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過去,沒有動靜。
兩刻鐘過去,仍沒動靜。
半個時辰,一個時辰,兩個時辰,直到三個時辰過去,還是沒動靜。
李澄空睜開眼睛。
「李長老,」楊秋暉搖頭道:「怕是教主閉關,無暇分心吶。」
李澄空百會穴衝出一道碧光,粗如拇指,直貫雲霄。
好像一根碧玉棒直直捅進天穹,要把天空捅破一個窟窿。
靈秀青年渾身一震。
他感覺到了一股凌雲氣勢,一股豪情自胸中涌動,恨不得仰天長嘯。
李澄空抬頭看看天空,失望的搖搖頭。
「只有這一種方式?」李澄空道。
楊秋暉點點頭。
李澄空道:「總應該有一種預案,萬一教主遇險,如何跟四**王求援?」
楊秋暉傲然微笑:「歷代以來,還沒有教主向四**王求援的例子。」
李澄空皺眉。
不管多強的武功,總有沉沙折戟的時候,都需要留一條後路吧?
只准法王跟教主求援,不准教主跟法王求援?
其實這種光訊還不如自己的青蓮管用,通過青蓮感應另一朵青蓮,能感應得更遙遠更清晰。
「怎樣進妙境?」李澄空道:「我想進妙境看看教主在不在裏面。」
「怎麼可能!」楊秋暉忙擺手失笑。
李澄空道:「我不可能進去,還是教主不可能進去?」
「沒神印,」楊秋暉搖頭:「進妙境就真死啦,妙境會殺死你。」
李澄空緩緩點頭。
他當初有這預感,不出乎意料。
楊秋暉道:「教主也不可能進妙境呀,誰能殺得了教主?況且教主有神印在,進了妙境也能出來。」
李澄空皺眉沉思。
當世能殺得掉紀夢煙的,恐怕也只有天子劍,與紀夢煙有仇的也只有大月皇帝獨孤乾。
自己的人一直監視着天子劍,獨孤乾並沒離開神京,沒主動進擊對付紀夢煙。
李澄空問:「教主如果被殺,進了妙境,有青蓮神印,能不能自己出來?」
「嗯……,能!只要不被滅了魂魄,青蓮神印猶在,教主自己就能復活。」
「不對。」李澄空搖頭。
這跟自己沒什麼區別。
一旦練成青蓮駐世經則身化青蓮,成為青蓮之體,只要魂魄不滅,青蓮猶在,身體則不滅。
毀了很快就能恢復,根本不必進妙境復活。
所以說,除非她自己憑青蓮神印進去,否則,不可能在妙境裏呆着的。
「有神印在,滅了魂魄也沒法復活?」李澄空皺眉道。
「嗯,不管妙境多玄妙,都沒辦法無中生有的,魂魄便是根源。」
「那青蓮神印……」李澄空搖頭。
有青蓮神印,身體被毀,魂魄猶在則能復活,而沒有青蓮神印,身體被毀,魂魄猶在的話,也是一樣能復活。
所謂不死,不是因為神印,而是因為青蓮駐世經。
他一揮手道:「算了,還是再等等吧。」
妙境裏不可能有她,看來真在潛練一門神功,隔絕了所有感應。
她這般大宗師,如果真與人廝殺,絕對是驚天動地,自己一定能收到消息。
而至今沒消息,那就是沒什麼大戰。
現在只能耐心等待了。
「師父!」忽然一聲輕喚聲。
楊秋暉飄身上樹,來到百米外一棵樹梢上的秀美少女跟前:「紅袖,什麼事?」
靈秀青年也跟過來,笑道:「紅袖師妹。」
秀美少女抿嘴輕笑,眼波盈盈,露出一抹羞意:「徐師兄。」
「咳咳!」楊秋暉輕咳兩聲。
秀美少女李紅袖的臉頰飛起紅云:「師父,我收到一條消息。」
靈秀青年徐清泉看得發呆,目眩神迷。
「嗯——?」
李紅袖裝作沒看到徐清泉,臉頰的紅暈卻在擴大:「有人看到了教主。」
「嗯——?」
「有消息說,教主在玉京城出現,好像身受重傷。」
「玉京?」楊秋暉臉色微變:「教主去玉京幹什麼?!」
在青蓮聖教的人看來,玉京是比神京更危險的地方,很多宗門及大家族的根基都在玉京,一些致仕及隱退之人皆在玉京,所以錯綜複雜。
李紅袖輕輕搖頭:「但也並不確定,只是看着很像教主,獨自在一座酒樓里喝酒,蒼白虛弱,應該是受了重傷。」
楊秋暉沉聲道:「查!派人過去查,一定要找到教主!……對了,不要鬧出動靜!」
「……是。」李紅袖覺得為難。
既要急着查,又不能出動靜,這太難了!
楊秋暉皺眉沉思:「教主難道真廢了武功?所以感應不到我們的招喚?」
他沉聲道:「如果真是失了武功,那我們得儘快趕過去,保護教主!」
李澄空沉吟一下:「我來找吧。」
——
袁紫煙與徐智藝正在神京城內遊玩,兩人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亂逛。
袁紫煙一襲紫衫,徐智藝一襲綠羅衫,兩人沒戴帷帽,露出真面目,惹得周圍人們紛紛投過來目光,被她們的美貌所吸引。
神京大街上的美女多矣,彩衣飄飄,香風陣陣。
可兩女獨拔超群,艷壓群芳,讓她們黯淡失色,恨不得遠離,離得越遠越好。
兩人停在首飾鋪子裏,讓掌柜拿出一支支金釵玉簪,一個一個的比試。
「這個步搖好。」袁紫煙道。
徐智藝輕輕搖頭,金步搖跟着晃動,閃爍着明黃光華:「不妥,影響動手。」
袁紫煙嬌笑:「徐姐姐你想得太遠,真影響到動手,到時候摘下來便是。」
「就怕來不及摘。」
「不用這麼如履薄冰的,誰能把我們逼到那一步?」袁紫煙嬌笑更甚。
這徐姐姐修為是大宗師了,心境還停留在宗師的階段,還那么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大宗師可沒那麼容易動手,更何況,大宗師動手往往不像宗師那般你來我往,往往三招之內就分結果。
徐智藝搖頭:「不能不防,還是這玉簪吧,乾淨利落。」
她從如雲如霧鬢髮里摘出金步搖,插上一支潤光盈盈的碧玉簪,滿意的點點頭。
「好吧,那我要這個。」袁紫煙笑着拿起金步搖。
「老爺那邊……?」徐智藝道。
依照她的觀察,如果李澄空看到袁紫煙首飾這麼花里胡哨,一定會挑刺兒。
「哼,不管他!」袁紫煙傲然一哼:「……他說了再摘下來不遲,能多戴一會兒就多戴一會兒!」
徐智藝抿嘴笑。
袁紫煙哼道:「我也是大宗師,豈能受他那氣,不聽他的又怎麼啦!」
徐智藝輕笑出聲。
袁紫煙嗔道:「徐姐姐,我說真的,我也是堂堂大宗師,卻被他指使來指揮去,成什麼樣子嘛,我也有尊嚴的!」
徐智藝笑着點頭。
袁紫煙正要再說幾句揚眉吐氣的話,玉臉卻微變,對徐智藝道:「徐姐姐,我不能陪你啦,我要去一趟玉京。」
「嗯——?」
「老爺剛剛吩咐下來的。」袁紫煙苦着臉擺擺手:「那我走啦。」
她從懷裏掏出一塊銀錠拋到櫃枱上,轉身出了首飾鋪子,鑽進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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