嗎?」
「對!然後第二天你就走不了路了!」林小賢敲她,才捨不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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