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穹都市的超能力者超能力者與無常法使第十八章神京燈會嚴契聞言冷笑:「有什麼好高興的儘是些替朝廷說屁話的破爛東西。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劉忠武趕緊打圓場:「又開始了又開始了。這不就必要的形式嘛,官方那麼一說你也就那麼一聽……」
「睜着眼說瞎話,看個花燈還要見這些噁心人的東西。周圍什麼氣氛看不清嗎」嚴契大罵,「秘密戰爭打了快十年了,這幫混賬一點不知道收斂。不知道多少人嘗到了戰爭的甜頭,巴不得一直這麼打下去!」
「唔……可戰爭不是想停就能停的。」秦暝說,「合眾想擴張版圖,王國想恢復榮光,零島想藉機上位。其他國家都想打,陛下一個人說話也不算數。」
公孫策僵硬地停下動作,震驚得好似初次見到冰塊的蟬。
「我的天,秦暝在思考……傻子在指點天下!」
小秦芊柏氣得使勁拍他腿:「暝叔本就是聰明人!比你聰明!」
「不可能,絕不可能!」公孫策怪叫,「大小姐你偏心自家叔叔,就看不見公孫叔叔的好了!」
「你有什麼好的,成天胡言亂語,就知胡鬧。」秦芊柏賭氣。
劉忠武無視了一大一小的鬥嘴:「秦暝說得不錯,陛下的話語權固然大,可世界大局也絕非是一人一國能夠主導,戰爭機械一旦發動起來,又有誰能將它停下呢秘密戰爭沒演變成世界大戰已是萬幸,想要徹底結束……難啊。」
「老子可以!」嚴契冷笑,「管他媽的什麼帝王心術局勢均衡,我一人就夠平定天下。等我日後出仕當了大官之後,先一件事便要平定全球亂局,再其次就是將這朝堂好好整治……」
公孫策將耳朵一堵,怪聲怪氣地說:「又開始了嘿!窮酸畫家又開始做白日夢了!這大過節的滿嘴不離家國大事也不知道是誰不會看氣氛。有沒有人想吃元宵的」
「我去我去。」秦芊柏雀躍地舉手。
「我要吃一份炸的。」秦暝說。
三人說走就走,將熱衷指點江山的三人落在遠處。嚴契嫌棄地撇手:「滿腦吃喝!豎子不與為謀!」
「滿腦子吃喝也比白日夢強不是」劉忠武笑,「你也別想得太美,能不能當大官那得看上頭人的意見。你嚴契神通廣大不假,待人接物的本事卻離我和公孫策遠了去了。到時候進了官場摸爬滾打,指不定我升得要比你快呢。」
「愚!」嚴契冷笑連連,「你這死胖子就是讀書讀傻了。將希望寄托在『上頭人』的臉色上,你就一輩子當不了大人物!」
劉忠武一下子怔住了,站在原地半天都未說話。路旁的彩燈交替變換,點點光輝灑在他的臉上,忽明忽暗得像燈下的影。
司徒弈在他面前揮手:「忠武在否」
「啊!」
劉忠武背上出了一層薄汗,心裏有些發冷。他如夢初醒般抬頭,發覺自己被嚴契拋下很遠了,趕忙拽着一旁的司徒弈擠進擁擠的人潮。一個腳步虛浮的學生被撞了一下,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在賠笑聲中發出刺耳的咳嗽。
吃元宵的館子神京到處都有,秦大少爺和秦大小姐去得自然要是最好的一處。不單作元宵的手藝好,賞燈的地段更要好。
蒼興樓便是這樣一處很好的去處,立在東武區的老樓已有百五十年的歷史,進門口一排名人用餐的合照。秦大少爺和樓里廚子關係也好,不用預約就能坐在最頂上的好座,沐着晚風吃着元宵,賞城中的花燈。
「大少爺就是大少爺嘿,懂得享受。」公孫策美滋滋地吃着芝麻餡湯圓,「你那三個叔叔不過來可吃虧咯」
「給他們打包一份就是了。」秦芊柏說。
「虧你還想着那幾個便宜叔叔,大小姐是個體貼人。」公孫策壞笑,「但講真的我沒想到你倆今晚會過來,過節日不和秦老爺子一塊嗎」
秦芊柏不搭話,轉眼去瞧秦暝。秦暝端着一盤炸得金黃的元宵,倚着紅漆的大柱,正一個個溫吞地吃着。
「唔……」秦暝吞下一個湯圓,「過節時家中太吵鬧,每每總是些無趣的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還沒有聽嚴契忠武吵架有趣。」
公孫策略感驚奇:「秦老爺子還管的了你他那性格也不在乎你踢館吧」
「倒不是踢館的事情。前些時日我與長輩們說,想要尋個時機和大家一起去國外玩玩。可我才開了個話頭,許多人的話就一股腦湧來了。說是不可以離開神京城,縱是出去也要快些回來,要是去了國外,那是很沒有責任的。」秦暝說,「我想不到有什麼反駁的好話,便趕緊躲出來,省得再聽再說。」
「你都全家第一了你怕什麼嘮叨。」公孫策說。
「我比爺爺們厲害,就能不聽爺爺們的話嗎」秦暝反問。
「你當然……」公孫策說到一半停住了,想起自家嘮嘮叨叨的老媽與逮着他教訓的父親,想起在爹媽面前狼狽至極的自己。
他的聲調降了下來,轉而苦笑:「是啊,有些話再厲害也要聽的。」
「我想不到反駁的好點子,又不好直接違抗,還不如帶小芊出來玩好。」秦暝說,「我想道理是連家中的孩童都懂的,生在了富貴的家中,就要擔起生來就有的責任。可我近期想着想着,也覺得這安排說不出的奇怪。」
「這有什麼奇怪的呢」秦芊柏困惑,「暝叔以後會當武官或者將軍,我以後也會這樣走。我們世世代代都是這般過呀。」
「唔……」秦暝呆呆地望着彩燈,「小芊,如果你日後改了主意,想當個廚子呢」
「我不會的,我要當天下第一。」秦芊柏自信滿滿。
秦暝笑笑:「如果。」
小姑娘也呆呆地瞧着彩燈,過了一會,才猶猶豫豫地說:「應當……還是做將軍吧大家也該想讓我做將軍的。」
「你也為難了,所以我覺得不太對。」秦暝說,「有一些人好似生來就要背着一些東西,朝着早已定好的方向去走。可人的出路原本是應有許多的,人生不該有很多『一定』。就像你可以做將軍,也可以做廚子,可以去唱戲,可以去算命。可對於一部分人而言,未來和過去一樣變成唯一了,那不也很沒有道理嗎」
秦芊柏也跟着苦思冥想起來,也和秦暝一樣琢磨不出道理。於是叔侄倆一併捧着湯圓立在風中,像一大一小兩塊木頭,呆若木雞。
公孫策沉默地吃着湯圓,他想到了秦暝的世界,演算無限可能性的非天淨土。3年後的秦暝該是「想開了」,而他得到的結論果真也與師長們的期望不同……可在人生道路的抉擇上,又有什麼能說是對錯呢
他自認說不出個道理,因為他想像不出當將軍的秦暝該是什麼樣。縱使對這遊手好閒的「前輩」怨言頗多,也無人有權干涉他對自己人生的抉擇。公孫策索性不做評價,打着哈哈想去緩和氣氛,忽然將目光向下一轉。
人群中閃過一個穿機車服的男孩,小小的背影中隱約透着一股子急切。
「殿下怎得這般匆忙呢」秦芊柏問。
「太子殿下可不像是沉不住氣的主兒……」公孫策將一縷念動力分出跟上,「先別聲張,看看他遇見了什麼事兒。」
「可我還沒吃完。」秦暝說。
公孫策摸出一個老式的大哥大手機:「不急,看路線規劃殿下是從燈謎的園子裏過來的,正好有人在那溜達。」
「……你確認你跟着呢是吧行,好嘞,我馬上起一卦。」
劉忠武扣了電話,轉頭解釋道:「等我算算殿下行蹤,看卦象他該是從東北方向出發……」
嚴契深深嘆了口氣:「你他媽不會看監控是嗎」
「……」劉忠武梗起脖子,爭辯道,「監控不准!」緊接着便是一通「人多眼雜」「科技落後」等等的話,惹得司徒弈竊笑連連。
神京燈會的燈謎設在北山公園裏,一棵棵老樹的枝條上繫着通紅的燈籠,燈籠下方又由紅紙寫着簡易的燈謎,被光映着格外喜慶。今年的燈謎舉辦方玩了點新花樣,用繫着黃燈的竹子在公園中圈出了不同的「路」,遊客任意尋個入口走進,一路將所見燈謎悉數猜出,就能在出口處拼出一道對聯來。
這新花樣滿受市民歡迎,放眼望去,樹蔭下竹影間滿是猜謎玩樂的遊客,氣氛空前高漲。劉忠武引着兩人來到東北方向的一條路口,當頭第一個燈謎為:「雲破月來花弄影。」
嚴契撇了一眼:「能。」
「誰問你了誰問你了。」劉忠武四處打量着,「下一盞燈是在那邊的枯樹下的燈籠……」
司徒弈配合地走去,抑揚頓挫地念道:「撮土為墳」
「文。」
「再然後是西北邊左數第二盞燈,還是能。然後東邊第三盞燈……」劉忠武眯眼一瞧,「白首相逢征戰後……這是個『武』字。能文能武。」
解燈謎對這幫太學生來說連個題都不算,三人隨意溜達了一圈就將字眼悉數補全,拼成一副對聯:
能文能武,能屈能伸,下可謀一地興旺,上可擔家國棟樑。
劉忠武看了一樂:「多喜慶,專給咱們寫得這是。」
「對聯喜,學子愁。此番如意吉祥話,何使太子急匆忙」司徒弈問。
「這……」劉忠武說不上來。他也覺得這構不成太子焦躁的理由,赤子敬再厭學也不會見不得人好。
嚴契伸手打去,讓最後的燈籠轉了一圈,劉忠武定睛一瞧,發現背面的紅紙上還有另一串白色的字。只是這字寫得極小,非要在特定的角度下,才能將其看得清楚。
「山嶽隱約入空中。」劉忠武嘟囔,「這是個『兵』字……反面還有一串」
「看了就知道了!」嚴契忽然顯得很不耐煩,他隨意打了個手勢,一路以來的所有燈謎全部飛起,一張張飄在三人面前。劉忠武一面暗嘆友人性急,一面也好奇地拼着字。明面上的對聯是說莘莘學子,暗地裏的真聯又是會指誰呢
這想法出現的時候,他那聰明的大腦已將謎題解出了。新的字謎果真也拼成了相似的句子:
大奸似忠,大偽似真,名求和實引戰禍,號昇平暗助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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