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澤心疼死了,看着捕魚隊的眾人,將那一網一網的魚兒倒進魚池裏,只覺得心驚肉跳,按理說着都是我的啊,我的!
他後悔死了,當初沒有將坑挖大一點,要是挖大了就不會溢出來了,要是不會溢出來,昨天晚上這湖就被抽乾了。
咬了咬牙,其實很想偷偷摸過去把那一池子魚給收了,但還是忍住沒敢,附近人來人往的,很容易暴露了自己。
「唉!」
狠狠的一跺腳,李澤忍着肉痛離開了,又到了那處草叢,又埋伏在了草叢裏,又將戒指用風箏線拴好扔出去。
蒼老師得到指令放開魚飼料,湖中頓時又嘭出了一大團魚食。在捕魚器徘徊的魚兒們有了選擇,三三兩兩的撤退,開始往戒指的方向去。
等了約莫一個多小時,捕魚隊的人準備收網了,十幾艘船統一的起網,石厚寬卻呀呲欲裂,越來越少了,這一網居然只有不到一萬斤!
石厚寬雙手的指頭插進油汪汪的頭髮里,有些癲狂的看着越來越少的魚,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徐洪濤站在邊上,心中也有些發急了,他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兒,若是石厚寬血本無歸,自己砸進去的錢那是沒有一絲可能出的來了。
捕魚隊的人也沉默了,他們不隸屬於石厚寬的公司,可是此時卻為石厚寬感到心疼,這麼大的湖,就這麼一點魚?
捕魚隊的人收了網,而李澤這邊也開始收網了。
「收!」
『呼~』
那湖中,漩渦徒然再現,這可比撒網的效率高,撒網的時候也有很多魚跑掉了。但是空間戒指卻不會,這可是連水一起吸啊。
「不好啦,漩渦又出現了!」
「危險,快上岸!」
「漩渦又來了,快上岸啊。」
「……」
眾人驚叫了起來,捕魚隊的人只覺得冷汗都下來了,站在船上的他們,能夠深切的感受到來自水中的巨大吸力。要不是纜繩綁在岸上,捕魚船說不定都得跟着水被吸進漩渦去。
他們的捕魚船相對來說是比較落後的,船上大部分都是捕魚設施,驅動是靠人力槳。要不是有纜繩拴着,可能單靠人力,很難和這巨大的吸力作對。當然,要是機動船就不用怕。
捕魚隊的人慌了,就着纜繩,將船隻往岸邊拉扯。
而石厚寬卻急的血淚都要流出來了,地上撿了幾塊石頭就往捕魚船上砸去:
「都別上岸,給老子撈魚啊,滾回去撈魚,不准上岸!」
『嘭嘭』
大石頭砸在那些捕魚船上,捕魚隊的眾人面面相覷,看着那好像發狂了的石厚寬,根本不敢去觸霉頭。
轉念一想,船是綁在岸上的,只要自己在船上,就不會被吸走。
猶豫了一會兒,捕魚隊的人還是退了回去,繼續撒網捕魚。
「哦,天吶,水位下降的好快。」
一個捕魚隊隊員驚呼了一聲,停下手中的動作,看着水面。只見,水面正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降。
另一個捕魚隊的人趴在船舷上,伸出手在水裏抓了一把,伸出手來,卻見他的手中攥着一把水草。猛地瞪大了眼睛:
「這,水草都出現了?」
石厚寬等人已經不是平視捕魚船了,而是站在岸邊,用一種俯視的角度往下看。水在不斷的減退,離岸邊近的幾艘捕魚船,這時已經擱淺了!
石厚寬急的恨不得撲到漩渦里去,用自己的身體堵住那個「洞」,對着下方已經擱淺的幾艘漁船喊道:「都給老子往湖中間開,都去深水區,去深水區撈魚。快啊,能搶多少是多少!」
捕魚隊的人聞言,連忙就住船頭的纜繩慢慢鬆了起來,纜繩一松,他們根本不需要做任何動作,船隻就會自己順着水往湖中心漂。
草叢裏,李澤的嘴角露出一抹邪笑,看着快速縮退的湖水,心中不住的念叨着:收收,把這大湖,收成一個大坑。
岸邊上,石厚寬以及一幫子龍騰四海的工作人員,已經脫掉了鞋襪,跳進了已經乾枯的湖中。石厚寬面色有些瘋狂,兩腳踩在淤泥里,飛快的去追那不斷縮減的水。
若放在以前,石厚寬現在所處的位置,水已經淹沒了兩個他。可現在,他雙腳踩在淤泥里,里「新的岸邊」還有十幾米遠!
「我的水,我的水。」
石厚寬呢喃着,追着湖水飛奔,他必須要看看湖中間到底出了什麼,是什麼將自己的整個湖給吞沒了。
順着水流遠去的捕魚穿再次起網,這一網,只撈出來了幾百尾鯉魚。顧不得多想,繼續放纜繩向着湖中心漂去,繼續下網。
捕魚船漂流的速度,終究是沒有水退的快,在距離那大漩渦還有五十米遠的地方,終究還是全部擱淺了。漁網就散落在淤泥里,網中還有十幾條鯉魚在擺動。
捕魚隊的隊員們有些心悸的放下了網,靜靜的轉頭看向那個依舊在吞噬一切的大漩渦,不發一言。
整個龍騰四海的所有人,這時都已經跳下了湖床,光着腳踩着淤泥,向着越來越少的水源而去,向着那依舊瘋狂肆虐的大漩渦而去。他們都想看看,這湖中心究竟出了何等巨獸,兩天時間,吞掉了一座四十畝的大湖!
湖中的水源只剩那百十平米了,李澤趴在草叢裏,看了看已經出現的月亮,冷笑一聲:「結束吧。」
『咕嚕嚕~』
這乾涸的聲音聽在李澤的耳中,是如此的動人。可聽在石厚寬的耳中,卻如同地獄之聲。
借着天黑,李澤飛快的拉扯風箏線,不一會兒,便將戒指重新戴上了食指。面無表情的看了眼圍在遠處不敢上去的眾人,緩緩後退……
「洞呢?」
石厚寬雙腳陷阱淤泥里,看着那漩渦的中心正在蠕動的一隻王八,呢喃出聲。
剛才,這個地方還是漩渦的中心,可現在乾涸了,卻沒有吞噬一座湖的巨洞,只有那無盡的淤泥。
徐洪濤癟癟嘴,撿起一個石頭朝那地方砸去。『啪』的一聲,石頭落進了淤泥里。
「是什麼吞噬了水?」
徐洪濤自語一聲,看了看面色已經恢復平靜的石厚寬,嘴唇乾澀的說:「小石,遊船項目徹底毀滅了,前邊的幾百萬我就不要了,你把剩下的,還沒用的錢退還給我吧。我投了五百萬,用了二百多萬,現在一場空了,你把剩下的給我。」
石厚寬轉過頭,用一種看傻子的目光看着徐洪濤,嗤笑道:
「我以前沒發現,現在卻覺得你這幾十年活到狗身上去了。我的徐主席,你記住,我是一個商人。寫作只是愛好,副主席只是個名頭,而我,骨子裏是一個商人。我的湖虧了,你投進來的錢也會算作虧損里的,那剩下的二百多萬,你可以去找法官要啊。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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