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下了參加傅青緒老爺子的喬遷宴,邊瑞抱着孩子回到了家裏。
剛進了院子,便聽到母親衝着自己說道:「回來了,正好等會兒跟我一起去摘桃子去」。
邊瑞說道:「媽,摘的哪門子桃啊,現在家裏沒有人吃那東西了,咱就老實一點呆在家裏蹲着,別到時候因為一點桃子弄的箇中暑,那可就虧大發了」。
邊瑞不想去摘桃了,主要就是因為現在的天氣太熱了。關健是摘下來的桃子也值不了幾個錢,大多數人家摘桃就是給家裏的孩子吃的。
算一算,要是把桃子摘回來了,家裏吃的孩子有幾個?似乎大丫頭靖靖算一個,但其實這種桃她根本就不吃,和邊瑞一樣,丫頭喜歡的不是這種桃兒,也不是水蜜桃,而是那種脆桃,吃着有點甜絲絲的,但是又不甚甜,嚼到了嘴裏嘎嘣脆的那種。
「讓你干點活哪那麼多的話!」老太太對兒子有點不滿意了,直接就給扔了個筐過來。
邊瑞還想說什麼,但是抬頭一看發現自家的媳婦還有丈母娘全都武裝整齊了,一個個戴着草帽,身上還背着一個背簍,簍子裏坐着三個好奇寶寶,估計是不知道今天奶奶們怎麼讓他們坐簍子裏。
「我說媽,至於嘛!您那幾棵桃樹經過上一次的大暴雨能剩下四五百個就算是不錯了,何必那麼多人去,我和你去就行了」邊瑞一看立刻勸道。
誰知道另外一位媽發話了:「老是在家裏躲在空調房,不利於孩子的成長,總是要讓他們流點汗什麼的才行,要不然老天爺為什麼安排有四季更替呢?」
邊瑞這下沒話說了,不是說沒法反駁丈母娘的話,要是作為一個精神正常的女婿,邊瑞沒事幹和丈母娘抬的哪門子槓。
這槓要是抬起來了,丈母娘一準不開心,還有自家的老娘更是在一旁虎視眈眈的,自己這一抬槓,老娘的巴掌十有八九就乎過來了。
「親家母這話說的對!孩子就得流點汗,一點汗不出那還叫夏天?走了」邊瑞的母親大手一揮,撿起了自己腳邊的簍子背上了身,然後把草帽卡在了頭上向着門外走去。
邊瑞這邊不走也不行啊,於是把剩下的一副簍子背上了背,戴上了草帽抱着自家的小閨女跟上了大隊伍。
四人排成了一排,路上遇到人打招呼的時候,兩個老太太臉上都放着光,一下子四個孩子,在她們倆的心中這可太榮耀了。遇到的鄉親們也自然十分湊趣這個夸一下小孫子長的帥氣,那個夸一下小孫女長的極乖。
至於有些人誇人都找不對地方的,兩位老太太也不介意,反正都是鄉里鄉親的且都是同宗,誰還不知道誰啊,只要是無心的兩位老太太就開心。
邊瑞覺得自己這不是去幹活,而是展覽來了,明明是有更好的路往桃林子那邊去,老娘愣是帶着自己在村里轉了一大圈子。
到了桃林子,邊瑞定眼一看心道:嘚!這樹上剩下的桃子還沒有自己來之前預估的多呢!瞅這模樣七八顆樹上最多還能剩下兩三百的果子。
「幹活,幹活,低的地方我們摘,高的地方讓小瑞去摘,來……」邊瑞的母親招呼着兒媳婦和親家母就開始裝模作樣的忙活了起來。
為什麼說裝模作樣呢?就這麼點桃兒,分到了七八顆樹上你說有什麼好左顧右盼的。怎麼滴還怕桃子摔地上損失個十萬八萬的?
桃子不大,向陽的一百都是紅透了,而背陽的一面則是完全青色,且桃肉一點也不軟,不光是不軟而且十分硬實。正是因為這樣的特點,桃子放到了竹籃子裏放到井裏冰着,能吃上差不多一個月都不會壞。只不過這桃子味道就有不行罷了。
如果是擱以前那沒什麼好說的,有的吃就不錯了,還挑三撿四的?但是現在生活水平不一樣了,孩子們幾乎都不愛吃這些東西,真的吃這些東西的估計都四十歲了,他們吃的也不是桃而是童年的記憶。
就這麼一點桃子哪裏夠四人摘的,不到半個小時,一筐的小桃子就摘好了,不多不少滿滿的一小筐,就是七顆桃樹所有的果子了,當然啦,掉在地上的不算,在樹上被鳥吃的也不算,一身下來桃子就是這麼個收入。
收好了桃,邊瑞一手拎着小筐,後面背着自己的閨女,又掛在了隊伍尾巴向着村口走去。
「喂,他十嬸,今天怎麼帶着小孫子出來玩玩啦?」
還沒有下坡呢,迎面碰到了六嬸帶着她的兩個媳婦兒要上坡上,一看仨人的打扮就知道這是準備去鋤草什麼的。
「鋤草呢?」邊瑞的母親一瞅嫂子這個架式立刻客套了一句。
「嗯,上午把草除一除,到了下午的時候還要去幹活」六嬸笑着說道。
六嬸的兩個兒媳婦都是能吃苦的,當然了年紀也不小了,最小的都比邊瑞大上十歲呢,現在人家孩子都上大學了。
「她十嬸,我想問你一下,我們家的小慧今年能不能進藍弦組啊?我們家小慧的手藝那是響噹噹的……」六嬸伸手拉了一下自家的二媳婦。
這二媳婦也不應聲就是望着邊瑞的母親笑的有點靦腆。
「喲,他六嬸,慧兒沒有問題,這手藝今年估計差不多是能進藍弦組,您就等着考核過後的通知吧……」邊瑞的母親就在路中央拉起了侄媳婦的手,拍了拍笑眯眯的說道。
邊瑞覺得突然間一下子老娘有點幹部的味道了,活脫脫就是一個想收禮的腐敗份子。當然了這是邊瑞的感受,並不是老太太就是要人送禮。別說沒這回事,就算是老太太明說也不會有人送,村里不興這個。沒有別的村子,求村長啥的辦事的那種彎彎繞子。
兩個老太太站在路上說了一會兒,邊瑞就有點受不了了,找了個旁邊的小樹蔭站了進去。
「行了,咱們不說了,你看小瑞這都躲進蔭涼地去了」六嬸笑着說了一句之後便道:「走了,幹活去了,現在這時間緊,浪費一點可都是錢喔」。
「那你們慢走」邊瑞的母親客套道。
等着人分開了,邊瑞的丈母娘問道:「我說親家母,這小慧能入藍弦組?」
「入什麼入啊,就她的水平還差一點,不如三嫂家的三媳婦。但是我不可能直接說你家的小慧今年入不了那不是得罪人嘛」邊瑞的母親說道。
邊瑞這時在後面笑道:「感情您和六嬸說了辦天一句實話沒有啊?」
「你這孩子懂個屁!我能衝着你六嬸說你家的小慧水平不行,想進籃弦組今天是沒什麼希望了,不光是今年明年估計也夠嗆,這話說的你六嬸不得恨我一輩子吖!」邊瑞的母親說道。
「那您也不能這麼說啊,不是擺明了說希望大嘛。哦對了,藍弦姐是不是就是制藍弦的?」邊瑞問道。
邊瑞的母親說道:「不是,是工序,就是浸膠那一步,因為溶液是藍色的,白弦進去就帶了點藍光所以叫藍弦組,真正村里制藍弦的就幾個人,幾乎是從頭到尾全手工製做……」。
邊瑞一聽,頓時說道:「還有這麼多門道啊,你們還真的挺行的」。
邊瑞的母親笑着說道:「我們原本也是老法子來,這麼幹完全是親家母的功勞,她這邊把工作的流程理了一下,咱們這邊的效率是原來的近一倍」。
「厲害!」
邊瑞衝着丈母娘伸出了大拇指,順帶着於無形之中拍了一下馬屁。
「沒什麼的,都是小事情只是她們一時不知道罷了」邊瑞的丈母娘很得客氣。
一家人進了村子,正往自己家走呢,突然間見到一個侄子帶着兩個戴着大檐帽的警察正和自己相向而來。
「十九叔,十九叔,正好兩個警察找你呢?」
小子一抬頭看到邊瑞立刻開心的揮了一下手,似乎是看到了什麼寶似的那叫一個激動啊。
邊瑞聽了在腦海中略思考了一下,覺得自己這段時間沒有做什麼違法的事情啊,怎麼警察來找自己是為什麼?
邊瑞心中正琢磨着呢,兩個警察來到了邊瑞的面前。
」邊老闆,您好您好,我們去您家發現家裏沒人,正想着今天不湊巧呢,誰知道回來遇上了您……」。
兩個警察中稍年長的一位一下子伸出了雙手握住了邊瑞的手,十分熱情的說道。
經過了一番介紹,邊瑞知道這兩人是哪個所的,叫什麼名字。正兒八經的警察不帶一點懷疑的。
邊瑞問道:「有什麼事麼?要不這樣,咱們回屋裏談?」
「不用,不用,我這邊就是和同事過來了解一下情況」年紀大的警察說道。
「你們問」。
「你是不是在……」警察問道。
邊瑞道:「是的,當時我覺得奇怪,一個男人扮成了女人來咱們這裏做什麼?……」。
原來警察想了解當時自己從養牛場和顏嵐一起回來的時候,路上遇到那個男扮女裝的變態是怎麼回事,於是邊瑞便把自己知道的都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您還記得他的長相麼?」
「這還真記不太清楚,只是這男人挺瘦的,因為一般男人沒這麼細的腰,還有喉結挺突出,整個人偏瘦,而且這臉上兩邊的顴骨還是挺高的……怎麼突然間問這個?」邊瑞回憶了一下說道。
「國家保護動物中華黑獅被人藥死了!懷疑是誤吃了藥狗的包子」。
邊瑞這下明白了,原來藥死狗警察沒有辦法,但是藥死了黑獅子那就有人查了,不過轉念一想也能理解,狗遍地都是,黑獅子那現在的地位就像是以前的大熊貓似的,不光是獨有的還是瀕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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