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第二天開始,我們幾人便慢慢進入了狀態,每天開始給自己腦補一些記憶中的夢境畫面,上班的時候我和錢蕾總是在座位上閉着眼睛幻想,波爺則主要負責放風,確保我們這個狀態不會被領導看到。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剛開始我也不習慣,但很快便適應了,然而錢蕾卻顯得很痛苦,因為她必須得不停回憶那些可怕的場景。
波爺除了放風,還得把我們幾人正在幻想的夢境文字化,以便於我們可以反覆閱讀加深印象。
我們白天在單位,晚上則帶着小團一起去trau,不知不覺,緊湊的生活就這樣過去了二十多天。
今天依舊和往常一樣,下班後我們早早便聚集在了trau,老皮在大廳教小團說着德語,我和錢蕾在一個小房間裏讀着波爺寫給我們的稿子。
「老周,」錢蕾突然抬起頭叫我。
「你還會不會想到一方姐掉下去的畫面。」她問我。
這時我立馬把手放到嘴邊豎起食指,示意她不要再問了,因為如果老皮聽到,我們又得挨罵。然後我對着錢蕾輕輕地點了點頭。
按照老皮的說法,如果要讓我的潛意識內裝進我把一方救起來的畫面,那麼伴隨而來的就是另一種結局,即是她落入水中,如果說前者來自於我們自己的思維,那後者則是由潛意識生成的附加產物。
他曾叮囑所有人都不能引導我去想像那些個意識產物,我們需要最大化地規避後者發生的概率。
老皮讓我做好心理準備,因為計劃開始後,一方落水的畫面很可能要重複無數次,然而我的目的就是在這無數次的輪迴中救起她,同時我還要面對的是錢蕾以及老皮的悲劇,可以說整個計劃我將是經歷噩夢次數最多的那個人。
每次想起將要發生的一切,我都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錢蕾在痛苦中依然安慰着我,讓我放鬆,她甚至已經在憧憬着我們成功以後的生活,三個破碎的家庭即將變得完整。
這個女孩的心態比我和老皮好太多,和她在一起這段日子我深深地感受到了從她身上散發出的一種單純的力量,雖然言語散發着極其幼稚且粗暴的思維,卻不斷激勵着我們這個小團隊勇往直前。
久而久之,我不再像之前那樣畏懼她,反而覺得正因為這獨特的性格才讓她顯得如此真實。
不一會,老皮讓我們在辦公室集合,波爺帶着小團在樓下,又到了每天的「故事會」時間,老皮和錢蕾會輪流向我訴說他們的夢境畫面,而我則需要不停幻想我即將在那種情況下所做出的舉動。
就在老皮談論着他家着火的時候,我腦海里閃過一個可怕的畫面,那是比一方落水還要可怕的場景,我看到我並沒有救出老皮的父母,甚至連老皮本人也沒有倖免於難……
我立馬打斷了他,說起了剛才腦子裏的畫面,想到如果未來這一切被映射進現實,不禁脊背發涼。
老皮則笑了笑,不慌不忙地說「周,你想到的那些畫面就是我之前所說的潛意識附加物,你只要想在夢裏行事,這個產物便規避不了,它也將是未來我們所面臨最大的風險,但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那種想法雖然由意識生成,但它卻漂浮在意識之上,就算能影響到我們的夢境,那也只是及其微弱的概率。」
說到這,老皮岔開話題說到「最近這段時間腦補的畫面也差不多了,接下來我得吩咐你們兩人一件事。」
聽到老皮這樣說,我知道新的任務又要來了,他就像這個事情的領導者,整個計劃都有着精心策劃的步驟,從我們開始準備的第一天起,便是這樣一步一步走到現在。
老皮對錢蕾說「錢姑娘,因為周堯之前並沒有見過你夢境事發的兩個地方,根據你描述的的情況他也背得滾瓜爛熟了,我希望你能帶他到事發地去看一看,讓他能把想像轉換為記憶。」
「之前我就調查過了。」錢蕾搖搖頭說,「我夢裏的兩個事發地原貌都變了,我母親出事的地方早在前些年就因老城改造而變得面目全非,一方姐落水則是在怒江大峽谷,你們也知道,這幾年那邊大搞旅遊開發,當初我們去的地方也已經修起了很多棧道,這和我給老周描述的場景出入很大。」
老皮一直專注研究他自己的東西,哪會去關心外界這些變化,他推了推眼鏡繼續說「既然這樣,你能不能想辦法搞一點當時的影像資料,比如照片又或是油畫什麼的。」
錢蕾依然搖着頭,她苦笑着說「我母親出事的地方倒是從網上的一些歷史資料能查到,但是一方姐出事的地點,我自己也沒有保留任何照片……你們也知道我的牛脾氣,參加那個驢友團,除了一方姐壓根就沒人理我,到現在我連其他人的面貌都記不清了,想找到他們比大海撈針還難」
說到這錢蕾眼眶又紅了,因為她又想起了那個全團唯一能忍受她壞脾氣的人,已經死在了她的夢裏。
突然,她眼睛睜大,似乎想起了什麼,站起來說到「有一個人!也許我能找到他!他應該還在昆明!」
「誰?」我連忙問。
「一個二b文青。」
錢蕾回答我的時候很大聲,樓下的波爺以為在說他,朝我們這裏吼到「錢蕾,你積點口德!」
「你朋友嗎?」我追問到。
「不是,但我猜測他也許有那裏的照片。」錢蕾的臉沉了下來,那似乎是個非常另她厭惡的傢伙。
老皮聽了後摘下眼鏡對我們說「那就這樣,這個周末你們抽空去把這些資料弄來,如果真有照片,那周堯你接下來就安心看照片就行,其他的準備工作也基本就緒了。」
在臨行前,錢蕾把我單獨叫到了一個角落,我不知道她想說什麼,憋了一半天之後,她吞吞吐吐地說到「老周,我們周末去找那個人如果……」
我急忙問「如果什麼?」
「如果她問你你是誰,你就說你是我老公,可以嗎?」錢蕾很不好意思地說。
「這…不妥吧,我……」我抓着腦袋,不知怎麼回答。
「如果不願意那就算了,照片你也別想了!」錢蕾強勢地打斷了我的話語。
我只得點了點頭,斜着眼睛看向她,心想那個人會不會是她前男友?錢蕾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重重地打了一下我的肩膀說到「死鬼,不是你想的那樣!總之你去了必需裝成我老公,懂了嗎?」
我連忙應聲,表示明白。
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能讓錢蕾既討厭又有些畏懼,我懷着深深的好奇,期待着周末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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