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馮可欣怯怯的看着馮曼倫。筆神閣 bishenge.com
馮曼倫慢條斯理的放下了筷子,站了起來。
馮可欣規規矩矩的跟了過去。
走到沒人的地方,馮曼倫反手給了馮可欣一巴掌!
馮可欣被打的差點摔倒在了地上。
「你的腦子讓狗吃了嗎?」馮曼倫眼底透着寒意,就那麼冰冷的看着馮可欣。
「哥,我錯了!我只是一時衝動!」馮可欣一下子抱住了馮曼倫的手臂,哀求着說道「我沒有對沈柒下手,我只是刺激了劉義,哥哥也要懲罰我嗎?」
「看來,這些年,你還是沒有學乖啊!」馮曼倫語氣平靜的說着,可是語氣里的森冷,卻讓馮可欣機靈靈打了個寒顫。
在四年前,馮曼倫頂着全家的壓力,不讓馮可欣去相親,卻把她送到了北方的一個封閉式學校的時候,馮可欣終於見識到了她那個可怕的大哥,在陽光溫柔的表象之下,藏着多麼陰森可怕的心思。
她從來都不知道,她的哥哥,竟然在暗地裏藏了那麼多那麼多的心思和冷酷無情。
以前,她一直只是以為哥哥很忙,所以才沒空陪着她。
直到那一年,直到馮曼倫頂着全家的壓力,甚至來了個逼宮退位,力排眾議將她送到北方的時候,她才知道她錯的有多離譜!
馮家最可怕的,根本不是馮家老爺子,而是馮曼倫!
他心底明明一團戾氣,表面上卻總是可以一團和氣!
如此明顯兩極分化的一個人,沒有精分,真的是很僥倖了。
如今的馮曼倫名義上還是馮家的繼承人,馮家大少。
而實際上,馮家的大小事情已經是馮曼倫說了算了。
馮曼倫的父母和祖父,已經被架空了權利。
所以,馮可欣要回來,都要經過馮曼倫的同意才行。
而這次馮可欣回來,是帶着任務回來的。
那就是務必要讓賀逸寧愛上她!
不管任何手段!
但是有個前提,那就是絕對不能傷害沈柒!
否則的話,馮可欣這輩子都別想回來了!
現在馮曼倫了這麼大的脾氣,馮可欣簡直是嚇瘋了!
馮可欣顫抖着回答說道「哥哥,我錯了!我只是不甘心而已!聞一博以前喜歡的人明明是我,為什麼,為什麼會喜歡上一個男人婆?」
馮曼倫抬手撫摸了一下馮可欣的臉頰,輕輕問道「疼嗎?」
馮可欣捂着臉,驚恐的看着馮曼倫,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我打你,不是因為你欺負小七。而是你讓小七連一頓早飯都吃好。」馮曼倫慢條斯理的說道「你要對付任何人,我都不會說什麼。可是你要記住,做任何事情,都不准連累到小七。哪怕你背地裏算計劉義算計的讓她一輩子都翻不了身,那都無所謂。可是,牽扯到小七,那就不可以。」
「我錯了,哥哥,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犯這樣的錯了!我喜歡的人一直都是賀逸寧啊!聞一博根本就是無所謂的。」馮可欣顫抖着回答說道,眼眶裏蓄滿了淚水,可是她不敢哭出來。
馮曼倫滿意的笑了「很好。記住你的任務。我也是在成全你啊!你不是很喜歡賀逸寧的嗎?這樣,我們皆大歡喜,不是嗎?」
「是,哥哥。」馮可欣快低下頭回答說道。
「好了,把眼淚擦擦,別讓他們看出端倪。」馮曼倫慢條斯理的說道「今天大家都要玩的盡興。你不許敗興,知道嗎?」
「是,哥哥。」馮可欣趕緊回答「我明白了。」
馮曼倫聽到這句話,這才轉身離開了。
馮可欣看着馮曼倫的背影消失,整個人靠在了牆上,半天之後才緩過氣來。
現在的馮家,已經不是從前的馮家了。
天,變了。
因為生了早上的事情,大家的玩興一下子跌了下去。
沈柒看到劉義已經不想在這裏呆下去了,主動將責任拉到了自己的身上,對樊盛樊籬說道「對不起啊,我身體有點不舒服。我可能要早點回去了。小義聽說我身體不好,所以她要陪着我一起回去。真是很抱歉,大家玩的這麼開心,我們卻掃了大家的興了。」
樊盛樊籬哪裏不知道她們是為了什麼?
樊籬當即說道「沒什麼的,其實本來今天我們也是打算要回去的。馮曼倫都找到了這裏,肯定要先忙工作的事情。遊玩不急,來日方長。這樣,我們就一起回去吧。」
聞一博說道「我送你們回去。」
「不用了。」劉義一口拒絕。
沈柒說道「我們自己開一輛車回去就好了。」
賀逸寧鳳眸快看了沈柒一眼,說道「我送你們回去!不許拒絕!你不是身體不舒服嗎?我看小義的臉色也不好看。既然身體不舒服,那就不要勉強。」
哪裏是身體不舒服,分明是心裏不舒服!
賀逸寧也沒有拆穿她們的謊言。
沈柒跟劉義果然都沒有說話。
對劉義來說,只要不是聞一博送,其他任何人都無所謂。
更何況,她也想撮合沈柒跟賀逸寧的。
這個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
樊盛樊籬沒辦法去送,也不需要他們去送,所以就去跟馮曼倫談合作去了。
最後就只剩下聞一博跟馮可欣了。
「我送你回去。」聞一博對馮可欣說道。
馮可欣可憐巴巴的點了點頭。
賀逸寧開車,沈柒坐副駕駛的位置,劉義在後面的座位上,抱着手機無意識的瀏覽着新聞。
車裏的三個人都沒說話。
沈柒不安的回頭偷偷看了好幾次,劉義的情緒還是很低落。
離開山谷的時候,外面的奼紫嫣紅都沒有能夠吸引沈柒的注意力。
賀逸寧開車走的很慢,小春他們都在後面慢慢的跟着。
賀逸寧輕輕開口打破了沉默「你們就不想問問我,為什麼要親自送你們回去?」
沈柒抬頭看着賀逸寧,一臉茫然「啊?」
「想不想聽聽一博的故事?」賀逸寧卻轉移了話題。
果然,後座上的劉義一下子抬頭看着賀逸寧的方向。
「你們只知道一博是做投資的,有錢任性,多情又無情。你們大概還不知道他的身世,其實也很複雜的吧?」賀逸寧低聲講述說道「一博跟我認識的時候,我們正是年少輕狂年輕氣盛的時候。所以我們曾經打過一段時間。可是後來,我們不打不相識,最後還成了最好的朋友。一博就是這麼一種人。平常看着大大咧咧,可是為人很重情。一旦對方被他納入了自己人的範圍,他就會不遺餘力的維護的。」
「也是從那個時候,我才知道一博的故事。其複雜程度,不亞於任何一個豪門世家。」賀逸寧繼續說道「他的外公是英國中將,可是他的母親,卻不是中將夫人所出。而是外面的情人所生。一博的父親是個性格很軟的人,因此被一博的母親拿捏的死死的。可以說,我們這幾個人的母親,就沒有一個是軟弱可欺的。」
「一博的家族都是以投資為主的。他是這一代的佼佼者。因為他出色的表現,讓他和他的父母在家裏總算能站穩腳跟,不再有人歧視他母親身份了。有一個事情,你們大概都不知道。一博的父母,貌合神離很久了。」賀逸寧繼續說道「他們各自都在外面有自己的情人。一博從小就目睹了這一切。他在小時候,曾經對馮可欣表白過一次,被馮可欣拒絕之後,他一個人哭了一晚上。他那天對我說,逸寧,這個世界上真的有愛情嗎?為什麼我找不到?」
「那天他喝了很多的酒,酒量又差,醉的一塌糊塗,把我最喜歡的地毯都吐滿了。」賀逸寧繼續說道「從那天之後,他仿佛變了一個人。嘻嘻哈哈,玩世不恭。身邊的女人來了又走,卻從來不曾走過心。」
「這個圈子裏,這種事情,真是屢見不鮮的。大家表面上都是一團和氣,其實暗地裏的齟齬多了去了。一博很少跟我們提家裏的事情,每天都是一副開開心心的樣子。我們也知道這些,所以從來不去提他的家裏如何如何,一博偶爾會去英國,但是不是跟他母親一起。一博的婚事,他自己能做了主的。因為,他母親雖然霸道強勢,可是也懂得感情的重要性。」
「說來真是諷刺啊!一博的婚事自己能做主,卻總是不到對的那個人。」賀逸寧感慨一聲,繼續說道「聞家對一博的束縛力也不大,只要他足夠堅定,他就可以給喜歡的女人一生安定幸福。」
劉義心裏卻想「是啊,確實是夠諷刺的!他能決定自己的婚姻,卻對馮可欣求而不得。你找到了自己的摯愛,卻被你母親一棒子打散。這就是差別啊!」
沈柒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聽的一陣感慨。
原來,每個笑嘻嘻的人,其實心底都有着一團解不開的死結啊。
人生不如意事常。
不管是窮人還是富人,誰都逃不開這個劫。
劉義低聲說道「那你跟我講這些是什麼意思呢?」
賀逸寧輕輕笑了起來,說道「沒別的意思。只是想說,別急着否定一個人。在沒有徹底了解一個人的時候,你所做的判斷,極有可能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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