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邊瑞吃完飯正把東西擺開準備給吳惜紅續做家具呢,一抬頭見到大伯進了自家的院子。
「你小子怎麼還和沒事人一樣,出發啦!這都幾點了?」大伯望着邊瑞一臉的嫌棄。
邊瑞十分詫異的問道:「昨天十七哥沒有和您說我不去?」
「誰說的?反正他沒有和我說。你要是不去的話我就找別人一起去了!不過現在都這點了,我上哪裏找你別人去,你今天有沒有事情,沒有事情的話一起去吧」大伯很顯然不會那麼輕易的放過邊瑞的。
現在村裏的閒人也就是邊瑞這一個,再想找也找不到了,至於顏嵐這些人那根本就不在大伯的考慮範圍之內,就算是顏嵐有時間,邊瑞的大伯也不會和侄媳婦一起去縣裏的,老人家都在意這個。
「行,那您等我一會兒,我把東西給收進去」邊瑞說道。
大伯這邊進來往銀杏樹下一坐,望着邊瑞說道:「收它們幹什麼,等回來的時候你還不是要擺弄麼?話說你這些朋友到是挺沾你光的,這家具送了一件又一件的,每件弄到市場上都值不少吧?」
邊瑞停下了手,來到了水池子邊上抄了水洗了一下手:「這事兒不能這麼衡量,以前我做生意的時候,吳惜可算是幫了不少忙,而且前面虧錢也支持了一些,雖然錢不多,但是這也看是誰,人家就有一千塊把一千塊全給你了,這就是人情啊,得還的……」。
「是這個理,現在肯助人於危難的人少了」大伯說道。
叔侄兩人聊了兩句,邊瑞也收拾了一下便一起出了門,到了門口邊瑞打開了商務車的門,大伯這邊順手拉開了副駕的位置坐了上來,兩人就這麼往縣城的方向去。
到了縣城,小堵了一會兒車,到了快九點半的時候這才到了縣局。
到了地方邊瑞這才知道原來今天是案子的通報,說是通報到不如說是吹風會,整個案子已經很清楚了,只不過現在還有一名主犯沒有歸案,所以呢還不能正式的起訴。
當邊瑞聽到主案是誰的時候,不由的愣住了,一副我不太相信的表情。
主犯,或者說是策劃這個盜竊案的人邊瑞還認識,而且也是個老師,以前顏嵐搬米小學校的時候,這位還幫着顏嵐整里過屋子,邊瑞見這人長的斯斯文文的,一副學者模樣,誰知道居然是個斯文敗類?
「怎麼?沒有想到?」大伯這時一轉頭,發現侄子的表情張口問道。
邊瑞回過神來點頭道:「這誰能想的到?」
「我們也沒有想到啊,不過小沈這校長也有責任,他這校長怕是干不下去了」大伯說道。
「哦?」邊瑞這邊頓時就懷疑是不是現在的沈校長也參與其中,如果不這樣的話,很難相信一個普通的男教師會能盜竊出好幾床琴來,都沒有被發現。
大伯是什麼人?活了這麼大年紀什麼人沒有見過,一看到侄子臉上的表情哪裏有不明白的,於是張口說道:「這你錯子,小沈沒有參與進去,他要是加入了丟的何止是幾床琴,你的那些琴都得丟了」。
「那現在這怎麼辦?」邊瑞說着呶了一下嘴。
大伯會意說道:「等唄,等抓到了人再判,反正這案子一時半會是解決不了啦,除非把主犯從國外給揪回來,不過現在這情況他哪裏肯回來……」。
「那學校這虧就白吃了?」邊瑞問道。
按着邊瑞的意思有什麼人判什麼人唄,還整這麼複雜做什麼,不過法律不是這麼規定的,邊瑞也只有忍着,主犯沒有歸案這案子就正式結不了,法院也沒有辦法在這情況下判。
大伯道:「學校也不算吃什麼虧,那幾家買了琴的那才算是虧了,幾家琴行只有一家把琴給賣了出去,剩下的現在都成了髒物……」。
聽到大伯一解釋,邊瑞算是明白了,琴是追回來了,那麼學術白損失就算是沒有,因為琴都回來了,最大的損失在琴行身上。
這些琴行說起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琴從學校里流出來,這些人只賣十萬左右一床,但是這些琴行賣的時候加到了什麼價?這下好了,貓叼豬尿泡空歡喜一場!讓邊瑞十分解恨啊。
小會參加完了,大伯這邊代表村委會什麼的,給縣局送上了錦旗什麼的,感謝辦案人員的辛苦努力,然後在鏡頭前擺了幾個姿勢什麼的,叔侄兩人被邀請吃午吃了一頓工作餐之後,到了下午兩點多這才折騰好了琴的事情,準備開車回村。
剛出了縣局的大門沒到五十米,突然間從旁邊鑽出來一個人,頓時把邊瑞給嚇了一跳。
猛的一踩剎車,邊瑞那是驚魂未定了,直接按下了車窗衝着撲過來的人大吼道:「找死啊,走路不看道?」
雖然說現在這事情劃分責任算是很公平了,但是對於正常來人說要是撞死個人心中總會有點不安的,雖然是別人的錯,但是你撞了人就算是不讓你賠錢,一個正常人的心理怎麼可能沒有影響。
邊瑞這邊一吼,那人直接就給跪下了,弄的邊瑞一愣。
這時候邊瑞才發現擋着自己車頭的是一個六十來歲的婦人,而這時又有另外一個人影沖了過來,是一個同樣六十來歲左右的老漢。
還沒有等邊瑞說什麼呢,邊瑞的大伯推開門走子出去,下車的時候一臉的尷尬,連聲說道:「老哥,你們老兩口子這是做什麼?」
邊瑞的大伯說着伸手想去扶跪在路上的老兩口子。
縣局原本就在繁華的地段,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很快行人就過來圍觀了起來。
「邊大哥,邊大哥,您千萬幫個忙,我們家孩子就是一時想不開呀,本質上並不是個壞孩子,您這邊撤案吧,要不然我兒子的一生可就毀子啊……」。
老太太並沒有起來,而是順勢抱住了邊瑞大伯的腿,開如哭泣了起來。
旁邊的老漢也跪着直抹眼淚同時一聲吭的。
旁邊的圍觀群眾這會兒都覺得兩老人可憐,而且見兩老人穿着打扮都是一般,而邊瑞這邊開的車子是幾十萬的那種,立刻腦補了無數的情節。
「你們這麼有錢還告人家,你看把人家逼成什麼樣了!」
立刻有人就開始打抱不平了起來。
「對,對!這天下還有王法麼,有錢就可以橫行霸道?」
「抽他,特麼的真不是東西!」有人鼓動說道。
邊瑞這邊哪裏肯客氣,直接三步並做兩步走到了那個說自己不是的東西的小伙子面前,直接上去就是一腳。
「你特麼的怎麼這麼能呢?你知道什麼事情就在這兒逼逼?」
這世道就是這麼可笑,邊瑞這邊一露出凶神惡煞的表情,一幫子圍觀的閒散人員都不吱聲了,再也不復剛才那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狀態了,一個個如同被霜打過的鵪鶉一樣。
「你欺負人還欺負沒邊了?」
被邊瑞踹了一腳的人從地上爬了起來,伸手指着邊瑞道:「你知道是這哪裏,這是公安局門口你敢這麼囂張,可見平時……」。
話還沒說話,邊瑞上去又是一腳:「你還知道這在公安局門口?你造謠生事怎麼就沒有想想這是在哪裏?你知道他倆的兒子幹了什麼?偷了學校價值上百萬的東西出去賣了錢,你過來,你來去公安局幫着說說情,不要判他兒子!」
聽到邊瑞這麼一說,有些人沉默看樣子是不相信,但是有部分人就開始嘀咕了起來。
邊瑞真是被這幫人給氣樂了:「都閒的沒事?」
這幫子閒散看熱鬧的人,大多數都是欺軟怕硬的,如果是真的有人因病躺下了,這幫人中不說百分百,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人都會繞開離的遠遠的,現在看起熱鬧來一個個伸着腦袋充當正義使者那來勁的很呢。
邊瑞大伯這邊解釋,可惜的是人家老兩口認定了,學術這邊如果是撤了案子,那他們的兒子就沒有事了,就可以回來了,然後還能在學校好好的當個人人都羨慕的老師,繼續教書育人。
邊瑞這邊真不知道這老兩口是什麼邏輯,敢情你家孩子偷東西就是小錯,一時想岔了,就該被別人原諒,別人要是不原諒,就不是個東西。
就像是現在,無論邊瑞的大伯怎麼說,這老兩口就這麼直挺挺的跪着,一定要邊瑞的大伯去公安局撤掉案子。
「你們真是法盲啊!」邊瑞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上百萬的盜竊案都已經水落石出了,居然還想着自己這邊一跪,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你真以為一跪值這個價?
邊瑞這邊正準備說什麼,但是被大伯這邊看了一眼,立刻收了聲,老實的把這事情交給大伯處理。
這時候邊瑞不知道,或者說知道但是並沒有在意,周圍圍觀的一些人拿出了手機拍下了現在的情況,然後發到了網上去。
如果是平鋪直敘那沒什麼關係,但是這些人中很多都是為了博眼球,漲粉絲的,什麼真相對他們來說重要麼?
於是網上瞬間就引暴了:有錢父子當街毆打老夫婦,警察都不敢管!
邊瑞還有邊瑞的大伯瞬間就這麼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成了網紅。
有的時候自媒體可以反應問題,但是有時候自媒體也是謠言的溫床,而網上真有分辨能力的,呵呵!吃瓜看熱鬧的永遠多於帶腦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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