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青之劍 第五十五章 婉拒與算命(6500字大章)

    「我覺得不適合用『笨』這個詞。」阿斯克淡淡說道,「你只是在這方面,沒有經驗而已。」

    「那你為什麼會有經驗呢?」諾菈往他身邊挪近了點,雙手緩緩攏住雙腿,將臉頰貼在膝蓋上,目光幽幽地看着他。

    「阿斯克,你從來沒有說過你自己的事情。」

    「你想聽嗎?」阿斯克瞥了她一眼。

    「嗯。」諾菈用鼻音輕輕嗯了一聲。

    「我其實不是君士坦丁堡本地人。」阿斯克望着遠方,「我來自一個很遠的位面。你可以理解為那裏和龍之國有點像,只是非常遠,幾乎不可能通過交通工具到達——我是穿越過來的。」

    「哦。」諾菈笑道,「我也經常看到小說里有這樣的情節,主角無緣無故穿越到了另一個位面,然後開始混得風生水起,似乎和你有點像……」

    她忽然訕訕地停住了,因為阿斯克的臉上沒有笑容,只是平靜地看着她。

    「我說到哪裏了?」阿斯克沉默了下,繼續說道,「嗯,我的家庭。我的父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我是母親獨自帶大的。」

    「對不起。」諾菈說道,「我不知道……」

    「不用抱歉,這和你無關。」阿斯克搖了搖頭,「我的父親……他過着完全和社會脫節的隱居生活,靠畫畫投稿給漫畫網站為生。」

    「我母親是個傳統的農村女人,他們倆似乎是相親認識的。我至今仍然不確定他們間是否有愛情存在。」

    「說到感情,我父親對二次元才是真有感情的,那是種古怪而濃烈的情緒,我至今不能理解。」

    「他很痴迷某個音樂遊戲裏的虛擬歌姬,我還記得它的名字是orange,橘。」

    「父親經常指着屏幕上的橘,說這才是他真正的老婆。」

    「每次他這樣說了,母親就會露出無奈而寵溺的笑,她大概是將父親當做一個未長大的孩子來照顧的。」

    阿斯克撿起一塊石頭,丟入前方的河水裏,打出了陣陣漣漪:「後來,在我六歲那年,那款音樂遊戲關服了。」

    「父親不能接受橘的消失,他試圖在紙上將橘重繪,然而橘是一個3d模型,不是紙片人。」

    「於是他又開始學做mmd,到處求網友給角色模型。但是橘的版權還在遊戲公司手裏,網上隨便發佈是要被投律師函的,因此也沒人響應他的請求……」

    「後來他受不了這個,就自殺了。」

    「你是說,你的父親,因為一個虛構的動畫人物,自殺了?」諾菈吃驚地說道。

    「沒錯,這很讓人無語吧?」阿斯克又撿起一塊石頭,在手裏掂量了下,「這只是一個懦弱而不願背負家庭責任的男人,沉浸在自己虛假的世界裏,最後因世界崩塌從而選擇結束生命的故事。」

    「他走得倒是灑脫,卻從未想過這會給我和母親帶來怎樣的影響。」

    「從那以後,我們家的境況就直轉而下。這種不名譽的自殺,導致鄰里周圍給我們帶來了很大的精神壓力,所以母親選擇了搬家。」

    「由於裏面死過人,我們原來的房子既賣不出去,也沒人肯租。後來母親帶我在城市另一頭租了個房子。」

    「她為了把我養大,付出了太多的東西。在經濟壓力最緊張的情況下,她甚至一天打三份工,每天早上6點鐘出門,直到深夜2點才回來,有時候進了家門就控制不住疲憊,直接倚着門框睡着了,還是我把她扶回床上去的。」

    阿斯克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說道:「她真的,已經盡到一個母親應該盡的全部責任了。」

    諾菈沒有說話,只是眼眶有些發紅,垂下了盈盈的目光。

    「所以我不可能像那些小說里的主角,穿越後就徹底待在那邊的位面,和原本世界的家人們做心安理得的切割,你明白嗎?」阿斯克望着河流對面的山脈,認真說道,「如果那樣做了,我和我的父親有什麼區別?」

    「一個母親,含辛茹苦地將兒子培養成人,然後兒子卻再也不回來了,只剩她一個人舉目無親地活在世界上……這不應該是她應有的結局。」

    「我得回去。」他斬釘截鐵地說道,「回到那個世界。」

    「阿斯克。」諾菈的聲音顫抖起來,「你的意思是……」

    「南方距這裏100公里的地方,有座沿海城市名為卡瓦拉。」阿斯克淡淡說道,「那裏有個來自龍之國的算命者,你可以理解為預言家。他是能打破第四面牆的人,或許會知道我該如何回到原來的位面。」

    「諾菈,我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他最後長長地嘆了口氣,認真說道。

    「那如果我也去你那邊的位面……」諾菈激動地脫口而出,聲音在喉嚨里卻戛然而止。

    她想起自己的父親和母親,還有哥哥和姐姐們。正如阿斯克不可能放棄那個世界的母親,她又怎麼能捨棄在這個世界的家人呢?

    「如果……我是說如果。」諾菈沉默半晌,才帶着最後的希冀問道,「如果那個預言家,也不知道如何讓你回去呢?又或者他告訴你,沒有辦法回去呢?」

    「我還會再努力嘗試尋找一段時間。」阿斯克也沉默良久,回答說道,「5年。如果5年之內,還沒有找到回去的辦法,那我就會在這個世界暫時安居下來,以及考慮……你現在正在考慮的事情。」

    諾菈怔怔地看着他。

    過了一會,她才露出有些悲傷的表情,淒婉地笑了起來:

    「你真的很厲害啊,阿斯克。我還沒說呢,你就已經猜到了……」

    她緊張不安地用雙手絞着衣角,聲音有些顫抖和哭腔:「所以要我等你五年是嗎……」

    「不是。」阿斯克說,「我並沒有要求你等我。我只是告訴你我對未來的規劃,以免它影響到你自己的選擇。」

    「5年啊,足夠把一切事情都變得面目全非了。」

    「嗯,我明白的。」諾菈低着頭說道,「把話說開了也挺好,我很高興你能和我說這些。」

    她纖細的肩膀顫動着,似乎在壓抑着想哭的衝動:「我其實……也讓你挺意外的吧?我也不知道怎麼的,就喜歡上你了……」

    「可能是在爐火島那次,看你一個人拔劍沖向那麼多的敵人,我就忍不住有點動心……我小時候很喜歡讀騎士和公主的小說,也曾夢想着有一位騎士能夠為了我,義無反顧地拔劍沖向敵人,可能是我一直憧憬幻想的形象了,和你有些重合……」

    阿斯克靜靜地看着她。

    諾菈說着說着,漸漸地就說不下去了,最後才忍不住哽咽問道:「阿斯克,我們接下來,還能做朋友的是吧?」

    「當然。」阿斯克認真回答道,「我們一直是朋友啊。」

    「嗯,好。」諾菈慢慢地站起身來,在月光下拍了拍自己的裙擺,咬住下唇說道,「我要回去了。那……再見。」

    她轉過身去,默默地獨自離開了。阿斯克望着她的背影,心情也很是沉重。

    說實話,拒絕這樣一個女孩子的表白,對他而言自然也是很難堪的事情。

    只是從道德的角度來說,這種處理方式才是對她最起碼的尊重。

    咦?阿斯克摸了下後腰袋裏的《荒謬之夢》,心裏立刻升起了某種荒謬的想法:

    爐火島的入口不是在我這邊嗎?她這是要回哪裏去?

    諾菈失魂落魄地走在河邊,將路邊的一塊塊石子踢到水裏。

    前方,埃莉諾正蹲在夜色下的河邊,無聊地用長槍戳河裏的魚。

    「怎麼樣了,諾菈?」看到諾菈走了過來,埃莉諾站起身來打了招呼,才注意到她臉上幾乎無法化去的憂傷表情,「被拒絕了?」

    諾菈搖了搖頭。

    「那他是答應了?」埃莉諾不解地看着她,「不對啊,他到底怎麼回應的?」

    「你轉過去可以嗎?」諾菈幽幽地請求道。

    「哦。」埃莉諾轉過身去,諾菈從後面抱住了她。良久,才傳來嗚咽的哭聲。

    「埃莉啊……」她抑制不住的哭泣聲漸響起來,沿着河水緩緩流向遠方,「我到底該怎麼辦啊?」

    「我到底該怎麼辦……」

    ………………

    卡瓦拉,位於愛琴海的北岸,原本是古馬其頓王國的一座海濱城市。

    到第四紀的時候,馬其頓人、希瑞斯人和色雷斯人,幾乎都已經混血得差不多了,外界將他們統稱為希瑞斯民族,因此卡瓦拉也就成了一座希瑞斯城邦。

    類似的城邦,在君士坦丁堡以西的帝國境內,大大小小差不多也有百來座。

    按理說這種城市在玩家裏是引不起什麼關注的,然而實際上卡瓦拉的名氣卻大大超過其他城邦,甚至可以和君士坦丁堡齊名。

    因為這裏有一個來自龍之國的npc。

    對於很多西幻原教旨主義的玩家來說,在一個劍與魔法的中世紀式奇幻世界,出現一個類似於「張大牛」「尼古拉斯.趙四」之類的中文名字,實在是很煞氣氛的事情。

    《鐵與火》設計組雖然總是喜歡聲稱「我是你爹」,但也做不出這種敗壞產品格調的事情。

    然而大環境總是會出些讓人無能為力的變故。在《鐵與火》正式開啟公測的那年,由於世界經濟環境進一步下行,上頭終於把拉動經濟增長的目光投向了遊戲產業。

    當時國內賣得好的遊戲幾乎都是外國製作,國內大廠代理發行,小廠們則是直接復刻抄襲,搞個低劣版的垃圾頁游出來圈錢。

    針對這種崇洋媚外的現象,上面就出了一個扶持國產遊戲的政策,提出要「弘揚我國傳統文化,堅持自主創作核心」。

    然後下面執行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回事,最後搞出了個一刀切的政策,宣佈「所有遊戲都必須要有一個能代表我國傳統文化的點」。

    如果沒有這個點,我就認為你沒有自主創作核心,我就不給你發版號,沒有版號你的遊戲就不能發行。


    對於那些什麼《蜀山情緣》《洪荒劍仙》之類的古典仙俠遊戲,那是一點兒影響都沒有。

    然而對於《鐵與火》這種劍與魔法的西式遊戲來說,簡直不啻於一個巨大的枷鎖。請問西式遊戲要怎麼才能弘揚我國傳統文化?

    沒辦法,只能硬生生地造一個龍之國的設定出來,然後弄個npc放在卡瓦拉,這個npc還會背《道德經》,這樣就算是弘揚我國傳統文化了。

    結果上面下來審查的同志慧眼如炬,說你們不要欺負我不懂遊戲。

    公測階段玩家流量基本都在君士坦丁堡,你弄個華夏npc在鄉下旮沓角落裏算什麼意思?給我弄君士坦丁堡去。

    設計組就解釋說,君士坦丁堡在我們的主線劇情里是要陷落的。

    除了兩位女皇之外,其他市民npc幾乎都死光了,到時候你這個華夏npc怎麼辦?

    總不能讓他在塞爾柱人攻陷城牆的時候,招出一柄仙劍直接踏着飛走吧?

    審查同志說我不管,反正你們得讓玩家關注這個華夏npc,還得製造賣點和爆點,最好能上新聞媒體的那種。

    你們難道不能搞個什麼任務給他,或者是什麼好玩的設定啊,梗啊之類的嗎?

    於是設計組沒了辦法,在請示了高層領導之後,只能給這個npc加了個「算命」的設定。

    理論上這個npc知道所有的遊戲設定,並且經常會說一些「打破第四面牆」的話。

    (第四面牆,即戲劇中的人物知道自己在戲劇里,甚至能直接和觀眾對話)

    這個npc每次算命的價錢為1磅,而且每個玩家號只能提一個問題。

    越是高深的問題,他回答得就越是含糊。

    比如玩家問「我要哪裏搞火焰iv的魔藥配方」,這npc就會回答說「你的命運在火元素位面」,意思就是要去火元素位面搞。

    至於具體哪裏搞,無可奉告。

    當然,也有些比較好玩的玩家,會問他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比如「我要怎麼樣才能把狄奧多拉小公主娶回家」。

    這時npc就會回答說「適度遊戲,遠離沉迷」等等,總而言之就不像是一個npc,反而像是有客服在後面操縱發言似的。

    如果按照遊戲的設定,那麼這個世界也應該存在一個類似的,無所不知的龍之國npc。

    幾天後,阿斯克帶人來到卡瓦拉的城郊,很快就在海濱的古希瑞斯涼亭里,找到了這個神奇npc。

    他是個仙風道骨的華夏老者,長得有點像03年蘇有朋版《倚天屠龍記》裏的張三丰形象,此時正在搖頭晃腦地用中文吟誦道: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在他旁邊,有個粉雕玉琢的希瑞斯小男孩,用流利的希瑞斯語翻譯說道:

    「如果隱秘是可以被探知的,那它就不再是隱秘了。」

    「有道理,有道理。」周圍聆聽的都是些希瑞斯人,有的穿着哲學家的白色袍子,也有的穿着華麗,一看就是貴族或富商,此時都紛紛點頭贊同。

    某個披白袍的哲學家站了起來,仿佛辯論般滔滔不絕地說道:

    「來自東方的這位大師的主張,和康德的不可知論有異曲同工之妙。」

    「概因為此岸乃是我們所認知的事物現象,彼岸則是獨立於我們認知以外獨立存在的『自在之物』。」

    「此岸與彼岸之間,有一道人類認知不可跨越的鴻溝,人類只能認知事物產生的現象,而不可能透過現象去認知事物的本身。」

    一個希瑞斯神甫也站起身來,在胸口虔誠地畫了個十字,仿佛禱告般朗誦起經典來:

    「在你我中間,隔着一道深淵。我這邊過不去,你那邊也過不來。」

    阿斯克望着那邊的熱鬧盛況,滿臉都是懵逼的表情。

    你一個念《道德經》的華夏古人,怎麼和這些希瑞斯的哲學家、神甫交流起來,一點兒起碼的文化障礙都沒有?

    「喏,那傢伙就是我說的預言家了。」他指着前方的涼亭里,那個被希瑞斯人圍住稱頌的華夏老者,和姑娘們解釋說道,「他可以解答你們的任何疑惑,但是每人只能問一個問題,收費一磅。」

    「預言家?真的假的啊。」姑娘們皺起眉頭,懷疑說道,「什麼疑惑都可以解答嗎?」

    「對的。」阿斯克說,「你們不信的話,我就先去試試好了。」

    「大師!」大搖大擺地走進涼亭,在眾人排斥和反感的目光下,阿斯克粗暴地推開擋路的希瑞斯神甫與哲學家,對這個華夏npc拱了拱手,說道,「我有一問,還請大師解惑。」

    「銅板卜算,一次一磅。」這個張三丰模樣的算命老者背手說道。

    一磅……你這洋價格報得還真是順口啊。阿斯克默默抽出一張鈔票,遞了過去。

    「天機不可泄露,你跟我來。」張三丰這樣說着,就將阿斯克拉到旁邊的無人空地里,背着雙手高傲地道,「問吧。」

    「我怎樣才能回到原來的世界?」阿斯克恭謹問道。

    「讓老夫算下。」張三丰從袍袖裏取出六個銅板,往地上一丟。銅板在地上骨碌碌地滾了幾圈,最後穩定下來,居然六個都是正面。

    「唔,六陽爻,乾為天。」張三丰摸着鬍子說道,「困龍得水好運交,不由喜氣上眉梢,一切謀望皆如意,向後時運漸漸高。」

    「你既然求問的是出行,此卦為上上卦,表明你能夠順利找到回去的路,最好是結伴出行。」

    「乾為天,順從天時,當去離天最近之處。這北大陸最高的山峰是什麼?」張三丰若有所思。

    「阿爾卑斯山,勃朗峰。」阿斯克回答說道。至於珠穆拉瑪峰……並不在《鐵與火》的世界裏。

    「嗯。乾卦又喻指龍。」張三丰搖頭晃腦地說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預示着你應該要挑戰一條龍,令它屈服並認可,就可以幫助你前往你想要去的任何地方。」

    「龍?」阿斯克想了一下,悚然而驚,「勃朗峰的龍之巢穴,半神boss青銅龍!而且它的超凡特性正好是極其罕見的時空序列!也就是說,只要能擊敗那個青銅龍boss,它就會幫我回到原來的世界?」

    「我明白了,謝謝大師。」阿斯克真心實意地說。

    「別急,年輕人,你可知否極泰來的道理?」張三丰嘿嘿一笑,意味深長地說道,「凡事盛極必衰,陽氣到達頂點後,就免不了陰氣滋長,萬物規律皆是如此。」

    「你心心念念想回到原來的世界,殊不知等你終於如願以償,又會迫切地想要回來也未可知?」

    阿斯克還要再問,張三丰已經不耐地一甩袍袖,催促道:「天機不可泄露,且去!且去!」

    於是阿斯克便莫名其妙地回來了,姑娘們見狀便一擁而上,七嘴八舌地問他:

    「怎麼樣?那個預言家真的可信麼?回答你什麼了?」

    看姑娘們的興奮表情,簡直就像是討論星座占卜雜誌的白領女性一樣,充滿了不可理喻的狂熱。

    「你們去試試看就知道了。」阿斯克無奈說道。

    姑娘們面面相覷,既有些不安,又躍躍欲試。最後還是諾菈第一個勇敢地站出來道:

    「我去吧。」

    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下,諾菈來到張三丰的面前,雙手合十低聲說道:

    「大師,我想諮詢愛情的問題。」

    「你想問姻緣是吧。」張三丰背着雙手,悠悠地道,「問吧。」

    「我想問的是:我和我所仰慕愛戀的人,究竟最後能否走到一起?」諾菈緩緩地說着,突然又有想掉淚的衝動,默默擦了下眼角。

    「1磅。」張三丰說道。

    接過諾菈遞過來的鈔票後,張三丰又取出六個銅板一丟,然後盯着地面上的結果看了半天,說道:

    「雷澤歸妹,這是下下卦啊。」

    「還有救麼?」諾菈木然說道。

    「別急,好在你問的是姻緣。」張三丰想了一下,「求魚須當向水中,樹上求之不順情,受盡爬揭難隨意,勞而無功運平平。」

    「此卦下兌上震,震為長男,兌為少女,以少女從長男。你所仰慕的,應該是個年紀比你大的男子,且各方面能力都遠勝於你,這才令你心折。」

    「是的。」諾菈不安地交錯十指,心裏已經信了十分,「那我該怎麼辦呢?」

    「男婚女嫁,天地大義,不可違背。雖然開頭和中間有所波折,但最後應該能美滿,只是切忌不可強求。」張三丰摸了摸鬍鬚,掐指算了片刻,「你現在需要做的,就是順其自然,等候水到渠成。」

    「要等多久呢?」諾菈眼睛一亮,連忙問道。

    「十年。」張三丰說道,「若你能等十年,當有好的結果。從此卦來看,你的姻緣千萬不可操之過急,寧可晚嫁,不可枉嫁,你明白麼?」

    十年?!諾菈愣在那裏如遭雷擊,整個人的思緒都混亂起來。

    10年以後,我都快要接近30歲了啊,居然要等那麼久嗎?

    她渾渾噩噩地走了回來,連張三丰最後和她說了什麼也沒聽清。

    歸隊之後,大家問她各種問題,她也只是木然搖頭。

    「諾菈,你怎麼了?」等到眾人怏怏散去,埃莉諾才急忙湊到她面前,關切地問,「你是不是問了你和阿斯克的事情?對方怎麼回答的?」

    「沒什麼。」諾菈搖了搖頭,努力地展顏笑道,「他說,最後會有好結果的。」

    「只是,要等一段時間而已。」她低聲說着,漸漸地沉默不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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