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蘭荷這一脈被稱之為「請神」「請仙」一脈,但是,和正一道用三壇兵馬的手段想起,面對下壇兵馬是強制的驅使,面對中壇兵馬是有商有量的敕令,而面對上壇兵馬若是恭恭敬敬的請。
請神,請仙也是如此,面對天上的神只,尤其是正神,自然是恭恭敬敬的請了,供果貢品擺的高高的,香火給的足足的,把仙神的神念和力量從天上請下來。
面對中壇兵馬,也就是各種地府的陰差,鬼神,還有各種仙家,就要用祖師爺的名號敕令,不過貢品也得給好,不能糊弄就是了。
面對下壇兵馬,普通的孤魂野鬼就是以法力,用科儀將祂們抓回來,直接以大神通,大法力鎮壓,驅使,貢品那是願意就給一點,不願意就算了。
不過,如果法師和這些下壇兵馬不想做一錘子買賣,那貢品肯定是應該給夠的,萬一就是臨時召喚過來,辦點事,自然是無所謂咯。端看法師的人品怎麼樣?講究點的給點香火,不講究的,用完就扔。
而請神,請仙一脈也是如此,「巫道」請天神地只這種正神,尤其是各位象徵着天地某一種大道,某一種規則,某一種現象的先天神聖,先天神只自然是恭恭敬敬,供奉給的足足的。
如果請的是各種修為沒那麼高,位格也沒那麼高的,比如說天庭各部的天兵天將,地府各殿的鬼神鬼差,供奉差不多,過得去也就行了。
而各種山中精靈,和各種祖先靈,雖然也有供奉,也經過了「談判」「溝通」,但是真正用起來的時候,所謂的「請」幾乎就是強行的「驅使」了。
不過,一般而言,還是那個道理,在巫師們不想做一錘子買賣的時候,至少是在不着急的的時候,都會恭敬一些,要是真的着急了,大都會用契約強行請人。
當然,這是對普通的道士和巫師來說的,對於某些強大的道士和巫師,比如說張道陵而言,憑藉着身份和修為,他能夠將洪荒本源世界之中絕大多數的神只強行請過來。
不然,那枚陽平治都功印號令鬼神的名頭哪裏來的?號令鬼神,說的可不是「鬼神」而是「鬼、神」,三界之內,無論上下幾乎都在陽平治都功印的召喚範圍之中,因為陽平治都功印不只是區區一件法器,靈寶,而是神仙道的象徵之一,代表着神仙道的至寶之一,上面加持着神仙道的氣運。
而蘭荷手裏的「通神鼓」本就是「通神」的,這個神也並不只是神只,而是精神,是靈性,一切有靈性的生命都在「通」的範圍之中,「通神」本就上古人族巫師之道的根基之一。
如今上古巫師之道沒落,巫師之道的通靈之法被眾多大神通者瓜分,神仙道之玄妙就是其一。
而楊牧玄這通靈,通神之法名為「請仙」「請神」也是仙道的分支之一,通神鼓被加持了仙道這一脈分支的氣運,自然有了無窮玄妙。
更別說蘭荷本身就是神,在香火,信仰之力的加持之下,請神之法更顯威能,且蘭荷體內本就就躺着三江苗族的血脈,三江苗族本就是當年蚩尤部落的後裔,而蚩尤部落的成分……乃是上古巫族和人族的混血,雖然蚩尤在和黃帝之爭中落敗,卻也被奉為人族兵主,是最初的戰神之一,被稱之為洪荒人族文明三位先祖之一,與炎黃二帝同尊。
巫族是「巫師之道」的源頭,大神通者們化身祖巫,捨棄了一切靈寶和秘法,神通,只留下了最純粹的以自身大道溝通天地的力量,這就是巫之道的雛形。
後來人族與巫族交流,人族吸收了巫族關於「巫道」的玄妙,以「巫道」為根基,創造了最初的祖夏和皇商兩大仙朝時代。
而城隍便是人族以巫道供奉的祖先靈、守護神衍化而來的,再加上雖然稀薄卻真實存在的巫族血脈,還有蘭荷手中那象徵着仙道「請神」「請仙」一脈的傳承至寶通神鼓,三種力量合一,讓蘭荷硬生生的把在神域之中躲着的六葬菩薩「請」了下來。
六葬菩薩不過是一個邪神而已,沒有至高天庭敕封,沒有幽冥地府的認可,甚至於連地府的臨時工都算不上,如此存在,哪怕是「神」,位格卻也不比蘭荷手下的仙家精靈們強多少。
再加上某些存在——特指某位在抱陽觀後院井中洞天世界裏躲着的太玄真君也想要趕緊了六葬菩薩這廝,隔着虛空直接加持了自身的位格,一位天庭一品大神,一位二證大羅的大神通者,一位坐鎮命運長河之上,諸天萬界命運之道修行的第一修士,去請一個修為,位格沒祂高,甚至於還曾經和祂有聯繫,且處於弱勢地位的六葬菩薩還是可以做到的。
隨着六葬菩薩意識的降臨,蘭荷周身也泛起了黑氣,那是鬼氣和怨氣與香火之力的融合,本來黑白分明瞳孔被純黑佔據,剛剛看起來還算是和藹可親的蘭荷,如今變得邪異起來!
「你們別太過分了!別真以為吾怕了你們!」六葬菩薩被請下來的意識藉助蘭荷的嘴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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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六葬菩薩想要藉助蘭荷的肉身施展神通的時候,蘭荷身邊的通神鼓突然沒有徵兆的響了起來,帶着玄妙韻律、特殊節奏的鼓聲響起,六葬菩薩的手還沒抬起來就被定在了原地。
這個時候,被六葬菩薩附身的蘭荷開了口:「菩薩,你事發了你知道不?奉太玄真君法旨,將你活捉回去受審,還請菩薩和我們走一趟吧。」
「放肆!怎麼可能!你不過是區區凡人,怎麼可能反抗吾的意志……」六葬菩薩驚駭莫名,祂可是一尊活了千年的邪神,在作為邪神之外還有另一個身份,那就是幽都山的山神。
要說六葬菩薩的身份代表着邪神,那麼幽都山的山神便是真神,雖然沒有天庭和地府為其封正,沒有得了天庭和地府的庇護,但是祂也是天地,世界認可的真神。
一位真神的位格,一位實權真神的位格並不會比天庭地府的正神位格差,甚至於因為有「實權」,比起不少領着清閒散值的仙人們的位格還高。
但是,如今他一位真神的意志居然沒完全壓制住蘭荷的意志,甚至於,他的意志居然被蘭荷壓制了,這就非常驚人了。
「嘎嘎嘎!」蘭荷聽着六葬菩薩的話卻是笑出了聲:「請神,請仙是請來幫我忙的,又不是請過來找我麻煩的,要是沒有一點制衡的手段,這請神、請仙之術也未免太危險了,萬一哪天請來什麼不願意離開的精靈,那我這肉身豈不是……
況且,你別忘了,我此身雖然並非真神,卻也是一位地府認可的活城隍,是正神!我前世也是碧霞元君,泰山娘娘麾下的守護神將,也是一位正神!
六葬菩薩,你逃不掉的,跟着我們回去吧,嘎嘎嘎……」蘭荷一隻被黑氣遮掩的眼睛恢復了黑白分明的模樣,那眼睛之中帶着笑意,彎成了一輪斜月。
「你……你……」六葬菩薩帶着幾分驚恐的聲音:「想要我投降,決對不可能!」
「不可能?」蘭荷冷哼了一聲:「既然菩薩不願意束手就擒,那我等也只能去找菩薩談談心了!」
蘭荷調動體內六葬菩薩的法力,說着聯繫點在了石門之上,石門瞬間打開,露出了一個讓奚月遙非常熟悉的紫色漩渦。
「小寶貝……我們來了……!!!」蘭荷的語氣中帶着幾分調侃,宋浮檀看着蘭荷的語氣也是頗為無奈,蘭荷自從成了鬼差之後,體內的巫師血脈就覺醒了一些。
通過巫師血脈,會讓蘭荷感應到他抓捕的鬼的情感,體會到鬼的情緒。這是巫師「通靈」「溝通」的基礎,只是蘭荷不是特別能夠控制這種源於血脈的力量,且在香火之力的加持下,源於血脈的巫師之力越發的強大,也越發的不好控制。
他們也去問過地府的強者,也去問過不少巫師和道士,他們給出的方法只有「適應」,而太玄真君那裏……在得了通神鼓之後,在通神鼓的影響之下,這種能力越發的強大了,通靈能力的強大,也讓蘭荷受到了很多的影響,幸運的是,在通神鼓的庇佑之下,請神,請仙的時候,蘭荷都能夠保持自我,只是偶爾蘭荷也會受到些許的影響,比如現在,受到了六葬菩薩的影響,蘭荷雖然是在坐着「正派」應該做的事,但是表現起來,卻仿佛一個反派一樣。
謝靈涯和施長懸看着宋浮檀跟了進去,也趕緊跟着兩人走了進去,而奚月遙,咬了咬牙,也跟着走進了石門之中。
在奚月遙進入了石門之後,地道中的石門轟的一聲關上了,並且在某種力量的作用下,石門居然碎了一地。
「他們居然就這麼進去了啊!」楊牧玄化身一尊玄甲神將身邊站着蘭荷的老熟人,地府鬼差老白。
「可能是自持神通無量,無所畏懼?」老白也被這四個人……不,應該說五個人的做法驚呆了,他們四個就算是開了掛,怎麼也不應該就這麼衝進了敵方的大本營啊,好歹也留個人在外面準備應付情況,向着外面求救不是?
這一窩蜂的沖了進去,他們怎麼覺得自己開了掛就能彌補這千年來的差距,要知道,楊牧玄和老白他們不在意六葬菩薩,那是因為他們自身真的無敵,但是那四個……六葬菩薩可是一位有志於改換地府門庭的邪神啊!!!
沒有三兩三,誰敢上梁山?沒有底牌,祂怎麼可能和地府對着幹!真以為地府眾神沒有威懾力的嗎?
「咦?原來如此,他們可不是毫無準備的就進去了,他們還是留了後手的。」老白指了指正在石門破碎後的石堆之中掙扎着要出來的一抹白色,臉色相當的差異。
「嗯?」楊牧玄驚訝了一下,伸手將那抹白色召喚進了手上,一隻紙驢落在了楊牧玄的手中:「這是?」
楊牧玄將紙驢扔在了地上,紙驢見風就長成了一匹看起來有些虛幻的白色毛驢,唯一神奇的是,這隻毛驢的一隻後腿似乎是金色的。
在毛驢的脖子下掛着一個牌子,上面寫着泰山府特許,京都城隍司001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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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毛驢的屁股上都是各色的大印,大印下面還有各位大神的親筆許可,泰山府君寫的「地府通行特許」,有泰山娘娘碧霞元君的「東嶽泰山通行特許」,還有一枚「太玄真君印」下寫着「太玄真君抱陽觀洞天世界特許」在這行字下還有一個括號,裏面寫着太玄真君門下四大弟子蘭荷,宋浮檀,謝靈涯,施長懸四個人的名字。
最重要的是,紙驢身上還寫着一行字,上面寫的「老師,救命啊!!!」
「額……很厲害的剪紙成衣之術嘛,沒想到蘭荷還有這個天賦,不錯啊。」楊牧玄感慨到,實際上他更想感慨的還是蘭荷這隻紙驢的通行許可,好傢夥還有地府和碧霞元君在人間道場的許可,好傢夥,真的是好傢夥……
還有最後那個太玄真君印……他當時把神印給施長懸本意上是想讓施長懸體悟神仙之道的,結果……「我是真的沒想到,我這神印居然還有這種用法!」
「我也沒想到,不過,他們居然一位師弟你的神印只能到你那處洞天,確實大材小用啊。」老白嘆息到,那神印雖然只是太玄此身神職所化,但是,論其根本,這神印還是秦玄掌控的權柄的延伸。
這神印作為通行許可,是可以在秦玄的默許下,出入秦玄所掌控的權柄領域之中的,比如說天庭司命天宮,比如崑崙山道場,比如地府,比如命運長河……
所以,理論上來說,在楊牧玄的認可之中,騎着這隻紙驢是可以行走在命運長河之上,諸天萬界之中,能夠進入命運長河的人可不多,這隻紙驢……在某些人眼中也算的上是一件相當珍貴的異寶了。
「現在重要的是……太乙道兄可準備好了?可別讓這事出了差錯,不然,好歹也是我太上一脈的弟子,金書玉冊之上可是記了名的,要是出了事,可別怪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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