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你我相識雖然只有短短三日,可是神交已久,你的才華學識,謀略智慧讓我折服,且你我兩家也算是世交,想必以你的智謀早已經看出我的用心,如今你可願輔佐我徐驍?」
徐宗文將酒壺和空盞回歸原位,不讓人看出破綻,他在等待郭裳的回答。
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是,郭裳馬上就同意了。
「郭裳,願奉將軍為主,此後盡力輔佐將軍,以成大業!」郭裳堅持要行禮,徐宗文怎也攔不住,只能由他去。
郭裳說他本不想來謝府赴宴,他已經寫好了辭呈,要辭去侍御史一職,要離開建康,可是聽說征北將軍入住謝府的消息他才決意赴宴,其實正是要見徐宗文一面。
從去年郯城之戰時,郭裳就已經暗暗關注徐宗文,沒想到徐宗文能在北伐中接連立下大功,這也更堅定了他要離開建康的心意。
徐宗文高興的滿飲了三杯,原來郭裳的投效早已經是冥冥之中註定。
郭裳與裴卿、郗儉不同,裴卿穩重守禮,郗儉輕佻無形,郭裳正好介於其中,穩重而不墨守成規,追逐自由卻不放蕩不羈,能夠約束己身,最主要的還與徐宗文志趣相投。
當徐宗文把自己的規劃都告訴了郭裳後,郭裳表示堅定的支持,眼下天下大亂,列國紛爭,接下來靜觀其變非常重要。
郭裳給徐宗文提出了兩條路,第一條在洛陽發展,以洛陽為中心,緩慢拓展,擴大地盤,等待二次北伐的機會,但是三年內要隱忍,因為國喪未除,倉皇出兵少不了朝中那些腐儒的詬病。
第二條路,離開洛陽,因為洛陽地處中原,乃四戰之地,鮮卑人、匈奴人、丁零人魚龍混雜,發展得到局限,可以選擇益州,或者青州兩地作為根據,積聚糧草,修築城防,徐圖發展。
太平樓畢竟人多口雜,徐宗文與郭裳簡單商議過後,決定趕回謝府,與郗儉共商大計。
離開雅間時,徐宗文將還未喝完的酒全部倒入自己的已經空了的水囊里,準備與郭裳匆匆趕回。
結了賬後,二人剛邁出太平樓的門檻,前方傳來一陣嘈雜之聲。
前方,人影憧憧,車馬堵塞,在一家名叫關雎的青樓門前,一個高大英武的男子腳下跪着一個濃妝歌姬,四周站滿了十幾個腰間掛着木劍的侍衛,徐宗文一眼認出,那必定是宮中的御前侍衛——班劍。
那男子好生眼熟,郭裳也認了出來,就是那日在建康城外肆意縱馬,差些傷到徐宗文二人的西昌侯荀充!
「娘希匹,又是這個紈絝子弟。」徐宗文忍不住了,看那歌姬哭得梨花帶雨模樣,周遭圍觀之人沒有一個人敢說一句公道話,徐宗文知道不管那歌姬是受了委屈還是訛詐,都是西昌侯荀充沒事找事在先,為了昨日歸來差點被撞那件事,徐宗文也要挺身而出,噁心噁心那位西昌侯荀充一次。
「將軍!」郭裳倒也沒有攔着徐宗文,他只是輕輕一笑,以為徐宗文是英雄救美,只能不情願的跟了上去。
「公子,不能這樣啊!那寶珠當真是奴家的,公子怎麼就這麼拿走呢?那是奴家的命啊!」
關雎樓前,西昌侯荀充一腳踹翻了那緊緊拽住他腿腳的歌姬,毫不留情準備離去。
人群中,眾人沒有一人敢指指點點,他們都知道被御前侍衛班劍保護的人至少也是有頭有臉的士族嫡房,甚至是皇親國戚,怎麼可能為了一個青樓歌姬去冒犯貴人呢?
「站住!」徐宗文從人群中擠了出來,徑直往西昌侯荀充龍行虎步的走來。
看到有人出頭,眾人將 目光都聚集在徐宗文的身上。
「可惜了,這是個有血性的漢子吶!」
「得罪了西昌侯的人可沒有好果子吃的,這才完了。」
「你說這人是西昌侯?」
「可不是嗎?你瞧那麼多班劍,而且西昌侯經常出城田獵,建康城行走的人基本上沒有不認識的。」
「這漢子豈不是雞蛋碰石頭,完了蛋了?」
「唉!年輕氣盛啊!可惜了,可惜了。」
圍觀的人群中,有人已經在為出頭的徐宗文默哀了,西昌侯的名號在建康城可是「聲名遠揚」的,誰要是惹了他,吃不了兜着走!
聽說年初,有個吳郡來的陸氏子弟就在這關雎樓和西昌侯爭搶頭牌,結果當天就被打斷了雙腿,就算那陸氏在吳郡是數一數二的一流士族,可在建康的地面上,跟潁川荀氏,跟駙馬府相比,那就是鄉下人進了城,啥都不是。
更何況,徐宗文一個裝扮普通,只是身子壯碩的普通人家,主動招惹了西昌侯那還不是自討苦吃?
一時間,搖頭嘆氣的人越來越多,都在為徐宗文不值,雖說那歌姬姿色容貌卻也上乘,可是為了這麼一個青樓女子,實在是不划算!
「公子,這顆寶珠真的是是奴家所有的身價」
「啪——」
那歌姬的話還沒有說完,西昌侯荀充已經一巴掌呼了上去,很快那歌姬潔白的面頰上幾道血痕就浮了起來,連起來就是一個完整的巴掌印,隨後用用腳壓了壓那歌姬的手。
歌姬吃疼,叫了起來:「啊——公子饒命啊!」
徐宗文摸了摸下巴,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徐宗文抬起腳快速的沖了過去,飛起一腳順腳就將西昌侯荀充踹倒在地。
西昌侯荀充摔了個狗吃屎,四周反應過慢的御前侍衛班劍在荀充的怒吼之下立刻朝徐宗文圍了上來,徐宗文嘴角上揚,雙手成拳,做出專業的格鬥姿勢。
而班劍們雖然在宮中久經訓練,卻從來沒有見過徐宗文這種特殊的對戰姿勢,一時間大多都楞在當場。
徐宗文暗自慶幸,這些所謂的御林軍也不過如此,反應太慢了。
趁此良機,徐宗文補了荀充一腳,隨後即可轉身對保護荀充的御前侍衛班劍們發動了主動進攻!
「咔嚓!」班劍們抽出腰間的木劍想要對抗徐宗文,而砍在徐宗文的身上卻應聲而斷!
「原來那劍是假的啊!」
「居然是木頭做的,木劍拿出來裝什麼啊?」
圍觀的人群中爆發出喝彩。
「你小子懂個屁?那叫禮劍,真正的御前侍衛僅靠這木劍就可以輕易殺人。」
「這麼厲害?」
「那這些人?」
「一看就是假的,只會裝腔作勢,狐假虎威罷了!」
圍觀群中,冷嘲熱諷不斷,被徐宗文擊敗的班劍們心中憤恨,個個扔下木劍,從靴子裏拔出準備好的匕首,朝着徐宗文圍攻而來!
郭裳表面鎮定,看着徐宗文被圍攻,其中心中焦急,畢竟是認定的主君,日後還有那麼長的路要一起走,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直到徐宗文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他才鬆開握死的掌心,緩了緩緊張的眼角。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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