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馴悍記?
婚姻這玩意兒就像張網,網住了天下絕大多數的男女,有人是樂在其中,也有人是掙扎在其中,沒有愛的婚姻大體上都是後者,草草度日罷了。這個時空當然沒有什麼愛情自由的說法,有的只是禮教下的沉寂和不甘,所有的自由戀愛到了底兒往往是以悽美告終,真兒個能花好月圓的卻是極為稀罕之物,別人或許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可胤祚卻是不同,畢竟他是個穿越者,不是出自自個兒意願的婚姻,他根本就不想要,可問題是他不想要也沒轍,因為康熙老爺子下的詔書就是要他奉旨成婚的。
察福氏?明蘭,正藍旗副都統之獨女,胤祚未來的側福晉,聽起來很美,可問題是胤祚印象中除了明蘭出現在王府中時那身翠綠的旗裝之外,胤祚竟然連明蘭的樣子都有些子想不起來了,離上次老爺子指婚到這會兒都已經兩個多月了,胤祚都快忘了還有這麼件事兒,可老爺子卻沒忘,這不,緊趕着下詔讓胤祚完婚了。
啥意思呢?這麼趕,也不給咱喘口氣的時間,老爺子搞啥子名堂?胤祚一頭的霧水,愣了好半會都沒去接旨。看着胤祚出神的樣子,司禮太監李德全暗自偷笑了好一陣子,才輕輕地假咳了一聲道:「王爺,這可是聖上的恩典啊。」
哦,恩典,得,接着就是了。胤祚心中頗有些子無奈,可也沒轍,臉上還不能露出啥不滿來,只好磕了幾個頭,高聲道:「兒臣謝皇阿瑪恩典。」起了身,接過了聖旨,隨手將事先準備好的銀票子塞入了李德全的手中。李德全收胤祚的銀票早就收習慣了,也沒多客氣,只是臉上那絲笑意卻不免有些子詭異。
切,奶奶的,這老貨估摸着咱府上要上演「馴悍記」了,肚子裏恐怕都樂翻天了吧?胤祚一眼就看穿了李德全在笑個啥,別說李德全了,這會兒知道胤祚娶了京師「母大蟲」的人只怕都在掩嘴偷笑中,大傢伙都等着看好戲了唄。
明蘭暗戀自個兒多年,這一點胤祚是早就知道了的,感情這玩意兒不能當飯吃,胤祚也是明白的,這幾年胤祚忙得暈頭轉向,早將剛來這個時代那會兒泡美女的大志忘得一乾二淨了,別說在外頭沾花惹草,府中那幫子美貌丫環之類的胤祚都沒心思去摘,不過家裏頭的「花朵」還是澆灌得不錯的,至少在胤祚自個兒看來是不錯的。
多一個明蘭,少一個明蘭,對於胤祚來說其實並無所謂,反正都是家花,開足了馬力灌溉就是了,只是一者胤祚有些子擔心明蘭的野性子,家裏頭已經有了王熙鳳這麼頭「母豹子」,若是再加上明蘭這麼個「母大蟲」,這兩丫頭都是犟脾氣,偏生還都有一副好身手,武功啥的都滿過得去的,啥時王府裏頭要是上演一出「龍虎鬥」的話,那洋相可就出得大發了,胤祚可丟不起那個臉面。二來,康熙老爺子為何挑這麼個時機,緊趕着要胤祚成親,卻也讓胤祚有些子納悶,不明白自家老爺子究竟想搞啥妖蛾子。
康熙老爺子想幹嗎胤祚不清楚,可鄔、林二人卻看得極為透徹,聽罷了胤祚的述說,鄔、林二人都是眼睛一亮,相視大笑起來,林軒毅邊笑邊道:「恭喜王爺了,聖上英明啊,王爺的大事定了一半了。」
啥?大事定了一半了?這話從何說起?胤祚狐疑地看了看正自笑的合不攏嘴的兩大謀士,口中吶吶地道:「這有何可高興的,本王正有些子煩惱呢。」
鄔思道好不容易才止住笑道:「王爺的家事自有王爺自個兒去料理,我等無法,哈,愛莫能助。至於聖上的用意其實明了的很:王爺向來只是管着工部,雖也沒少到外出差使,可王爺向來不跟朝臣多交往,門下的奴才也不算多,在人脈上比起八爺來說可是弱了不少,這會兒王爺進了上書房,手裏頭沒了差使,若是背後再沒有強大的支撐,聖上有些擔心了,這不,緊趕着將座大靠山搬過來了,聖上對王爺已經沒有提防之心了,這是在為王爺鋪路呢。」
鋪路?唔,這個道理是說得通,可問題是老爺子這麼急着鋪路卻又是為何?老爺子向來對兒子們可是提防得緊,咱就沒少被打壓,這麼緊巴巴地趕着咱上路,他老人家心中就能放得下心?胤祚想了好一陣子也想不明白其中的蹊蹺,也只好先將心中的疑問放到了一邊,自嘲地笑了一下道:「嘿,滿京城的人恐怕都在等着看咱府上出點笑話了,這個明蘭還真是有些子讓本王頭疼的,二位先生有何妙策?」
妙策?鄔、林二人哈哈大笑起來,各自搖着頭道:「此王爺之家事,我等不便置啄。」
厄,家事?不便?奶奶的,就看咱上演一出「馴悍記」好了。胤祚眼瞅着兩大謀士臉上都笑得戲謔無比,自個兒心中暗自發狠,打算新婚之夜給明蘭上堂馴悍課的了。
親王納福晉是大事兒,可納側福晉卻算不得大事,按清律,親王納側福晉並不複雜,也不像大婚那般手續繁多,只需行納采禮便可定下吉日良辰,將新婦娶過門之後,再到禮部、宗人府報備即可,至於冠服發放、冊封,自然由宗人府、禮部在婚禮之後再行定奪,這事情原本簡單得很,可輪到胤祚頭上卻要複雜了許多,無他,這門婚事是康熙老爺子指定的,對方還是滿族重臣世家,整個婚事辦得隆重至極,比之胤祚大婚時也差不了太多,一樣要行文定禮、行納采禮、行兩拜禮、朝見帝、後及各宮嬪妃,與大婚相比所差的不過僅僅只是婚禮在親王府舉行,而不是像大婚時那般在皇宮內舉辦。
康熙老爺子之所以將此事大操大辦,其用意不過是為胤祚進上書房造勢罷了,胤祚心中自然是清楚了,可清楚歸清楚,這麼趟婚事折騰下來也累得夠嗆,更別說道賀的阿哥們、朝臣們,就連自家的奴才們也不停地灌胤祚酒,即便胤祚的酒量已是好得可以,也被灌得個七葷八素,走起路來都有些子顛三倒四了,待得進了洞房,早已分不清東南西北了,至於事先準備好的所謂馴悍計劃更是拋到了爪哇國去了。暈乎乎的胤祚剛掙扎着上了床,匆忙間揭下了新人的蓋頭,自個兒頭一沾到枕頭邊就呼呼大睡了過去。
酒醉之人總是容易口渴的,半夜時分,胤祚就是被渴醒了,頭暈得很,口乾得直冒煙,楞頭楞腦地翻身而起,暈乎乎地四下打量,待得醉眼朦朧間看見紅蠟燭,才想起來今兒個是自己的新婚之夜,心裏頭一激靈,暗叫不好:慘,這回糗大了,洞房花燭夜竟然將新娘子扔到一邊,自個兒睡過頭去,得,別說啥馴悍記了,這回該輪到咱被馴了。
「爺,您醒了,奴家給您備好了梅子湯,您先解解渴。」正當胤祚有些愣神的時候,一個溫柔的聲音在胤祚的耳邊響了起來,一根盛了一半梅子湯的湯匙已遞到了胤祚的嘴邊。
唔,好喝。胤祚正自渴得難受,也沒多客氣,一口接着一口地大喝了起來,直到末了才想起這酸梅湯究竟是誰餵自己喝的,趕緊抬頭一看,明蘭正紅着臉,低着頭拿着湯匙餵着胤祚,面上的紅暈在燭光之下是那麼的動人,一雙大眼是那麼的水靈,掛在嘴角邊的那絲微笑是那麼的羞澀可人。
胤祚很有些歉意,摸了摸後腦勺道:「明蘭,本王,嘿,本王那啥……」
「爺,您別說了。」明蘭放下手中的玉碗,低着頭細聲道:「爺,妾身自打小了起就想着能跟着爺,妾身儘自孟浪,只是不想錯過爺,爺不會嫌棄妾身吧?」
明蘭那副羞澀的樣子看得胤祚一陣子心疼,嘆了口氣,伸出手去,輕輕地將明蘭擁入懷中,疼愛地道:「蘭丫頭,本王真有那麼好嗎?」
明蘭伏貼在胤祚的胸口,面色漲得通紅,咬着唇,只是輕輕地嚶嚀了一聲,細細的呢喃刺激得胤祚一陣心熱,一股久違的衝動湧上心頭,不管不顧地將明蘭抱上了床,寬衣解帶,雲遮霧罩,風雨漂泊間大戰方起,不知今宵是何年,但見波濤起伏,杜鵑啼鳴,桃花片片落無間,今夕何夕,只慕鴛鴦不慕仙……
雲收雨歇之際,明蘭如同乖巧的小貓般膩在胤祚的懷中,嘴中嬌喘連連。胤祚手撫着明蘭光滑的後背,默默地回味着激情的滋味,突地伸手抬起了明蘭小巧的下巴,看着明蘭那雙含羞的眼道:「蘭丫頭,爺府中其實沒什麼大的規矩,但有一條,家便是家,有什麼委屈盡可找本王說,但不可跟人慪氣,能做到不?」
「嗯。」明蘭點了點頭,低頭再次伏在了胤祚身上,只不過眼中卻有一絲異彩在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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