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完替換,寫完替換,寫完替換,寫完替換,寫完替換,
「我那幾個侄兒都是讀書的料子。讀字閣 www.duzige.com要讓他們沒有後顧之憂,專心學問。更何況銀子跟岑家的將來相比委實不值一提。只要他們能出人頭地,光耀門楣,我死也無憾。」提及子侄,岑祿的目光溫和許多,「你喬裝改扮成莊戶漢。別讓東廠的狗近了身。」
這幾年都是榮華替岑祿跑腿,早就熟門熟路。榮華見他不聽勸,只得點點頭應了聲是。
……
做了回「惡奴」的翠巧渾身是勁,上到車上給裴錦瑤捏腿捶背,狗腿的要命。「姑娘,這次咱們可算是把尹家得罪狠了。」不但不害怕,還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這事還沒完呢。」裴錦瑤四仰八叉倚在大引枕上,忖量片刻,道:「待會兒回去先跟祖母和阿娘說一聲。尹京挨了打,尹家肯定得來鬧。」
翠巧訝異,「他們還有臉鬧?」
「怎麼沒有?大姐不是還想讓何博士教我作詩麼。我看她就是居心不良。」
半夏半秋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車子拐進巷口,有人在外頭吆喝,「炸肉叻,噴噴香的炸肉……」
翠巧撩起車簾,驚喜不已,「姑娘,是那個在福堂村賣炸肉的小哥。」
是麼?!裴錦瑤向外瞄了一眼,意興闌珊的頜首道:「可惜今兒沒心情吃。」
小密探眼睜睜的看着裴府的馬車從他面前駛過,失望的嘆口氣。這麼好吃的炸肉都能視而不見,心都碎八瓣兒了!餘光往旁邊一瞟,誒?那人怎麼鬼鬼祟祟的?定睛細瞧,咦?像是康王世子的長隨石竹!他跟着裴三姑娘的馬車做什麼?小密探若有所思的撓撓下巴。
石竹跟着馬車進了巷子,冷不丁瞅見路邊的炸肉攤子,想了想坐下來,高聲嚷道:「來份炸肉。」
沒人答話。
「來份炸肉!」石竹挑眉看向炸肉的小販,長得倒是挺機靈,可惜是個耳背的。
小密探這才回神,忙堆起笑臉,「好叻!爺您稍等。」說着話,熟練的勾旺爐火,「您也是住這附近的吧?瞧您有些眼生,不過不打緊,一回生二回熟嘛。」
石竹抿着嘴笑,眼角餘光瞄見那輛馬車在朱漆大門前停下,門上匾額寫着裴府。
裴府,應該是京兆府少尹裴庭文府上吧。他娶的是明匡的表妹尹氏。
尹京是尹氏的侄兒。
那個小姑娘應該不是裴少尹的女兒,否則也不會對尹京大打出手。莫不是裴少尹的侄女?他們家人口雖然簡單,關係倒挺複雜。石竹有點拿捏不准。思量間,粉糰子一樣的「小公子」從車上下來。
「嘿!好俊俏的小公子。」石竹眼風瞟向小密探,「也不知是誰家兒郎,當真好樣貌!」
原來他不認識裴三姑娘。既然不認識,那幹嘛跟着人家?小密探順着石竹的視線看去,也跟着贊一句,「實在是漂亮!那是裴少尹府上的公子吧。」
說罷,小密探往鍋里放炸肉,「富貴人家的孩子精氣神兒就兩樣。」
石竹悶悶的嗯了聲。
這炸肉的小子真傻假傻?他整天在這呆着,看人家出來進去的還能不知哪個是哪個?
「小的我剛到這處擺攤。您要是吃着還成,一定多來呀。」小密探兩眼彎成月牙,沒心沒肺的笑開了花。
一句話解了石竹的疑惑,他點點頭,「那是自然。」
……
「岑立的案子牽扯出舊案……」任東陽眉頭擰成川字,「可就算是另有內情,岑立已經死了。再說都是弘光末年的事了,還能重審不成?」
「當然不能。」沈惟庸剪下半片金桔葉捻成條在桌上寫了個「繆」字,「岑立跟這位的關係太深。要是真翻了案,只怕會讓人不大痛快。」
會讓今上不大痛快吧。任東陽腹誹。
「這時候把霍乃菁的案子重新提出來,許是那邊的意思。」沈惟庸揚起下巴,拿花剪指了指東華門方向。
岑祿是岑立的庶子。
岑立死後,岑家一團亂,岑祿不知怎的被除了族。他沒有安身立命的本事,被逼無奈之下淨身入宮做奴婢。岑祿也是天生吃這碗飯的,幾年光景,就混到了儀風帝眼皮子底下侍候筆墨。又過幾年,儀風帝居然命他挑大樑建西廠。
「明督主不想眼睜睜看着岑祿做大,就拋出這事讓陛下覺得岑祿與那位的關係不一般?」任東陽從小屜子裏取出一瓮糖水青梅舀出幾顆放在碗裏,「陛下若是疑心岑祿又怎麼會把西廠交給他?」
門外響起腳步聲。
沈惟庸不語,繼續修剪枝杈。
史子明腆着肚子顛顛兒進來,「喲,糖水青梅呀!」
任東陽笑着點點頭,遞給他一支小銀叉。
「那四句讖語非得生搬硬套的往岑立身上扯,也不知是誰要給岑立伸冤。」史子明叉一枚青梅送入口中,饜足的眯了眯眼,「沈閣老,您說呢?」
背對着他們的沈惟庸淡淡的唔了聲,「且看吧。」
伸冤還是補刀都不一定呢。
……
翌日,裴錦瑤早早的來給裴老夫人請安。昨兒她把尹京意欲不軌的事一說,可把韋氏等人氣的不輕。裴庭武當晚就去找裴庭文,兩人直說到夜深。
因尹氏懷有身孕,裴老夫人讓魏嬤嬤前去敲打一番,讓她陪着裴錦珠一起抄經。
裴錦瑤一來,裴老夫人就把她攏在身畔,又命連翹拿來一堆點心哄着她吃,「昨兒嚇壞了吧?」
裴錦瑤非常誠實的搖搖頭,「不怕。要怕也是尹京怕。」
裴老夫人和韋氏相視而笑。
「那定驚茶也沒喝?」裴老夫人又問。
「喝了。晚上起夜了。」
裴老夫人哈哈大笑,摟着她不撒手。
說笑的當兒,魏嬤嬤來報,「老夫人,尹二奶奶帶着尹家少爺來給您問安了。」
這個時辰上門問安還是問罪?!
裴老夫人面沉似水,「叫他們進來。」轉而對裴錦瑤使個眼色,讓她避到屏風後頭。
等不多時,尹二奶奶雷氏和尹京一前一後走了進來,見過禮後,尹二奶奶端着茶盞,掐着嗓兒說道:「老夫人,你們三姑娘的火氣也太大了。京兒好聲好氣跟她說句話,她就讓那賤婢卸了京兒的胳臂。這事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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