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可有異議。」
帥帳內,呂布環視諸將巡視下,諸將齊齊拱手大喝道:「末將願尊將軍令。」
齊聲下看的呂佈滿意的輕輕一點頭,高高舉起手中的竹簡,「諸軍既無異議,那麼就由先生攜請罪書前往洛陽。」
說罷後根本不給文士拒絕的機會,呂布直接傲氣凜然的對着諸將大喝道:「整頓三軍!」
「諾!」
這一次諸將可謂是齊聲大喝,一個個更是憋足了勁。
若是朝廷不放過他們,他們可真就要拼命了,這也是為何呂布要下令三軍備戰的軍令。
接過竹簡的文士深深的望了眼這個曾經傲氣凜然的飛將,不知從何時開始竟然開始耍起了手段。
他去請罪?若董卓還是如一開始所說大家皆大歡喜,若董卓反悔,最先倒霉的也是他。
因為他曾經受丁原信任,算的上半個心腹。
排除異己?還是說,想到這裏的文士暗暗的搖頭,想這些還有什麼用,現如今他們所有人的命已經不在屬於自己了。
丁原在的話他們還有機會,並不是說丁原有多厲害,而是丁原和董卓都奉的是已故的大將軍何進的命。
丁原在他們便師出有名,丁原亡!并州軍若再攻打洛陽或者與董卓對抗,那麼就是不尊大漢朝廷。
洛陽!
雄偉的一座府邸,門匾上高掛着『董府』二字。
四面通風的大堂外,一個個身披鐵甲的西涼精銳屹立着,而屋內一名名將領整整齊齊的屹立在兩側。
諸將不屑的注視着那名來自并州的文士,此時臉色有些蒼白,面容上透着恐懼的神色,隱約瑟瑟發抖的跪着。
上位跪坐着正是如今威震朝堂百官的董卓。
滿臉的橫肉下,腮幫的黑須猶如鋼針般,炯炯有神的一雙如狼似虎的瞳孔望着手中的竹簡。
直至半晌後,董卓輕輕的放下了手中的竹簡,雙眸望向了那名瑟瑟發抖的文士後頓時眼眸深處閃過一絲不屑。
「丁原死了?被親侄兒所殺?」
此時董卓有些狐疑的喃喃自語,又仿佛在詢問一旁的眾人。
「現如今掌控并州軍的乃是呂布!」
最後一句話頓時令諸將齊齊一愣,緊接着紛紛露出了凝重忌憚的神色。
數日前與并州的一場交戰,雖然只不過是試探而已,可呂布的驍勇他們可謂是有目共睹的。
「呵呵~恭喜主公,賀喜主公啊,并州軍已群龍無首,是殺是剮全在主公一念之間。」
諸將中一名身穿淡青色文士服,嘴角留着八字鬍的中年文士笑呵呵的出列拱手說道。
董卓抬頭一看,是自己的心腹兼女婿李儒,不由瞄了一眼并州軍的來使,頓時臉上露出了豪邁的笑容。
「并州軍不足為慮,文優你覺的是留?還是?」
最後一個字雖然沒說有,但在死亡的恐懼下,并州軍的文士不由驚恐的抬起頭,急忙拱手求饒。
「董公,吾并州軍和董公皆乃奉大將軍令~」
「還請董公看在~看在~」
曾經在丁原賬下足智多謀的文士此時在死亡的恐懼下卻有些口齒不清,這一幕看的諸將更是露出了嘲諷的笑容。
「哈哈~」
董卓更是哈哈大笑,仿佛在發泄着數日前被并州軍攆着打的狼狽。
李儒眯着眼看了眼諸將後,心知差不多了,打擊下并州軍已經夠了,不由的小步走到了董卓身前小聲嘀咕。
「主公,并州軍不可小覷,滅之可惜,呂布之勇更是天下少有。」
一聽道呂布時,董卓少有的露出了肉痛的神色,不着痕跡的掃視了一眼諸將後卻是裝出一副懊惱的模樣,狠狠的一拍手掌。
「呂布之勇,就連老夫最珍愛的赤兔馬都。」
頓時兩側的將領紛紛露出了怒容,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那個熱血的武將能服輸。
而且其中更是有不少董卓收服提拔的洛陽軍將領,一個個聽到董卓將最心愛的赤兔良駒賜予呂布後更是引起了他們的不滿。
這一幕落入在李儒眼中卻卻暗暗的點頭,隨後歸列不在言語。
西涼軍、洛陽軍,再加上即將到來的并州軍,這一幕在粗獷豪邁的董卓眼中卻充滿了笑意。
天下精銳盡在吾手。
「給呂布傳令,明日午時洛陽城西二十里外夕陽亭。」
仿佛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般,董卓直接一甩衣袖直接決定了日後并州軍的命運,同時下方跪着的文士更是猶如螻蟻般不受重視。
隨着董卓的離去後諸將一個個陸陸續續的離開,微風吹動下,跪着的并州軍文士仿佛被人遺棄了般,臉色蒼白孤零零的。
「呵呵,日後你就在主公麾下效命吧。」
李儒笑呵呵猶如許久不見的好友般,緩緩上前拍着對方的肩膀說着。
這時的他反應過來後,不由露出了難看的笑容回應,心裏卻充滿了憋屈,呂布如此董卓還是如此啊。
眼下的局勢他現在也算是明悟過來,董卓這是先打壓一下并州軍,緊接着便是分化拉攏了。
而他便是第一個被分化之人,而且還是強制性的。
揉着發軟酸麻的小腿,文士晃晃悠悠的起身看着李儒,臉色蒼白下依舊扯出一個牽強的笑容。
「多謝。」
從現在起,他已經是董卓的人了。
并州軍大營。
「主公,不可啊!」
「就是,董卓獨召將軍一人恐有危險。」
「主公,董卓這廝恐怕要對咱們并州軍下手啊。」
當董卓軍中的一名傳令兵傳令後,頓時并州軍人人恐慌起來,呂布更是勃然大怒。
「董卓老賊,安敢戲耍吾!」
沒錯,現在情勢不同了,原本歷史的時空,呂布殺了丁原後便直接率領心腹將領先是鎮壓下并州軍的騷亂,然後直接率軍投靠。
沒辦法,當時的呂佈滿腔熱血的是董卓口中的騎都尉。
然而現在卻是不同,十五年的另一個人生再加上『三國』的猜疑下,呂布心中更多的是忌憚。
因此他先是收服三萬并州大軍,並未急於投奔董卓,因此造成了眼下的變化。
鎮壓和收服可是兩個概念。
帳內諸將爭吵成一團,張遼看到這一幕後也是皺着眉頭,最後出列拱手沉聲道:「主公。」
「夕陽亭,乃董卓領兵進軍洛陽時的大軍駐紮之地。」
「不可啊,這可是羊入虎穴啊。」
魏續聽到張遼的話後直接臉色驚慌的大喊一聲,好傢夥直接去人家的大軍老巢,這不是任人宰割不成。
而『羊入虎穴』四個字傳入呂布耳中卻,頓時色變驚怒下的他勃然大怒的狠狠一拍帥桌。
「閉嘴!」
一聲大喝,帳內諸將齊齊安靜下來,一個個都緊張的望着他們的將軍、主公。
哪怕曾經不滿呂布奪權的將領此時一個個都後怕的慶幸,幸好是呂布奪了兵權。
此時呂布雙眸圓睜憤怒的瞪着魏續,『羊入虎穴』四個字刺耳,更是引起了他心中的怒火。
丁原忌憚他!不給絲毫兵權!
按『三國』上部書籍中的內容,他依然還要在董卓賬下如此!
長久以來鬱郁久居人下憋屈,尤其是剛剛經歷了十五年的窩囊生涯後呂布的怒火頓時爆發了。
圓睜的怒眸環視諸將,憤怒下的呂布露出了冷笑,一副不屑目視諸將的冷笑。
其中不少心懷鬼胎的將領更是暗暗低頭不語,反正現在并州軍你是老大,董卓要殺要剮也是先找你呂布。
此時更是有不少人心中慶幸,幸好呂布奪了兵權。
「哼!夕陽亭?呵呵,龍潭虎穴吾呂布還沒怕過,區區西涼軍兵營縱有百萬之眾又如何。」
怒而發笑的呂布目視諸將直接狂妄孤傲目中無人的大喝道:「吾呂布視董卓百萬大軍如草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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