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日的傢伙,放開我孫女,放開我孫女!」
孔己仁已經是一個年過花甲的老頭,所以在場的人並沒有誰為難他,此時,看見自己孫女被人強行按在了那張剛剛搭好的床上。一筆閣 www.yibige.com
他在眾人始料不及的時間裏,卻不是向着自己孫女衝去,而是徑直朝着那個穿着睡衣的外地佬沖了上去。
那胖子應變一下,抬起手準備推開他,誰知道孔己仁抓住他的手後便死死的抱着,就像是一張狗皮膏藥緊緊的粘着他,下一刻,那稀疏的老牙比一隻老狗更加暴怒的咬了下去。
那外地佬慘叫了一聲,大罵道「他奶奶的,你這老不死的傢伙,老子是來收賬的,你敢咬老子,給老子揍他。」
看見孔己仁老得只剩一把骨頭,旁邊幾個人也不敢揍他,就準備將他拖開。
然而,孔己仁幾乎將全身的力氣都集中在了嘴上,力道越發的大了起來,那外地佬更是痛得呱呱直叫,又大罵道「弄死他,給我弄死他。」
站在旁邊的冷麵人聽見這話也動了,鬼影一般上前,提起腳就飛了上去,卻是精準無誤的踢在了孔己仁的脖頸上。
下一刻,只聽見孔己仁骨骼「咔嚓」一聲作響,竟然倒飛了出去,直直的落在那張床前。
外地佬抱着手又揉又吹,走過去狠狠踹了他幾腳,大罵道「讓你他媽咬我,真是痛死老子啦!」
孔雪莉看到這裏,強忍着的淚水也終於奪眶而出,掙扎着喊道「爺爺,你們不要打我爺爺,不要…………」
然而,那孔己仁卻是再也沒有動了,就像是一把乾柴倒在那裏,外地佬踢了幾下,也發現情況不對,衝着地上的孔己仁大吼道「死老頭,你他媽的裝什麼死,給老子起來。」
地上仍然一片死寂,孔己仁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那外地佬面色終於有些緊張了,喊道「看看他怎麼了,快點將他扶起來啦。」
旁邊兩個手下還沒有動,那冷麵人便先開口道「他已經死了!我踢斷了他的咽喉。」
霎時間,整個場地一片死寂。
所有人面面相覷。
只有那冷麵人一如既往的平靜。
「你個狗日子的傢伙,你他媽知不知道殺了人我們就麻煩了,你他媽怎麼能殺人?」那外地佬憤怒的走過去,揚起手就給了那冷麵男人好幾個耳光。
可是他連動也沒有動一下,仍然平靜的道「人是你讓我殺的。」
那外地佬抹了一把臉,想起自己剛才因為太痛,確實說了這話。
「爺爺…………」
一聲痛呼,孔雪莉急得差點暈了過去,按住她的人心裏也有些害怕了,一緊張便是讓她掙脫開了。
孔雪莉從床上跌到地上,連忙扶起她爺爺,悲痛欲絕的道「爺爺,爺爺,你醒醒啊,你不要嚇我,你千萬不要嚇我啊。」
「爺爺…………」
哽咽一聲,孔雪莉嘴唇也開始發青,一口氣沒有提上來,竟然活活暈死了過去。
「老闆,老闆,死人啦,現在我們該怎麼辦?」那偏分頭男人神色驚恐的問道。
外地佬上前看了一眼,大罵道「老子又不是故意的,你也不要怪老子了,把那丫頭的衣服給我扒了,反正今晚的事也沒人知道,幹完事就跑路。」
偏分男人深深吸了一口氣,大聲道「老闆,不可啊,現在死了人,情況不一樣了,即便是我們能做到強姦不成立,也不行了啊,會完蛋的!」
那老闆哈哈笑了起來,道「那也是你找的人,殺頭也是殺你,再說,沒人告訴你,我他媽是全國通緝犯嗎?」
那偏分頭男人臉色蒼白,差點暈倒。
「你們聽着,現在沒有人知道我們今晚來過,做完事,這裏活着的外人都要死,包括這丫頭,只是,這樣殺了她太他媽可惜,你們給老子守着,半個小時之後從山上走,穿過邊境就沒事了。」那胖子吩咐一聲,好一些人只得應了起來,又將孔雪莉抬到了床上。
簽合同那人看到這裏,心裏早已經嚇得連媽都不認識了,他總算聽明白了一個「死」字,急速反應道「外面有人來啦!」
這句話是喊的普通話,眾人聽後全部朝着門口望去,只見那男人竟然發足狂奔,準備逃跑。
可是,剛剛奔到門口,他卻忽然停下了,因為他看見了一個鬼一樣雪白的影子。
他倒退兩步,那道人影已經走到了門口,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向那道白影投去——這個人是黎明月。
這時候,那個偏分頭男人站起來,連忙說道「老闆啊,糟糕啦,他說的就是這個女人,她是一個妖怪啊!」
那外地佬放下剛剛掀起的衣服,仔細的打量着黎明月笑道「這哪是妖怪啊,這女人明明更成熟更漂亮,更能激起老子的興趣啦,哈哈,快快快,將她給我抓過來,老子正好一起玩。」
眾人聽見吩咐,一起朝着黎明月沖了上去,唯有那一個冷麵男人站着連動也沒有動一下,只是眉宇間竟然浮現一抹愁雲,拳頭也變得微曲。
然而,黎明月沒有任何表情,仍然繼續走着,他們所有的手都想拼命抓她,她卻還是連動也不動,她已經看見了地上躺着的孔己仁,床上躺着的孔雪莉,更是看見了一個非常熟悉的人。
不過,眼神短暫的停留之後,仿佛從未認識一般。
她在這裏住着的這段時間,孔雪莉並不像其他女孩一樣爭風吃醋,反而一直都很讓她感到溫暖的叫着她明月姐姐。
可是現在,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還是在她如此暴躁着急的關口。
看見她沒有動,抓她的人膽子也大了起來,本來只是反撇着她的手,但是現在,有人竟然大膽的去抓屁股,抓胸部。
可是,他們的動作始終慢了一點,他們的色膽也小了一點,否則,他們也許是能抓住的,因為黎明月根本沒有動,也不打算動。
他們的手剎那間停了,他們忽然感覺自己的手在發痛,一瞬間僵硬在了空氣里,竟然同樣是連動也不能動了。
黎明月還在走着,可是她身後的以及兩旁的人都停下了。
「呲呲………………」
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咬他們手臂似的,他們手上頓時傳來了鑽心的疼痛,紛紛掀起袖子,發現自己的手竟然成了黑色,就像是一截燒黑了的木頭。
然後,他們驚悚的想要支配手的運動,卻像是受到了什麼東西撕扯一般,在手臂之上起了一道又一道的裂痕,看見這畫面,眾人都像是見了鬼的表情。
緊接着,整個空間裏都響起了那種生不如死的慘叫,驚得一瞬間村子裏上百戶人家紛紛亮起了燈。
那外地佬慌了,他雖然殘暴,但是他哪裏見過這麼可怕的一幕啊,妖怪那兩個字頓時縈繞在了他的心頭。
他五官都皺到了一堆,手腳已經抖如篩糠。
然而,黎明月卻仿佛沒有看見他似的,徑直走到孔己仁身前,輕輕的摸了摸他的脈搏。
她慢慢的站起來,不知道凝視了多久,才向那個冷麵人說道「你不準備動手?」
那冷麵男人道「我在等人。」
簡簡單單的一句問答,場地再一次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黎明月忽然笑了,笑得比哭還痛苦的道「上天真是可笑之極!」
她看着孔雪莉暈倒,看着孔己仁斷了氣,已是心如死灰,她只記得她應該是要幫助這家人的,可是,她始終晚了一步,也等於和梁成飛直面相對的時間到了。
以後…………以後該怎麼辦?
沒有以後。
那外地佬和偏分頭男人想跑,卻發現自己的軟得一步都抬不動。
畫面仿佛被定格了一般,幾個人就這樣站着,直到梁成飛回來一切才被打破了。
梁成飛在村口便聽見了慘叫聲,發動車子,飛快的奔了過來。
可是,等他和倪小雪跑到門口,看見眼前的場景,卻感覺這個世界都凝固了。
他瘋了似的跑到孔己仁面前,也摸了摸他的脈搏,心裏徹底大涼,他又緊張的站起來,摸了摸孔雪莉的脈搏,心裏才勉強又鬆了一些氣。
他什麼都沒有問,將孔己仁推得盤坐起來,開始給他灌入真氣,力圖做着最後的掙扎,梁成飛不是輕易放棄的人,可這樣也改變不了他所看見的現實。
「他死了,他是被一個武功很高的踢死的,那個人只用了一腳,就踢斷了他的喉嚨,也踢斷了他的頸椎。」黎明月竟然轉過身背對着梁成飛,她說話的語氣也不一樣了,這是梁成飛從來沒有聽過的冷意。
然後,那個冷麵人接道「那個人就是我。」
「為什麼???」梁成飛的話雖然平靜,可是他的牙齒都在打架,他的眼睛已經發紅。
「因為,我是來殺你的。」那冷麵人回答道。
黎明月又接道「他是血毒門的人,也是血毒門的長老,他是長老中最小的一個,他還是毒王的養子。」
此話一出,梁成飛腦海中完全炸響了,只聽見那男人又道「不僅如此,在血毒門她還叫我哥哥,她和我青梅竹馬,毒王說等她長大了,就會將她許配給我,準確的說他是我的女人。」
梁成飛閉上眼睛道「你就是他說的那個人吧!」
「是的。」黎明月回答了一聲,也閉上了眼睛。
輸了,她輸給了毒王,輸給了狠毒,輸給了善良。
「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梁成飛猛然間一聲怒喝,那一種憤怒是深入骨髓的,是發自丹田的,所以,他渾身都在發散着一種可怕的冒着金光的真氣。
現在,那種金光竟然可以用肉眼看見了,它所到之處即便是那張床,也裂開了紋路,看起來讓人眼珠子都能突出來。
而站在他旁邊的外地佬,那身上鮮褐色的睡衣,上等的絲綢,也在這一瞬間像是被風吹日曬了幾百年,一陣輕輕的風一吹便更像是秋天的冷風吹起,一片一片的葉子般的掉了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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