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卻是冷眼以對,目光冰冷的看着寧妃,看得寧妃眼眶紅了,委屈的再次行禮:「皇上,臣妾哪裏做的不對,還請皇上明言,臣妾一定會改。」
「征遠侯府的寧氏,你知道的吧?」皇上冷冷的問道。
「妾身……知道,是妾身同族的姐妹。」寧妃還不知道宮外發生的事情,心裏突突的跳了一下,並不是太慌亂,比起自己,飄雪才是寧氏的親生女兒。
「寧氏心思惡毒,為了一己之私,害怕征遠侯夫人安氏和她女兒。」皇上冷冷的道。
寧妃一愣,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皇上,您說寧氏害人了?」
「你不知道?」皇上反問。
寧妃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皇上,妾身不知道,妾身久處深宮,外面的一些事情幾乎都不知情,寧氏和妾身也不過是同族的姐妹,若不是寧氏照顧過臣妾生母,臣妾恐怕連她是誰都不清楚。」
「寧氏夥同其女害死征遠侯妻女的事情已經大白於天大下,讓你母親也好自為之,一個小小的寧氏女,居然敢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若不是說後面有人,她敢這麼做?」皇上冷聲斥道。
寧妃瑟瑟發抖,哀聲道:「皇上,妾身母親不敢,妾身母親必然什麼也不知道的,妾身……」
寧妃還想解釋,卻見皇上揮了揮手:「你不必說了,讓你母親別參合進去就行,若此事和你母親有關係,朕也保不住。」
說完煩燥的起身,轉身就往外走。
偏殿裏,聽說皇上來了,飄雪激動不已,忙讓人打扮妥當,才想出來卻被告之皇上已經離開,一時間愕然坐下。
皇上怎麼會不過來看看自己?
「有……其他人過來嗎?」平時哪怕不來看自己,也會派了內侍過來。
「主子,什麼人也沒有,寧妃娘娘身邊的嬤嬤還呵斥了奴婢,讓奴婢不要有事沒事的過去打聽皇上的事情,皇上的事情也不是奴婢該打聽的。」杏雨委屈的道,臉上還紅了一塊,一看就是被打了巴掌。
飄雪氣的發抖,用力的咬了咬牙:「寧妃欺人太甚。」
寧妃老了,還真的以為皇上會一直對她好,當初一心一意的把自己弄進宮,不就是怕她自己人老色衰後不得寵,現在居然這麼對自己!
「主子,現在……現在怎麼辦?」杏雨捂着臉道。
「等着,我就不信她能一直不讓皇上過來。」飄雪冷聲道,目光穿透窗戶落在外面的一角天空上。
既然進了宮,外面的一切暫時都和她沒關係,她現在就是飄雪,就是一個才得寵的小主子,至於以後,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她就不信鬥不過寧妃,憑自己的容色,皇上也是極喜歡的,她能感受到。
只不過寧妃一直借着她帶自己進宮,壓着自己一頭,不讓自己過多的接觸皇上,她可以等的,必竟她年紀輕……
飄雪還在一心一意的爭寵,卻不知道寧妃這時候已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根本無心和她爭寵,在宮殿裏轉了幾圈後,才氣喘吁吁的坐了下來,拿起茶杯一下子喝下去半杯,這才問自己的心腹:「嬤嬤,現在怎麼辦?」
「娘娘,征遠侯府的事情跟您沒有關係。」心腹嬤嬤低聲道,「不管他們鬧什麼,這些事情都跟您沒關係,您只是宮裏的娘娘,和寧氏不過是同一個姓罷了,之前就算您賞識她,也是因為娘娘的生母的恩惠罷了。」
「可是寧氏處……會不會胡說什麼?」寧妃越想越不安,比才聽到這個消息時更不安,若寧氏一定要把她咬出來,那就是殺身大禍。
「娘娘,您以前只是稍稍幫了寧氏一下,真論起來真不算什麼,不過寧氏卻是不能留的。」嬤嬤壓低聲音道,伸手在脖子處重重一抹。
「死……了?」寧妃一驚。
「對,死了!寧氏一死,以往的事情就更跟您沒有關係了。」嬤嬤道。
這個提議讓寧妃很心動,想了想後一咬牙,她往日就算有事,也是和寧氏單獨說的,寧氏一死,誰也不知道自己和寧氏私下裏的交往。
「去,請……人過來,就說我身體不適,想求一張平安符。」寧妃壓低了聲音道。
心腹嬤嬤會意,轉身離去。
比起宮裏的其他妃子,寧妃和皇上身邊的幾個內侍和供奉的真人關係更好,皇上信奉道教真人,寧妃自然也是,而宮裏的大多數宮妃是隨了太后娘娘的意思,都信佛,都喜歡到宮裏的佛殿去念經禮拜。
寧妃信道,求一份平安符,自然也得求到秦真人面前。
至於宮外,寧妃也派了身邊的嬤嬤出去,一邊打聽征遠侯府發生的事情,一邊警告自己的母親,切不可攪和進征遠侯府的事情,一定要撇清關係,誰上門都沒有用……
征遠侯府出了大事,分到外面的虞仲陽和虞舒興一起被抓了起來,而後又是寧氏,最後發現庵堂處的那一位虞大姑娘,早就不見了,聽說當初送過來後就不見了的,之後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好好的送到庵堂里的人居然不見了?
這事不說是駭人聽聞,但至少讓人覺不敢相信,衙門送過去的人,怎麼就會不見了,問庵堂的女尼,也說不清楚,只說人來了,又走了,然後就不見了,自此就只剩下寧氏一人,庵堂里發現人不見了,也找過,但就是沒找到。
甚至有女尼說,可能掉到庵堂後面的河裏淹死了,這下庵堂里的人就更不敢多說了。
「姑娘,虞蘭雪當時沒出宮,這件事情沒人查得到的嗎?」明月拿着一碗藥進來,放在邊上,這藥並不是給虞兮嬌吃的,但每天都人熬進來,自打征遠侯府出了事之後,虞兮嬌的身體倒是好了起來,也能開始喝藥吃飯了。
「就算是查到了,也不會說,必竟那是留在宮裏。」虞兮嬌勾了勾唇角,眉眼間少了幾分鬱氣。
「姑娘,征遠侯之死居然也和他們二房有關係,還有徵遠侯夫人和蘭萱縣君,這些人居然如此惡毒。」明月道,被挖出來的「血書」,字字血淚,明月當時也是在的,看的很真切,她是跟着齊王府的侍衛一起過去的。
「不知道有沒有關係。」虞兮嬌搖了搖頭。
「既然蘭萱縣君是這麼說的,怎麼會沒關係!」明月道,對於這位自焚也不願意讓寧氏母女得逞的蘭萱縣君,很是敬佩,世家千金往往都很柔弱,出了這種事又有幾個人能做到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
「這事蘭萱縣君也未必知道。」虞兮嬌搖了搖頭,此事又豈會簡單,才鬧的這一出不過是撕下了二房的皮,但他們背後的人呢?
「姑娘,能動征遠侯,奴婢覺得背後之人不但不簡單,說不定還跟宮裏有關係。」明月的聲音不自覺的壓低了幾分。
「你這麼覺得的?」虞兮嬌嫣然一笑。
「不只是奴婢,奴婢覺得許多人都會這麼覺得的,今天奴婢遇到的人,不管是不是我們府里的,幾乎都覺得這事蹊蹺,背後應當還有人,不知道是虞太夫人的背後有人,還是虞仲陽的背後有人。」
明月想了想,一臉正色的道。
大家雖然不敢明說,但偶爾提到的意思都有這麼一個,實在是太巧了,安國公府才出事,征遠侯夫人和虞蘭萱就被關起來,而後的一切,如果不是安國公府不能脫罪,征遠侯夫人和虞蘭萱怎麼可能到這種地步。
太巧了,巧的讓人難以相信。
而安國公府同樣是一個未解之秘,一國的公府,一個月就結了案,草率的仿佛是假的,一個月定了罪,滿門抄斬,而後出嫁的女兒和外孫女就出了事情,這事原本已經掩在眾多的流言後面,現在再一次翻了出來,卻讓人覺得更可疑。
安國公府的事情很明白,是皇上下的旨……
「既然這麼多人覺得,那可能也是真的罷,不過是不是真的,有些話是不能說的。」虞兮嬌容色淡冷了下來。
外祖父一家當然突然出事,而且這事和自己的前生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這事跟褚子寒有關係,而褚子寒的背後又是誰?
現如今褚子寒人影不見,虞兮嬌不會相信褚子寒已經出事,以褚子寒的心性又豈會真的自尋短見。
那麼,褚子寒人呢?
「姑娘,奴婢明白,奴婢會謹慎的,絕不多言。」明月向來謹慎,也更明白此時虞兮嬌的意思,應了下來,想了想後,忽然又道,「姑娘,寧氏和虞太夫人會不會招出一些線索?」
既然有人,必然背後有線索。
明月就不信寧氏和虞太夫人能咬緊牙關,什麼也不說。
「寧氏……會死。」虞兮嬌看了看明月,唇角微微勾起,笑容涼薄,寧氏一心想害死自己和娘親,不知道這一日落在她身上,會如何?
「會……會殺了寧氏?」明月一驚,但隨既醒悟過來,急問道,「要不要……偷偷留下她的性命?」
「不用!她死的其所。」虞兮嬌搖了搖頭,寧氏需要死,寧氏死了身後之人才會放心,而她現在還沒有能和寧氏身後的寧妃對上的力量,況且寧氏身後未必就沒有人了。
「你一會就去給齊王世子送謝禮,父親準備的謝禮。」虞兮嬌伸手指了指窗邊桌前的一份禮,眼底閃過一絲幽深。
這也是自己送給封煜的一份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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