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哈欠,赤着腳沿着檐下的廊一直到了正屋的門口,周政睡眼迷離的先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然後這才問道:「今天早上吃什麼?」
沒有等邊瑞回答,周政這老子自己自言自語的說道:「這一晚上淨聽青蛙叫了,人家都說是鄉間情趣,但是我這一開始真不習慣呀。喔!喔!喔!我什麼都沒看到,真的,你們繼續」。
周政話說了一截子,一扭頭看到邊瑞和顏嵐的造型,先是瞪大了眼睛看了這麼三五秒鐘,這才轉過了頭,用手擋着自己的眼角連聲說道,一邊說一邊往身後退。
邊瑞和顏嵐兩人從周政過來,兩人就有點僵住了,一時間不知道是分開呢還就是這樣抱着,一時間不知道多尷尬了。
等着周政捂着臉退開了,顏嵐這才翻身坐了起來,被周政看到自己這個樣子,讓顏嵐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她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裝成很大方,擺出一副我很老練的樣子,整理了一下衣服。
「我今天早上有課,先回家去換一身衣服去」顏嵐控制着自己的語氣,轉過了臉儘量的不去看邊瑞,同時也把自己紅透臉頰給藏起來。
邊瑞笑着問道:「下午什麼時候過來?」
「過來幹什麼?」顏嵐問道。
邊瑞開玩笑說道:「這麼多活你就指望我一個人干哪,早點過來幹活,家裏那麼多事情呢」。
「你就是想我過來幹活?」顏嵐惱怒的轉過了臉望着邊瑞。
邊瑞正兒八經的胡說道:「找個媳婦不幹活做什麼,供着啊?咱們邊家村的爺們娶媳婦哪有不幹活的,你要是這麼打算那就是打錯了算盤。哦,這事先不能告訴你,等着你進門再說,那樣的話你就算是要跑也打斷你的腿」。
「你敢!」
顏嵐一惱又騎了上去,伸手開始撕扯邊瑞。
邊瑞張口道:「我要撓腳心囉?」
這話一出立刻讓顏嵐一驚,快速從邊瑞的身上翻了下去,護住了雙腳。
「什麼時候過來?」
見顏嵐到了門口,邊瑞側着身體一隻手枕在自己的手掌上,衝着顏嵐問道。
顏嵐說道:「等上完課就過來,中午的時候做點好吃的,我要吃燜牛楠」。
邊瑞家中沒有牛楠,但是這事還能難的住邊瑞?就算是再傻也知道這時候要滿足女朋友啊,除非是要天上的星星邊瑞摘不下來,只要是能滿足的邊瑞必須要滿足。
所謂的沒有困難創造困難也要滿足。
「沒有問題,就算是你中午想抱個牛頭啃,我也給你呈上來」邊瑞笑着說道。
「沒個正經的!」顏嵐說道。
到了門口走了兩步,顏嵐轉到了廚房方向:「我媽喜歡吃你家的鴨蛋,昨天還說下粥挺好呢,我拿一點回去」。
「全拿走,全拿走,我自己吃的少你全拿走吧」邊瑞大手一揮說道:「不夠的話我今天就醃,一定讓咱媽吃的滿意吃的放心」。
「一邊去!」顏嵐挺不好意思的,覺得這邊瑞以前看着挺酷的,後來覺得挺幽默,怎麼進了一步之後有點無賴了。
但是這種無賴又弄的心裏甜甜的,真是說不出的味道來。
頭一次談戀愛的顏嵐現在心中似乎是揣了一頭小鹿似的,有些歡喜又有些惴惴不安。但是總的來說透着甜蜜。
一邊琢磨着一邊進了廚房,顏嵐找了個膠袋子,找到了裝鹹鴨蛋的罈子,打開了繃在上面的塑料布,捲起袖子手伸進罈子裏摸了起來。
拿了差不多三十多個之後,把腦袋伸進了罈子裏看了看,看到罈子裏只剩下不到十個,想了一下又從膠袋裏拿出了十個放回到了罈子裏,最後把塑料布蒙在了罈子口用小麻繩子扎了起來。
如果這時候顏嵐的母親要是在的話,一準心中不是個味兒,要感嘆一句女生外向。
拎着膠袋子出了廚房,下意識走到了自己的小綿羊旁邊,坐上去之後顏嵐覺得有點不對勁,扭了兩下走到了西邊廂房旁邊的小棚子下面,從牆上摘下鑰匙把邊瑞的ftr給騎走了。
邊瑞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些,他現在正一個人坐在正屋裏傻樂呢。
周政聽到摩托車發動的聲音,探頭看了一下窗外,發現顏嵐走了之後,立刻帶着小跑神情猥瑣的來到了正屋。
當周政看到邊瑞模樣的時候,衝着邊瑞笑道:「瞧你這副濺樣!」
「嘿嘿」邊現望着周政笑了笑:「今天早上想吃什麼,哥們我的心情好,只要不過份你儘管提」。
「就算是過份,你也得給我做,怎麼着,不記得昨天晚上的事了?要是沒有我你小子今天早上能抱得美人歸?」周政說道。
邊瑞詫異的問道:」昨晚什麼事情?我怎麼記不得了?」
「我了個去,你小子不會不認賬吧?我跟你說……」周政把昨天晚上兩人醉酒之後發生的事情和邊瑞說了一下。
「你說你該不該感謝我?」周正大馬金刀的往地板上一坐,老神在在的望着邊瑞,就差用手捋一下不存在的長鬍子顯示一下助人為樂的仙風道骨氣派了。
誰知道邊瑞伸手一擺:「這事我是不承認的,反正我和顏嵐都醉了,隨你小子怎麼說,我還說這是因為我和顏嵐意趣相投,酒後吐真言然後成了好事呢」。
「我……」周政這下拿邊瑞沒有辦法了,一張邀功的臉瞬間成了醬色:「我就不該多事,不光是不該多事,還應該和你們這幫混球絕交,一個跟娘們分手拉着我喝一晚上的酒哭訴,哭完了還我掏錢,一個我幫了大忙還死活不承認……」。
「絕交?這是要走?」邊瑞笑道。
周政站起來說道:「走個屁,不吃早飯就想讓我走,門都沒有!今天早上我要吃小餛飩,羊肉餡的那種」。
邊瑞是和他開玩笑的,雖然不記得,但是邊瑞知道在這個事情上周政不可能撒謊的,要是在這事情邀功他就不是周政了也成不了邊瑞的朋友。
伸手拉住了周政:「行了,我開玩笑的,大不了以後我們真的要結婚的話,算你是媒人好了吧,不光是不出份子我還給你包紅包」。
「有這好事?」
瞬間周政的臉色對紅潤了,跟學會了川劇的變臉似的。
「我去,我都交了些什麼朋友啊」邊瑞也無奈了,感嘆了一句穿上了鞋往門口的小綿羊走了過去。
周政問道:「幹什麼去?」
邊瑞道:「顏嵐中午要吃牛楠,我去村里看看今天誰去鎮上,幫我帶些牛楠回來,中午大家一起吃土豆燒牛楠吧」。
「我不喜歡吃這東西」周政道。
邊瑞道:「那中午給你拍兩根黃瓜」。
周政氣的衝着邊瑞的背影伸出了一根手指,比劃了幾下見邊瑞出了門,便無聊的坐在地板上,坐了一會開始滿院子找起熊來了。
「咦,熊哪裏去了?」
周政不知道,熊母子倆可比他起的早多了,人家天一亮,無論颳風還是下雨,雷打不動的去村里巡視一圈,誰家早上做好吃的,它們就在誰家蹭,鄉親們也不會多喂,無論是喝粥還是吃饅頭,都是一人份的量,大家也不會特意做,兩隻熊也不鬧,這家吃完了吃那家,反正一圈下來總能混飽肚子。
邊瑞雖然騎着小綿羊,但是內心的喜悅卻是想藏也藏不住的,鄉親們見了都奇怪。
四嬸這時正站在家門口,趕着家裏的鴨子鵝下河,見邊瑞一臉喜氣的騎着小綿羊過來了,笑着問道:「小十九,今早怎麼這麼開心啊,怎麼着,昨天晚上當新郎官啦?」
四嬸這一胡扯,居然還有點沾邊,昨天晚上新郎官是沒有當上,但是這事兒不就是奔着新郎官去的麼?
「四嬸,瞧您說的,我一直都是這麼陽光的,只是平常您沒有注意到。對了,我瞧您今兒也挺開心的,怎麼着十七哥要娶媳婦了?」
誰知道四嬸笑道:「娶媳婦現在還有早,不過孩子他舅給介紹了一個姑娘,人長的挺不錯的,在縣城上班,今年二十九歲」。
「哦,那不錯啊」邊瑞笑道。
在鄉下二十九歲算是老姑娘了,一般來說二十二三歲的時候該結婚的都結婚了,一個女孩子到了二十七歲往上,就算是大齡女青年了,挑男人的範圍就必須得放寬了。這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但是事實就是如此。
如果二十**歲姑娘想找二十**歲男孩,還要有房有車還有穩定工作的,那幾乎就是等着天上掉餡餅。有這條件的男人早就結婚了,撐到二十**讓你挑的可以說是萬中無一。
縣城的情況就是這樣,這裏不是明珠,也不是首都和廣琛市,女人有錢四五十歲還有大把的軟飯男爭破頭往上槓,這裏上門女婿是丟人的,要被人後面指指點點的。
快四十的邊十七,邊老闆現在找個二十**的姑娘那絕對再正常不過,而且十有**這姑娘長的還挺漂亮,因為剩下來到這歲數的都是挑剔的,沒有點容貌能挑剔?沒有點長相媒人現在也不會把人介紹給邊十七邊總。
問了一下四嬸家今天有沒有人上鎮上,正巧四伯去,邊瑞便給了四百塊錢,讓四伯去幫着全買了牛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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