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歌跟着鬥獸場的侍衛到了亂葬崗,侍衛將裝有一號的蛇皮袋丟在一堆殘肢斷骸上,在河邊洗了洗手吐了口唾沫沿路返回。筆神閣 bishenge.com
待侍衛走遠了些,輕歌踩着盈盈白骨和殷紅鮮血,將蛇皮袋解開,把一號抱了出來。
姬月餵一號俯下一枚丹藥後,一號逐漸有了呼吸、生氣。
「這是什麼丹藥,這麼靈?」輕歌看着臉色頗為紅潤的一號,不解問道。
「這是本座的排泄物,要知道,本座的排泄物可是天地間難得的良……」最後一個藥字尚未說出口,姬月立即用一雙爪子護住嘴,兩隻眼珠子轉了轉,訕訕的望着輕歌突然湊在面前放大的臉。
「排泄物?」
輕歌黑着臉,提着姬月的耳朵,「原來之前你給我吃的是你的排泄物,恩,天地間難得的良藥?小月月,姐姐是不是得好好感謝你?」
姬月苦着一張臉,(欲玉)哭無淚。
他的排泄物真的是價值連城千金難求,雖然是排泄物,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吃到的好不……
風月閣,涼氣透人,花香芬芳。
輕歌為一號洗乾淨了(身shēn)體,放在(床chuáng)上,一兩天過去,也沒有任何醒來的跡象。
「他會不會死了?」
聞言,姬月忍住暴走的衝動,解釋道:「我在一號體內感受到了同類和妖域的氣息,不管他是獸是妖還是人,不可否認的是,他的(身shēn)體裏邊有着強大的血統,這次受到重創,要想徹底恢復,恐怕要花上一些時(日ri)。」
「好餓啊,想吃狐狸(肉rou)和蛇(肉rou)。」輕歌無力的趴在桌子上。
姬月黑着臉,七禽絳雷蛇(身shēn)體不斷輕顫,它害怕的望着笑容腹黑的輕歌,不由的腹誹,它這是跟了一個什麼樣的主人……
一連三(日ri),一號都沒有任何要醒的跡象。
而夜家,也格外平靜,不過輕歌知道,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正因為所有人都在等着看她笑話跌落地獄,才不來打鬧。
一旦退婚,她夜輕歌就真的是成了北月國一個特大的笑話。
轉眼間,就到了退婚的(日ri)子,輕歌將一號安置好後就朝夜家主堂走去,夜正熊正等着他。
一路上,不論是丫鬟還是旁系嫡系的小姐看見她,都是鄙夷一笑,陽光刺眼下,她臉上的那塊紫紅胎記尤為明顯,特別醜陋。
輕歌抬起手撫摸臉上的胎記。
誰都不會知道,那裏藏着一隻狡猾的狐狸。
路上,輕歌遇見在假山前踱着步子走來走去的林塵,林塵一回頭,便對上了輕歌的雙眼,有些驚慌失措,「三小姐。」
輕歌看了眼假山軒榭後的閣樓,那裏正是夜清清的住所,福至心靈,輕歌一眼便知林塵是想去找夜清清,卻又怕夜清清討厭自己。
輕歌似笑非笑,道:「林管家,你可見過這個。」
她微微側(身shēn),將右邊耳垂翻起,耳後有一顆小巧的紅痣;看着這顆紅痣,林塵好似被雷霆擊中,整個人都懵了。
林塵的反應輕歌早便料到了,她笑了笑,道:「我記得我小時候在廚房偷了兩個饅頭,回去的路上看見一個瘦得不成樣子的小男孩,我記得我當時猶豫了下,才將饅頭分了他一半。」
林塵臉色慘白,毫無血色,眼神渙散,像是被雷霆當頭一擊。
輕歌拍了拍林塵的肩膀,繞開假山,走向主堂。
林塵愣在原地,雙眼有些猩紅,這麼多年,他竟然被夜清清騙了!他一直以為當初給他饅頭的那個女孩是夜清清,他記得那女孩(身shēn)材消瘦,臉上髒兮兮的看不清容貌,她當時給他饅頭後還給他看了看耳後的紅痣,還笑着問他:「你看看,是不是跟太陽一樣。」
後來,他也問過夜清清關於右耳紅痣的事(情qing),夜清清隨意的敷衍他說是小時候隨便點的。
現在看起來,他的(情qing)深意重都像個笑話,他一直想報答的人,竟然被他害的(身shēn)敗名裂。
綠荷(身shēn)姿盈盈,看見林塵,皺了皺眉後大步走來,頤指氣使,「林管家,我都說了,我家小姐不想見你,你也不想想自己是什麼(身shēn)份,夜家的狗,哪能配上我們小姐?」
林塵雙眼猩紅,看向綠荷的眸光中充斥着冷意。
「奴才對管家無禮,按照夜家家規,是要剁去小指的。」林塵道:「晚上還請綠荷姑娘去刑法庫走一圈,對待綠荷姑娘,刑法庫的奴才們想來會非常溫柔。」
綠荷怔愣住,林塵(身shēn)為夜家的管家自然有自己的權利,只是她仗着他對夜清清得百依百順,自己也多了幾分理直氣壯,久而久之,就忘了自己是個奴才,對待林塵更是無禮。
刑法庫,在夜家,那可是奴才們的地獄。
想到死在刑法庫的那些友人,綠荷就咽了咽口水,害怕地(身shēn)體顫抖,她還來不及解釋自己的無禮,林塵就決然離去。
離開前,還道:「綠荷姑娘還是自己乖乖去吧,不然刑法庫的人親自上門,剁的就不只是一根手指那麼簡單了。」
「林管家,你難道就不怕小姐討厭你嗎?」綠荷大喊。
回應她的卻只有風聲蕭蕭……
……
輕歌到了主堂,主位上坐着秦嵐、夜正熊以及夜羽,秦嵐笑眯眯的望着她,道:「輕歌,今(日ri)面聖,可要好好說話,為我們夜家爭臉。」
爭臉?
輕歌冷笑,夜輕歌的名聲在外一落千丈,((盪dàng)dàng)婦、不知羞恥什麼的都冠在了她的頭上,這樣還怎麼為夜家爭臉?
夜羽哼了一聲,微微抬起下頜,充斥着英氣的眼非常不屑的望着輕歌,「等她為我們爭臉?還不如養條狗來得快。」
此話之意,夜輕歌連狗都不如!
輕歌眸光轉涼,涼如冰絲,眼底雷霆乍現,電光稍縱即逝。
「你這丫頭,怎麼說話的?」秦嵐搖頭,瞋了眼夜羽。
夜羽聳了聳肩,道:「娘,你若真想有人為夜家爭臉,不論是我還是妹妹都能做到,何必要一個廢物,還是個丑得讓人作嘔的廢物。」
夜羽忽然朝輕歌咧嘴笑了,牙齒森白,笑容(陰yin)森,她還記着那(日ri)練武場上的一簪之仇,她夜羽瀟瀟灑灑風風火火的過了十幾年,還從未有如此丟臉狼狽的時候,特別是讓她丟臉狼狽的還是讓她一直不齒的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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