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遠看了看江樂山,用眼睛問道:「誰先來?」
江樂山站了起來道:「胡科長,你的話讓我覺得很奇怪,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確定的,我們是打架鬥毆。我只想問一句,社會上的閒散人員,大晚上十點多跑學校校園裏鬧事,你們是不是覺得很正常?」
方明遠微微地搖了搖頭,江樂山這個質問實在是有點偏軟!碰上個講道理的人,大家還可以說道說道,但是要碰到個蠻橫無理的主,那就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了!
胡漢波的雙眉立時就立了起來道:「這位同學,你這話說的是什麼意思?十點多鐘人家就不能進校園了?咱們華東共濟大學什麼時候有這個規定?社會閒散人員怎麼了?社會閒散人員就不能進大學校園了嗎?別說社會閒散人員了,就是服刑過的罪犯,只要他服刑期滿出獄,願意進校門參觀學習,那我們也舉雙手歡迎!誰沒有個犯錯誤的時候?」
江樂山的眉毛皺了起來,胡漢波的話,不能說有錯,但是……
「啪啪啪啪……」隨着一連串的掌聲,屋裏的所有人目光都投向了方明遠,其中不乏詫異的目光。
方明遠收回了雙掌道:「胡科長的這一番話,真是令人耳目一新!這大概就是古人所說的『有教無類』吧!」
胡漢波怔了一下,看着方明遠的目光里就多了幾分讚賞,看來這個年青人還是很懂進退的嗎,要是他懂得配合自己,看在這個份上,一會兒對他批評教育幾句就算了!要是能夠拿到他的證詞,這個江樂山就更好收拾了!
方明遠話頭突然一轉,嚴厲地指責道:「只是我有些不明白,這幾位大晚上的進來學習什麼?而且還需要帶着管制刀具?難道說,華東共濟大學的保衛處不需要聽從滬市警方的指示了?在社會上嚴加收繳的管制刀具,在大學校園內可以通行無阻了?是不是華東共濟大學的保衛處自覺得比起滬市警方,甚至於警察部都要高上一級?而且,胡科長,你認定我們是打架鬥毆,我卻認定你們是蛇鼠一窩!堂堂華東共濟大學的保衛處科長,和社會上的混混勾結,企圖陷害本校的學生!華東共濟大學有你們這樣的員工,那才是臉上無光呢!我看你們這些人,是不想再在華東共濟大學裏混了!」
「啪!」胡漢波拍案而起,怒目而視道,「你他媽/逼的放屁!」
方明遠的眼睛裏閃過了一絲殺機,他最痛恨的就是這種動不動就口出穢語、辱人長輩的人了。
「胡科長,恭喜你了!」劉勇冷笑道,「不管今天的這件事怎麼樣,你死定了!奉勸你一句,還是趕緊寫好辭職報告,卷好鋪蓋,自己滾出華東共濟大學去!」在場的人絕大多數都怔住了,誰也無法相信,這樣的話,居然會是個學生說出口的,尤其是胡漢波。
「胡科長,看來你剛才和那個楊家兄弟已經商榷好了,我聽聽,你打算怎麼樣把這口黑鍋栽到我們的頭上?打架鬥毆?是要處分我們啊,還是開除我們?」方明遠淡淡地道。
胡漢波這心頭不由得就是一顫,詫異地看着方明遠,這個年青人怎麼知道,自己剛剛和楊海順會過面?又猜到了自己的打算?胡漢波正是打算以打架鬥毆之名,要求系裏給江樂山他們三人處分!
「你的姓名,哪一系的學生?」胡漢波面沉似水的道,「懂不懂什麼叫尊師重道?雖然我不是你們的老師,但是做為學校里的工作人員,對於我的基本上的尊重總是應當有的吧?你這樣妄加指責,知不知道,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要負責任的!」
「我說的每句話,我都會負責任的。就是不知道胡科長會不會、能不能為自己所做出的決定,說出的每一句話負責!」方明遠冷笑道,「我是申華大學工商管理系的學生,胡科長既不是我的老師,也不是我學校的工作人員,而且我認為,胡科長在處理這件事的過程中有不公正行為,所以我要求必須有我學校的老師在場!」
胡漢波吃了一驚,詫異地道:「你是申華大學工商管理系的學生?大半夜地跑到我們學校來做什麼?」
方明遠道:「這才是奇了,四個身帶管制刀具的社會閒散人員,俗稱混混的人員,進入貴校校園,胡科長並不認為有什麼可值得驚詫的。我們申華大學的在校生,到貴校校園,在胡科長看來,倒是十分地詫異。難道說,什麼時候華東共濟大學覺得在校大學生比社會閒散人員更有危險性了?」
「咳!胡攪蠻纏!」胡漢波冷若冰霜地道。其實話一出口就知道自己說錯了!他的本意是沒想到方明遠是申華大學工商管理系的學生,而申華大學,做為在滬市里與華東共濟大學齊名已久的全國著名院校,兩家大學可謂是同城的競爭對手。不僅僅是學術上爭,招生上爭,政府撥款上爭,就連兩家大學的圖書館大小,也要隱隱地分出個高下。
胡漢波是華東共濟大學保衛科的科長,他有把握把江樂山這個本校的無後台的學生整個欲仙欲死,但是他這個科長,要是放到了申華大學那就是個屁!就是保潔工也敢當面給他臉子看,沒準事後申華大學還要獎勵。他就是想要給對方的在校學生定個打架鬥毆,要是沒點真憑實據,鐵證如山,恐怕對方就敢一杆子捅到教育部去!
胡漢波也明白自己這一手,是經不起有心人推敲的,當然就更經不起申華大學方面的火眼金睛,對方才絕對不會允許自家的學生被華東共濟大學保衛科扣上這樣一口黑鍋的!胡漢波後背立時就見了汗了,他暗罵自己太大意了,居然光看着方明遠兩人是大學生的模樣,又和江樂山站在一頭,就沒有多想想,想當然地把他們認做了華東共濟大學的學生了!
方明遠雙眉一立道:「這怎麼是是胡攪蠻纏了?我們兩人到貴校來看高中同學,晚上要回自己的學校,路過那片樹林,看着他們四個手拿刀具追趕這位額頭上負了傷的同學,不管誰是誰非,這動了刀子,顯然已經違犯了國家的治安管理條例了吧?我們幫着制止他們的暴行,你們這幾個負責校內保安的人,來了卻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把我們全都帶來了,然後就給我們定了個打架鬥毆的罪名,我倒是要問問這位胡科長,你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了嗎?」
江樂山暗地裏沖方明遠一挑大拇指,由衷地佩服。這一位還真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說起謊話來,連眼都不眨的。要不是自己知道他們就是華東共濟大學的學生,恐怕也要被蒙在鼓裏了。
「你的姓名,還有學生證!拿來給我看看!」胡漢波伸手道。
「你的工作證拿來給我看看!」方明遠也伸出手來道,「我懷疑你不是華東共濟大學的校內工作人員!如此地顛倒黑白,刻意打壓本校學子,偏袒這些身帶刀具的混混!」
胡漢波怔了一下,接着整張臉都漲紅了起來,方明遠這是**裸地打臉啊!
「啪!」胡漢波拍案而起道,「你不要太放肆了!我不管你們申華大學是什麼樣,但是這裏是華東共濟大學!」
「啪!」方明遠也拍案而起,聲音比胡漢波還要響亮地道,「胡科長,我不管你們華東共濟大學是什麼樣,但是這裏是華夏的國土!就是華東共濟大學的校長坐在這裏,我也要問問他,要不要尊守華夏的法律?法律的哪一條規定了,你們可以這樣栽贓陷害他人?」
屋子裏立時就炸了窩了,不僅僅是胡漢波他們這一方的人,一個個臉紅脖子粗,就連疤臉男四人,也跳了起來,連吼帶叫地。
「你這是在胡說八道!是在侮辱我!」胡漢波眼睛都紅了,這樣的言論要是在校內傳揚開來,他別說再上進一步了,就是能夠保住現在的位子,都要謝天謝地了!不過他在驚恐和憤怒之餘,還有着幾分理智,攔住了科里的其他幾個年青人。他心裏很清楚,越是在這個時候,越不能動用武力,滬市可不是那些偏遠的縣市,自己別說在市里了,就是在校內,也做不到一手遮天,事情只會變得更加的糟糕!
方明遠還沒有說話,門突然被人推了開來,一個老人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嚇了屋內的眾人一跳。
方明遠一看,有些眼熟,應當是校內的老師,自己還上過他的課,但是叫什麼名字,他就想不起來了。不過……從課堂上的氣氛來看,這位老師在華東共濟大學裏還是比較受歡迎的。一個階梯教室,足以容納七八百人,卻足足坐了近千人!
「陳教授,您怎麼來了?」江樂山詫異地叫道。
「不僅僅是陳老師來了,我們也來了!」從陳教授的身後探出了一個腦袋,笑呵呵地和江樂山打了個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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