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東籬淡淡道:「你不是想見我嗎?怎麼連我是誰都不知道?」
布羅眯了眯眼睛,道:「薛醫生?」
薛東籬坐着沒有動,雙手十指相扣,道:「我已經來了,有什麼話不妨直說吧。讀字閣 www.duzige.com」
「好,爽快。」布羅道,「我喜歡和爽快人說話。」
他往前走了兩步,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道:「我就直說了。我希望你能夠為我效力。」
薛東籬似乎一點都不意外,道:「只怕你請不起我。」
布羅笑了笑,他的地盤上有一座鑽石礦,這些年不知道賺了多少錢,怎麼可能請不起一個異能者?
「你儘管開價。」布羅豪氣地道,「我絕對不會還價。」
薛東籬搖了搖頭,道:「你的確很富有,但我要的東西,是你唯一沒有的。」
布羅嗤笑了一聲,道:「是嗎?說來聽聽。」
薛東籬身體微微前傾,道:「你的良心。」
布羅再次眯起眼睛,心中很不高興。
「薛醫生,你是一個異能者,異能者怎麼能這麼天真?」布羅搖頭道,仿佛以一個長輩的身份教導她,「在不久的未來,這個世界是異能者和武者的。在異能者和舞者的世界裏。根本不需要良心,誰的拳頭大就聽誰的。」
薛東籬卻道:「我經歷過很多文明,有科技文明,有異能者文明,也有修仙文明。不管在哪一個文明、哪一個世界,良心才是最重要的。」
布羅卻根本沒有把她的話當回事,笑着搖了搖頭,道:「小姑娘,你這樣的個性,是要吃大虧的。」
薛東籬也笑了,說:「你要怎麼讓我吃虧?憑那個b級異能者嗎?」
布羅皺起眉頭,只見薛東籬從桌子底下拿出一隻紙盒子,道:「打開看看吧。」
布羅沉默地看了那盒子一陣,薛東籬道:「放心,不是炸彈,也沒有下毒,我不會那麼下作。」
布羅這才緩緩地打開了盒蓋,看到裏面的東西時,他驚得瞪大了眼睛,後退了兩步,跌坐在沙發上。
那盒子裏的,赫然是一顆鮮血淋漓的人頭。
「大祭司!」
布羅總是讓別人恐懼,這是他第一次感覺到了恐懼。
薛東籬道:「他助紂為虐,不知道手上沾了多少鮮血,現在他的血已經將手上的罪給洗清了。」
說着,她又看向他,說:「你殺的人比他多得多,你要用什麼來洗清自己的罪孽?」
「不!」布羅指着她激動地道,「你這是污衊!是赤裸裸的污衊!我一直為老百姓服務,我為我的人民付出了一切!」
薛東籬卻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道:「六年前,黑地村一共七十三人,被你屠殺殆盡;五年前,洛克村八十八人,被你們全部活埋,連嬰兒都沒放過;四年前……」
她細數着布羅的罪行,布羅心中一陣陣發涼,她到底是誰,為什麼她會什麼都知道?
薛東籬淺笑道:「是不是很驚訝,為什麼我會知道?」
布羅咬牙道:「這是污衊!你在污衊我!」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薛東籬道,「你以為自己做得隱秘,其實早就已經暴露在世人眼中。」
說着,她拿出一個筆記本電腦,打開之後推到布羅的面前。
那竟然是全球知名的社交網站,一個名叫匿名者的人上傳了十幾張照片,那些照片之中,布羅帶着軍隊在村子裏屠殺。
其中一張照片中,布羅親自拿着刀,正在往一個不到十歲的小男孩頭上砍。
布羅徹底爆發了,這樣的照片曝光,他的敵人們就有着一百種理由來攻打他,逼他下台。
很多外國勢力也會介入,他已經完了,徹底的完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眼前這個女人害的。
他憤怒不已,高聲道:「我是合法的大統領,我是在行使我的權力,我這麼做都是為了我的國家,沒有任何人有資格指責我!你不過是個偽善的外國人,你……」
他一邊演講一邊後退,乘着薛東籬不注意,他一把抓起放在床邊的頭盔,戴在了頭上,然後手中多了一把沙漠之鷹。
他用沙漠之鷹對着薛東籬,瘋狂地笑道:「沒想到吧?我有黑金製作的頭盔!你的精神力影響不了我!」
薛東籬冷眼望着他,就像在看一隻困在籠子裏的野獸。
布羅憎恨她的眼神,他明明是可以掌控人生死的大人物,可在她的眼中,他就像一隻螻蟻。
「去死吧!」他朝着薛東籬瘋狂地開槍。
薛東籬搖了搖頭,道:「真是愚蠢,你的部下都死在自己的槍下,你居然還干對我開槍,你這樣的人是怎麼當上#大統領的?」
下一刻,他拿槍的手便扭曲成了一個恐怖的形狀,他驚恐地大叫,然後就被薛東籬給提了起來,快步朝着樓頂而去。
大統領府中警笛大作,無數的士兵洶湧而來,然而他們都不是薛東籬的一合之敵。
他們還沒有靠近她,就像是被一個看不見的怪物給襲擊了,直接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知。
很快,薛東籬便來到了府邸的最高處,足有二十幾米高。
下面的士兵們都聚了過來,槍口對準了薛東籬,卻沒有人敢開槍。
薛東籬對着樓下高聲道:「布羅大統領殺人無數,手中沾滿了鮮血,其罪當誅!」
她用了舌燦春雷的法術,因此傳出去很遠,整座森林都能聽見,直達所有人的耳蝸,還驚起了一大群飛鳥,撲棱着翅膀飛進了天空之中。
住得近的村民們都紛紛走出了家門,看向了府邸的方向。
布羅心中恐懼,說:「你就算殺了我,也不會改變什麼,還會有新的軍閥出現,他們會比我更殘忍。」
薛東籬低頭看向他,眼神堅定,目光如炬,讓人心生膽寒之意。
她道:「那我就再來懲罰他。」
說罷,她一鬆手,布羅就從府邸的最高處跌落了下去,重重地砸在下面的戰士雕像之上。
他的胸膛正好對準了雕像手中所拿的那柄長劍,尖銳的劍將他刺穿,結束了他罪惡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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