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州和小鳶兒在汝北城的一家客棧中住了下來。
趁着太陽西斜,還未落山,陸州對小鳶兒說道:「飛書江愛劍,讓他過來。」
「師父,他會來嗎?」
「你去附近的驛站找普通人送信。」陸州問道。
「啊?」
小鳶兒感到奇怪,飛書不是更快嗎?為什麼要用普通人傳信。
「快去。」
「哦。」
小鳶兒離開客棧。
陸州撫須,來到了窗邊,看了看整個汝北城。
汝北和汝南本就是一座城池。
距離沒多遠。
以江愛劍的脾性,不可能在神都待着。
小鳶兒辦完事,返回客棧。
「師父,已經辦好了。」小鳶兒說道。
「嗯……下去歇息吧。」
晚上。
繁星點點。
陸州沒有入睡,而是依靠參悟天書,度過了漫長的一夜。
第二天一早。
咚咚。
房外傳來敲門聲。
「老前輩……是我……」
陸州睜開了眼睛,說道:「進來。」
吱呀。
江愛劍推開門,像是猴子似的跳進來,然後在探出頭左右看了看,沒人,小心翼翼關上了門。
往門上一靠,拍了拍胸口,長出了一口氣,道:「嚇死我了……還好沒人跟着我,我特麼就是一個天才!」
「江愛劍!」陸州的聲音微微提高。
「老……老前輩。「
江愛劍連忙壓低了身子,灰溜溜來到了桌旁,嘿嘿道,「息怒,息怒……」
「說吧,怎麼回事?」
「還能怎麼樣,二皇子要對四皇子下手,設了一個局。跟魔天閣沒關係,昭月很安全。」江愛劍笑着道。
「嗯?」
陸州眉頭微皺。「果然如此。」
「果然?」
江愛劍有點沒底氣地看了陸州一眼,不知道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有人冒充你飛書魔天閣……」陸州說道。
「啊?」
江愛劍一個激靈,撓了撓頭,「我說呢,我這一路上還在納悶,老前輩怎麼突然間用普通人傳信。果真是最笨蛋的方法就是最安全的……額,不不不,我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是說,老前輩懷疑有人知道了我的存在?」
陸州只是看了江愛劍一眼,便緩緩起身,來到了窗邊。
太陽從東邊升了起來。
「會不會是您的七徒弟司無涯?」江愛劍說道,「他早就查到我頭上了……還殺了我不少耳目,我還沒找他算賬。這次他故意放消息引老前輩過來,這是要弒師犯上啊!膽子不小!」
陸州沒有說話。
不排除有這個可能。
只不過,司無涯和於正海若是一起的話,豈會幫助皇室對付魔天閣呢?這不合理,也沒動機和理由。所以,這個可能性很小。
「你確定你的身邊都是可信之人?」陸州看向江愛劍。
江愛劍愣了一下。
這種事向來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誰也沒有絕對的把握,保證身邊沒有任何異心。
「不是司無涯的話,那就是另有其人了。嘿……哪個傢伙不長眼的,敢冒充我?不對,老前輩既然已經識破,為什麼要來汝北?」江愛劍疑惑地看着陸州,還沒等陸州開口,他便說道,「要殺莫離?」
陸州撫須看着外面風景:「有人自會殺莫離。」
「哇哦,老前輩,要去看看不?」江愛劍一臉壞笑地道。
「嗯?」
「太后順天山莊靜養。二皇子和四皇子已經去圍場了……我賭二皇子勝。老前輩你賭誰?」江愛劍說道。
陸州目不轉睛地看着江愛劍。
表情沒有變化,就這麼靜靜地看着,看得他心中發毛,渾身不得勁。
江愛劍擺擺手道:「開玩笑,開個玩笑……」
說到底,江愛劍和他們是兄弟,你這麼拿他們賭博,心中過意的去?
「你要帶老夫過去?」陸州倒是沒想到。
他原本的計劃,就在這裏待着,哪裏都不去。
然後靜候冷羅的消息,畢竟……冷羅乃是八葉的高手,他若是發起瘋來,誰人都擋不住。
「聽人說汝北佈下了陣法……我倒是有辦法混進去,而且我還有辦法逃出去,莫離那點手段,我早就研究透了。」江愛劍說道,
「老前輩放心……那破山莊,有很多密道,連劉煥都不知道,到了那裏,只要我想,隨時溜走。哦不對……以老前輩的修為,何須溜呢。」
陸州不動聲色。
回想起秦均說的話。
整個景和宮都被人一把火燒了,看得出來,江愛劍針對這個莫離做了不少事。
如此一切便說得通了。
陸州此前還心存疑慮,江愛劍既然已經離開了皇宮,為什麼會如此還如此關注宮裏的事?
想來是要為那景和宮千口人討回公道。
陸州再次看了江愛劍一眼,暗自思忖,這貨平時嬉皮笑臉,沒想到還是個有故事的人。
俗話說,打人不打臉。
景和宮的事,陸州不打算提起。
「帶路。」陸州淡淡道。
……
下午,汝北城入口處。
兩隊兵馬,浩浩蕩蕩入城。
城中百姓紛紛避開。
「四弟,我果真在皇宮裏待得久了,不如你這久經沙場的老將啊!」二皇子劉煥騎着馬笑着道。
「皇兄言重了,不過是一些雕蟲小技……殺一殺普通的野獸而已。」四皇子劉秉笑着道。
言外之意,真正的沙場也比這些野獸兇殘的多。
劉煥點頭:「四弟說的對……就是圖個樂呵。皇祖母要在順天靜養幾日,咱們兄弟倆就靠這個找點樂子了。」、
「也不能太過於玩物喪志……皇兄,聽說你給皇祖母準備了一些新鮮玩意?」
「四弟不要着急,到了順天便知道了。」
「好!」
兄弟二人騎着大馬,朝着順天避暑山莊疾馳而去。
……
順天山莊,閣樓二層之中。
「司教主,這一夜休息的怎麼樣?」韓玉元走了過來,淡然坐下。
司無涯透過窗戶,看了看平靜的山莊,說道:「還不錯……我只是好奇,你所謂的好戲,怎麼到現在還沒開始。」
「心急了?」韓玉元笑着道
「還真是有點心急……」司無涯轉過身,將背後雙手對向韓玉元,「韓將軍,以你的度量,松個綁應該可以吧?」
旁邊下屬聞言,罵道:「敬酒不吃吃罰酒!將軍……跟他廢什麼話,不如一刀了結了他!」
韓玉方回頭瞪了一眼:「休得無禮!「
說完,他板着的臉,露出笑容,揮揮手道:「鬆綁。」
燈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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