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多鐘後,寒師父把顧錦里送到湖雲觀的大門口。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施主,你下回來記得再給我帶點吃的啊。你家的吃食可香了,我上個月做夢的時候還夢見你帶了一騾車的豆餅來,全是送給我的,我就坐在騾車裏吃,吃得可飽了。」寒師父也不怕丟臉,跟顧錦里着她有多愛吃豆渣餅。
顧錦里笑道:「好,下次來,我給你拉一騾車豆餅來,讓你一次吃個夠。」
寒師父聞言笑眯了眼,對顧錦里道:「施主,那我可就等着你啦,你話要算話啊。」
「當然算話,你就放心吧。」顧錦里看着寒師父,心裏思量着,寒師父在湖雲觀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為何觀主在跟她話的時候,沒有讓寒師父離開?
不過,既然觀主信得過寒師父,那她定是個可靠的,自己不用太過擔心。
王勇夫跟顧錦安早就在門口等着了,見寒師父關門進去後,立刻迎上來道:「魚,東西都送到了?」
顧錦里點頭:「嗯,咱們回家吧。」
她把韁繩遞給王勇夫,讓王勇夫牽着騾子走在前面,她跟顧錦安則是走在後面。
王勇夫是個聰明的,知道他們兄妹有話要,沒有等他們,自己走自己的,跟他們兄妹隔了十幾米的距離。
山道無人,顧錦安低聲問道:「胡觀主跟魯家是什麼關係?」
顧錦里道:「湖雲觀應該是魯家留給自家隱世的地方之一,湖雲觀的歷代觀主,應該是魯家的下人。」
她把自己給胡觀主行禮,胡觀主避開的事情告訴顧錦安。
只有做下饒,才不敢受主饒禮。
顧錦安聽得皺眉,並沒有因為他們的猜測得到證實而高興:「這事兒太燙手,咱們兩人知道就成,先別告訴娘。」
要是大楚不倒,他們就得瞞一輩子。
顧錦里點頭:「嗯,這事兒我們倆知道就足夠了。」
崔氏膽子,而她也不記得什麼魯家跟湖雲觀,唯一記得的只是當年那個帶着她流濫嬤嬤。
可那個嬤嬤已經死了,在魯家沒能光明正大的站出來之前,還是別讓崔氏知道這事兒的好。
顧錦里又細細的把觀里發生的事兒,觀主給她的話,一字不漏的告訴顧錦安。
顧錦安聽完,總算是放心不少:「當今正忙着剷除開國功臣,短時間內,不可能去搜查前朝的世家豪族。」
而大楚的第一任皇帝也下過旨意,只要前朝的世家豪族臣服於大楚,大楚皇族絕對不會清繳他們。
只是世家豪族害怕繼任的皇帝會覬覦他們手裏的東西,紛紛隱世不出。
至於他們隱在哪裏?
聽尚秀才過,有在大楚的、有在海外的、有在大戎那邊的,反正大楚皇族想要找他們,滅了這些世家豪族,拿了他們的東西充國庫,很難。
顧錦里想到當今的大楚皇帝,忍不住道:「雖躲起來過日子不好,可既然輸了,躲上個幾十年,乃至上百年很有必要,畢竟誰也不知道,繼任之人會不會發瘋,血洗一回。」
「如今這位,連開國功臣都能殺,還有什麼事情是做不出來的?」
來大楚如今的這位皇帝也是命好,誅殺功臣,鬧得整個西北邊軍沸反盈,到最後,還有開國功臣願意領軍平叛,替他再次收服西北邊軍。
如今平叛的大軍雖然還沒有班師回朝,可大楚算是再次安穩下來了。
不過,以這位大楚皇帝能作的程度,顧錦里覺得,在她有生之年,大楚定會再亂一次。
她一穿越就遇上逃荒,吃夠了亂世的苦,想着這位大楚皇帝這般不靠譜,她還是要趕緊賺錢,買地買人,建塢堡,再訓練出一支能打的護院來保命的好。
大楚不允許養私兵,卻能養護院,且對護院的數量不受限制,只要你有錢有糧,想要養多少都成。
這對於那些想鬧事的人來,是大的好處。
只是,顧錦里不明白,這樣大的一個弊端擺在這裏,為何大楚皇帝沒有下令,限制富戶養護院的數量?
要是不限制,以後就等着吧,一夜之間,就能讓大楚遍地開花。
顧錦里不知道,大楚的第一任皇帝因着取消私兵制度,還鬧過一場很大的事兒,將將建立的大楚差點就沒了。
而鬧事兒的,有很大一部分是跟着大楚皇帝打江山的武將。
那些武將認為,大楚第一任皇帝取消私兵制,是要奪走他們手裏的兵,好剷除他們,因此鬧了起來。
大楚的第一任皇帝怕了,雖然強硬的取消私兵制,但允許養護院,且不限制數量,那些鬧事的武將才安分下來,不再鬧。
大楚的第一任皇帝也一直記着要消減各地護院數量的事,只是他還沒有開始做,自己就死了。
臨死前倒是留下遺命,交代自己的子孫等到大楚江山穩固之時,要消減各地的護院人數,以免大楚江山再像前朝那樣,世家豪族擁兵自重,前朝皇族是誰也惹不起,你敢惹,成千上萬的私兵就集結起來跟你打。
只是大楚的第一任皇帝把事情安排得好好的,怎知他的兒子不頂用,看好的孫子第一個想要消減的不是大楚各地的護院人數,而是把刀子砍向了最忠於大楚皇族的幾家開工功臣。
又因着碰上旱災,這才鬧出這場大變故。
顧錦里跟顧錦安在山道上聲的着話,還沒出山就把事情給完了。
未時初刻,他們來到山腳的大松村,拿了寄放的騾車,把車套好後,讓王勇夫駕車,一行三人回了家。
一個多時辰後,他們剛到家,三奶奶就對顧錦里道:「魚,壺口鎮的薛老,就是跟孫里長家有仇的那個薛明宇,他讓家裏的下人給你送了一封信來,你娘給你放屋裏了,你自己去看吧。」
「誒,知道了三奶奶。」顧錦里應着,先去廚房打水洗手洗臉,讓身上涼爽一些後,又灌下一碗溫水,這才回了自己跟顧錦繡的屋子,拿起放在桌上的信,看了起來。
看完之後,她臉色一沉……薛老來信的是陸老爺子的事兒,信上竟然,陸老爺子可能是逃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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