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蕾的突然離開,是深深刺激着秦禹的。當他看到林驍開車載着自己妹妹,連頭也沒回的走了後,心中對更高社會地位的渴望,是空前強烈的。
我們在生活中,經常聽到別人說起,女人嫁個豪門,就等於灰姑娘變成了公主;男人娶個對的老婆,一定可以少奮鬥十年。
這話你乍一聽,好像很有道理,是人生路上的捷徑,是無數有生活,有經驗的人總結出來的。
可當你真遇到這樣的事兒,你就會發現,豪門哪有那麼好嫁,所謂少奮鬥十年,更是發生在極少數人里的偶然事件而已……
秦禹到現在都記得,當初在奉北林驍看自己時,那審視的眼神,以及他說話時的那種客氣中,包含着的無限距離感。
或許林家的人,從來沒有瞧不起過秦禹,有的僅僅只是無視而已。
十米的距離,或許可以被愛情所打動,可一百米,一千米的距離,你又拿啥彌補呢?
林家現如今擁有的人脈,資源,和社會地位,可能是人家兩三代人積攢出來的,奮鬥出來的。而你毛都沒幹,就想當上門女婿,娶人家姑娘,享用本不屬於你的資源,這又憑啥呢?
憑你是世界的主角嗎?
退一萬步說,就是林念蕾現在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強行跟秦禹在一塊,任性的只要愛情,卻不考慮其他因素,那他們倆在一塊,就真的會開心嗎?
你秦禹今後要選擇走自己的路,那得啥時候能跟上林家對蕾蕾的規劃?而如果你選擇妥協,去聽人家的安排,那你一輩子都要彎着腰說話嗎?
在待規劃區混了十幾年,秦禹早就明白過一個道理。對很多普通人來說,這人生路上遠沒有什麼捷徑可走。你想要什麼,你想得到什麼,都得靠自己。
所以,當林念蕾離開時,秦禹雖然心中無限失落,但卻沒有用甜言蜜語去挽留。因為他知道,自己只有追上這段距離,才能握得住這份自己想得到的愛情。
迅速調整好心態後,秦禹立馬就去找了老李,二人簡單談了一下梟哥的處境後,就叫上在等待消息的董司等人,連夜返回了松江。
……
當夜無話。
第二日中午。
秦禹在單位寢室醒了之後,第一時間去土渣街見了大黃。
倉庫二樓內,大黃看到秦禹後,張嘴就問:「梟哥他們怎麼樣?」
「不會被判死,但也得判。」秦禹話語簡潔的回應着。
大黃沉吟半晌,也算徹底鬆了口氣:「判就判吧,這個結果可以接受了。」
「你放心,等事情緩緩,不管用啥辦法,我都會慢慢往外運作他。」秦禹低聲囑咐道:「你安心養傷就行。」
「我沒事兒。」大黃咧嘴一笑。
秦禹斟酌半晌,扭頭看向馬老二問道:「醫生怎麼說?」
「傷口高度感染,要不是他之前在車上處理過槍口,可能就要得毒血症了。」馬老二嘆息一聲回道:「萬幸。」
秦禹看着大黃,伸手拍着他的肩膀說道:「留下來吧,就在土渣街干點事兒,一塊等梟哥出來。」
大黃聞聲略有些猶豫。
秦禹看着他的表情繼續說道:「梟哥出來,我也不讓他走。別飄了,我們這幫人……真挺不錯的,你留下試着接觸接觸。」
「讓我想想。」大黃笑着回了一句。
「好。」秦禹點頭後,轉身吩咐道:「勤讓醫生過來複診,照顧好黃哥,這幾天我可能要忙起來了。」
「媽的,為了搞裴德勇,咱差點團滅了。」馬老二皺眉問道:「什麼時候能動他?」
「他是盤裏的菜了。」秦禹背手應道:「我一會就回警司,去審四毛子。」
「嗯。」馬老二點頭。
……
秦禹在倉庫內,跟眾人聊了能有一個多小時後,就坐着丁國珍的車,匆忙離開了土渣街。
下午。
秦禹吃過飯後,立即通知了朱偉提審四毛子。
一隊辦公區的2號問訊室內,四毛子戴着鐐銬,低頭看着地板,也不吭聲。
「心裏沒底,啥都不想說,是嗎?」秦禹抬頭問了一句。
四毛子斜眼看着對方:「我都不知道你要幹啥,你讓我說什麼?」
秦禹喝了口水,輕聲衝着朱偉吩咐道:「把錄像和錄音關了。」
朱偉點頭後,立馬拿着對講機喊了幾聲。
四毛子見左上角的監控真滅燈了後,頓時面露狐疑之色。
秦禹掏出一部事先準備好的新手機,邁步走到四毛子身邊撥通了一個號碼。
數十秒後,電話接通,四毛子試探着喊了一句:「餵?」
「你怎麼樣?」李遠志的聲音響起。
四毛子右耳緊貼着電話聽筒,目光驚愕的看向了秦禹。
「你繼續說,沒事兒的。」秦禹低頭提醒一句。
「遠志,咋回事兒啊?」四毛子皺眉沖電話問了一句。
「他主動問的問題,你都可以配合。」李遠志低聲囑咐道:「福利院開槍的人,在我們手裏,你是安全的。」
四毛子愣了半晌:「那我……?」
「你先配合,剩下的事兒,我給你辦。」李***白對方的意思,所以話語簡潔的說道:「上面已經談完了。」
「好,我明白了。」四毛子點頭。
「就這樣。」
說完,二人結束了通話。
秦禹將手機揣進兜內,低頭衝着四毛子問道:「能聊了吧?」
「你想問什麼?」四毛子皺起眉頭回了一句。
「你和裴德勇認識嗎?」秦禹直奔主題。
四毛子聞聲驚愕。
「販人的生意,明白了嗎?」秦禹再次提醒了一句。
四毛子懵b了足足三五秒後,才瞪着眼珠子說道:「你們他媽的在福利院又是開槍,又是扔雷的,最後就為了這麼一個破事兒啊?」
秦禹聞聲皺了皺眉頭。
「就買幾個孩子的事兒,你們還至於拿炮轟嗎?!」四毛子十分費解的問道:「那倆老頭子沒招你們,沒惹你們,你們開槍崩他幹啥啊?閒的啊?!」
秦禹聽着四毛子的話,突然問了一句:「孩子的命,不是命啊?」
四毛子心煩意亂的活動了一下手腕,話語淡漠的說道:「老頭死了,我他媽心情很沉重啊。」
秦禹很厭煩的看着對方,耐着性子說道:「你別扯淡,說正題。」
「你們是沖裴德勇,對嗎?」四毛子試探着問道。
……
南陽路。
裴德勇在公司接了袁克的電話:「餵?」
「秦禹安全回到了松江,今天已經在警司里露面了。」袁克的聲音響起。
「什麼?這麼快就回來了?!」裴德勇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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