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人正是山下愛,只是如今的她,顯得有些風塵僕僕,臉色也有些憔悴,左臉頰上還包了一塊紗布!
「山下小姐,你這是怎麼了?」宮本折一詫異地脫口而出道。
「方君,宮本君,我們又見面了!」山下愛微笑道,「你好,林小姐,宇田小姐,麻生小姐。」,她一邊與眾人打着招呼,一邊一一握手。林蓉和麻生香月都是她曾經見過的,至於宇田光璃,如今〖日〗本最炙手可熱的年輕國際女影星,身為電視台主持人的他,怎麼可能會不認識。
大家坐下來之後,方明遠也指了指她面頰上的紗布,發出了疑問。
「這個啊?」山下愛摸了摸自己面頰上的紗布,尤有餘悸地道」,「這是昨天在神戶災區採訪的時候,一次大的餘震造成的。」原來」山下愛這些天一直都在神戶災區進行採訪,若不是首相府招見,她現在還在神戶災區里呢。
昨天」她在調查神戶大地震里造成的那些孤兒們的生存現狀時」神戶又發生了一次七點二級的地震,她為了救一個五歲的女孩子,臉頰被擦傷了,好在並不是很重,日後應當是留不下疤來。
「山下小姐真是勇敢!」,方明遠一挑大拇指道。這話他倒是由衷而發」神戶在經歷過七點九級的大地震後,餘震不斷,這他是知道的,只是昨天又暴發了一次七點二級的餘震,這規模可是不小了,要不是神戶已經被之前的地震摧毀地差不多了,這一次地震也足以給神戶造成巨大的傷亡。
「山下小姐,能不能談一談地震當時是什麼樣子的?」宇田光璃感興趣地道。這種七點幾級的地震,宇田光璃也是從未親身經歷過的。她聽方明遠曾經提過,日後他打算要拍幾部災難片,那麼地震肯定也是其中的一種,能夠有一個親身經歷過大地震的人來講述她當時的感受,自己也算是有個了解。
山下愛有些受寵若驚地道:,「當時啊」地震發生的那一刻,真的是很難用言語來形容的。雖然說」做為一名主持人,我一直覺得「無法形容,這個詞是被採訪人一種不願意詳細說的遁詞。但是在那一刻里,人是真的很難來形容當時的感受的。所以,從昨天那場地震之後」每當人們談論起地震來臨時,受到波及的人該如何應對的問題」我總是心裏暗自地搖頭嘆息。按照我自己的切身體驗,在強震開始後的那十幾秒間」人對指揮自己的身體其實是無能為力,能做到的大概只有出於強大本能用自己的身軀緊緊護住孩子,而且這還要有一個切實的前提」這個孩子要恰巧近在咫尺,否則只要稍遠一點點,就可能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有那麼嚴重?」宇田光璃難以置信地道,「那豈不是說」在地震開始的十幾秒里,你就處於一種」,一時間她也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形容了。
「有點像半離魂的狀態。就是你心裏很清楚,也明白要做什麼,但是你的身體卻根本不聽從!當時我撲倒了那個孩子,在身旁的牆壁倒塌之後,我急切地想抱着她離開,當時並沒有受什麼傷」也沒有被任何東西壓着的我,卻說什麼也無法動彈,在身下像顛簸又不是顛簸」像波浪起伏又不似波浪起伏的大地〖運〗動的那十幾秒里,我的頭腦完全無法指揮手腳」就只能一動不動地蜷縮在那裏。像一個沒有了靈魂的軀殼一樣。嗯,或者說像被施了定身法或被點穴了一樣!」山下愛的臉上露出了恐懼的神色」「當時在我們不遠處,還有搖搖欲墜的電線杆」破碎的建築物上,還有一些玻璃碎片因為大地晃動的緣故四處迸射,雖然說我明知道不趕緊離開的話」就有可能被電線杆壓死,或者說被那些碎玻璃片扎傷」但是我就是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卻無可奈何」只能聽天由命。
不過看來我的運氣不錯,只是被玻璃片擦傷了,這一塊要是再高個兩厘米,就會傷到我的眼睛!」
「我曾經看過一篇報道,有科學家說,大地震時,所產生的無形地震波動」有時候會對人的腦波產生干擾,就會造成這樣的情況。」麻生香月若有所思地道。
「也許吧!」山下愛長嘆了一口氣。
接下來,山下愛向眾人介紹了一些關於神戶災區的具體情況,聽得方明遠幾人是咋舌不已。這不由得更是堅定了方明遠的信念,一化點九級的地震,還只局限於神戶地區,就造成了這樣大的人員和財產損失。日後華夏那一場波及到五十萬平方公里,這個面積已經超過了〖日〗本全境的面積,震級又高達九級的地震,傷害之大就更是不言而喻了!
對於那一場地震,方明遠了解地其實並不算很多,因為華夏媒體在類似事件發生時,一般都會側重於災害發生後,政府是如何應對的」領導是如何重視的,災區人民是如何自強不息的,全國人民是如何萬眾一心的」真正在報導地震災害本身的內容,反而不多,而且深度不夠。至少方明遠就很想知道,為什麼在災區里,一些老房子倒是倖存了下來,倒是那些近些年蓋的樓房,一個個都塌陷了下來。
就在他們討論地熱烈的時候,會議室的房門又打了開來,武田秘書第一個走了進來,輕聲地道:,「方君,幾位」村山首相來了!」
他的話音還未落,會議室的門口已經出現子一位老人,醒目的白色濃眉」顯得有些瘦小的身軀」正是被很多人尊稱為,「老爹」的〖日〗本首相村山富市。
眾人紛紛站了起來。
村山富市的臉上帶着明顯的疲倦之色,不過卻是滿面的笑容道:「坐坐坐!大家不必多禮!」,又逐一地與眾人握手問好」尤其是在和山下愛、宮本折一握手時,安慰了兩人幾句,這兩位在震前,可是被很多〖日〗本人罵得狗血淋頭。
「想不到宇田小姐也來了,你可是我們〖日〗本人的榮耀啊!」村山富市與宇田光璃握手時,笑得很是歡暢。
當面對方明遠的時候,村山富市的手明顯是用了幾分力,緊緊地握住了方明遠的手道:「方君,我很高興你能前來〖日〗本。〖日〗本這一次沒有聽取你的警告,犯下了大錯啊!」
方明遠苦笑道:「村山首相,您也太高抬我了。我那也能算是警告嗎?」說是警告,可是沒有準確的時間,沒有確切的地點,〖日〗本政府真要籌備防災事宜,恐怕也是很頭痛的。三十八萬平方公里的土地」數以億計的人口,也不是那麼好動員的。
「是警告!絕對是警告!」村山富市嚴肅地道,「如果說我們能夠相信你,哪怕是付出再多的代價,至少這一次遇難的國民,會少很多。我們的救災物資也可以更充裕一些。而且」我們的政府組織工作也可以更得力一些,而不是現在被國民們罵得一無是處!」
大家重新落座,村山富市看了看眾人,又站了起來,眾人不明所以然地也站了起來。
「不不不,你們都坐下吧!」,村山富市連連擺手道。眾人又稀里糊塗地坐了下來。
村山富市來到了方明遠的身前,鄭垂而嚴肅地道:「方君,請坐好!這是我代表〖日〗本政府和億萬國民,向方君正式表示歉意!為方君之前所受到的不公待遇,深感後悔!」說着」村山富市是深深地一個九十度的鞠躬。而與此同時,陪同他進來的其他〖日〗本人,也是深深地一個九十度的鞠躬。
方明遠剛想跳起來,就被村山富市以目光制止了。方明遠只好一臉無奈地接受了,當然了,心中有沒有暗爽」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三鞠躬之後,村山富市又向山下愛和宮本折一鞠躬道歉。
村山富市重新坐下,這才又道:「我知道方君不喜歡拋頭露面」所以就沒有安排攝像。但是在晚上的發佈會上」我會親自向〖日〗本國民宣佈,我已經代表〖日〗本政府和國民,正式向方君賠罪。當然了,這只是賠罪的一部分,這只是還方君清白。方君在〖日〗本的產業」這些時日以來,多有損失,這些方面的損失要如何補償方君,我們已經有了一些想法,具體地大家還可以坐下來商量!」,方明遠笑了笑,算是默認地接受了。
「山下小姐,對於你,我們也有一些補償。我們已經決定,日後凡是政府部門的新聞發佈會,只要山下小姐參加,只要我們允許提問,就可以第一個提問。不知道對於這一點,山下小姐滿意嗎?」村山富市笑道。
山下愛吃驚地張大了嘴,這可是做為一名記者夢寐以求的美事啊!有了這個待遇」她就是不當東京電視台的主持人,〖日〗本這麼多家電視台」哪一個她去不了?而且去了哪一家,在〖日〗本新聞界中,她也絕對是頂尖的那一個!
「下來,我還有個請求,請方君務必要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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