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一章 無敵的隊伍
說實話,這樣的一幕,在前世里方明遠並不陌生,每到晚上,走在那些兩旁的行人路上擺攤較多的街道上,類似的情景隔三差五的總能夠看到。但是在這一世里,方明遠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情景。
「這是怎麼了?」看到這樣混亂的場景,林蓮不禁有些緊張,抓住了方明遠的胳膊,急聲地問道。陳忠立即將方明遠兩人拉到了街旁自己的身後,原本身後遠遠跟隨着的幾人,也立即快步地趕了上來,將方明遠兩人護在了中間。
「不要緊張,我想這大概是城管前來抄攤了」看到他們如臨大敵的模樣,方明遠有些哭笑不得地拍了拍林蓮的手道。
「城管?那是什麼?」林蓮詫異地反問道,而護在兩人身前的陳忠也微微地側過了頭,顯然對方明遠口中的這個新名詞頗有興趣。
城管是什麼?這可是一個很有深度,很不好解釋的問題。
方明遠不由得怔了一下,想起了前世里,人們對於城管的那些精闢之極的定義
城管是華夏秘密發展的,藏兵於民的準軍事化組織,他們平時負責管理城市,鍛煉游擊和巷戰戰術,戰時可以編入正式軍。是一支可衝鋒,可偵察,可游擊,能吃苦,能忍耐,能奮戰的國家優秀後備軍。
有網民曾經豪氣萬丈地道:「借我三千城管,復我浩蕩華夏劍指天山西、馬踏黑海北;貝加爾湖面張弓、庫頁島上賞雪;中南半島訪古、東京廢墟祭祖。見神殺佛、見佛殺神,拳拳打歐洲諸侯,腳踢北美花旗。上能**,下能秒坦克,入海滅航母,飛天打衛星。華夏城管,所向無敵」
五角大樓秘密報告稱:城管隊伍是一支具有強大潛力,能單靠一輛破麵包車或者皮卡,就能夠全天候作戰的可怕準軍事組織。對此報告,我國莊嚴承諾,對外不首先使用城管……
諸如此類的定義還有很多,多得令人發笑,也令人感到苦澀
從政府的角度來說,城管這個部門,在很長的時間裏,都是一個說不清編制,也說不清職權的部門,它就好比一個大筐,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可以往裏扔。
但是對於國民們來說,城管卻更像是一把懸在頭上的劍,天知道哪一天,這把劍就會落到你的頭上哪怕你不是小商小販,哪怕你不是賣盜版光盤的,哪怕你並沒有觸犯半點法律
象前世里那個用手機拍下城管執法人員粗暴執法過程的市民,就在光天化日之下,人們的圍觀中,被數十名城管人員活活地毆打身亡。
在網絡上,你若是搜索「城管打人」,得到的結果恐怕是數以千萬計,雖然說裏面很多是重複的新聞,但是哪怕是萬中存一,也是一個很可怕的數目。
「城管,算是政府下屬的一個部門吧,歸哪個部門管理不好說,這要根據各地的情況來看。管理權限……上管天文下管地理中間管空氣。」方明遠也不知道要如何來形容這些城管們所管的範圍,只知道,似乎在城市的每個角落,不管是涉及到什麼問題,似乎總有城管的身影。與他們相比起來,警察的管轄範圍也得自認不如
「啊?」不僅僅是林蓮,這一次方明遠身邊的所有人,都露出了吃驚的神色。這是城管?豈不是比神仙管得還寬啊。就是觀音在世,也不可能有這麼大的能力吧。如果說非要找一個可比的,恐怕也只有西方人所信仰的,無所不能的上帝了吧。可是上帝他老人家,算上親屬,似乎總共也只有三位吧。
方明遠摸了摸鼻子,苦笑道:「寧惹美國大兵,非撞華夏城管。這話不是我說的,我也是以前聽到的。」
說話間,那些慌慌張張的小販們推着小車,已經從他們的面前沖了過去,留下了一路的鍋碗瓢勺、水果瓜菜,方明遠甚至於還看到了兩隻不同的鞋,歪歪斜斜地躺在了地上,一時間,原本還算得上是乾淨的街道上,已經是狼藉一片
「這豈不是比香港的黑社會還要可怕?」林蓮畢竟在香港呆過相當長的時間,對於香港囂張的黑社會,有着不少的了解。但是香港的黑社會,也還有警察局管着的,鬧的過份了,那也是要吃槍子的。
「香港的黑社會?在他們的面前算個……那個臭氣」方明遠沒好意思當着林蓮的面直說。
這些城管們比起黑社會來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因為他們是「合法化暴力」——以執法為名,披着執法的外衣。你反抗了,那是暴力抗法,要受到民事甚至於刑事的處罰,最高可處以死刑而你不反抗,就可能被他們活活地打死。所以,它比那些刑事犯罪更為可怕,也更令人無從躲藏,因為你連自衛的權利都沒有
至少在香港,市民要是被黑社會追殺,就算警察爭一眼閉一眼,你也有反抗的權利,而官方事後也絕對不敢光明正大地將一名被黑社會追殺後自衛殺死黑社會分子的市民送上法庭然後再判處他死刑吧?所以有人說「不怕黑社會,就怕社會黑」。
「這怎麼可能?」陳忠都忍不住反問道,方明遠說得也太可怕了,這還是華夏的領土嗎?怎麼聽着就像無政府的非洲國家一樣。
「嘿嘿,一切皆有可能」方明遠冷笑道,「陳哥,咱們去看看,你們就知道了」
順着這滿路的狼藉,方明遠和林蓮在陳忠等人小心翼翼的保護下,繼續向前走着。
前方的街道上此時已經是亂成一團,整條馬路已經被圍觀的人群堵了起來。從人群的中間,傳來了充滿了暴戾的聲音:「給我他**的放手這些東西,包括他的車,全部都沒收了知不知道這裏不允許擺攤你這是明知故犯罪加一等你扯着我也沒有用,東西全部沒收」
在陳忠的帶領下,幾人從人群中擠了過去,只見在最裏面,七八個青壯的漢子,正圍住了一輛馬車,馬車上全是西瓜,而在馬車的周圍,都是破碎的西瓜,鮮紅的果汁,流淌在了地上。一個看起來有五六十歲上下的農村老漢,正抓着其中一個黑大個,苦苦地哀求着。在不遠處,停放着一輛麵包車。
「同志,我真的不知道這裏不許賣西瓜的,我看這裏有這麼多人擺攤,以為是市場的。」老人衣衫襤褸,再三地哀求道。
「你***怎麼不以為這裏是你們村裏的集呢?說什麼都沒有用,違章擺攤就是違法違法了就要受到處罰所有的貨物,包括你的馬車,全部都要沒收他**的,怎麼還是輛馬車」黑大個罵罵咧咧地道。
「嘿,他們今天可以發西瓜了,每人晚上可以抱幾個西瓜回家了」方明遠聽到身旁的人群里,有人輕聲地道。
「是啊,不僅僅是西瓜,這是馬車,要是三輪車什麼的,回頭他們就賣了,每人還能得筆外快呢。」有人以同樣低的聲音應到。
「每天他們都來,來就沒收東西,晚上就瓜分這些東西,一群披着人皮的蛀蟲」有人恨恨地道。
「噓……聲小點,小心被他們聽到,絕對是打你沒商量前幾天那事你忘記了?」旁邊的人趕緊道,「你可別禍害我們,到時他們可是不分青紅皂白的,誰都打」
「同志,這西瓜我不要了,送給你們,把馬車給我留下,行不行?我求求你們了,這馬車不是我的,到時候我怎麼賠得起人家啊?」老人已是涕淚橫流。
「放你**屁別想用西瓜來賄賂我們這些全部都是沒收的怎麼還馬車,那是你的事,和我們有什麼關係」黑大個似乎有些厭煩了,用手一推那老漢,那老漢一個踉蹌坐到了已是汁水橫流的地上,腦袋撞了一下馬車,立時就紅了一塊。
人群里立時就發出了一片的哄聲,那幾個漢子對此卻是根本聽而不聞,視若無睹。
陳忠伸手扒拉身前的人,就想站出去,出身軍人的他,自然看不慣這樣的行徑。旁邊有人立即拉住了他,低聲地道:「兄弟,管不得,這是一群瘋狗,誰管他們打誰。我看你也不是官,沒有用的。前幾天,有個大學生看不慣,就是大聲指責了他們幾句,被好一頓打,後來被送到了醫院去了。可是他們根本就沒有事,這幾天還照樣來咱平頭百姓管不起啊。」
那老人晃了晃腦袋,又爬了起來,扯着要去牽馬的黑大個的衣服跪了下來道:「同志,求求你了,留下我的馬車吧」
「你個老不死的東西」黑大個扯了扯衣服,發現老人抓得很緊,而且由於摔倒手上沾了不少的西瓜汁,抹在了他的衣服上,原本就猙獰的面孔這一刻變得更是兇狠。
「他**的,染了我的衣服,你他**一條命都賠不起」說着,就要抬腿踢人。
「住手」人群中傳來了一聲還帶着幾分稚氣的聲音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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